菲亞特轎車往回行駛。
李子安向西羅伸出了手:“把手機給我。”
西羅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手機交給李子安。
李子安放下車窗,隨手就將手機扔了出去。
西羅的嘴唇動了動,但什么都沒說,因為他知道他的手機被監聽定位了,如果帶著手機去藏身點,用不了多久大批特工就會趕來。
李子安將車窗升了起來,說了一句:“我建議你下載一個人生管家,這樣的話你的手機就不會被定位了。”
“給我解藥。”西羅快受不了了,哪里還有心思聽李子安打廣告。
李子安打開合金工具箱,從里面取出了一只早就準備好的小藥瓶,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子,用小刀在指頭上扎了一下,給那顆黑色的小藥丸淋了兩滴爐身血,然后將小藥丸遞給了西羅。
西羅迫不及待的抓住了那可小藥丸,嘴一張就吞了下去,指頭上爐身血也沒放過,舔了一個干干凈凈。
藥丸是什么成分只有李子安知道,可對于西羅來說卻是仙丹一般的存在。一顆藥丸下肚,他的癥狀就開始減輕了,瘙癢的感覺猶如潮水一半消退,那種作為正常人的感覺也快速回歸。他這才發現,原來身體無恙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你不是說沒人跟蹤你嗎?”李子安出聲打破了車里的沉默。
西羅說道:“丁仕常的人在希臘就盯上我了,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CIA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情報機構,他們的情報技術和資源不是你我能對抗的。”
“把我去掉。”李子安說。
西羅微微愣了一下,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李子安在吹牛,可是忽然想起剛才的事,他都不知道已經被人盯上了,李子安不僅知道了那兩個跟蹤者,還提前給他留了槍,讓他干掉那兩個跟蹤者。這樣一份反偵察的能力,誰人能及?
李子安淡淡地道:“跟我聊聊你那個堂哥丁仕常吧,我之前懷疑他是路途公司的人,可是現在又成了CIA的一個主管,我對他那個人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你把你知道的關于他的一切都跟說說。”
西羅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他是路途公司的人,但在CIA也有一個身份,也就是你說的情報主管。他在路途公司的身份是信使,路途公司奉行的是古老的傳統,命令的傳遞是通過信使來傳遞的,路途公司高層的一些指令是通過他來傳遞的,有時候他也會監督某項任務的執行,所以他在路途公司有一定的權利和地位。”
“信使,還真是一個很特別的身份,你在路途公司的身份是什么?”
西羅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我?我不過是一個小馬仔而已,我之所以能進入路途公司,一方面是我舅舅的原因,一方面是我有特長。他們有需要我竊取什么東西的時候,就會讓我出手,平時就把我安排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工作崗位上待命,也是為了掩飾身份。”
“當初,是你偷走了我的羅盤嗎?”
西羅點了一下頭:“是我,他們把我安排到法拉利駐魔都總部工作,為的就是偷那只羅盤。之前它在那個療養院里我沒法下手,后來它回到了你的手中,我就一直在等機會。可是我沒想到,我剛將羅盤交給丁仕常,他就給漢克送過去了,后來我才知道是送還給你。”
“丁仕常是你的表哥,這次是他要殺你,還是路途公司要殺你?”
西羅說道:“沒有路途公司的命令,他肯定不敢殺我,我舅舅是議會團成員之一,又是西西里的黑手黨的領袖,他要殺我就得考慮后果。”
“這么說來,現在就連你舅舅都參與進來了,他也要殺你?”
西羅移目看著李子安,雖然什么都沒說,可眼神之中卻充滿了恨意。
他的眼神之中有話。
如果不是你,我特么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你特么還好意思問我!
李子安笑了笑:“你不要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如果不是你做了那么多壞事,你又怎么可能遇見我?”
西羅的嘴唇顫了顫,但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李子安說道:“你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只有跟著我才能活命,我之前在電話里說給你一個錦繡前程,那不是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西羅:“…”
“你考慮一下吧,如果你不想跟我干,我在這邊的事情了結之后,你差不多也治好了,到時候你可以自由離開。”
“真的?”西羅的心里燃起了希望,可是直覺和經驗又告訴他,眼前眼前這個帥逼說出來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相信。
李子安笑了笑:“幫我找到路途公司的總部之后,你想走就走,我絕不留你。”
“你這是要害死我!”西羅的情緒有些激動。
“這是你必須要過的一個劫,我剛才跟你說了,如果你不是做了那么多壞事,你怎么會遇上我?這就是人生,你沒有選擇,你得跟著我干才能活。”李子安說。
西羅想掐死李子安,可是沒敢伸手。
范才偉駕駛那輛菲亞特轎車回到了落腳的地方。
李子安將西羅帶到了海邊的別墅里,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
黑鍋三人組和董曦也在,一個個用警惕的眼神看著西羅。
西羅莫名心虛,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再給我一顆藥吧。”
李子安說道:“一天只能吃一顆藥,吃多了會有副作用,你先回屋休息一下吧,順便想一下黑鍋公司的總部可能在什么地方,然后告訴我。”
西羅點了一下頭,然后回到了房間里。
“老…李,這個西羅信得過嗎?”董曦有些擔憂地道。
李子安說道:“這個不好說,但我看他的面相不是那種奸詐之人,我們在意塔利,他算是一個地頭蛇,我們需要他的幫助,暫時只能選擇相信他。”
莎爾娜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我在他的房間里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我的人生管家時刻都盯著他,如果他有什么不軌的行為,它會立刻提醒我。”
李子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干得不錯,這樣我就更放心了。我去找雷奧普斯,我讓他準備一艘快艇,今晚我們出海。”
“出海干什么?”莎爾娜問。
李子安說道:“我試試那只羅盤會把我們帶到什么地方。”
“西羅怎么辦?”董曦問。
李子安說道:“到時候我讓他睡一覺就行了。”
如果西羅能聽見門外幾個人的對話,他心里會是什么樣的感受?
這真的不好猜測。
夜幕降下,幾個人圍著一張餐桌吃晚餐。
李子安給西羅也安排了位置。
西羅顯得很拘禁,也很小心,看見別人開吃之后,他才只屬于他自己的那一份牛排。
李子安問了他一句:“西羅,你有想到路途公司的總部在什么地方了嗎?”
西羅說道:“哪有那么容易,我還在想,再給我一些時間吧。”
李子安面帶微笑:“估計你沒去過,所以怎么想也想不出來,我這里倒是有一個很好的法子,那就是你舅舅杰納羅,他作為議員團之一,他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西羅的餐刀脫手掉在了餐盤上。
對于他來說,李子安就等于是一個惡魔一般的存在。
李子安說道:“我也不逼你,不過你想想,那天要不是我提前通知你,你已經被丁仕常殺了,他現在又派人盯著你,相信已經在來意塔利的路上了。他敢這樣明目張膽的來殺你,你舅舅肯定是知道的,他明顯已經放棄你了,你還要維護他嗎?”
西羅沉默了。
李子安又說了一句:“混黑道的,有誰是善良的?他能成為黑手黨的領袖,他能不是殺伐果斷的人嗎?他的心不是紅的,是黑的。”
“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西羅的情緒有些失控了。
李子安笑了笑:“你別激動,吃飯吃飯。”
李子安不說話,餐桌上就安靜了。
西羅很快就吃完了那塊牛排,喝了一杯水,準備起身。
李子安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了一句:“早點休息,明天來找我拿藥。”
西羅點了一下頭,離開餐桌往他的房間走去,結果沒走兩步就倒在了地上。
李子安將機關戒指的合金尖刺收了回去,說道:“老孟、小范,你們把西羅抬回房間里去,我去拿上東西,然后我們就出海。”
孟剛與范才偉起身去將倒在地上的西羅抬進了房間。
董曦和莎爾娜兩個女人收拾餐盤和餐具,這座海邊的別墅沒有雷奧普斯的人,這種活就只能她們來干了。
李子安上樓將合金工具箱拿了下來,返回客廳的時候,董曦和莎爾娜已經將餐盤和餐具拿回廚房了,孟剛和范才偉也從西羅的房間里出來了。
孟剛說道:“我順便收了一下西羅的身,沒發現什么問題。”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都準備好了嗎,準備好我們就出發。”
黑鍋三人組和董曦不約而同的點了一下頭。
李子安領著四個人往門外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回頭問了一句:“你們有沒有誰會駕駛游艇?如果沒有,那就得讓雷奧普斯來駕駛了。”
范才偉說道:“交給我吧。”
“你會駕駛游艇嗎?”李子安覺得還是有必要問清楚。
范才偉笑了笑:“老板,你就是搞一架水上飛機來,我也能給你飛天上去。”
李子安沖范才偉豎起了大拇指。
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