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奇怪,你心癢癢的想要做,做完了你又覺得空虛,多少根煙都填不滿你空虛的心靈和身體。
大師的身體倒不空虛,只是心里有點空空的,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但他沒有抽煙,他不想讓桃子吸二手煙。
沐春桃躺在李子安的臂彎里,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上,閉著眼睛,嘴角掛著一絲幸福和滿足的笑意。她就像是一只鳥,升空之后就在天空中盤旋,不想回到地面上來。
李子安瞅著桃子的臉,那桃花兒臉白里透紅,說不出的明媚動人。他的腦海之中不禁浮現出了他和她第一次在月牙春相遇的情景,那個時候的他才只是一個夢想著去大城市打工賺錢的山村小子,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還能抱著這么漂亮的女人睡覺。
命運真的是很奇怪的東西。
他甚至懷疑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一覺醒來他還在月牙村里的那張涼席上,風扇也還在轉動,扇的也是一檔的微風。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李子安抬起了手,半輕不重的拍了懷里的桃子一下。
啪一聲脆響。
柔軟的漣漪蕩漾。
沐春桃睜開了眼睛,詫異的看著李子安,愣了一下才說出話來:“老公,你打我干什么?”
“我懷疑我是在做夢,所以打一下試試是不是在夢里。”李子安的聲音懶洋洋的。
沐春桃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你怎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你這么美,我感覺不真實,所以打一下試試。”
沐春桃笑得更美了,心里就跟吃了蜂蜜似的的甜。
李子安又拍了一下,清脆的聲音里笑著說道:“原來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
陶醉在幸福里的桃子反應了過來,嬌嗔道:“好啊你個壞老公,你是不是故意找個借口打我?”
“哪有啊,我舍不得。”李子安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懷疑是在夢里,那你應該打你自己呀,你打我干什么?”
“對啊,我干嘛打你,我應該打我自己啊。”說話的時候,他又拍了一下。
“你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打我,我咬你!”沐春桃真就張嘴咬了下去。
仙女有法力。
點石成金。
空虛走了。
空虛又回來了。
大師和桃子又回歸到了之前的姿勢。
“桃子。”
“嗯。”
“你是不是真想要一個孩子?”
“嗯吶,我想給你生個小猴子。”沐春桃的聲音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我找到問題了,煉制爐身精血膏就能解決問題,你真想要孩子的話,我可要煉制那種膏藥給你吃,然后你就會懷上小猴子。”
沐春桃眨巴了一下眼睛:“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我…”沐春桃卻猶豫了。
以前,有一段時間里她很想要一個孩子,所以跟李子安在一起的時候從不搞什么安全措施,她自己甚至還買了驗孕棒。可是,真當這件事變得如此簡單,想要就能得到的時候,她卻又些猶豫了。
她畢竟才23歲,這么年輕,還沒有做媽媽的心理準備。
而且,她一個沒結婚的女人,肚子大了,朋友和親戚會怎樣看她?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她就住余美琳隔壁,早不見晚見,余美琳本來就知道她跟李子安在一起,只是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而已,她的肚子要是大了,那不就等于自己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了嗎?余美琳就算再能忍,恐怕也忍不了這個吧?
這許多的原因堆砌在一起,成了一道她需要邁過去的坎,而她現在腿還軟著,別說是爬坡上坎了,就連站都站不穩。
李子安溫聲說道:“我只是告訴你有這種膏藥存在,你不用這么著急就做出決定,畢竟這是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什么時候方方面面的條件成熟了,你也想要了,那個時候再要才是最好的。”
沐春桃心中一片柔軟,她用臉頰蹭了蹭李子安的胸膛:“老公,你真好。”
李子安手癢,又舉起了手。
沐春桃說道:“你打我,我又咬你。”
李子安:“…”
他把手放了下去。
這倒不是他怕她咬他,而是時間差不多了,沐龍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回來了,而且再過一會兒他又該做晚飯了。
晚上還得給管家婆煉制爐身精血膏,他要是把煉制膏藥的藥材都給了桃子,晚上拿什么煉?
“怕啦?”沐春桃的語氣里帶著點挑釁的意味。
李子安認慫:“嗯嗯,怕了。”
“以后還敢不敢打我了?”
“不敢了。”
“真乖。”沐春桃用手指在李子安的胸膛上畫著圈圈,雖然軟綿綿沒力氣,但心理上卻是意氣風發,好像終于打了一場勝仗一樣。
李子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桃子,我在悉尼那邊招了一個人,估計這幾天就會過來。”
“男的女的?”沐春桃抬頭看著李子安,人一下就精神了。
“澳大利亞的退役特種兵,男的,狙擊手,是個專業人才,他叫孟剛,他來能為我辦一些我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哦。”沐春桃一聽是男的,又把腦袋放了下去,枕在了李子安的臂彎里。
“他有一個未婚妻和一個孩子,也會隨他一起來華國,你留意一下附近有沒有什么合適的房子,給他們一家人租下。”
“這附近待租的房子很多,租套什么價位的?”
“環境好的吧,錢無所謂。”李子安說。
孟剛干的是賣命的活,肯定不能虧待人家。
“那就好辦了,這是就包在我身上吧。”
李子安還想跟她說一說莎爾娜,可又想到人家都還沒有決定要不要來華國,這事八字缺一撇,等她來了再說也不遲。
“老公,你哄哄我,把我哄睡著你就走吧。”沐春桃喃喃地道。
李子安輕輕應了一聲,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一邊哄她:“睡吧睡吧,我的小寶貝…”
沐春桃咯咯笑了,“你在哄李小美啊,我不要這首催眠曲,換一首。”
李子安有些無語:“我又不是音樂播放器,你還點歌。”說到這里,他忽然靈光一閃,“哦對了,我拿手機放催眠曲給你聽。”
他伸手去拿放在床頭柜上的褲子,準備拿手機來放催眠音樂。
桃子卻爬起來壓在他身上,抓著他的手不讓他拿,一邊撒嬌:“我不要手機放歌,我就要你唱給我聽。”
真是黏人啊。
李子安有些頭疼,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氣,抬起手準備打月亮鼓了。
卻不等他的巴掌落下去,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春桃,我回來了!”那是沐龍的聲音,嗓門好大,走路的腳步聲也好響。
黏在一起的兩人頓時被嚇了一跳�
沐春桃慌忙從李子安的身上滾下去,跳下床去穿衣服。
李子安則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床頭柜上的衣服褲子,提上鞋子往衣櫥奔去。
五秒鐘時間不到,沐春桃的身上多了一條裙子,一條丁字形的褲子來不及穿,被她一腳踢到了床下。她移目去看李子安,眼睛里已經沒人了,衣櫥的門也關上了。
“春桃!我回來了!”沐龍又嚷了一嗓子。
“爸,你不是去跟李叔叔去喝茶去了嗎?”沐春桃一邊說一邊往門口走。
“你李叔叔有事走了,我一個人喝也沒意思,就回來了。”沐龍往門口走來。
沐春桃開了門,站在門口看著她爹,另一只手還伸到背后,下意識的拉了一下身上的裙子。
沐龍在門口停下了腳步,往屋子里瞅了一眼,然后才問沐春桃:“大白天的你躲在房間里干什么?”
衣櫥里,大師瑟瑟發抖。
這感覺真尼瑪…
罄竹難書。
在澳大利亞,他只身一人殺上游艇,面對是個全副武裝的傭兵他都沒這么害怕過,現在卻怕得要死。
老天是公平的,你爽的時候飛得多高,摔下來也會有多高,一厘米都不少。
這就是著名的厘米定律。
“爸,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在自己家里,我用躲嗎,我躲誰啊?”沐春桃反問。
“呃,我用錯詞了嗎?”
“你有事嗎?”
“沒事。”
“沒事我就回屋繼續睡覺了,我剛才喝了點酒,你看我臉都還有點紅。”沐春桃還特意偏了一下臉龐。
她的臉果然很紅。
可她絕對沒有喝酒。
沐龍又踮起腳瞅了一眼房間里。
沐春桃干脆讓開了路:“爸,你在看什么,你想看就進來看。”
壁櫥里,大師的手心捏出了一把汗。
沐龍沒有進去,說了一句:“我中午喝多了點,我回屋睡覺去了,晚飯做好再叫我。”
他轉身往他的房間走去。
沐春桃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關門的時候留了一條縫,然后撅著月亮鼓從門縫里看她爹回屋。
李子安也將衣櫥的門拉開一條縫,從縫里看門口的情況,結果就看見了一只高高撅起的月亮鼓。
大師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鼓就夠刺激了,你還把線縫露出了,那就不對了。
大師心里苦,受這樣的驚嚇不說,還要受這樣的刺激。
沐龍開門走了進去,順手又把房門關上了。
沐春桃跟著轉身跑過來,聲音小小:“老公,我爸回屋了,你快出來,趕緊走。”
李子安這才從衣櫥里爬出來,穿上衣服鞋子。
沐春桃又走到門邊,看了一眼門外的情況,確定安全之后才將門打開,然后向李子安招手,示意他過去。
李子安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也湊到門縫里看了一眼。
桃子卻在這個時候啄了他一下,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老公,別怕,我爸要是拿刀砍你,我擋在你身前,他要砍你就得先砍我。”
李子安:“…”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李子安拉開門,躡手躡腳的往樓梯口潛行過去。
每一步,腳下都好像有地雷。
沐春桃瞅著李子安笑。
奸夫走好。
奸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