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李子安走出了煙館。
哈瑪已經不在煙館旁邊了,她換了一個位置。
廣場上也多了一些可疑的人,李子安不用開天眼偵測,僅僅是看那些人的冷峻的神色,還有獵犬一般的尋找獵物的眼神,他就能猜出那些人的身份來。
“你的敵人已經來了。”一個阿拉伯大媽從煙館里走了出來,胳膊里挽著一只疑似買菜的籃子。
是黑寡婦,她就用了一個簡單的道具,就把自己裝扮成了一個賣菜的阿拉伯大媽。
李子安壓低了聲音:“你們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我只需要跟你們成為朋友,我就能安全無事,不是嗎?”
“可你也帶來了麻煩。”
李子安笑了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相信你應該聽過這句話。”
黑寡婦點了一下頭:“我們走吧。”
李子安與她并肩行走,臉上依舊罩著白色的織物。
哈瑪的視線往這邊看過來,但只是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兩個“阿拉伯女人”顯然不是她想要觀察的目標。
黑寡婦帶著李子安拐進了廣場旁邊的一條小巷,然后繼續往前走。
“你確定你的計劃能成功嗎?”黑寡婦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因為小巷里沒什么人,她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些。
李子安說道:“我這邊絕對沒問題,你這邊要是不出問題的話,我的計劃肯定能成功。”
小巷的盡頭到了,兩輛破舊的皮卡車停在了路邊。靠近小巷出口的那一輛里只有一個司機,另外一輛里卻坐了五個人。
黑寡婦走到靠近小巷出口的那一輛皮卡車旁邊,她拉開了車門:“上車吧。”
李子安鉆進了車里,看了一眼司機。
那是一個阿拉伯男子,半邊臉被燒壞了,留下皺皺巴巴的疤痕,一側的嘴角還有一個子彈留下的穿孔傷痕,縫合得特別簡單,整張臉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
他和后面的五個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黑寡婦上了車之后,疤臉司機用阿拉伯語說了一句什么話。
黑寡婦也跟他說了一句什么,然后疤臉司機啟動車子上了路。
后面那輛皮卡車跟了上來,不過保持了一點距離。
“他剛才問我要去什么地方。”黑寡婦用英語個人李子安說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我相信你,如果你要出賣我,剛才在廣場上就可以。我也希望你相信我,你不但可以賺到2億美金,你還可以替你丈夫報仇。”
黑寡婦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你怎么知道我想為我丈夫報仇?”
李子安淡淡地道:“你的名字叫黑寡婦,那肯定是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的丈夫應該是這支武裝隊伍的頭,他死之后就由你接管了這支隊伍,我說的對嗎?”
“你說對了,色列的炮彈炸死了他,還有我的兒子,我跟色列有著血海深仇!”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就像是刀子,有著能刺入人體的力量。
“有明確的目標嗎?如果有,又恰好過來了,我可以為你干掉他。”
“所有人,我要殺光他們所有人!”
李子安不說話了。
這種環境下的人沒有正常的…
他是來花錢買服務,不是來交什么朋友的。
兩輛皮卡車穿街過巷,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城市的邊緣地帶。這一片區域幾乎見不到人,街道兩邊到處是殘垣斷壁,還有傾斜得厲害,隨時都有可能倒塌的樓宇。
疤臉司機沒開多久就停了下來,前面的道路被倒塌的建筑阻斷了,沒法再往前開了。
李子安隔著車窗看見了一幢傾斜的樓宇,他之前就是從那里出來的。
“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叫我的人出來。”李子安打開車門下了車,一個人往前走。
讓黑寡婦的人附送西羅和馬赫塔布離開沙加地帶去安全的地方,這是他跟黑寡婦交易的一部分。
如果是他帶著西羅和馬和塔布離開的話,哈斯組織會成為最大的威脅。黑寡婦雖然不是哈斯組織的最高領導,但也算是重要的人物,而且她手底下有人,送兩個人到安全的地方完全沒問題。
計劃的最后就是他和馬哈德的撤退,這也需要黑寡婦和她的人協助。
這個計劃最精彩的地方就在于,沙巴家族和培德奧以為只是在跟他交換人質,但其實他有一大群幫手。而且,他將要支付給黑寡婦的錢,那還是沙巴家族的錢。
走過一段滿是建筑垃圾的路段,李子安走進了他之前離開的危樓。他來到了被鉆地炸彈炸出來的窟窿下面,抬頭往上看,然后就看見了兩顆腦袋,一顆西羅的,一顆馬赫塔布的。
李子安雙腿蓄滿真氣,縱身一躍,身體嗖一下拔起兩層樓的高度,然后在三樓的樓板邊沿借了一腳力,身體再次飛躍起來,轉眼就到了第四樓,他又在四樓的樓板邊沿借了一腳力,輕描淡寫的就上了五樓。
西羅和馬赫塔布驚得目瞪口呆。
凌晨過來的時候,李子安是先用飛虎爪上了五樓,然后再把他們和兩個人質拉上去,這會兒什么都沒用,就那么蹭蹭蹭三下就上來了。
跳蚤都跳不了他這么高。
“看著我干什么,你們準備一下,哈斯組織的人會送你們離開沙加城到安全的地方。”李子安說。
西羅這才回過神來,眼神之中充滿了敬畏:“我看見那輛車了,哈斯組織的人靠得住嗎?”
馬赫塔布還看著李子安,眼神里滿是崇拜,還有喜歡。
哪個女人不喜歡英雄?
而且,大師還這么帥。
李子安也看了波斯姑娘一眼,嘴角含笑:“在他們收到那兩億贖金之前,你們絕對是安全的,但他們收到贖金之后我就有點吃不準了。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有我呢。你們誰來,我給你們補一卦,預測個吉兇禍福,如果有什么災劫,也好提前預防。”
西羅正要說他來,卻不等他開口,馬赫塔布就激動地道:“我來,給我卜一卦吧。”
李子安說道:“跟我進房間吧。”
赫塔布很干脆的應了一聲,然后跟著李子安往房間里走。
西羅眼巴巴的看著往房間里走的李子安和馬赫塔布,他的心里真的好郁悶。
說得好好的,怎么又進房間去了?
狗男女啊!
不過這話命硬仔也只敢在心里說一下而已。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后著臉皮去看看老大怎么給馬赫塔布卜卦的時候…
,李子安已經伸手把 門關上了。
“脫衣服吧。”李子安說。
馬赫塔布頓時愣了一下,一張臉也紅了:“又…又要脫衣服啊?”
李子安說道:“你們離開之后我就會聯系康納沙巴交換人質,你總不能讓我穿著裙子去跟沙巴家族的人交換人質吧?”
這就是他關門的原因。
命硬仔又誤會大師了。
“你還真是…不要臉。”馬赫塔布很尷尬,很羞澀。
“脫吧,脫吧。”李子安催促道。
黑寡婦和她的人還在等著,此地也不宜久留。
“你轉過去,不許偷看。”馬赫塔布向脫衣黨人妥協了。
李子安轉過了身去,脫裙子,脫大口罩。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波斯姑娘也在脫。
李子安的速度更快一些,他很快就搞定了,他轉身把衣服遞了過去,然后就呆住了。
又是燈光刺眼。
他就像是在黑夜里被豪華跑車的大燈照中了的松鼠,動彈不了了。
東方的松鼠,哪里見過雅利安的大車燈啊。
驚呆了不是。
“啊!”馬赫塔布的反應延遲了兩秒鐘,她尖叫了一聲,慌忙捂住。
李子安慌忙將裙子放在了地上,歉然地道:“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不是故意的,心里想著事情就分心了,他沒想著偷看什么,就只是自然而然的轉過身來遞一下衣服而已。
馬赫塔布瞪著李子安,那眼神兒想咬人。
李子安轉過了身去,沒過幾秒鐘,他的風衣、襯衣和褲子就依次砸在了他的肩頭上。
波斯姑娘的報復心很強啊。
李子安將衣服穿上,老老實實的問了一句:“你穿好沒有?”
“好了!”波斯姑娘沒好氣地道。
李子安這才轉過身來,面帶笑容的向馬赫塔布伸出了右手:“把你的手給我。”
“你要給我卜卦嗎?”馬赫塔布問。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
馬赫塔布這才將她的手伸過來。
李子安握住了她的手,觸手一片細膩柔軟,妙不可言。
馬赫塔布顯得有些緊張。
李子安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一絲精煉爐身血出來,一分為二注入進了他的眼睛里,他的兩只瞳孔瞬間泛綠,不再是兩顆綠豆大小的綠色光點。
卜圖點亮,對應的絕學就是未卜先知。天眼算無窮盡只是基礎,如果他不增強的話,那就是算無窮盡,預測事物軌跡,可增強之后就是未卜先知了。
這種絕學會帶來厄運和不好的后果,可是這一次生死攸關,他得動用一下這門絕學。
馬赫塔布用好奇的眼神看著李子安,先是看李子安的臉,然后就發現他的兩只瞳孔全綠了,她的心中頓時一片驚訝和好奇:“大師,你的眼睛怎么了?”
“噓,不要說話。”李子安說。
馬赫塔布閉上了嘴巴,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感覺那兩只綠色的瞳孔里有兩個漩渦,拉扯著她往黑暗之中沉淪。
然后,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好像被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