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真品的那隊鑒定師說完了,上頭坐著的那四位鑒定大師也沒有開口的意思,而是示意后面的鑒定師接續。
前頭選擇了金龍是真品的鑒定師說了半天,這后面的選擇金龍是贗品的鑒定師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一輪到自己這邊,立馬就有人站了起來,說出了自己這邊的依據。
待選擇金龍贗品這邊的鑒定師話音一落,選擇金龍是真品的那邊的鑒定師立馬就開始反駁了起來,兩隊鑒定師你來我往的說個不停,說道激動之處的時候連英文都顧不上了,直接開始講中文,累得一旁的翻譯嘴巴就沒有停歇的時候。
這兩隊爭論的關鍵就是這件花絲鑲嵌工藝制作的金龍所屬到底是不是明代的,以及其工藝到底是什么程度的。
關于金龍的材質,這個是沒得說的,整條金龍的的確確是純金制作完成,金龍的眼睛也是純凈度很高的紅色寶石。那對紅色寶石在燈光的照射之下熠熠生輝,十分的奪目誘人。
在這兩隊的鑒定師爭論不休的時候,大家都好像忘記了還有選擇棄權的那一隊人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堅持己見,各方都是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
“這條金龍很明顯的采用了明代花絲鑲嵌技術,那種金絲根根分明,體積雖大,可卻十分的輕巧,一點兒笨重之象都沒有,和明代制作的金冠十分的相似,顯然就是明代出品。”作為選擇金龍是真品的鑒定師,衛新一改在和大家相處時那種圓滑的樣子。反駁選擇金龍是贗品的鑒定師的時候擲地有聲,立場十分的堅定。
“明代花絲鑲嵌工藝也沒有失傳。現在也有一些老師傅傳承了這種工藝,也不能單單的憑這一點就判斷這條金龍是明代出品,它很有可能是后面的仿制的。至于輕巧一說,那就更不能確定了,前人能夠做出那種精致輕巧的東西來,不見得后面的工匠就做不出來。”選擇金龍是贗品的鑒定師也說得很有道理。
兩邊的鑒定師堅持自己的鑒定結果,互相挑刺,極力的想要說服對方,只可惜兩邊都對自己的鑒定結果沒有動搖的意思。
眼看著現場的情況越來越激烈。誰也說服不了誰,大家不由得將視線都集中到了臺上的四位鑒定大師的身上。
四位鑒定大師中年紀最大的那位徐老輕咳一聲。視線緩緩掃過下面的三隊鑒定師,最后將視線定到了投了棄權那隊的鑒定師,開口道:“你們選擇了棄權,有什么需要說的沒有?”
顧茗和劉輝所在的這隊鑒定師同時點頭,表示自己這邊有需要說的事情。
“說說看,你們為什么選擇了棄權。”徐老再次開口道。
聽到徐老的話,還有選擇棄權的這隊鑒定師的反應,眾人都不禁好奇的看了過來。就連前面爭得不可開交的兩隊也停了下來。看著選擇棄權的這隊鑒定師。
之前因為選擇棄權的鑒定師人數不多,加上棄權這一個選擇在大家看來并不是什么好選擇,所以大家更多的關注是放在了選擇金龍是真品和贗品的鑒定師上面。
現在仔細一看。這選擇了棄權的鑒定師人數雖說不多,可分量也不算輕,其中有好幾個多次作為鑒定師受邀前來參加鑒寶大會,可以算得上鑒寶大會的老熟人了,這蘇眉就算得上是其中之一。
除了老熟人之外,還有一些這這次鑒寶大會中的新面孔,也是最近崛起的新人。蓋爾就不說了,名氣和傲氣并存,值得更多的人關注的是顧茗、劉輝等讓人覺得陌生的新面孔。
要知道作為一名新人,在這種事情要做出棄權的舉動來,如果沒有一個說的過去的說法,那對以后的鑒定師之路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這不管是選擇的是真品還是贗品,別人至少的是做出了決定了,而這個棄權嘛…
選擇棄權的這隊當中,只有顧茗和蘇眉兩位女士,其他的都是男/性/鑒定師,在這種時候,出于對女/性/的的尊重,其他的男/性/鑒定師便將首先發言的這個機會讓給了顧茗和蘇眉。
蘇眉的年紀比顧茗要大,按理來說本該是她先發言的,可是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態,居然把這個機會讓給了顧茗,示意顧茗先說。
顧茗得到了蘇眉的示意,先是一愣,隨即立馬反應過來,也不推辭,沖著蘇眉微微點頭,然后站起身,開口道:“我之所以會選擇棄權,這并不是代表了我對這條金龍沒有鑒定結果。相反的,我心中有一個很清楚的結果,只是我的結果似乎并不在這三個選擇當中,所以最后只能選擇了棄權。”
“你有什么結果,為什么說你的鑒定結果沒在這三個選擇之中?”薛老坐直了身體,直視著顧茗問道。
薛老的臉上一派平靜,問的問題也很正常,絲毫沒有因為顧茗是他的徒弟的原因而個改變自己的態度,更加沒有任何的偏頗幫談之意。
其他的三位鑒定大師對此也沒有任何的說法,只是定定的看著顧茗,等待著顧茗的答案。
在場的其他人,有的知道顧茗是薛老的徒弟,有的則不知道。不過不管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會兒大家都沒有議論這件事,而是將心思放到了顧茗的話上面。
“再說出我的原因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顧茗接受著眾人的注視,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十分鎮定的開口道。
“你問。”薛老繼續道。
顧茗深吸了一口氣,視線輕輕的掃過前面的兩隊鑒定師,然后直視著臺上的四位鑒定大師:“我想問的是,這次關于金龍的鑒定,其本意是什么。”
“當然是鑒定這金龍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徐老接口道。
“可在開始鑒定的時候,大家為什是將金龍到底是不是明代出品這一點作為了判斷依據?”顧茗笑著道。
她這話一出,腦子轉得快點的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好些人更是呼吸都重了幾分。
確實,前面兩隊鑒定師爭論的時候都是將爭論的重點放到了金龍到底是不是明代真品,至于是不是其他的朝代的,或者是不是現代仿制的,卻是含含糊糊的沒有說到。
這個也是大家一開始的時候就形成了錯誤的觀念了,展覽廳有一條明代出品的金龍,而現場鑒定又出現了一條機會一模一樣的金龍,看到了如此相像的兩條金龍,大家會下意識的對著兩條金龍進行對比,在鑒定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其中有一條金龍是仿制的。
因此在進行鑒定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先入為主的想法,最先想到的就是判斷這條金龍是不是明代出品,至于其他的則是稍稍放后考慮。
“我想問一下,選擇金龍是真品的鑒定師們,是不是在心中有一種想發,都覺得這金龍是明代出品的?而會選擇金龍是贗品的鑒定師,是不是只判斷出了金龍不是明代出品?”顧茗看著前面兩隊的鑒定師,緩緩的說道。
前面兩隊鑒定師聽到顧茗的這番問話,一個個都呆住了,居然沒有人出聲回答顧茗的話。
“這么說你覺得這條金龍不是明代出品的了?”坐在薛老旁邊的丁老出聲道。
“對。”顧茗點頭,然后又接著道:“我首先要說,我覺得這條金龍是真品,而不是現代仿制出來的贗品,其實這種東西就算是現代仿制的用贗品兩個字來概括也不太準確,畢竟它的工藝在這里,也是工匠們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制作完成,如果是現代仿制的話,它不能稱作是贗品,更不能稱作是古董,它是現代的藝術精品。”
臺上的四位鑒定大師對于顧茗的話沒有做出評論,薛老則是接著道:“你覺得它是真品,卻又覺得這個不是明代出品,那你說它是什么時候的東西?”
“我個人認為,這條金龍應該是清末至民國時期的作品,年代雖然不算是很久遠,可其制作工藝卻是很不錯。”顧茗緩緩道。
“那…”薛老正想繼續問,卻被別人打斷了。
“對。”顧茗點頭,然后又接著道:“我首先要說,我覺得這條金龍是真品,而不是現代仿制出來的贗品,其實這種東西就算是現代仿制的用贗品兩個字來概括也不太準確,畢竟它的工藝在這里,也是工匠們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制作完成,如果是現代仿制的話,它不能稱作是贗品,更不能稱作是古董,它是現代的藝術精品。”
臺上的四位鑒定大師對于顧茗的話沒有做出評論,薛老則是接著道:“你覺得它是真品,卻又覺得這個不是明代出品,那你說它是什么時候的東西?”
“我個人認為,這條金龍應該是清末至民國時期的作品,年代雖然不算是很久遠,可其制作工藝卻是很不錯。”顧茗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