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秦家的人除了始作俑者秦淮之外都上上下下都沒睡好,秦昇更是天還沒亮就離開了,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顧茗則是睡了一個香甜的覺。
顧茗起床之后給秦昇打了個電話,詢問昨天晚上的事情要不要緊,結果秦昇給她的回答是不要緊,爺爺找他不過就是想問問他工作上的事情而已。顧茗不疑有它,聽著秦昇的語氣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便相信了對方的說辭。
昨天秦昇提到了秦母過生日的時候讓她一起出席的事情,早上吃飯的時候顧茗就主動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媽媽紀蕓,免得媽媽紀蕓就見家長這個問題拉著她說個不停。
果然,媽媽紀蕓一聽到秦昇準備帶顧茗回去見家長了,臉上不禁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早就應該這樣了,第一次見面的禮物你可得好好準備,不需要對貴重,關鍵是要體現出你的誠意來。當然,你的姿態也不需要放得太低,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媽媽看得出來秦昇家的家庭條件應該很不錯,雖說咱們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可是該端的姿態還是要端的,咱們不求他們什么,你和秦昇也是自由戀愛,只要你喜歡就放心大膽的上,別的什么都別怕!”媽媽紀蕓叮囑道。
“媽媽放心,我知道的,絕對不會給我們顧家丟臉。”顧茗保證道。
“行了,你自己掂量著辦就是了。”媽媽紀蕓笑著道。
母女倆吃了飯,媽媽紀蕓估摸著爺爺這會兒也該醒了,便端著早餐進了爺爺的房間。顧茗則是乖乖的將碗洗了之后就回房換了衣服,然后就直奔薛老的工作室。
沒錯,就是薛老的工作室,別看薛老來這里的時間并不是很多,可是住處和工作室什么的該有的都有。
本來顧茗以為薛老的工作室應該和王教授的那個工作室差不多,都是平時用來研究一下自己的東西的地方,結果真的到了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認知是多么的錯誤。
薛老嘴里的工作室在顧茗看來就可以當作是一個小型的博物館了,里面展示著不少雖然算不上特別的貴重,可是卻極有收藏價值和觀賞意義的東西。每天有不少全國各地的古董愛好者受到這些小東西的吸引趕到這里來,在觀賞研究之余還會坐在一起品茗。順便各自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這個地方顧茗以前跟著王教授來過去一次,只不過那個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是薛老的產業,現在知道了,還真的是讓她有些吃驚,同時再一次讓她感受到薛老家底的豐厚。
薛老當然不可能就這么大大方方的出現在樓下營業的地方。畢竟知道這家店是他擁有的人并不多,他要是出現的指不定會引起什么騷動。
他弄這個地方出來是想在有需要的時候能夠用上,而不是想要給某些無聊的人前來攀關系的。
因此薛老還有顧茗等人上二樓的時候都不是從一樓的店鋪進去。而是從外面的另外一條通道上去,完全不需要從店鋪里面經過。
顧茗到的時候薛老都已經到了,讓她稍稍安心的是在這里她并沒有看到宋瑤的身影,說真的她一點兒也不想和宋瑤呆在一起。畢竟她知道宋瑤不喜歡她,她又不是什么自虐狂。除非必要不想和對自己沒有好感的人呆在一塊兒。
令人感到驚喜的是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好久不見的莫亦戴,自從新疆一別,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莫亦戴了,之前她有偷偷的向喬先生打聽過,結果得到的答案居然是莫亦戴回家相親去了,和薛老請了一個長假。
“莫哥,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還好嗎?”顧茗對莫亦戴的印象很不錯,此時見到莫亦戴心情也好上了幾分。
莫亦戴對著顧茗笑了笑,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笑著道:“過得還算是不錯。”
顧茗驚訝的看著莫亦戴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不可置信的道:“莫哥你結婚了?”
“結婚到沒有那么快,不過我訂婚了。”莫亦戴露出了一個頗為甜蜜的笑容。
“那可真是恭喜了,結婚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忘了通知我一聲。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顧茗先是一愣,隨即便笑著道。
“你現在跟在薛老的身邊,紅包什么的是跑不掉的。”莫亦戴沖著顧茗擠了擠眼睛,笑著道:“說起來我還沒有恭喜你,祝賀你成功被薛老收做關門弟子,我跟在薛老的身邊這么幾年,一直都知道薛老可能會再收一個關門弟子的,不過來來去去那么多人一直都沒有被定下來。本來我還以為…”
莫亦戴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住了嘴,只是對著顧茗笑。
“謝謝。”顧茗也笑著收下了莫亦戴的恭喜,并且十分自然的假裝沒有聽出莫亦戴后面想要說的那些話。
雖說莫亦戴的話沒有說完,可顧茗也知道對方剛剛想說的是什么,多半莫亦戴之前以為會被薛老收做關門弟子的人會是宋瑤,沒想到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她顧茗就成了薛老的關門弟子。
事實上不止是莫亦戴這么認為,不少的人都是那么認為的。
前幾天她跟著王教授去拜訪劉教授的時候,劉教授對于顧茗被薛老收做了關門弟子這件事情也表示了很大的驚訝,不過在那份驚訝之后,他更多的是恭喜與祝福。
劉教授和王教授之間的關系在經歷了夏君的事情之后緩和了不少,只是兩個人愛互相抬杠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而且抬杠的內容也是千奇百怪的,每次顧茗聽見了之后都有一種想要捧腹大笑的沖動。
這時,薛老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看到顧茗已經來了,便對著顧茗招了招手:“到這邊來。”
顧茗應了一聲,然后對著莫亦戴點點頭,便走到了薛老的身邊。
待顧茗走進了之后,薛老看了顧茗一眼,本想開口說話來著,卻在看到顧茗身上穿著的衣服之后頓了頓。
要說起來顧茗今天的穿著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不過她今天穿了一件平時很少穿的襯衫,這件襯衫和顧茗之前穿的那些襯衫都不太一樣,襯衫的扣子格外的多不說,而且扣得很高,幾乎將顧茗的整個脖子都給掩住了。
這讓看慣了顧茗穿低領或者v領衣服的薛老有一點點不習慣,不過他的停頓也只是片刻,并沒有深入想太多,便開口道:“你看看這個東西。”
顧茗抬眼看去,之間一張長長的方桌上面放著一些大小不一的片狀物體,整體呈現不太規則的方型,不過每一片都有一定的弧度,只是那種弧度很小很小,要是不注意看的話壓根就看不出來,這乍一看去,還有點像是縮小版的瓦片。
不過顧茗當然知道這個東西不是瓦片,薛老讓她看的東西,怎么可不可能是瓦片。
“知道這是什么嗎?”薛老問道。
“知道。”顧茗點頭,接著道:“這個東西好像是磬,古代的一種擊打樂器。”
“沒錯。”薛老點了點頭,對于顧茗的回答還算是滿意,然后接著道:“你看看,能不能從上面看出點什么來。”
顧茗點頭,往前靠近了一點點。
擺在長桌上的磬大小不一,看樣子似乎并不是一副完整的磬,現存世上的完整磬不是沒有,只是相當的稀少,畢竟磬這個東西分成了好多片,從古至今這么長的時間里流傳下來不易完整的保存,不是少了這一片就是少了那一片。
縱然如此,就算是殘缺的磬,那也是非常值錢的玩意兒,不是一般人能夠收藏得起的,不少貴重的磬都被各大博物館給收藏了起來,在薛老這里能夠看到眼前的這些磬已經讓顧茗很是意外了。
“老師,這是別人送來讓您鑒定的?”顧茗出聲問道。
“嗯。”薛老對著顧茗點點頭,開口道:“這是一家博物館送來的,是他們剛剛收購回來的藏品,想讓我鑒定看看。你仔細觀察一下,說說自己的看法。”
顧茗聞言不再多言,拿出放大鏡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眼前的磬。
自從最后一項考核的時候她相信了自己的知識,而沒有盲目的相信左手的異能之后,她就有意識的控制自己的行為,在鑒定東西的時候壓制住了先用左手觸摸的沖動,改而先憑著自己積累的知識細細的觀察。
這個時候是薛老在教導她,并不是她要和別人比賽什么的,需要的是靜心和細心,而不是什么快狠準。
薛老顯然沒有催促顧茗的意思,在顧茗上前仔細觀察磬的時候便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莫亦戴這個生活助理也十分盡職,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便端著一杯泡好的茶水過來,放到了薛老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