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殘酷是戰爭的本質
李穆自覺已經習慣了系統對自己內心一次次的摧殘，但是看著這遍地的尸首，看著一整座染血的城池，無數淪為奴隸的城民，李穆只覺得心中一口悶氣積郁，怎么也發泄不出來。
但是系統的任務沒有完成，自己依舊要在這個世界繼續待下去。
所以面對這屠戮景象，李穆嘴中也只能夠選擇沉默。
自己的舉動或許也讓一些人免受屠戮，但是事實已經達成，這些推羅人都將走上一條悲慘的道路。
推羅的士兵和諸多青壯被屠戮干凈，李穆估計有八千人被殺死，而這座城池剩下的三萬人被俘虜，成了馬其頓帝國的奴隸。
城池攻破，亞歷山大將這些推羅人被貶為奴隸的消息也迅速的傳了出去，僅僅是幾后，這座殘破的城池之中就來了很多的商人，這些商人來自各處，而他們都只有一個目的。
為了這海量的奴隸。
部隊因為在這里圍困推羅城幾個月，暫時在這里休整，李穆便將這些場景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樣的場面可比影視劇之中更加充滿震撼力，那奴隸商人一車車的將人帶走，整座城市都處在痛哭之鄭 “唉，本來臣服就多好呢？也不必弄得家破人亡。”
李穆站在一段城墻上看著，腓力卻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李穆的旁邊，看著城下妻離子散的場面，淡淡的道。
李穆緊閉著的嘴里咬了一下牙齒，猛的出了一口氣，沒有話。
腓力的話語讓李穆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但是這樣的事情已經沒有再去干預的余地了，亞歷山大現在對于李穆的印象已經很不好了。
如果再因此觸怒了亞歷山大，到時候亞歷山大真的要殺了李穆，那就是給現實之中的自己找死。
但是現在又沒有辦法從這個世界離開，李穆真的很想結束這一切，但是卻毫無頭緒。
腓力見到李穆不回應自己，當下咧了咧嘴，卻是拍了下李穆的肩膀道。
“去陛下那里吧，陛下了讓我叫你過去。”
腓力突然這么道，李穆回頭看了對方一眼，當下投過去疑問的眼神。
“明日部隊就要開拔了，你那日的所作所為，陛下可還耿耿于懷呢，解釋清楚對你好。”腓力這么解釋道，卻又忽的停頓了一下。
“對亞沙，對你們家族都好。”
腓力這么道，李穆當下神情卻也是微微一變，腓力的這句話意味很明顯的，這是最后的機會，如果不能妥善解決這件事，可能會威脅到自己還有這個世界之中那些陌生家饒安危。
李穆沉沉的出了口氣，心中雖然有些不情愿去面對那張讓自己不寒而栗的面孔，但是還是在看了腓力一眼之后點頭向著城內而去。
腓力緊跟在身后，但是只是叮囑了幾句讓他一定要順從，不論亞歷山大什么都要道歉，把罪過攬到自己的身上。
李穆只是嗯了一聲，腓力便也不在多什么，而且在到達亞歷山大所在的地方之前就停了下來，讓李穆一個人過去。
走進這座已經被占領的市政廳，李穆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亞歷山大，此刻這里只有他一個人，他似乎早就在等待著李穆的到來。
“亞克，等你很久了。”亞歷山大率先開口了，但是卻是沒有任何的不悅，倒是看起來十分的淡然。
李穆看了對方一眼，向亞歷山大行禮，而亞歷山大則是站起身來，走到了李穆的旁邊，目光灼灼的盯著李穆，緩緩的開口道。
“亞克，你還在因為屠城的事情對我耿耿于懷嗎？”
李穆目光閃動，深吸了一口氣后終于開口。
“陛下，你能夠告訴我做這一切的意義嗎？”
“什么意義？”亞歷山大聽到李穆這么問道，當下皺了皺眉頭問道。
“您開疆拓土，是為了什么呢？”李穆直白的問道，這個問題其實就是李穆心中所想要領悟的道理。
這一次的戰場之行，系統究竟是要讓自己知道些什么東西呢？
這個問題讓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今還是要讓亞歷山大那來幫助自己解決。
亞歷山大卻是神色一頓，然后笑著道。
“為了達到祖輩，父輩沒有達到的成就，為了能夠在這個世界加上留下我的威名，為了建立一個浩大的馬其頓帝國。”
“豐功偉績嗎？”
“這只是我給那些腓尼基城邦聽的話語。”亞歷山大忽的這么道，李穆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樣看向對方，而亞歷山大也是沉聲道。
“我做這一切，是為了洗刷恥辱，莫要忘了那些年我們被波斯欺辱的情景，今日我手握圣劍，只為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亞歷山大森然的道，李穆這一刻才察覺到原來這位君主的東征，竟是有這樣一顆仇恨的種子。
“所以開疆拓土，也是要給那些波斯人看的是嗎？”
“嗯，可以這么。”亞歷山大點零頭，卻是忽的又想到什么，對著李穆道。
“亞克，你依舊是對我之前的作為耿耿于懷？”
亞歷山大竟然主動的問起了這件事情，這讓李穆有些措手不及，當下欲言又止，而亞歷山大卻是嘆了一口氣道。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是那樣的反應，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如果不逼迫著你做些什么，那么我便也在其他的兵士那里失去了威嚴。”
“當然我也必須和你，你的舉動，同樣會讓你的兵士看不起你，就算你是貴族。”
“因為你這是在幫助敵人，就算你是在讓他們活下去，在其他兵士的眼中，你都是在幫助上一秒還會殺死自己同伴的敵人。”
“可婦孺也是敵人？”李穆沉聲問道。
“他們現在不是，但是將來呢？他們的孩子可以是，他們的后代都可以是，人間就是這么奇妙，你覺得你放過了某些人…”
“但其實呢？他們只會恨自己沒有能力當場殺死你，并且在這一輩都將你記為死擔”亞歷山大緩緩的道，希望李穆接受現在這個現實，但是李穆抿緊了嘴巴，不再爭辯。
或許這就是西方和東方的不同，或者，這是另一種形式的斬草除根。
李穆這么安慰著自己，亞歷山大卻是將披風一甩，看著外面的景象，語重心長的道。
“戰爭就是戰爭，殘酷就是它的本質，任何的仁慈厚愛都只是無用的掩飾。”
亞歷山大扭過頭，看著李穆：“但是這些掩飾迷住了你的眼，亞克。”
“你不要忘了你是馬其頓帝國的戰士，神也從來只庇護勝利的一方，失敗就該有懲罰。這是神定下的規矩。”
李穆低著頭看著點，看著腳下斑駁的石磚，喃喃的道。
“殘酷嗎？”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要體會的東西嗎？”
亞歷山大扭過頭，看著李穆沉思的樣子，竟忽然對著李穆莊嚴的道。
“亞克，我給你做個保證如何？”
李穆抬起頭，亞歷山大卻是伸手指著島上的神廟，緩緩的道。
“我對著赫拉克勒斯起誓…”
“我答應你，今后不再如此殘暴，而且只要再有兵士和我起他也厭棄了這場戰爭，我便結束它，帶著所有人回到我們的故土，如何？”
李穆瞪大了眼睛，躊躇了片刻，盯著亞歷山大的眸子問道：“那我要做什么？”
“繼續做我的戰士，并且沖在最前面，我已經失去了阿德米塔斯，但我不希望再失去一個優秀的方陣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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