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鵬程從攤位這邊離開,吳靈就迅速拿著東西跑了,小谷也從側面出來,跟在了柳鵬程的后面。
“什么情況?”
“四個目標都救出來了,有兩輛警車已經帶著三個目標人物回去了,現在就只有高海舜的女兒那邊比較麻煩,村民圍住了,人數有點多。”
“大概多少人?”
“保守估計200人。”小谷道。
“200人?”柳鵬程有些皺眉。
“已經很順利了,其他的幾個目標都很順利,現在這個,估計也到了尾聲。”
“走,去看看。”
村里也不大,二人都行動很快,幾分鐘就到了。
只是看了一眼,柳鵬程就知道沒有小谷說的那么大問題。
“女孩安全,完全在我們控制中,沒有人質的情況下,警察怎么可能出不來?”柳鵬程道,“這應該是想多拍點素材,村民們不鬧反而沒有價值。”
“啊?”小谷聽著柳鵬程的話,這才仔細地看了看,在人群的后方看到了李銀花主任,明顯勝券在握,專門留出了20位警察保護記者。
宣傳工作,比這個解救工作本身還有價值!
“這是我們家的孩子啊,我們有出生證明啊,警察搶人啊.”一個婦女坐在胡同口,身邊還有四五個人護著她,死死堵住胡同口不讓出去。
不只是他,現場這些人里,至少有三分之一,明顯有阻攔和推搡動作,聲音非常嘈雜,警察帶著大喇叭也無濟于事,根本壓不住村里人的大嗓門。
看著幾個婦女哭天搶地,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是冤枉呢!
但,人群中,不知不覺中酦酵起一些聲音。
這家的孩子是買的,村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買孩子這個事,心照不宣就得了,難不成還真是光彩事?這樣的家庭無人去多說啥,畢竟一般人也不愿意得罪,但是其他人吶喊助威,又有什么意義呢?你這不是給自己丟人嘛!
有些外村的媒婆在看著呢!自己沖前面喊,有啥好處啊?看著警察這么多,萬一把自己抓走了咋辦?
在這種輿論情況下,李銀花一改以往的“速戰速決”的戰略,就拖!
誰鬧,就讓記者瘋狂拍誰!
婦女們的力氣終究是有限的,這種場景,最怕的當然是壯年男子攔著鬧。現在內有媒婆、外有記者盯著看、盯著拍,哪個大老爺們愿意出這個頭?
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作壁上觀,這家人,被徹底孤立了!
就這樣,在這個地方待了差不多1個小時,警察沒有廢任何力氣,就把女孩帶走,而且還把這家人也帶走了,村里的其他人,一個出來說話的都沒有了!
誰說話?帶走!
柳鵬程雖然是方案的提出者,但是對這種現場的處置能力,和李銀花主任比還是差距太大了,這次是個多贏的局面,記者們也都感覺非常爽,像是打了勝仗!
這才是記者應該做的事情!
記錄一件事最關鍵的部分,絕對不是記錄本身。
村里的鬧劇結束,一大堆人都感覺空落落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些先前鬧得歡的,早就跑掉了,剩下的人也就都散了,媒婆們也都紛紛離開了村子。
小販們聽說警察大行動,早就散了,村子里似乎什么變化都沒有。
“柳哥,這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好!”離開村子,開著車,小谷有些興奮!
“嗯,但是今天的成功,不是我的計策好,從頭到尾的策劃,都是群眾工作的一部分。”柳鵬程道,“以后你離開警院,去當了領導,也一定不要脫離群眾。”
“啊?柳哥,你要讓我離開警校啊?”小谷一驚。
“怎么會?”柳鵬程道,“不過我以后也會離開警校啊,早晚的事情不是?你看我,是個一輩子做學問的人嗎?”
“哈哈哈,那倒是!說起來,今天我都做好了抱著小女孩往外沖、當孤膽英雄的準備了!想想還有些可惜!”
“你可別說,”柳鵬程道,“這種事說著可靈!”
“那也好!”
“嗯,咱不怕事。”柳鵬程看了看時間,“走吧,回余杭,處理完婁奎那邊的事情,還有幾件事等著我們呢。”
“高海舜咱們不去見嗎?”小谷問道。
“交給記者和醫生吧,高海舜會是什么樣子,其實不用看我們也知道。說起來,那小姑娘是真的好看,誰看著都心疼。”柳鵬程把車座椅往后放了放,“你困不困?你困就我開會兒。”
柳鵬程和沈娟的身份,肯定是不能要二胎了,不然的話,他真想要個女兒!女兒.想了想,算了算了,想到高海舜的女兒,柳鵬程又不想了。不是不喜歡,是真的怕照顧不好,萬一有個磕磕碰碰得心疼成什么樣子啊!
“不困!這車穩,好開,柳哥你睡會兒。”
“行,我睡會兒。也不知道為啥,這事還挺費心,有點累。”
柳鵬程走了,李銀花也回去了,記者們也走了大半,但綠水縣公安局依然燈火通明,今天帶回來了大概20個人,局長已經下令,所有今天現場阻攔鬧事的,全部刑拘!
雖然很多人情節不算重,以后肯定要取保候審,但是那不重要,今天,全送進去,讓他們進去換換腦子!
今天的事情,媒體爭相報道,讓天涯論壇上熱度空前,服務器已經超負荷,很多用戶都擠不進來!邢總的司機把邢總送到了機場,邢總準備自己去一趟余杭市,他對于互聯網的未來有了更大的信心,這一刻,在他心里,互聯網的重要性,第一次超過了股市!
到了晚上12點,除了刑警大隊和一些派出所的警察還在忙,綠水縣也開始逐漸地放松、安靜了下來。
一位衣著破爛,眼睛有神的青年,站在了縣局的附近,距離縣局有七八十米。
“他救了三四個孩子.而我”青年手里拿著一個看著很破的瓶子,看著縣局的大門,他愣愣出神。他祖傳盜墓,從10歲就跟著父親下墓,18歲那年被抓,在監獄里跟著父親學了11年,父親對他傾囊相授,后來又獨自在監獄生活六年才出來。
他早就不知道他應該做什么。
但是今天看到柳鵬程,他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人這一輩子,似乎.
不應該做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