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鵬程晚上和葛亮也沒多喝,哥倆點了一些餃子,點了個雪里蕻燉豆腐,熏醬拼盤,鹽焗花生,干炸小河魚,白菜心拌蝦干。喝了一瓶龍江龍,每人又透了兩瓶啤酒。主要是吃口飯。到八點左右就結賬閃人了。
小楊沒有喝酒,把他倆都送到了家,自己也回家了。
柳鵬程到家的時候,沉娟也剛剛到家,柳鵬程就和沉娟說了要申報財產的事情,沉娟剛開始非常不理解,別人家有多少錢肯定藏著掖著,哪有自己主動往上報的!就算是自家的錢來源非常干凈,但是這不是干凈不干凈的問題,是事兒就沒有這么辦的啊!
無奈之下,柳鵬程只好把程其勝的事情和沉娟說了,柳鵬程說道:「往上報一下,其實也是對自己負責,對上級負責,其實說白了,就是對我自己的一種保護,是不是!」
聽到柳鵬程說起的程其勝的事情,沉娟也只好點點頭說道:「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報吧,以后真有什么事情就能說清楚了。其實我們單位有本地的同事委婉的提醒過我,說你得罪人實在是太多了。又聽狂的,該拜的廟門也不拜,很多人都看你不順眼呢,但是你今天搞行動明天破大桉的,這些人也沒有什么機會!你能想起這個辦法也好。」
柳鵬程笑笑也沒把沉娟的話當回事,我去拜廟門,別鬧呢,能禁得住我拜嗎,再塌了算誰的?
夫妻倆把相關的材料整理完,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于是洗洗睡了。
第二天,柳鵬程到了單位,先是把昨晚上弄的申報材料又好好的看了一遍,然后打印出來去找政委,讓她幫忙改改。
政委看看倒是沒有什么看法,只是說這種材料,把賬算清楚,把財產來源說清楚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誰都沒干過這事兒,誰知道這玩意應該咋寫啊!
柳鵬程覺得政委說的有道理。于是打印了兩份,又拷了兩個軟盤,都放在電腦包里。找了小楊,就開車往余杭走了。
柳鵬程是開車去余杭,而羅興帶著兩個刑警已經上了飛往長安的航班。
陸巡行駛在國道上,車并不是很多,小楊說起了周末去給楊蕾和楊雷開家長會的事情。
柳鵬程奇怪地問:「他倆也不在一個班啊,你怎么去開的家長會?」
小楊說道:「那有什么辦法啊,輪著去唄。開完會再去另一個班問問班主任有啥沒有。」
柳鵬程說道:「這也就是仗著你弟弟妹妹省心。」
小楊得意洋洋地說:「可不是,不過我妹妹是省心是真的,我弟弟還真沒那么省心。這孩子偏科啊!」
柳鵬程沒當回事:「偏科沒事,以后學理科唄,文科稍微背一下,混過會考就行了。」
小楊說道:「要是那么簡單就好了,我家楊雷是偏語文。一篇大作文四十分,他能寫出二十分來就謝天謝地。老師說這孩子就往競賽上走吧,現在看物理和數學都行。要是競賽走不了,就他那語文,考上一流大學有點費勁。」….
那個時候可不是3x,是32。文科是語數外加上歷史和政治。理科是語數外加上物理和化學。每科都是一百五十分,沒有大小科。在江南這種自古以來從考科舉開始一直到現在高考都卷的血肉橫飛的省份,任何一科出現嚴重偏科都基本上宣布與一流大學無緣。更別說那倆超級大學了。
兩人就這么聊著天,小楊開車來到了江南警察學院。小楊熟門熟路在車里翻出出入證,把車停到了教職工停車場,兩人就分道揚鑣了,柳鵬程去辦正經事,小楊去圖書館看書。
由于是事先和周院長的秘書聯系好了,柳鵬程走進周院長辦公室的時候,周院長正在等他,看到柳鵬程進來,他挺高興,笑著說:「你結婚我是真想去東北參加婚禮了,可是那幾 天是真有事情,沒去上。后來你在平洲請客,我打聽下沒有典禮,也就沒去,結了婚,就多二樓一份責任,感覺如何?」
柳鵬程笑著說:「其實我來江南之前,我愛人就確定要跟我過來,所以我們倆就先把證領了,但是那時候時間太緊,就沒有辦婚禮。這不是本來我想回家看看,結果長輩們就把婚禮安排了,本來我就說不辦了,可是長輩們說是隨禮隨了大半輩子了,憑啥我家孩子結婚不辦啊!」
周院長哈哈大笑說:「咱中國人這個隨禮啊,可以看做一種另類的,有人情味的存折或者保險吧。你家里長輩說的很對啊,憑什么存錢的時候我都存了,取錢就不讓取了,這不是不講道理嗎?哈哈。」
說了幾句之后,柳鵬程從包里掏出自己寫的申報材料,給周院長:「院長,您看看這個。」
周院長接過材料示意柳鵬程坐下,自己照顧自己,就看了起來。
沒看幾行字,周院長就抬頭看向柳鵬程,卻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看起材料來。看的非常認真。還把自己筆筒里的紅藍鉛筆拿了出來,不時在材料上寫寫畫畫。
半晌,周庭儒長出一口氣,拿起材料抖了抖,說道:「柳鵬程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你覺得就你知道財產申報是好制度,好辦法?你知道你要爆多大的雷嗎?」
柳鵬程一聽就知道周庭儒這是誤會了,急忙說道:「院長,您先聽我說,我沒想推廣財產申報,我甚至沒想提出財產申報這個概念,我只是想讓組織調查我自己的財產來源,然后給我下一個組織結論。這該怎么說,嗯,算是我的一種自保行為吧!」
周庭儒皺著眉頭:「自保?」
柳鵬程說:「對啊,就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行為。我的表被一名嫌疑人認出來了,當然我們還沒有證據,也沒有對他采取任何強制措施,然后他就單獨和我說,柳局手表不錯啊。那一臉的意味深長,看得我都想吐!」
周庭儒說道:「你的手表給我看看。」….
柳鵬程把手表摘下來遞過去,周庭儒看了看:「萬國,還刻了字母了,這可真值錢了。」說著,就把手表又遞了過去。
柳鵬程又把手表戴上了,笑著說:「我和我愛人領證的時候,我姑姑和姑父送的。」
周庭儒意味深長地說:「我知道你祖父是退休的老首長,但是真不知道你的家庭條件這么好。你父親,你舅舅,你姑姑都這么有錢,而你又這么能賺錢,折騰出一個獅子樓飯店,居然又折騰出一個老酋長!」
柳鵬程大言不慚:「我都退股了。」
周庭儒點點頭:「你要是不退股,也想不起來找組織要結論這一招啊。這件事,沒有先例,我要向上匯報一下,我個人傾向是既然你相信組織,組織就給你一個結論,不過一定會經過嚴密的調查。你等消息吧!」
柳鵬程知道,周庭儒這么說,這件事其實就差不多了。于是笑嘻嘻邀請周庭儒晚上一起聚聚。
這也是柳鵬程這次來余杭的原因,上次他結婚請客,就是在平洲請客那次,人家老肖和戴主任去了,可是帶了犯罪中心所有人的禮金,也包括周院長的!
周院長笑著說:「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玩的開心點!對了,那個連環殺人桉。干得不錯!」
柳鵬程微笑著從三層小樓走出來,打算熘達回犯罪中心的時候。從平洲起飛的巨大的客機正從長安機場緩緩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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