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氣氛有些詭異,陳琪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么,孫純則是摸不清女孩子到底想了解什么,不敢再輕易開口。
可這樣沉悶著總不是待客之道,孫純起身為陳琪的茶杯里加了點兒水,把話題轉移到女孩子身上。
“我沒練過道家的武術,不過聽人說它是以內功為根基,講究經絡穴道,以氣發力,有著剛柔相濟,以靜制動、避實擊虛、靈活圓轉的特點。除了內功修煉外,還要練什么大力鷹爪功和硬氣功之類的,你練了那么長時間,都學了什么功夫?”
陳琪也不隱瞞,一一把十幾年練的功夫講了出來,把孫純聽得目瞪口呆:這姑娘也太厲害了吧?什么內家拳、兵器、硬氣功,還有什么運功療傷、排毒,等等,等等。他越發慶幸當初沒容這姑娘動手,否則真可能會被打斷幾根肋骨。
孫純忽然想起一個一直困擾他的問題,在夏墉傳給他的東西中,“六字治病訣”他是練成了,而且有發揚光大之勢。可有一種叫“劍指”的手訣,朱老先生認定是一種治病發氣的極好法門,如果練成這種“劍指”,可以把真氣送到身體內部,達到治療的效果。
可是這“劍指”,似乎以用武術的方法運氣使用的,朱老先生和夏墉對此都不在行,孫純更是一無所知。看眼前女孩兒似乎對武術有著極廣博的造詣,孫純就嘗試著問了出來。
陳琪果然來了興致,仔細問了“劍指”的原理,便又低頭沉思起來。一旁等待的孫純正覺無聊時,女孩子突然出手,在他肩窩上的穴位戳了一下。陳琪的下手極重,痛得孫純一個勁地倒吸著氣,這不會就是什么大力鷹爪功吧?他正要甩甩胳膊減輕痛苦,卻驚駭地發現他的這條胳膊已是動彈不得。
“點穴?是用的劍指嗎?”他又驚又喜地問陳琪。
陳琪不說話,笑嘻嘻地繞著他轉了兩圈,待回到他身前時,又一次出手,把他另一條胳膊也點得動不了了。
“怎么樣?體會到了么?”女孩子得意洋洋地問。
雖然仍是無比痛楚,但孫純還是感覺到陳琪手指并沒有發出真氣,而是全憑多年練就的指勁封鎖了他的穴位。只是這股指勁像子彈般,似乎穿透了他的肩胛。
“我幫你練成了劍指,你拿什么報答我呢?”女孩子在孫純身前蹲下,像個小狐貍般狡黠地看著他。
孫純對這種神情太熟悉了,陳氏母女、季小娜、愷蒂,都曾以這般面孔迫使他就范。而這一次,更是人如刀俎,我為魚肉,不得不在他自己的功夫面前低頭。他不敢和女孩兒爭辯說,你也學會了劍指啦,只能拿出其它的手段誘惑女孩子解開他的穴道。
“你想不想體會一下大周天功法的感覺?”
“你能幫我進入大周天的境界?我可是再練十年也可能到達不了啊。”女孩子驚喜交集。
孫純確實能像對待霍遠樓一樣,利用針灸讓陳琪短時間突破小周天的循環,而進入到大周天的功法運行之中。可這時他不敢實話實說,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心想,大不了再幫她按摩一次,畢竟能大大縮短她在小周天里徘徊的時間。
女孩子激動得手足無措,在孫純身上揉搓了半天,才把兩個穴位解開,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要求孫純馬上幫她行功突破。
孫純只能解釋金針還放在家里,他只有借助針灸才能助她行功。女孩子將信將疑,但還是把“劍指”的運功方法告訴了孫純。
孫純靜靜思索了一會兒,不禁也覺得好笑。這方法對于武術行家來說不值一提,就是想像著把真氣練得像使劍一樣。只是隔行如隔山,這簡單的東西對于他和那師徒倆這種門外漢來說,沒人指點還真琢磨不出來。
孫純的指尖充盈著真氣,按照陳琪教的運功線路,手像握著一把劍一樣隨意揮出,“哧”的一聲,有如硬物撞擊在地面的大理石上,他定睛一看,地面上竟出現了一個小坑,就像被鐵劍刺上去一樣。
“六脈神劍!我難道練成了金大俠杜撰的六脈神劍?!”孫純趴在地上,摸索著地上的坑點,險些激動得暈了過去。
陳琪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的劍痕,她先是被孫純那磅礴的真氣所震憾,繼而又被這天仙般的一指刺得心驚肉跳。這要是刺在她身上…
陳琪不由地蹲下來,把手指放在孫純刺出的小坑里,她心潮澎湃,絲毫不覺短裙下已是春guang大露,把旁邊一個色咪咪的男人看得目眩神弛。
女孩子神思恍惚地呆了許久,突然伸手抱住也蹲在一旁的孫純,“快,去你家,我現在就要你用針灸幫我行功。”
孫純吃力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把女孩兒也連帶著伏到了他身上。陳琪絲毫不覺這姿勢的怪異,身體緊緊壓在男人的身上,目光如炬地看著他。
孫純愜意地感受著女人胸前的飽滿,從外表還真看不出來,這小姑娘挺有貨的。可臉上卻絲毫不露馬腳,笑瞇瞇地看著陳琪,緩緩地搖了搖頭。
“什么。你想反悔?”女孩子馬上支起身子,雙手有意無意壓在剛才被點住的肩膀穴位上。
孫純依舊笑容可掬地看著齜牙咧嘴的陳琪,女孩兒薄怒的樣子很好看,兩條細細的眉毛似要立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嘴角邊出現兩個深深的酒窩,左邊還齜出一顆小虎牙來。他忍不住拍拍她的小臉,“別急,我是想出別的辦法了,或許不用去取金針。”
陳琪緩緩從孫純身上爬了起來,好像有些戀戀不舍。孫純拉住女孩兒伸出的小手,借勢一躍而起,他看看陳琪的超短裙,“你練功姿勢里有臥姿嗎?”
陳琪被男人帶電的眼光“刺”得心猿意馬,她有些羞答答地點點頭,不過馬上反擊了一句:“你這屋里不會沒有女人的衣服吧?”
孫純困窘地撓撓頭,和女人斗嘴,他基本沒有占過上風,“沒事,沒事,你這身衣服就挺好。”他也不知自己在說著什么。
女孩子在他面前擺了個T型臺上的姿勢,然后娉娉裊裊地走到長沙發上躺好,意守丹田,自然呼吸,真氣發動,丹田部位產生了一股溫熱的氣流。
孫純收拾心懷,感受到陳琪身體內的氣息涌動,把指尖搭在女人小腹處任督兩脈的“橋梁”上,用上“劍指”的心法,真氣緩緩涌出,送到陳琪的身體內部。
陳琪突然覺得曾經沖擊了千萬次的關口豁然貫通,她急忙運轉心法,引導著體內的氣流沖過關口,流向全身的奇經八脈和十二條正經。
樸秀姬漫步在漢城街頭,顯得心事重重。路邊不時有男人女人偷偷用目光尾隨著這個淡妝美女,可樸秀姬卻毫無察覺,她滿腦子都是父母的擔憂和告誡。
梁英子阿姨對她的男朋友贊不絕口,可也隱隱約約提出了她的擔心:孫純好像花心了一些。獲取了第一手情報的母親,直接向女兒提出這一疑問時,看女兒啞口無言的樣子,母親的心沉了下去,朋友的觀察是正確的,她的女兒對此也不是毫無顧慮。
接下來就是苦口婆心的勸戒。樸秀姬聽得更加郁悶,獨自溜了出來,可心里仍在想著,她的男人正躺在誰的床上?石清?季小娜?還是她根本不認識的女人?
節后孫純好好陪了陪從漢城飛回的樸秀姬,兩人似乎回到剛同居時的樣子,也不開車,騎著許久未動的自行車,游逛于北京的大街小巷。
孫純的心情格外舒暢,和陳琪這個武術家兩天的交流,使他受益匪淺,不僅掌握了“指劍”導氣治病的功用,而且更把它發展成傳說中的武林絕技。盡管他對陳琪的幫助,讓女孩子不甚滿意,但那進入大周天的奇妙感受,相信能使她練功的速度一日千里。
孫純察覺到樸秀姬在這次飛行之后有些情緒低落,但此刻的意氣風發并沒有讓他過多去探查女人的心思。
樸秀姬時常怔怔地注視著志得意滿的男人,誰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