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雨萌接到王志電話的時候正在和水老在后院聊天。
水老躺在竹制的躺椅上,水雨萌手中拿了一把大蒲扇,坐在邊上給水老扇涼。
她昨天回到家中的時候其實心中一點也不比王志輕松,雖然家中對她的管束一直都很寬松,但是水雨萌知道,爺爺對她的疼愛一點也不亞于哥哥水雨翔,現在牽扯到人生大事,家中必然不會含糊。
不過讓水雨萌納悶的是,自打他昨天進門,水老也沒有問一句關于王志的問題,甚至也沒有問她這一段時間的情況。
這個現象不僅沒有讓水雨萌輕松,反而讓她更加的感覺到壓力,水老一直不問,必然是等待著王志的到來。
“是王小子的電話吧!”看到水雨萌拿起電話的樣子,水老頓時笑了。
“嗯!他現在正在過來,我去接她。”水雨萌笑了笑,放下扇子一溜煙跑了,原本她以為王志今天是不會來的,沒想到竟然來了,這讓她心中忐忑的同時也有一絲甜蜜。
王志和東方紅到達天泉山下面的時候水雨萌已經到了幾分鐘了,正站在路口焦急的等待著,此時烈日炎炎,在陽光下的水雨萌顯得有些煩躁。
“你來了!”看到王志的車子停下,搖下車窗,水雨萌的心再一次揪了起來,今天王志和水老見面的結果或許將注定她今后的生活。
“嗯。”王志點了點頭,看到水雨萌的樣子,再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愧疚。
水雨萌平復了一下忐忑的心情,笑了笑,然后回到自己的車子上在前面帶路,兩輛車直奔天泉山上面而去。
“呵呵,老人家我竟然被忽視了。”東方紅這家伙竟然有心情開玩笑,坐在副駕駛上抱起了不平。
“得了!您老今天可是主角。誰敢忽視你啊。”王志沒好氣的說道。縱然東方紅已經說啦他和水老是故交,他的話水老還是會聽一些的,但是王志心中實在沒底啊,這種事情豈是一兩個熟人可以關說的。
換位思考一下。王志覺得自己要是站在水老的角度那是艱巨不會同意的,甚至還會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沒辦法,縱然王志千年閱歷,也不認為自己今天過來有著任何占理的地方。
到達水家門口的時候,等到王志和東方紅下了車,水雨萌才發現東方紅也來了。急忙笑呵呵的過來打招呼:“東方爺爺您也來了。”
“呵呵,是啊,過來當個月老,不知道你還不歡迎啊。”東方紅老不休的開口笑道。
“您也過來笑話我。”水雨萌笑了笑,將王志兩人讓進了屋里。
剛才在山腳下,水雨萌確實沒有看到東方紅,也不是說他粗心大意,一方面東方紅坐在副駕駛。車窗玻璃一直沒有打開,另一方面她沒有想到王志過來還帶著別人。
要知道天泉山可不是別的地方,防守嚴密。豈是一般人能來的,即便是水雨萌也不能隨便帶著人過來,王志第一次來天泉山的時候要不是水老點頭,絕對是上不來的,所以一般即便是能夠上天泉山的人也絕對不會帶著外人上來,到時候萬一引起了誤會誰能承擔得了。
不過所幸王志不是第一次來水家,這防守的士兵也都清楚,因此縱然他們監控到王志的車上還有另外的人,再加上水雨萌帶路一路倒也暢通無阻。
“這個地方不錯啊。”東方紅是堪輿風水的行家,一進門頓時就驚嘆道。王志這個外行第一次來都看出了這里的不凡,更別說東方紅了。
“爺爺在后院呢,我去叫他。”水雨萌笑道。
“不用了,一起去吧。”東方紅擺了擺手,他和水老有六十年沒見了吧,最后一次見面的時候水老還只是三十多歲的青年。他當時也不過五十多歲,現在已經是頭發花白,歲月變遷,果真是白云蒼狗,不堪回首啊。
“文生!故人來訪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進了后院,東方紅就看到大樹下面斜躺著的水老,頓時忍不住笑道。
“文生!”聽到這一聲稱呼水雨萌頓時一愣,她爺爺可不叫這個名字啊。
水雨萌心中納悶,不過正靜靜的躺在椅子上的水老身子卻是忍不住震了一下,急忙坐起身來,吃驚的看向東方紅,文生!這兩個字多少年沒人叫過了。
水老本名水慕辰,在外人看來確實和文生兩個字無關,但是卻沒有人知道水老的字正是文生,水文生!
“你是…”水老慢慢的站起身來,看著東方紅不解的問道,能夠叫出文生二字的人必然是他的故交,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故交,即便是現在僅存的林老齊老也不知道他還有著文生這個字,不過他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眼前的這個人。
對方看起來最多也就六七十歲的樣子,這樣的人會是自己的故交?
“文者,智也,生者儒也,武者為上將征戰四方,儒者為名相定國安邦。”東方紅笑吟吟的說道。
“你是…你是…”水老聽到這一句話眼睛頓時圓睜,滿眼的不可置信。
“我現在的道號叫東方紅。”東方紅笑呵呵的說道,他知道水老知道他是誰了,水老的字正是他當年給取的。
“您竟然沒有故去!”聽到東方紅的話,水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上前來,口中竟然用上了敬語。
“閻王不收啊。”東方紅笑了笑道。
“呵呵,好,好啊。”水老頓時開懷大笑,說著走上前來拉著東方紅的胳膊道:“今天我們二人一定要促膝長談。”
很顯然,水老的情緒很高,宛然忽略了同時進來的王志。
“呵呵,好!好!”東方紅也呵呵大笑,同樣心情舒暢,他們兩人當年關系匪淺,后來因為局勢變幻,六十余年未見,但是情分卻是依然沒有減少。
看到東方紅和水老一邊聊天去了,王志和水雨萌相視苦笑一眼,相攜走了出去,去外面散步去了。
“你哥哥呢?”出了后院,王志才奇怪的問道。
“被爺爺發配到部隊上去了,爺爺說了,水家男人必須從軍。”水雨萌解釋道,水老在家中就是權威,他的話沒有人敢反駁。
“小姑!”兩人正說著話,一個少婦帶了一個小孩從外面進來,一進門小孩就沖著水雨萌跑來。
“小徽來了。”水雨萌笑呵呵的抱起小孩,沖著進來的少婦叫了一聲:“嫂子!”
“王醫生也在啊。”少婦正是水雨翔的妻子宋美彤,上一次給水雨翔治療的時候兩人見過一面。
“是啊,上來看看水老。”王志笑了笑,伸手從水雨萌手中抱過孩子:“來叔叔抱抱!”
孩子約莫四歲左右,是個很秀氣的小男孩,倒是一點也不認生,看到王志伸手小眼睛好奇的看了王志一眼就讓王志抱了過去。
“叫什么名字?”王志笑呵呵的逗著小家伙。
“水國徽。”小家伙輕聲答道。
王志逗著水國徽,水雨萌則是和宋美彤聊著天,水雨翔和水雨萌不在,平常家中也就宋美彤和水國徽陪著水老,得知水老來了故交,宋美彤也不進去打擾水老了,幾人就在外面的院子里呆著。
東方紅和水老兩人著實是時間長了沒見,等到吃午飯的時候兩人還是聊得興起,聽到水雨萌進來叫吃飯,這才打住。
“來,爺爺抱抱。”東方紅出來看到水國徽也是喜愛異常,笑呵呵的對水國徽說道。
“周兄看看國徽的命理如何?”水老也是喜不自勝,笑著對東方紅說道,他知道東方紅的本事,當年東方紅的師傅可是給偉人批過字的,而且最后果然應驗,此時他難免就有些意動。
“好,說說小家伙的生辰八字吧。”東方紅笑了笑,這個倒不算什么難事。
“爺爺!”宋美彤聽到水老的話,頓時有些皺眉,她自然是不信這些的,聽到水老竟然要人給兒子算命,難免感覺有些荒唐。
“呵呵,周兄肯給小徽算命是他的福分。”水老笑了笑,張口說了水國徽的生辰八字。
東方紅聞言將水國徽交給了宋美彤,掐指算了起來,算著算著這眉頭就皺到了一起,然后豁然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邊上的王志。
“周兄怎么了?”水老看到東方紅的異狀,心中頓時覺得不妙,急忙問道。
“讓王老弟看吧,大災之象,生機映在王老弟身上。”東方紅輕聲道。
東方紅這么一說,不僅是水老驚訝不已,就是王志也震駭莫名,他剛才是抱過水國徽的并沒有發現什么異狀,難道這孩子還有什么隱疾不成。
此時不光是水老和王志不平靜了,就是宋美彤也有些坐不住了,她剛才有些不樂意讓人給兒子算命,但是此時聽到這個結果心中難免有些擔憂,看著東方紅急聲道:“老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
“叫爺爺,沒大沒小,我還比他小二十歲呢。”水老聞言頓時呵斥道,以他的年齡稱呼東方紅周兄已經有些托大了,宋美彤叫爺爺還算是占了便宜。
“無妨,一個稱呼而已。”
東方紅擺了擺手,再次看向宋美彤懷中的水國徽,隨即嘆了一口氣道:“這事和王老弟的逆天改命不無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