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在男友伸手觸頂的剎那,卜依依掐表。
“比之前快了百分之三十,還是在沒有使用閃爍的情況下!”
少女歡欣說道。
融合了第二枚源質碎片后,黃懷玉面板上的各項數據都有飛漲。
“同化率:189;
空間切割Lv4,熟練度85;
回到過去Lv4,熟練度86;
閃爍Lv2,熟練度25;
噬命Lv1。”
技能方面,不僅僅是前三項各自升級,連“噬命”后的NA字樣也消失不見。
“不僅是身體素質,依依,我的各項神通都有爆發式增長。”
黃懷玉漫步而行,隨手施展神通,居然一次性將一個一人合抱的樹木斬斷。
“空間切割長度超過了半米,可以當做短劍使用;回到過去的時間范圍達到了十秒,消耗反而變小了。”
他說著,目光看向了十米外縮在灌木后面,露在外面的大尾巴搖擺不停的小山君。
使徒人影消失于原地,同時出現在幼虎身后,一巴掌大力拍在了虎屁上,把大貓嚇得背毛炸起。
頓時,熱浪翻卷,黃懷玉身邊的溫度跳躍式上漲了三十度,逼得他用閃爍再度離開。
“閃爍的距離達到十米,負荷的話,差不多能連用七八次了。”
黃懷玉估計道。
不遠處,受驚的小老虎滾倒在地,哼唧叫著,露出肚皮朝從樹上躍下的“母親”撒嬌。
“我現在深蹲一點五噸,百米五秒,單臂彎舉差不多在兩百五十公斤,純身體素質略微超過神竭…”
黃懷玉盤點道,話語里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但徒手對抗,就神竭那種貨色,我瞬殺他都不帶喘氣,以一敵三也是等閑。”
這話意思不錯,但燭九陰與偵查輔助類的使徒比較正面戰力,未免勝之不武。
黃懷玉自己也覺得不太合適,又換了個對比對象。
“對手換作毒婦,情報對等的話,單對單我至少能僵持——如果是先手暴起刺殺,能級二高段的超凡者也未必是我對手!”
3521年8月14日。
黃懷玉在北山體測的同日。
上京市三環,年齡超過二十歲的平安小區,一套位于五樓的老破小內。
多年來第一次睡懶覺的追命穿著白背心,嘴上叼著片沒有抹果醬的白面包,正吭哧吭哧地搞著大掃除。
小客廳里,三個大紙板箱并排放著,里頭裝著分門別類的雜物。
進屋的鞋柜處,被捆扎好、裝滿了各種垃圾的黑色厚袋子已經堆疊了四個。
“總共四十幾平的蝸居,沒想到能弄出這么多垃圾。”
追命悶聲自言自語,一邊用掃帚往簸箕里掃灰,一邊聯動嘴唇和牙齒,把白面包往里頭送。
搞完臥室的木地板,他將掃把簸箕一同塞到門口,抓起新開封的抹布,開始清潔衛生間。
不久后,只用了一次的抹布連同簸箕里的灰塵一同被裝入一個新垃圾袋。
“搞定了。”
追命拍了拍手,抹了把額上不存在的汗,最后一次確認冰箱已被騰空后,彎腰拔掉了后頭的插頭。
然后,是反復上下樓的搬運。
p;分類垃圾袋被丟進了各自對應的垃圾桶,裝滿舊衣物的箱子被放在了舊衣回收點,金屬和舊書被留給了住在一樓、習慣性收集廢品換點零用的老太。
二十分鐘后,執事回到空蕩的家里,看了眼時間;突然,七年來與他無緣的情緒——無聊——爬上了他的心頭。
“看會電視?”
追命自語著拿起遙控器,按了半天才發現里頭根本從未裝過電池,而墻上的液晶電視為了追求輕薄,居然采用的是無機身開關的設計——沒有遙控器的它,渾然就是一坨精致的廢鐵。
“所以我當初為什么要買這玩意?”
他放回遙控器,拔掉電視的插頭,努力回想——答案大約是一套房子得有個電視才比較像家。
“畢竟我是農村出身,思維還是古板了。”
追命絮絮叨叨地關掉門后塑料蓋里的全屋總電開關,想回到床上躺會。
但看到床板上撤掉了床單、裸露如新的彈簧床墊,又覺得不合適。
最后,他拿出手機,給小隊里唯一的女性成員葉清璇打了個電話。
“隊長?”
手機里的女聲有些訝異,似乎沒想到會有這一通來電。
“小葉子,我有個事問你一下。”
追命問道,感覺自己的語調有些別扭。
“你們小年輕現在都比較習慣去哪兒購物買衣服啊?”
“額,金昊大廈吧,這個商場比較新,裝修風格是很未來的那種,算是網紅最近扎堆的地方。”
葉清璇想了想后,答道。
“隊長你要買新衣服嗎?”
她笑問,覺得很新鮮。
“是啊,突然想改變一下。”
追命也笑了。
不過,等到電話兩頭的笑聲落下,兩人又都不知道如何繼續對話。
他突然意識到別扭感的來源,共事多年來,自己還從未與隊員聊過任務以外的事情。
“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多謝你了。”
匆匆掛斷電話,追命換鞋準備出門,一腳邁出,又停下腳步。
嘩啦。
帶著房門和單元樓鑰匙的鑰匙串被拋到了小客廳的方桌上。
同日下午,一點十分,上京市特處局總部。
地下三層的主通道內,二十四小時運作的仿自然光柔和灑下,與往常別無二致。
衛生間門口,寒冰洗完手出來,正好碰見上級自辦公室走出,讓他差點認不出來。
人沒變,發型也還是標準的板寸,但今日的追命衣著打扮卻與平常迥異。
拼色高幫籃球鞋、國風水墨運動褲、外加加長衣擺的印花T恤、兩枚夾扣式冷鋼耳釘…
再配上他多年歷練具有的卓爾不凡氣質,就像是短視頻網站里那些從來只存在于美顏長腿濾鏡后的男模,走入了人間。
“隊長,你這是?”
寒冰愣了愣神,反應過來后,又忍不住抬了抬眼鏡,嘖嘖贊聲。
“隊長,你要是早換這身,不至于和我在單身狗的隊伍里報團取暖這么久啊!”
他打趣道。
“那是我照顧你啊;我要是脫單了,你怎么辦?”
追命反問。
同樣的爽朗笑容,看起來比往常還要熱烈。
但不知為何,寒冰隱約覺得今日的隊長格外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