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云溪依舊只從鼻音回應了般若禪,不過般若禪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之中,好似在拍著桌子,怒道:“你知龗道她送了我什么么?”
“什么?”
“鍋!”
振聾發聵得聲音從那邊傳來,巫馬云溪稍稍一眨眼,面色淡定,“鍋?煮飯的那種?”
“是,就是它!!!還是一口很大的鍋!!!他竟然就那么放在我床底下!!!還說什么就那個地方能藏的下!!!還說什么我只有先學會煮一鍋飯才能有人要!”
“我去!!”
般若禪到底是有多憤怒才能把我去這兩個不怎么淑女的字眼用那么大的肺活量吼出來呢!
不過巫馬云溪關注的重點是“你連床底都找了?你到底是有多想要這個禮物”
般若禪得憤怒戛然而止,然后尷尬得咳嗽了下,回道:“那你呢!她送你什么了!藏在哪里了?哎呦,我就沒見過有那個缺德的送禮物還藏東藏西的故意的吧,這是”
送什么?
巫馬云溪盯著自己的衣櫥柜,看那玉盒得規格,怎么也不會是鍋這么“低小下”的東西吧只是 般若禪聽巫馬云溪沉默了那么一會,便是有些不甘心得又問了一聲,片刻才聽到那邊冷颼颼,如同冰渣一般的回復——“衣櫥柜”
“什么?”般若禪一時沒留意。
“放衣服的地方放內衣內褲得那個柜子”詳詳細細解釋的聲音,咬牙切齒,何等怨憤而陰冷。
般若禪打了一個哆嗦。
死左唯,你丫的太流氓了!
“我說那柜子是多了一個禮物,那么,是不是也少了一些東西呢”般若禪幽幽說著。明顯的挪揄。
巫馬云溪:“你確定要跟我絕交么?”
說是這么說,她還是檢查了一遍,呼,還好沒有少 般若禪:“”
半響,般若禪輕笑了,“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走了之后還要加深我們對她的仇恨值?以致位面戰爭的時候,我們能不留情“
巫馬云溪漫不經心得拿起玉盒,摩挲著上面的鏤雕花紋,淡淡道:“誰知龗道呢她一向讓人琢磨不透,不過我覺得你最好去問下水傾漣跟其他人你可以從他們身上充分找到平衡感”
“不用了,你的遭遇已經讓我平衡了對了,你確定什么都沒少么?”
一聽到般若禪得意的笑聲,巫馬云溪黑著臉。果斷掐斷聯系。
然后才看向自己手掌中的玉盒,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盒子里面的東西會對她很重要。
噶擦,盒蓋打開,上面裸露出來的一顆眼睛似的血紅寶石,瞳孔,眼線,血紅血紅的。逸散出如魔般的可怕氣息,仿佛看透了一切。讓人的靈魂無處遁逃!
眨眼,巫馬云溪的臉色瞬息萬變,變得無比慘白,雙手不由自主顫動著,卻是手指曲著,靜靜抓著這個盒子。骨節幾乎翻白。
“巫馬一族的詛咒之眼”
怎么會 她怎么會知龗道!
以前曾經說過,巫馬一族的詛咒是繼承者必須終生滅絕情愛,否則便會受到詛咒,族滅人亡迄今,也只剩下一個巫馬云溪罷了。
但若是巫馬云溪為了某個人動心。那么烙印在她靈魂深處得詛咒便是伸出獠牙,將她吞噬。
巫馬一族當年是何等強大的種族,且有預言能力,在天界可謂是風頭正盛,就為了這個詛咒,不惜下了血多心力,但是最終還是敵不過詛咒,因為情愛而隕落了許多人,最龗后人丁凋零,但是費盡的心力還是有所收獲的,傳說,所謂巫馬一族的詛咒,只是一個關于一個恩怨罷了,好似是一個女人跟巫馬一族的始祖相愛了,后來因為恨而分開,可以料想其中根源錯綜復雜,后來,那個女人便是化為了一顆詛咒之眼,隱匿在宇宙最陰暗最隱秘的角落,無時不刻不在詛咒著巫馬一族。
只要詛咒之眼被掌控在巫馬一族的手里,那么詛咒便是會被破解。
孰是孰非已經難以確定,畢竟遠古的事情,巫馬云溪也不想去追擊,而對于這塊詛咒之眼,她不是沒有心去尋找過,但是這么多年下來了,音訊全無,她也早放棄了,但是怎么也沒想到,如今這塊詛咒之眼會落在她的手中。
且,是由左唯送給她的。
沉默著,巫馬云溪伸手握起詛咒之眼,剛一碰觸,她便感覺到這些年郁結于心的桎梏頓時瓦解開來,生命宛若煥發了新生一般,朦朧中,她聽到這塊詛咒之眼里面似乎幽幽傳來一句話。
“你終于肯來找我了么?你說過的,我們永生永世都不分離”
如此哀婉凄涼的聲音,仿佛貫徹了她的靈魂深處,眨眼便彌漫出動人心魄得悲傷感,還有難以破滅的宿命之感。
原來,曾經那個要毀滅巫馬一族,詛咒巫馬一族忘情絕愛的女人,竟然只為了跟巫馬一族的始祖在一起么?
忘情絕愛,解藥竟然只是愛。
若是愛,你便會來尋我,自然不會傷及你的家族后輩,若是不愛,便要讓你的那些后輩因為你而永生永世不能動情。
多么諷刺的結果。
巫馬云溪的臉色無比復雜,這得是有多強的愛恨,才能讓一個女人設下如此決絕的詛咒。
詛咒之眼緩緩融入巫馬云溪的身體,慢慢得,如水一般,浸潤著她全身,靈魂開始迷糊起來,她緩緩閉上眼睛。彼時,幽幽中,似乎又聽到祖輩遺留下來的一個訓誡。
“巫馬一族之人,眾生不能動情,若是將來遇上一個動心之人,必須第一時間殺掉她!否則將來噬魂滅身“
于是。前仆后繼的巫馬一族之人為了自己跟家族,殺掉了自己心愛之人,最龗后郁結于心,不是瘋魔自殘就是痛苦一輩子,隨著歲月而快速隕落。
她是最龗后一個。
卻也是最不乖的一個。
所以,她遇上了自己的貴人。
“貴人?”輕輕笑著,巫馬云溪閉上了眼睛。
不能為了那個男人笑啊 可惜,她不是男人。
所以詛咒無效!
般若禪可不知龗道巫馬云溪這邊的動靜,她正想聯系水傾漣呢!
不過水傾漣此刻。正看著游離在室內水池中的遠古珍惜魚類,彎彎嘴角,趴在沙發上笑。
其余地方。
諸葛青君看著眼前的生命神果,只沉默了半響,便是拿起生命神果,起身,未曾遲疑、!
云羅跟別離有救了!
蝴蝶一只一只,數量不少。該收的人都收到了,且。有些人還有禮物,歡喜有之,感傷有之,但是共同的一個反應就是 ——那個混蛋果然嘴巴很賤,能不能不要埋汰他們!
中央天朝,千語冰腳下輕輕一點。秋千便是無風飄蕩起來,蕩著她跟左唯兩個人 片刻之后,她看到了靠著繩子沉沉昏睡過去的左唯,沉默了下,她看向遠方。淡淡道:“她睡著了煩請你帶她去歇息吧”
夜羅賓走出黑暗,來到左唯身前,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這家伙,果然是太累了啊,竟然毫不設防得睡成這樣 搖搖頭,再看向千語冰,她挑起眉,笑道:“為龗什么你不把她帶回去跟你一起睡呢?”
這話說的,太赤裸裸了。
千語冰神色自若,瞧了瞧月色,幽幽道:“我還不想被你們幾個人圍攻”
夜羅賓彎彎嘴角,“那么,我就帶她回去跟我睡咯”
這廝,還在準備撩撥著千語冰!
千語冰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起身,蕩蕩衣擺,纖腰細柳,很是動人,輕輕道:“你可以試試”
夜羅賓:“”
誰說這個女人清心寡欲的?
這不也挺有氣場的么!
千語冰沒有多言,轉身,瞬息化為冰光消失在空氣中。
夜羅賓輕笑了下,目光一掃空間,便是撇撇嘴,拉起左唯,朝昆侖飛去。
算起來,其他人都沒什么立場跟身份去昆侖,也的確是她才合適些。
看著夜羅賓帶著左唯離開,暗地里的那些身影才一個個隱沒去。
嗯,回去洗洗睡吧。
左唯醒來的時候,日上三竿了,一睜開眼睛便是暖暖的朝陽日光,手掌輕輕覆在手上,她微微瞇起眼睛。
“唔,昨天是喝了很多啊”
一側頭,左唯便是看到了躺在地上打地鋪的某個女人,身邊還有許多涂涂寫寫的紙張,上面約莫是一些計龗劃跟安排。
她一怔,接著眼眸清明起來。
下了床,將同樣困倦得夜羅賓抱到了床上,蓋好被子,然后走出臥室,去看了下浴池,嗯,少司命兩人還在恢復之中。
左唯輕輕撩了下長發,笑了笑,走向自己的廚房。
不過在她轉身的時候,她卻是沒看到池中蕩起些許的波光。
廚房內,左唯雙手大開,操控著諸多刀具,食材漫天飛,香氣撲鼻而來 不知龗道過了多久,她忽然眉頭一動,嗯?剛剛是不是有什么聲音?
彼時,她的身形一閃,瞬息便出現在了偌大的浴室內,看到了浴池之中 水光幽幽,那綠意早已消失無蹤,全是透明清冽得清水,也是這樣,才讓水中的人絲毫沒得遮掩。
就那么赤裸裸的展露在左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