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日天少爺履新
職務順利交接后，申惠敏馬不停蹄的趕往仁川國際機場，搭乘當天下午的航班飛往華國赴任。
李智昊則留在S.M娛樂，每天按時打卡上下班。
漢城小霸王留學歸國的消息不脛而走，兒時的狐朋狗友紛紛登門想為他接風洗塵，卻被他以工作忙之類的冠冕堂皇理由推脫掉。
倒不是22歲仍母胎solo的李智昊不想去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醉生夢死一番。
而是實在囊中羞澀，又拉不下面子跟當年的一幫小弟蹭吃蹭喝。
大表哥恢復的，只是他門閥大少爺的身份。
還是為了便于少女時代公開活動時，有人可以遮風擋雨，讓她們不被蠅營狗茍的瑣事牽扯精力。
至于經濟來源，仍舊是鄭秀妍和林允兒個人經紀人的那點死工資。
小嫂子是個只參加團隊集體活動的半雪藏，小小嫂子身上雖然背著幾個代言，可那點經紀人分成早被他揮霍一空。
又趕上正規一輯即將發行，少女時代分秒必爭抓緊練習，謝絕一切商業活動。
他的收支情況真是每況愈下，甚至儼然有和低保戶劃等號的趨勢。
整日在公司無所事事，除了鎖上門打游戲，就是逛逛練習室，裝模作樣的視察練習生和藝人的練習情況。
李智昊覺得如果再不找點事情做，荒廢大好時光的他，一定會被平淡而無趣的工作折磨到患上自閉癥。
太陽井之高地上，下副本再次被基爾加丹團滅。
李智昊火力全開，化身網絡噴子，破口大罵豬隊友。
直到噴得所有人退隊，才索然無味的冷笑一聲，自言自語了句“罵不過就跑的渣渣”。
隨即關閉游戲界面，大腦一片空白的望著寫字臺上的電子時鐘怔怔發呆。
仿佛打算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熬到幾小時后下班時間的到來。
可還不等秒數跳動三十下，驀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亂了他的計劃。
“mo？是真今天嗎？好，你們在車里等我，我馬上下來！千萬要等我！”
生怕被落下似的，強烈要求來電人等他一道出發后。李智昊掛斷電話，一把拽過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大步流星的揚長而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社長助理輕輕叩響金英敏辦公室的門扉。
“請進。”
金英敏撂下手頭的文件和鋼筆，身子后仰，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
助理推開門而入，先將門認真關好，才快步來到辦公桌前，神色興奮的匯報。
“社長nim，李理事nim剛乘坐少女時代的保姆車離開公司。”
“哦？”
金英敏愕然，眉頭稍稍上挑，額前幾道狹長的抬頭紋變得愈發清晰而深刻。
申惠敏和李秀滿的罪行還有跡可循，可從天而降的豪門大少爺，著實讓他摸不著頭腦。
若說基層歷練，寒國李氏的產業多如牛毛。
對方根本犯不上掛著表親3V集團的牌子，開一輛破HY跑到S.M娛樂這座小廟體味人間疾苦。
可不是為了基層歷練，臭名昭著的惡少又是所謂何來？
“車上還有誰？少女時代今天都有什么行程？”
“車上還有林允兒。”
助理翻開隨身記事本，上面不但寫滿了上司金英敏的工作日程，竟然連少女時代的一應行程，也記錄得明明白白。
“除日常的崔秀英和Yuri的電視劇拍攝，以及崔秀英和Sunny參加的晚間電臺節目，只有林允兒要參加Happy Together的錄制...”
念到林允兒的個人行程，助理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也越來越難以置信。
最后一臉荒唐的抬起頭，看向神色晦暗不明的上司，語氣極不自信的開口。
“難道...李理事nim是陪林允兒去拍攝現場了？”
又不是在拍瑪麗蘇式的電視劇，寒國財閥界排行第一的大少爺，親自陪地位底下的小小女idol跑行程，未免也太扯淡了！
金英敏指尖輕輕叩擊著辦公桌臺面，對助理的荒謬推測不置可否。
手中掌握的線索太少，他不想妄作判斷。
旋即想到李智昊上任以來在公司里的動向，感覺自己麻痹大意了。
“馬上去調查一下，李理事nim這幾天去過哪些練習室，大概逗留多長時間，最好能查出他和哪些人有過接觸。”
助理領命離開辦公室，金英敏再次拿起剛看到一半的文件。
隨手翻了兩頁，卻腦海中雜念叢生，無論如何都集中不了精神。
起身來到窗前，掏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據他多方了解，當初年僅15歲的李智昊便在漢城橫行無忌。
雖然時過境遷，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跑到娛樂公司沾花惹草的荒唐事，倒也未必真做不出來。
可以對方的身份，什么樣的漂亮女孩找不到，為區區一個林允兒到S.M坐辦公室，至于么？
如果不至于，那又是為了什么？
等一下！
當年3V會長為什么要入主S.M娛樂？
金英敏瞬間茅塞頓開，就說為什么公司的練習生選拔標準，外貌一條會比同行苛刻那么多。
還是你們這些大人物深謀遠慮，會玩啊！
小小年紀便知道買個娛樂公司，全國搜集漂亮女孩，當羊一樣圈養起來。
原來，是為了有朝一日狼入羊群！
李湛：羊圈確實是羊圈，但我圈養起來的只有一只哭起來會“咩咩”叫的貓。
想到李氏表兄弟22歲，便達成了男人的后宮終極夢想，金英敏又是歆羨，又是心潮澎湃。
可轉瞬他連忙搖搖頭，讓發熱的腦子迅速冷靜下來。
李智昊無論把S.M娛樂搞得多烏煙瘴氣，那是人家的資本，根本羨慕不來。
他的耽誤之極，是一旦確定李智昊的獵艷動機，自己能從中獲取到什么好處。
申惠敏升任3V大華區分部總裁，身份地位比原來拔高一大截。
即便以后掌握了她以公謀私的確鑿證據，可對3V集團內部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想扳倒對方，仍困難重重。
但如果能搭上3V會長表弟的這條線......
若然知道金英敏如此侮辱自己的高尚人格，李智昊別說成為他的靠山，將之碎尸萬段都是輕的。
廣開后宮的男人終極夢想，他并不否認。
不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他又不是嫌命太長，在S.M娛樂頂風作案那是萬萬不敢的，更別說對小小嫂子抱有絲毫覬覦之心。
電影里都演過，“勾引二嫂”，是江湖大忌！
之所以陪林允兒錄節目，只是在辦公室里憋壞了，想找個合理的借口放放風而已。
李湛調配給少女時代使用的奔馳保姆車，平穩的行使在午后的首爾街頭。
寬敞舒適的車廂里，李智昊接過金英俊送上的冰鎮飲料。
因之前的電話通知，看死胖子順眼了不少，和顏悅色的道了聲謝。
手稍稍抬起，想到長幼有序，轉頭把飲料優先送到林允兒面前。
“允兒xi，喝飲料。”
“內，謝謝智昊歐巴。”
林允兒開心的接過并道謝，美滋滋的喝了一小口。擰上瓶蓋，將瓶子放進身前小桌的水杯槽里，隨口問道。
“智昊歐巴不是都當上理事了么，怎么突然想陪我去錄節目？”
“呃...允兒xi忘了，除了理事的職務，我還是你的經紀人。”
李智昊言不由衷的回答，余光瞄向坐在前排的死胖子。
大表哥雖然離開寒國了，可眼線一直如影隨形！
不想在出行的原因上牽扯太多，于是將話題生硬的轉移到工作上。
“還有不到半個月正規一輯就要發布了，孩子們都準備的怎么樣？”
看破李智昊的窘迫，林允兒卻沒打算點破，順話頭輕笑著揶揄起對方的沒話找話。
“歐巴每天最少去我們練習室三趟，準備得怎么樣還用問我嗎？”
“呃...呵呵，也是啊...”
李智昊面有慚色，訕訕一笑。
整個公司上下，除了前面間諜似的支棱著耳朵偷聽的死胖子，他熟悉的只有鄭秀晶和少女時代。
鄭秀晶要兼顧學業，通常傍晚來公司練習，完美的錯開了他的上班時間，況且他也真有點怕了那熊孩子。
如此一來，一個死胖子和九個美少女之間，選誰做閑扯淡的對象，答案顯而易見。
“那心情呢？哥走了好幾天了，大家應該適應過來了吧？”
雖然是為了掩飾問出蠢問題的尷尬，但這次的轉移話題確實起到了顯著效果。
“應該...適應過來了吧...”
心仿佛被針扎了一下，林允兒面色牽強，磕磕絆絆的回答。
說來也奇怪，之前李湛每天不是訓這個，就是罰那個。賤的不像話，皮的人頭皮發麻。
可突然一離開，仿佛把很多歡樂也一并打包帶走了。沒人大呼小叫的管著，大家作鬧的興致都欠奉。
其中最讓人擔心的，便是練習時不茍言笑，音樂一停立馬跑到角落，獨自望著手機屏幕上合照發呆的鄭秀妍。
林允兒稍稍猶豫了下，還是決定把鄭秀妍掉了魂兒似的癥狀告知對方親屬，大家來一起想想辦法。
“西卡歐尼情況...很不好。我前天半夜口渴起來找水喝，發現歐尼坐在客廳地板上，邊發呆邊流眼淚。過去叫醒她，她卻不知道自己哭了，還以為我故意把水抹在她臉上捉弄她。”
林允兒的話，半真半假。
關于鄭秀妍的流淚部分沒有半點夸大，可她半夜去客廳，根本不是為了找水喝。而是心情壓抑睡不著，想找個地方靜靜。
“智昊歐巴，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西卡歐尼換換心情？”
“轉換心情的辦法...”
李智昊用力抓抓頭皮，眉心隆起一座小山，顯得一籌莫展。
聽聞小嫂子的癥狀，他已然愁得夠嗆。小小嫂子又讓他出主意，更是令他頭大如斗。
林允兒望著對方無計可施的尷尬模樣，心里不禁拿他對比李湛。
如果是那個賤人，一定很快就能想到讓人開心起來的辦法吧。
就像自己被他氣哭那么多次，不每次都很快被哄好，還被逗得哈哈大笑。
或許...只要能看到他，我便會很開心很開心吧...
沉浸在謹小慎微的暗戀情緒中，林允兒靈動的鹿眼漸漸失去焦距。
冷不防，被一驚一乍的李智昊嚇了一跳。
“我想到了！”
“omo！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呼...沒關系，智昊歐巴快說，到底想到了什么辦法。”
“我想到的是...呃...”
話到嘴邊，李智昊驀然禁聲，猛然驚覺自己想到的是個違逆表哥意志的餿主意，旋即滿臉苦澀的朝林允兒咧咧嘴。
“抱歉啊，允兒xi，我想的辦法不可能實現...”
“不管能不能實現，歐巴先把想到的辦法說出來啊。”
林允兒揮舞著小拳頭捶了下座位扶手，急不可耐的催促。
說話說半截，讓人干著急。
如果是李湛那賤人，肯定是在皮。
如果是李智昊，那一定是他回想起了被李湛大魔王支配的恐懼！
為了讓對方鼓起直面死亡的勇氣，林允兒將胸膛拍得“空空”響。
“智昊歐巴放心，萬一歐巴怪罪下來，我替你擔著。”
“真的？”
李智昊瞬間心動了，雖然小小嫂子是“小”，但對表哥的影響力，肯定是有的。
“我的辦法是...讓她參加節目！”
“mo？”
詫異之下，林允兒失聲驚呼。
以她自詡高出李智昊不止一籌的智商，竟猜不透對方想出讓鄭秀妍參加節目轉換心情的理由是什么。
坐在前排一聲不吭的金英俊，從褲兜里偷偷掏出手機，心里暗暗對李智昊說了聲抱歉。
智昊xi，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
制作人nim才離開不到一個星期，你就敢公然忤逆他半雪藏Jessica的決定，我哪還敢幫你？
與此同時，保姆車才剛駛離沒多久的S.M小黃樓，助理再次敲門進入金英敏的辦公室。
“社長nim，我問過了。李理事nim雖然會到各個練習室視察訓練情況，但每天最少要去少女時代的專用練習室三次，每次最少逗留十分鐘。”
“呵呵...果然如此。”
金英敏啞然失笑，略帶些許羨慕的輕嘆了聲“紈绔子弟”，又繼續問道。
“有查到李理事nim和少女時代哪些成員走得近嗎？”
“抱歉，少女時代在練習室時一般不會有別人隨意打擾，所以...”
“呵呵，算了，就先這樣，你回去繼續工作吧。”
金英敏心情不錯，輕笑著揮揮手，并沒苛責下屬的辦事不利。目送對方離去的背影，猛然間想到什么，連忙再次開口喚住。
“等一下，幫我把林允兒近期的行程安排打印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