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勝一平一負
由于李湛的刻意控制，球速始終穩定于270至280的區間以內。
面對近乎非人類的強大站樁輸出能力，Play Boys的進攻體系潰不成軍，在記分牌上掛起一連串零蛋。
八局上半，李湛見孔劉為贏得“輸了叫哥”的賭局，竟厚顏無恥的妄圖用短打觸擊碰到球。
怕對方真瞎貓碰上死耗子，于是施展出更加恬不知恥的四壞球敬遠戰術，笑容滿面的揮手目送“孔劉弟弟”踏上一壘。
隨即重新開啟三振模式，將后續打者和他一同踢出局。
八局下半，大師侄外野滾地球配合小師叔本壘打的戲碼重演，為同樣連續五局毫無作為的恨隊拿下寶貴的兩分，同時將雙方總比分改寫為七比八。
背負一分的微弱劣勢，李湛最后一次站上投手丘，以同樣干凈利落的連續三次三振，完成了他整場比賽的所有使命。
走向選手席的那一刻，全場觀眾起立，以雷鳴般的掌聲歡送“52號”退場。
大屏幕上打出吉尼斯官方的最終認證信息，280km/h的球速創造了令全世界投手望洋興嘆的紀錄。
然而，紀錄的締造者卻高興不起來。
九局下半，如果恨隊最后三名打者依舊無法建功，他人生中的第一場體育比賽，便將以失敗告終。
盡管對比賽提不起一星半點勝負欲，可輸給業余球隊也并非他樂于見到的。
不過事已至此，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有聽天由命。
摘下手套和棒球帽，當作禮物甩向看臺，引發一陣騷亂。又隨意朝觀眾揮揮手，李湛郁郁寡歡的走向選手席。
“歐巴！”
球場內人聲鼎沸，卻無法阻礙擁有靈敏聽覺的他從中抽絲剝繭，輕松捕捉到鄭秀妍的聲音。
抬眼望向二層看臺，只見可愛的傻西西口中念念有詞，小拳頭隨之抬起，笨拙的敲了下自己歪著的小腦袋。
紛繁嘈雜的環境淹沒了游絲般纖細的聲線，連她附近的啦啦隊員們都沒聽清的歌聲，卻真真切切抵達李湛耳廓中。
“我好像是笨蛋...只喜歡你的，pabo！”
“pabo...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湛喃喃低語，涌上心頭的無限歡喜瞬間吞噬淡淡的失落，隨即自胸腔中蓬勃而出。
浮現在面容上，充斥在的笑聲里。
作為萬眾矚目的焦點，世界天王的詭異舉止自然會被第一時間捕捉并投放于大屏幕上。
喧囂的球場漸漸安靜下來，比賽毫無預兆的自動進入暫停。
所有視線不約而同匯聚在那個止步于選手席三四米外，仰望看臺二層，肆無忌憚開懷大笑的頎長身影上。
雖然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從遏制不住的笑聲中，大家能清晰感受到李湛發自內心的喜悅。
見“賣蠢神功”效果拔群，鄭秀妍連忙故技重施，挑逗男親的詭異笑點，幫他平復失落的情緒。
“我好像是笨蛋...只喜歡你的，pabo！”
這次除了樂不可支笑坐在賽場邊緣的李湛，圍攏在鄭秀妍身邊的啦啦隊員們也聽清了。
“moya？這不是兒歌嗎！”
金孝淵心直口快，不假思索道出她們集體命名的，差點成為少女時代出道曲的Gee的外號。
“什么兒歌？我怎么沒聽過？”
李孝利一臉驚奇，一句兒歌能把歌神逗得捧腹大笑，是個人都會好奇心泛濫。
金泰妍趕忙把說話不經大腦的金氏親族拽到身后，主動承擔起為李孝利科普的重任。
“不是兒歌！那首歌的名字叫Gee，是歐巴寫給我們的出道曲之一，西卡唱的就是她的個人part。”
大魔王制作人nim正在看臺下面坐著抽風，你大聲嚷嚷他寫的是兒歌，想連累少女時代團滅？
“Gee？出道曲之一？有點意思...”
李孝利饒有興致的點點頭，提出了一個令金泰妍瞬間石化的過分要求。
“泰妍，把Gee唱一遍給我聽聽。曲風合適的話，我就找玄景買下來，收錄在明年的新專輯里。”
“呃...我不會唱...”
金泰妍尷尬的撓撓后腦勺，支支吾吾的婉拒道。無論動作、神態還是長相，都活脫脫一個小學生。
宛如魔音灌腦的“Gee Gee Gee Gee”她終身難忘，可不會唱完整版，必須是不會唱！
“mo？不會唱？”
李孝利愣了下，訓導主任似的雙手掐腰，好一番打量金泰妍，哭笑不得的慨嘆。
“泰妍啊，你不至于吧！放心，歐尼是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如果真是非常好的作品，相信玄景也不會輕易賣給我。所以，更不會出現歐尼搶你們歌的情況的。”
“不是，不是！”
金泰妍慌亂的白手，忙不迭解釋。
“歐尼別多心，我只在挑選出道曲時見過一次那首歌，是真的不會唱！”
搶歌？她巴不得李孝利趕緊把不知道何時爆發的定時炸彈搶走！
不然說不定李湛哪天心血來潮，Gee就會把少女時代炸上天！
可惜，此時的金泰妍年紀小，見識短，還沒聽說過“那啥炸天”的說法。
望著一絲不茍的小童顏，李孝利忍俊不禁，也相信了對方的說辭，可又有點疑惑。
“你不會唱，為什么西卡會？”
“我們之中，只有西卡歐尼平時可以隨意出入歐巴的辦公室。”
躲避醋味狗糧的林允兒回過身來接話，而后又壓低音量，以略帶幾分羨慕的語氣放出小道消息。
“前幾天西卡歐尼從歐巴辦公室出來，我還聽到她在哼一首完全好聽的歌！”
“真的？”
金泰妍和李孝利頓時來了興趣，兩雙眼睛瞪得恍如銅鈴。
有Invisible Wings珠玉在前，李湛寫給鄭秀妍的歌，無疑是精品中的精品。
二人仿佛怕人跑了似的，一左一右扯住林允兒纖細的小胳膊。
“你會唱么？”
“嘿嘿，會一點。”
林嘚瑟靦腆一笑，清了清嗓子。
“la-la la la，la-la-la-la la la，la-la-la-la-la-la-la-la...”
若非生澀的哼唱無損曲調的悠揚唯美，連續聽完林允兒42次“啦啦啦”，意猶未盡的金泰妍和李孝利差點以為這皮孩子又在惡作劇。
“完了？”
“內，剩下的全是英文...嘿嘿...”
林允兒訕笑，她的英語聽力還沒好到能聽歌學曲的程度。
不過利用劣勢皮完就跑，真刺激！
被歌聲吸引過來的眾人差點被氣吐血，原來你“啦啦啦”的是英文，長姿勢了！
說話間，李湛已然收斂起笑聲，長吁出一口氣，起身拍拍褲子。
正對看臺上的貼心女親，輕輕捶了下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鄭秀妍撇撇嘴，揚起素凈的小臉，佯作不屑一顧的神情，睥睨故意搞怪的男親。
只是嘴角清晰浮現的笑意，將她略施小計轉瞬哄好情緒低落男親的小驕傲暴露無遺。
灑滿明媚陽光的棒球場，看臺上的美麗少女笑靨如花，與青青草地上身著同款棒球服的英俊男子隔空對望。
剎那間誕生的美好雋永于鏡頭中定格，并在比賽結束后迅速向全世界擴散。
“在一起”的起哄聲中，鄭秀妍的anti人數再次以狂暴姿態瘋漲。
徹底放下輸球的不甘，李湛步履輕快走進選手席，迎面撞上頭戴防護頭盔，手持球棍的劉在石。
對方是最后出場的第九棒打者，正要去場地邊緣做揮棒熱身運動。
五局比賽，全隊一分未得。
想及李湛是因為與自己的親故關系才選擇恨隊，而自己卻對比賽毫無建樹，陷親故于輸球的窘境，劉在石滿臉羞愧難當。
“玄景...我真是...對不起你...”
“哎！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的問題。如果之前聽你的首發出場，也不會給對方留下贏球的機會。”
李湛不以為意的笑笑，拍拍親故的肩膀安慰著，并把責任攬在身上。
聞言，劉在石心里反而愈發自責。
比賽進行到當前階段，親眼目睹李湛神奇發揮的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對方為什么不選擇首發。
打到時速270+的快球，對職業選手來說難如登天，更可況他們一眾業余愛好者。
李湛上場，瞬間便會殺死比賽。
不想讓Play Boys全場顆粒無收，灰頭土臉回家，他只能替補出場。
至于故意減慢球速送分，該讓多少？
240，200，還是150？
超過150的球速已經是韓國職業聯賽的頂尖水平，讓得太多反而讓假賽意味太明顯，彼此更顏面無光。
再多句歉疚，都不如一記好球。
劉在石咬咬牙，心里發狠，目光漸漸變得堅毅起來。
“玄景，相信我，我會幫你實現記者會上的預言！”
七比八的總比分，距離平局只差一分！
一分，只要得一分就好！
李湛點點頭，拿過戳在墻角的自己的球棍，換下對方手里的并勉勵道。
“盡力而為。”
“內！”
劉在石鄭重其事應聲，攥緊球棍邁上通往賽場的臺階。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身形一頓回過頭。
“你打賭贏了孔劉xi，讓他叫你哥，敢不敢也和我賭一場？”
“mo？”
李湛微微一怔，旋即啞然失笑。
“好啊，在石想賭什么？”
“和孔劉xi一樣的賭注，如果我能拿下一分扳平比賽，你以后要叫我哥。如果不能，我以后...”
“等一下，等一下！”
李湛連連擺手，一臉荒唐的審視不茍言笑的劉在石。
“你怎么也和李孝利、孔劉學？”
寒國人一個個都什么毛病，為何對當哥當姐如此熱衷？或許...是因為同去烤肉店有人負責烤肉？
“你就說敢不敢賭吧。”
時間緊迫，還要抓緊做揮棒熱身增加賭局勝率，劉在石用上了激將法。
“呵...我有什么不敢賭的。”
李湛嗤笑，看穿對方小伎倆卻無所畏懼。
第九棒打者想得分，途徑實在少得可憐。
以劉在石的棒球水平，造成本壘打直接得分的幾率微乎其微。只能依靠安打上壘，后續打者跟上制造機會。
選手席二人擊掌為誓，二層看臺上的啦啦隊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孝利歐尼想聽Gee？”
鄭秀妍詫異的微微長大眼睛，一五一十的解釋逗笑李湛的法門所在。
“我只會唱自己的part，還是歐巴覺得好玩逼我學的。”
接二連三碰壁，李孝利只得無奈的嘆息，將話題切換至林允兒的42個“啦啦啦”。
鄭秀妍先是一臉懵逼，待林允兒再次表演，又頓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哈...你們說New Soul啊...哈哈...啦啦啦...哎一股，笑死我了...”
“歐巴給你寫的新歌叫New Soul？快唱出來聽聽！”
金泰妍見獵心喜，迫不及待催促道。
“嗯...啊...咩...咩咩...”
鄭秀妍點點頭，發出幾聲綿羊音調調嗓子。
“I'm a new soul...I came to this strange world...Hoping I could learn a bit about how to give and take...”
（我是一個純凈嶄新的靈魂...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初來乍到...希望我能弄明白如何去索取和給予...）
輕靈悠揚的歌聲恍如山澗清泉，潺潺流淌，賽場的一切喧囂仿佛被瞬間隔絕。
簡短的清唱于42個“啦啦啦”處戛然而止，啦啦隊獻上熱烈的掌聲。
“大發！西卡，這首歌會正式發行吧！”
金泰妍歆羨的同時，也為對方感到高興。
之前天籟般的Invisible Wings在幫出道單曲沖銷量后，音源至今沒有正規發行。在勤儉節約的她看來，簡直是暴殄天物。
“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正式發行。”
鄭秀妍輕輕搖頭，想到歌曲公布的時間，俏臉上綻放出幸福的笑靨。
“歐巴說這首歌是一本書的廣告曲，等我春節去美國時錄音，然后隨那本書一起發布。”
“書的廣告曲？什么書？”
少女們和李孝利眾臉懵逼，什么書值得李大歌神親自寫廣告曲？圣經么？
“我也沒記清楚...”
鄭秀妍緊皺八字眉，別具一格的困惑表情總能令人發笑。
還沒她等回想起“書名”......
“咣！”
棒球與球棍共同制造的清脆撞擊聲，驀然響徹全場。
望著劃過天空，最終消失在看臺上的完美白色弧線，劉在石激動的一蹦三尺高。
如果不是隊友提醒，差點直接躥回選手席慶祝，而忘了跑壘拿分。
李湛悵然仰望蔚藍長空，一時間心頭百味雜陳，說不清是悲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