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臉丟大了
“我現在有點事，等下打給你。”
李湛自顧自說完，也不管電話那頭李孝利幾近抓狂的反應，直接掛斷電話。
見到對方的動作，利特這才意識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連忙訕笑著打算告辭。
“對不起，制作人nim，打攪您通話了。我還是先…”
“沒關系，進來坐吧。”
李湛不以為意的將電話揣回褲兜，徑直走向之前的座位，同時指指旁邊另一把椅子。
“內！”
利特恭順的應聲，進入待機室，回身將門關好。小心翼翼的欠著身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一副大頭兵聽候首長指示的模樣。
“不用緊張，只是隨便閑聊兩句而已。”
李湛表情溫和，拿起桌上一瓶水遞給對方：“來問候我，是李…是你們李秀滿老師吩咐的吧。”
“謝謝您！”利特躬身道謝，雙手接過水瓶。“老師nim特意囑咐過，等您來到，一定要第一時間來拜訪。”
地位差距太過懸殊，沒接到李秀滿老師nim的命令，他哪敢沒頭沒腦的往“制作人nim”的門口摸。
李湛勾起一側嘴角，心里明鏡似的，李秀滿這老小子又在討好賣乖。卻也不多做評論，直接回歸之前的話題。
“金希澈應該病得很嚴重吧，我聽說他近期的活動都被取消了。”
“呃...”
利特呼吸一滯，表情變得十分糾結。猶豫再三，仿佛做出什么重大決定似的，豁然站起身，“噗通”跪在地上。
同一時間感到措手不及，不僅僅只有李湛，還有正在后臺走門串巷的少女們。
拜訪過幾位前輩，鄭秀妍漸漸對千篇一律的公式化流程感到無趣。埋下頭，心不在焉的吊在隊伍最末尾放空。
如果不是其他成員時刻留意，工作人員悉心看護，以她的路癡程度，怕是不知在四通八達的電視臺走廊里迷路多少次了。
“哎呦！”
大腦門直勾勾撞上骨瘦嶙峋的后背，輕柔纖細的呼痛聲緊接著響起。
鄭秀妍一只手揉著額頭，另一只手拍了下走在前面的林允兒。
“呀！干嘛突然停下！”
蒙受不白之冤，林允兒小嘴一癟，心里甭提多委屈了。
你自己走路放空，給了我一頭錘加一撇子，還惡人先告狀，講不講理了！
不過當前的局面，容不得她喊冤叫屈。讓開遮擋對方視線的位置，小手指向隊伍正前方的待機室。
“西卡歐尼，你看那個！”
漫不經心的掃了眼稀松平常的待機室門口，鄭秀妍完全沒get到對方的意思。
“到地方就去敲門啊。”
“......”
一股源自四次元空間的寒流刮過，八位少女瞬間被封凍在原地。呆滯的目光向同一方向聚攏，希望鄭大冰山趕快收了神通。
兀自不知又鬧了笑話，鄭秀妍皺起八字眉，鼓脹包子臉。
“呀！你們這是什么反應！”
林允兒心里輕嘆一聲，愈發覺得鄭秀妍有向巨嬰退化的趨勢。
飯要人喂，路要人領，接下來估計就是衣服要人穿了吧。
不用說，肯定是某“鋼鐵直男”給慣的臭毛病！
話說...為什么會感到有一絲絲的羨慕呢？
“西卡歐尼，你看門上的名字。”
“名字？”
將實現重新對焦，鄭秀妍驀然瞪大雙眼，終于明白了大部隊急剎車的原因。
“Kara？！她們今天也打歌？”
“......”
少女們沉默不語，相互交換了下無可奈何的眼神。
你這不是廢話嗎！SBS電視臺又不是DSP娛樂開的，不參加打歌，憑什么待機室門上會掛Kara的名字。
提到Kara，清楚“鄭小姐事件”始末的少女們，心理其實是很復雜的。
最開始，是極度不齒和憤慨對方冒名頂替。隨后，鄭妮可公然站出來澄清身份，又有些同情對方的身不由己。
不過她們想得再多都沒用，當前的局面如何處理，用什么態度對待Kara，還要看當事人的決定。
一路帶隊的金里德主動退位讓賢：“西卡，你來吧。”
“hing！我來就我來！都讓開！”
雖然是戰是和還沒屢清頭緒，但臨危受命的鄭傲嬌依舊氣勢十足。
甩開堂堂正正的兵長步，在夾道兩旁小姐妹們的目送下，徑直來到門前。
白皙的小手稍稍抬起，輕輕落下，沒想到卻敲了個空。
“omo！嚇死我了！”
被突然開啟的待機室門嚇了一哆嗦，膽小不如“鼠”的西卡喵一臉驚恐的倒退兩步，一對小拳頭條件反射縮在胸前。
前一秒剛營造出的凜然氣勢，瞬間蕩然無存。
正要帶成員們出門拜訪前輩的Kara隊長樸奎利，也被圍攏在門口的眾人嚇得不輕。
特別當看清來的是少女時代，霎時恨不得關門報警！
開玩笑！
但凡在S.M娛樂混過的練習生，別管你是待了一天還是兩天。鄭西卡大前輩和她麾下“暴力社團”的赫赫兇名，哪個沒聽說過？
再看現在少女時代集體堵門的架勢，回想起兩家前日的恩怨糾葛......
對方上門想干嘛？打群架？
9個打4個，算什么英雄豪杰！
兩大女團狹路相逢，雙方領頭剛一照面，紛紛化身驚弓之鳥。
如果李湛提前知道會發生這么好玩的事，肯定會告訴利特：你先跪著，等我出門看完熱鬧咱們再聊。
然而2007年，還沒有如果。
少女時代待機室里，兩人一坐一跪，內靜默無聲。
心念電轉間想通原委，李湛不由深深感嘆。
幾個月前SJ車禍，利特不顧自己的傷勢嚴重，讓醫護人員先搶救曺圭賢。
今天又為了被雪藏的金希澈，下跪懇求他向李秀滿說情。
不得不說，Super Junior還真攤上個講義氣的好隊長！
盡管很不喜歡日寒動不動就下跪磕頭的習俗，但對方的理由和為人，還真讓他厭惡不起來。
“你先起來。”李湛伸手拉起利特，將之按回椅子上。“我可以答應你幫金希澈說情，甚至幫他解除雪藏的處罰。”
“真的？謝謝您，謝謝您！”
原本只是抱著病急亂投醫的想法，沒成想對方居然這么輕而易舉就答應了。利特喜出望外，連連鞠躬致謝。
“先不忙謝，我的話還沒說完。”李湛指指椅子，示意對方坐回去，稍安勿躁。
“內！”利特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以剛進門時的姿勢再次坐好。
“讓金希澈解凍其實很簡單，但因為你今天來找過我。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不行。”
“最近一段時間不行？我不明白...”
“我今天剛和你見過面，轉頭就去給金希澈說情。如果你是李秀滿，你會怎么想？”
“李秀滿老師nim會認為...”
利特順著李湛給出的思路稍加聯想，后背的衣衫頓時被白毛汗溻濕。
一個下屬犯錯，被處罰。另一個下屬看不過眼，找外援求救。
這樣目無上級的行為，別說向來在公司說一不二的李秀滿，怕是再和藹可親的上司都不會姑息。
“呵呵，明白了？”李湛輕笑著給對方遞過一張紙巾。
利特下意識接過，擦擦額頭上的涔涔冷汗。恍然意識到對方是在保護自己，忙不迭再次站起身，鄭重其事的鞠躬致謝。
“制作人nim，謝謝您！”
“其實你也不必謝我，金希澈的事，你不提，自然也會有其他人和我提。反倒是今天你和我見過面，就只能委屈金希澈再多‘病’些日子了。”
“哎？”利特欲哭無淚，一時間想不明白自己算不算好心辦壞事。
李湛看到對方扭曲的表情，頓覺好笑：“不過，好在你提出來了。不然我沒考慮到和你見過面的問題，直接去找李秀滿，你怕是要背黑鍋了。”
“呃...好像是這樣，呵呵...”利特靦腆的搔搔后腦勺。如此說來，反倒是自己莽撞的舉動，誤打誤撞救了自己。
利特心滿意足的告辭離開，李湛的心情也不錯。
畢竟，講義氣的人，無論在哪都會讓人高看一眼。
說道“義氣”二字，李湛不禁驀然想起被自己撂在一旁的“年上妹妹”。
好像是為了她一個什么后輩，想求自己什么事吧？
掏出電話，翻出通話記錄回撥過去，等待音沒響兩聲，便被接起。
電話雖然打通了，但兩人都默不作聲，比拼起耐性。最終，還是沒臉沒皮的李湛技高一籌。
李孝利氣得咬牙切齒：“您好！李湛歐巴！請問您忙完了嗎？”
“剛才那件事忙是完了，但接下來還有不少事。不過想到難得你有求于我，就先打給你問問。說吧，有什么事想麻煩歐巴。”
“呵呵！那我還真要感謝您百忙之中還記得我！”
“不用謝，當歐巴的應該...”
話說一半，李湛抖抖耳朵，聽到由遠及近的嘈雜腳步聲，就知道是轟子們回來了。
“你有話快說，不然我怕又要忙起來了。”
以為對方在故意拿捏姿態，李孝利肺都要氣炸了：“要不您先忙？”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李湛再次起身去開門。
“這么快就回來了？還挺有效率...嗯？”余光掃到多出來的一個似曾相識，又對不上名字的面孔，李湛不由眉頭輕顰。
同時不禁感嘆少女時代這幫“姬圈大佬”，真夠可以的啊！放出去溜達一圈，半小時不到，居然還勾搭回來一個！
不過既然能被轟子們領回來，肯定不是串門閑逛的。
“咳...”李湛輕咳一聲，難得用上了赧然的語氣。“歐巴這暫時又有點事，等下再打給你哈。”
“呀！李玄景！你還算是人？！”
充耳不聞聽筒中的靈魂拷問，李湛再次斷然掛掉李孝利的電話，看向安靜異常的轟子們。
“怎么？人都帶來了，不給我介紹下嗎？”
“......”包括鄭秀妍在內的少女們單手捂臉，感覺好丟人。
“呀！你們這是什么反應！”同樣不知自己鬧了笑話，李湛劍眉倒豎。外人在場，能不能都有點規矩！
而少女們想說的則是：外人在場，你能不能長點心，別給大家伙丟人！
跟過來的少女見氣氛詭異，只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向李湛深深鞠躬：“李玄景nim，您好！我是Kara鄭妮可。”
“......”李湛面色一慚，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胡謅出一個上墳燒報紙似的理由。“呃...你好...抱歉，讓孩子們氣的一時間沒認出來。”
哎西巴！以前還發聲明說有機會合作，真人站在眼前居然沒認出來。臉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