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咖啡店
面對門口聚集的浩浩湯湯的Jack Lee粉絲聯合國大軍，M-net充分吸取了MBC的慘痛教訓。
第一時間通知警方部署警戒線，謹防引發騷亂，隨即迅速公布了少女時代的動向。
得知目標人物剛剛離開后，粉絲團再次提出了Jessica身份以及少女時代所拍攝節目的問題。
Breathless的MV就是M-net員工參與拍攝的，李湛和鄭秀妍的身份，電視臺高層心知肚明。
不過那份能賠到人傾家蕩產的保密協議，可不是白簽的。
對于Jessica的身份，電視臺發言人將皮球踢還給了S.M娛樂，表示雙方只是單純的商業合作關系，對個人隱私一概不知。
至于少女時代的節目，倒是給出了明確答復并順勢打了一波廣告。
少女時代的出道綜藝少女上學去，將于四天后，也就是7月7日開始放送。每周一期，希望大家屆時注意收看。
一再提前的放送日期，自然是李湛拍板決定的。
少女時代的關注度此時已經達到頂峰，再遮遮掩掩下去，除了滋生流言蜚語，已經起不到任何正面宣傳作用。
索性趁著7月7日，成員介紹視頻公開的日子一同放送，向期待已久的公眾正式宣告少女時代的到來。
只是他沒想到，就因為人均長度不到一分鐘，只會被用于網絡宣傳的成員介紹視頻，某人又想整幺蛾子。
第三次非公開舞臺兩天后的下午，清潭洞某小巷深處，一間毫不起眼的咖啡店傳出一陣婉轉哀怨的小提琴聲。
李湛坐在靠窗的位置，怔怔望著庭院里生機蓬勃的爬山虎，仿佛在思忖著什么。
時間悄悄流逝，不知枯坐多久才被突兀的手機鈴聲喚回意識。
放下余溫尚存的咖啡，信手從兜里掏出電話，掃了眼來電顯示并接通。
“喂？允兒么？有什么事？”
聽筒中悄然無聲，直到幾秒鐘后李湛以為信號出了問題，刺耳的小男生式的撒嬌音才驀然響起。
“歐巴在和西卡歐尼排練舞蹈？允兒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允兒不是故意的呦。”
“呀！”
耳膜受到尖銳物體襲擊，李湛怒斥一聲，連忙將電話拉遠，用力揉了揉耳洞，才對著麥克風沒好氣的低吼。
“林允兒！你再敢用這種聲音和我說話試試！”
“嘿嘿...歐巴不要生氣么。”皮了一波，林允兒見好就收，重復起之前的問題。“歐巴在和西卡歐尼排練舞蹈？”
“沒有。你有什么事？劇組那邊出什么問題了么？”沒好氣的回答后，李湛也重復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劇組沒事啊。歐巴很喜歡這首Por una Cabeza？不排練也要聽？”
“不是我要聽，是恰巧咖啡店正在放這首曲子。你到底有什么事？”
李湛想直奔主題，可林允兒依舊東拉西扯，左右而言它。
“咖啡店？歐巴開的那家？”
“不是。我說你到底...”
“不是歐巴開的店，那為什么不來王子咖啡1號店？”
李湛哭笑不得：“我真是...王子咖啡1號店現在是片場，我去喝哪門子咖啡？”
“哦...原來歐巴還知道是片場啊...”
林允兒拉起長長的尾音，佯裝著恍然大悟的模樣。下一秒語速陡然加快，連珠炮似的質問對著話筒瘋狂傾瀉。
“知道是片場，就不能來看看我？把我一個未成年少女丟在陌生的環境里不聞不問，有時間卻跑去喝咖啡消遣，歐巴的良心不會痛么？還有！之前答應過我什么，歐巴難道不記得了？”
“呃...”不能，不會，不記得。
李湛一時語塞，還等沒考慮清楚該優先回答哪個問題。聽筒里的嚴厲指責，又轉瞬變成了幽幽啜泣。
“嗚嗚...允兒好可憐啊...嗚嗚嗚...歐巴是個大騙子，說話不算話...嗚嗚嗚嗚...”
豆大的汗珠自額間滑落，李湛哭笑不得：“演夠了沒？演夠了趕緊說事，我正忙著呢，沒工夫跟你逗悶子。”
“歐巴到底什么時候來探班啊？”
林演員顯然還沒發泄夠旺盛的表演欲，語調中的哀婉對比起充當臨時背景音樂Por una Cabeza，有過之而無不及。
“打電話來就為問這個？會去的，但現在不是時候，你再等幾天吧。”
“等幾天是幾天啊？”林允兒委屈巴巴，不依不饒。
李湛無奈的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安慰：“我也知道，突然間離開大家單獨活動，你肯定會不習慣、會感到孤單。但未來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多，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學著慢慢適應。”
“嘎吱！”
林允兒恨恨的咬咬牙，暗自腹誹。
嘴里說我不是小孩子，其實還是把我當小屁孩看。讓你來探班，是因為不習慣單獨活動？
果然，鋼鐵直男什么的都該被燒死！
不解風情的李鋼鐵，依舊發揮直男本色：“沒什么事了吧？那我掛電話了。”
“等等！我還有事沒說呢！”林允兒連忙發聲制止。“歐巴，我的視頻能不能重新剪輯一下？”
“這個么...沒問題，你是有什么照片想加進去？”李湛略微想了想，痛快點頭答應下來。
所謂的成員介紹視頻，不過是由封面照和海報拍攝花絮剪輯成的幾十秒短視頻而已。又不是什么太過繁瑣的東西，林允兒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不是照片...我是想...表演舞蹈...”林允兒吞吞吐吐的說出訴求。
“那明天早飯前，你早點來健身房，我讓人幫你拍一個。至于跳什么舞蹈，晚上回去問問孝淵，最好選風格和她不一樣的。”
“舞蹈風格我想好了...不過...嘿嘿...還得歐巴配合。”
“mo？我配合？”李湛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呀，你不會是想拍秀妍那種雙人舞吧？”
“嘿嘿，歐巴真聰明，我還沒說...”林允兒舔著臉恭維道。
“沒說就別說了！林允兒，你是不是老實兩天，心里又沒數了。距離視頻公布只剩下兩天，你又要拍戲，又要準備下次演出，哪兒來得時間練雙人舞？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不明白？好吧，按你狼吞虎咽的吃飯方式，確實不可能明白。”
挨了夾槍帶棒的一頓訓，林允兒卻沒惱火，依舊用商量的口吻討教還價。
“歐巴就不能把我的視頻排在后面公開么？”
可李湛并不買賬：“你是少女時代的門面，必須第一天公開，這事沒得商量。”
“那我可以不睡覺，晚上加練。”
“然后第二天去劇組，讓所有人都欣賞一下少女時代門面腫成年糕條似的大眼袋么？”
“你不懂別亂說！我那是臥蠶、撒嬌肉，不是年糕條，更不是大眼袋！”
最有自信的臉蛋被諷刺，林允兒登時不樂意了。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況且還是伊布噠到能換飯吃的一張臉，怎能憑白遭人污蔑！
“我懂不懂都沒關系，你懂不懂才是重點。作為門面，你最開始要展現給公眾的不是舞技和唱功，而是那張臉！不然為什么剪進視頻里的，大部分都是面部特寫，自己不好好想想？”
“我知道了...”林允兒嘟起嘴，悶悶不樂的回應道。
“知道就好。等著吧，過幾天去看你。”打一巴掌，賞個甜棗的套路，李湛駕輕就熟。
“等幾天是幾天啊？”
“呀！你煩不煩！我還有事呢，掛了。”
李湛掛斷通話，將手機揣回兜里。再次端起杯子，卻發現里面的咖啡已經涼透了。
“這林允兒，真是...看什么好玩都想試試。也不想想為了拍那段雙人舞視頻，我被秀妍踩了多少腳...”
“呀，她不會是想踩我，所以才要求跳雙人舞的吧...這么一想，好像真有這個可能。還好我機智，呵，跟我斗？！”
受迫害妄想癥發作，李湛邊自鳴得意拆穿了林允兒的“陰謀詭計”，邊朝不遠處探頭探腦觀望的服務生招招手，示意買單。
付過賬，李湛掏出一張純白色名片，在背面空白處寫下幾行字：“替我把這個轉交給你們社長。”
服務生雙手接過名片，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先生，社長就在店里，我幫您...”
“呵呵，不必了，他應該不太想見到我。”李湛輕笑著擺擺手，站起身，徑直朝店外走去。
懸掛在門口的風鈴叮當作響，服務生出神的望著漸行漸遠的頎長背影，連有人來到身旁都沒留意。
“看什么呢？”
“omo！阿爸，你嚇到我了。”服務生輕撫自己的小心臟，抬手將名片遞向中年男人。“剛才一個完全帥氣的客人讓我交給你的。”
中年人接過名片，名片正面印制著簡單的字樣：3V集團，李湛和電話號碼。
背面則是手寫的三句話：“對不起”，“謝謝”和“有什么需要，隨時打給我”。
“阿爸，你認識那位客人么？”服務生別有深意的打聽。
驚恐的神色在中年人臉上一閃而過，隨即長長嘆了口氣：“唉...認識，也不認識...”
“moya？阿爸說清楚，到底認識不認識，他在哪兒工作？住在哪兒？和阿爸是什么關系？”
“呀，你別瞎打聽，那人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不說就算了，還什么不是同一個世界。”服務生不滿的撅起嘴，端著收下來的杯子走進吧臺。
中年人沒再言語，拿著名片仔細端詳了一陣，最后默默揣進兜里。
不提當年初見時，對方前呼后擁的排場，單說其少年時期能把成年人一腳踹飛的能力，怎么可能和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