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難拍
時間轉瞬即逝，李湛親自驗收了S.M公司提供的練習室和宿舍后，少女時代的出道綜藝少女上學去，終于要開拍了。
從健身房向S.M公司轉移途中，鄭秀妍不解的向李湛詢問，為什么不用健身房的練習室進行拍攝，這也是所有少女們共同的疑惑。
以前在公司練習，練習室大同小異，沒有直觀的對比。可在健身房訓練幾個月，少女們已經習慣并喜歡上了裝修環境一流、配套設施完善的練習室。
拍節目空著嶄新豪華的新房子不用，偏要跑去陳舊簡陋的老房子，這是什么道理。
李湛的解釋出乎少女們意料的簡單粗暴：怕你們被anti！
“仇富”從來都不是任何國家，任何民族的專利。以寒國今年嚴峻的經濟形勢，一群剛出道、沒什么成績的女高中生，卻享受著比所有前輩都優越的待遇。
圈里的前輩和圈外的民眾會怎么看待這件事？是素來以“鐵公雞”聞名的S.M錢多燒手，還是其中暗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
正是有此顧慮，李湛才決定綜藝中公開的練習室和宿舍都由S.M提供。
一行人來到小黃樓后門，M-net電視臺派出的由幾十人組成的拍攝團隊已經全部就位，正在對設備進行最后的調試和檢查。
S.M娛樂的高層并未出現，李湛提前讓申惠敏打過招呼，拍攝時間緊、任務重，閑雜人等不要打擾。
扣緊棒球帽，李湛推門下車。巡脧了一圈在場的工作人員，卻并未發現自己要找的人。
“金胖子！人呢？”
話音剛落，下車后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少女們哄然大笑。哪怕明知喊的不是自己，金泰妍和金孝淵仍一副尷尬得生無可戀的模樣。
自打李湛口中這位“金胖子”出現在生活中，她們便被小姐妹們強行冠以“金大胖”、“金二胖”的雅號。
要是擱以前，還有點嬰兒肥的時期，她們也就捏著鼻子認了。可經過幾個月的形體訓練，腹肌都初見雛形，怎么可能再甘心忍受如此奇恥大辱！
“來了，來了！”
憨憨的聲音從后門正對的小巷傳來，眾人循著聲源回過頭，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圓滾滾的身影。
別看體態笨拙，速度卻風馳電掣。兩條小短腿玩命搗騰著，一溜煙跑到李湛身前五米遠的位置，便開始剎車。
臃腫的身軀被巨大的慣性帶動著，又向前滑行了三米才堪堪停住，順勢向李湛鞠躬問好。
“制作人nim，您好！少女時代總經紀人金英俊，向您報道！”
李湛望著兩米外的肉球，心底泛起淡淡的失落，為什么自己就沒有一雙兩米長的大長腿呢，不然這絕對是會被載入史冊的一腳經典射門。
金胖子...呃，金英俊，見面不如聞名。身高一米八，體重三百二，六十度彎腰都看不見自己那什么的主。
請問…那什么是哪什么？
一點不懂生活，鞋唄！不然還能是什么？
職務，少女時代總經紀人。履歷，七年前分別挨了李湛和李智昊一巴掌。
沒錯，這就是2000年，李湛和鄭秀妍在商場偶遇的那個，將小表弟壓在地上摩擦的星探。
申惠敏進入S.M后將其收編，李湛在為少女時代挑選總經濟人時，因其長期在S.M娛樂任職，又頗為了解娛樂圈規則，遂被啟用。
“你干嘛去了？”
李湛活動著手腕，向前邁出一步。電視臺這些外人都準備就緒，你個還算自己人的總經紀人不見蹤影，怕是又要找挨抽呢。
“我...我去買午飯了...”金胖子亡魂大冒，畏畏縮縮的展示了下懷中的印著麥當勞字樣的袋子。
“哦？”李湛挑挑眉，將袋子拿到手中，隨口說了聲謝謝轉身就走。
“呃...那是...”午餐被搶走，金胖子不知所措的張張嘴，卻又不敢出言討要。
“現在幾點了？”李湛聞聲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望著對方。
“12點58分...我...我沒遲到...”通知的集合時間是13點，他是掐著表過來的，怎么可能遲到。
“我說你遲到了么？工作還沒開始，就已經忙得連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了？下次再敢耍滑頭，你少吃的可就不是一頓午飯了。”
如果不是覺得這貨買的東西比較稱心，李湛說不得要好好整治整治他。
馬上到工作時間，才帶著打包好的午飯到場，你這么愛演，出道當演員多好，還當經紀人干嘛？
“拿著，一會兒當道具。”李湛將沒收的漢堡和可樂，分別交給金泰妍和崔秀英。
拍攝的第一幕場景是部分少女在練習室跳舞，林允兒、金泰妍和崔秀英陸續抵達。
為了盡量還原記憶中的畫面，麥當勞的漢堡和可樂是必不可少的。不過沒等他吩咐人去買，金胖子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倒是能節約不少時間。
其實李湛也明白，通過前世的記憶，自己可以復制出一模一樣的歌曲、舞蹈、舞臺、甚至影視劇，卻無法復制出如出一轍的少女時代真人秀。他能做的就是提供完善的“道具”，并做好適當的引導。
拍攝開始，掛著藍天白云窗簾的練習室里，鄭秀妍、黃美英、金孝淵、權俞利在練習舞蹈，李順圭和徐賢坐在角落里聊天。
穿著一身高中校服的林允兒率先抵達，打過招呼，加入聊天隊伍。尾隨而至的，是捧著半個漢堡的金泰妍和拿著可樂的崔秀英。
二人進入練習室的剎那，與前世相同，卻很少被人留意到的一幕出現了。
沒有受到任何指示的情況下，徐賢一馬當先的小跑著來到金泰妍身邊，和吃貨允一人在金泰妍的漢堡上咬了一口。
攝像機捕捉不到的練習室一角，親眼目睹這一幕，李湛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腹黑忙內果然名不虛傳，所謂的“吃漢堡，會死人的”，事實上是她故意省略了幾個字吧。
完整的話應該是：“不給我吃漢堡，會死人的！”
沒等他繼續吐槽徐賢的“表里不一”，與前世不同的情況發生了。
或許是太久沒喝過爽口的碳酸飲料的緣故，鄭秀妍劈手奪過崔秀英手中的可樂。掀開杯蓋，豪邁的揚起修長纖細的脖子......
“噸噸噸...噸噸噸...噸...唔！噗！！！”
突如其來的可樂襲擊，讓少女們瞬間炸了營，練習室里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場面亂作一團。
鄭秀妍拄著膝蓋不住的咳嗽，幸免于難的權俞利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
處在火力中心的金泰妍、林允兒和徐賢，被兜頭噴了一身。
林允兒抹了抹臉上的可樂，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打濕的校服襯衫，不由惡向膽邊生。蹭蹭兩步跑到李順圭身邊，那里...還有一杯可樂！
“噸噸噸...”
“呀！林允兒，你敢...”
“噗！！！”
“啊！！！”
海豚音式的尖叫重現江湖，接踵而至是耳熟能詳的死亡宣告：“呀！林允兒！你今天死定了！”
李湛一巴掌乎在腦門上，這接下來還怎么拍？
身旁的攝像師臉漲得通紅，擎著攝像機的肩膀仿佛通了電門似的不停抖動。從業十幾年，他還沒拍過這么“自然原生態”的畫面。
由于不可抗力，拍攝不得不暫時中斷，申惠敏帶少女們返回健身房，洗澡換衣服。
總PD拿著攝像機找到李湛：“您看這段視頻是保留，還是刪除？”
李湛哭笑不得的接過攝像機，快進到鄭秀妍大喊“林允兒，你敢”的位置：“從這里之前的鏡頭全部保留，剪進第一期吧。等孩子們回來，直接補拍下面的內容。”
“可是...換了衣服，服裝上會不會穿幫？”總PD一時間沒領會到李湛的意圖。
“就是穿幫才有看頭不是么，哈哈哈。”
畫面從鄭秀妍色厲內荏的發出警告，直接切換到衣著干凈整潔的九位少女重新出現在練習室。
林允兒是否復仇成功和后續戰況，就留給觀眾們自己去分析吧。
一個小時后，拍攝重新開始。
“孩子們，過來一下。”
頭戴刺繡著金色字母“J”的棒球帽，遮住半張臉的李湛從攝像機后方走進鏡頭。
放送時，屏幕下方會出現一行字幕：“制作人：李玄景”。
直接公開Jack Lee的身份固然勁爆，可最撩撥人心的，永遠是半遮半掩，半推半就......
呃，意思大家懂就行了。
Jack Lee擔任少女時代制作人和少女時代制作人疑似Jack Lee兩則標題都很吸引眼球，可主語代表的身份完全不同。
李湛既然想用自己為少女時代博版面，Jack Lee的面紗只能一層層緩緩揭開。不然粉絲一窩蜂的跑去圍觀世界天王，誰還會關注他手下的女團。
面容從未在公眾面前曝光，第一期節目就露了半張臉，說了幾句話，就能讓粉絲懷疑你就是世界天王么？
李湛：當然不能！忙著排節目呢，這事有空再說。
“明天我們有個日程，大家要搬進新宿舍了。”
“哎？”席地而坐的九位少女同時瞪大雙眼，發出詫異的驚嘆。搬宿舍的事，連鄭秀妍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人了。
“現在開始沒有自由時間...秀妍，你有什么問題？”
李湛正按記憶中的臺詞照本宣科，看到鄭秀妍高高舉起的小手，不得不暫時頓住。
“歐巴，我也要搬去宿舍住么？”鄭秀妍歪著小腦袋，一臉懵懂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急促的幾次深呼吸，快速平復炸裂的心態，李湛才再次開口：“Cut！”
“呀！鄭秀妍，不住宿舍你想住哪兒？”
我倒是想讓你住我家，可情況也不允許啊。
“呀！李湛，這能怪我么，搬宿舍的事你之前都沒說過，我哪知道該住哪兒？”
還以為能借著出道理由，從家里搬去李湛家。我只去過一次的衣帽間啊！嚶嚶嚶......
星國大片都信手拈來的李湛，今天才明白，真人秀難拍，少女時代的真人秀更難拍！突發狀況，簡直多得他頭皮發麻。
呵呵，剛開始就拉閘，這才那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