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怎么這么壞
半個月的時光一晃而過，少女們的訓練依然在緊張忙碌而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應承徐賢的各科老師全部就位，以方便個別幾位不愿放棄學業的少女隨時請教。
之外，李湛還委派申惠敏從東國大學戲曲電影學系聘請了一位資深演技老師，幫某預備演員突擊補習。
日常各項訓練的時間和內容進行了調整，唱功練習維持不變，不過舞蹈練習由于加入的再次重逢的世界和Beginning這兩支對體能消耗很大的刀群舞，訓練時間和已經初見成效的形體訓練進行對調。
因此，制作人nim繼唱功指導暫時告一段落后，終于迎來了他的第二份正經工作——舞蹈監督。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純手工動畫片”確實具有參考意義，可刨除高超畫技所蘊含的藝術價值，也只不過是一秒兩幀的劣質作品。
高清版并非李湛畫不出來，但畢竟不是真正的打印機。如果真想通過畫筆將動作復雜的再次重逢世界完整的呈現出來，別說高清版，弄個標清版就夠他忙活到少女們出道。
好在動畫片已經將舞蹈的完整框架搭建出來，李湛要做的，不過是練習時坐在一旁監督指導，幫少女們糾正動作，補充細枝末節。
每每面對此情此景，他都不由會回想起幾年前在武當山，監督師侄們練功的情形和事后懲罰犯錯最多、表現最差的人的樂趣。
所以......
“林允兒，站墻角去！”
剛結束舞蹈練習，滿頭大汗的林允兒哭喪著臉，垂頭喪氣的走向已經被大家私下里戲稱為“露天洗手間”的練習室角落，駕輕就熟的蹲好。
15分鐘的馬步懲罰，雖然可以歸結在訓練范疇之內，但遠不如早前唱功課后的“運動會”來得那么溫情。
林允兒面向角落，忍耐著周身肌肉酸脹感的同時，還要承受身后的小伙伴們對她高高撅起的腰腿連接部投射過來的詭異目光。幼小的心靈中霎時爆棚的不僅是羞恥感，更多的，是對李湛的怨念。
被堂而皇之無視的當天，從“不堪受辱，奮起反抗，進而遭受奇恥大辱”的鄭秀妍口中得知李湛放她一鹿時，林允兒喜上眉梢。
只是還沒等她春風得意鹿蹄疾，就發現情況不對。李湛這頭貌似患有白化病的黑心野驢，不但不撂蹶子，連叫喚都不沖她叫喚了。
這句“站墻角去”，是半個月以來李湛除了糾正舞蹈動作和她說過的為數不多的幾句話之一。
其余的幾句分別是：“大家早上好”、“大家開動吧”和...“站墻角去”！
生長于北溫帶37°的小梅花鹿，感受到了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徹骨寒意。對我一個未成年的女高中生訴諸冷暴力，你到底是有多陰損！
“虐待未成年人”的指控，李湛是打死都不會認的。雖然由于舞蹈練習，和少女們接觸的時間大大增加，可她們有九個人，他卻只長了一張嘴，根本照顧不過來。
鄭秀妍自不用提，兩人哪怕眉目傳情，脈脈中亦有千言萬語。
金孝淵為了編舞，會請教舞蹈動作；徐賢垂涎他忽悠出來的心靈雞湯；李順圭念念不忘游戲攻略；狂粉黃美英永遠有“十萬個為什么”；甚至連她閨蜜，避李湛唯恐不及的金泰妍，偶爾都會壯著膽子請教一些畫技和唱功上的問題。
一人一句，十分鐘過去了；一人十句，一下午過去了。一人十一句...都給我閉嘴！時間都被你們占用了，還哪有功夫逗弄我家傻西西。
林允兒其實也主動找過話題，只不過一聽聞她詢問的是演技，正滔滔不絕的李湛瞬間啞火，訥訥無語。
少女們若有所悟，黃美英偷偷在自己編纂的Jack Lee百科全書上認真寫下：全知全能的偶像，唯一的弱點居然是演技！不過這也從側面印證了Jack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優秀品質。
對于這波毫無下限的吹捧，李湛深以為然，但所謂的弱點，他卻并不敢茍同。
過幾個月老子主演的歐美...抱歉，星國大片就要上映了。掛都開成這樣，除了鄭秀妍，老子怎么可能有弱點！
只是，拍片歸拍片，演技歸演技。
拍片，李湛可以遵循大腦中下載的前世記憶，將對方的表情、動作、語氣照搬照抄。
可演技么...如果耍賤、犯壞、裝逼、嚇唬人也算演技的話，他還是有一些的。但這些歪門邪道，顯然是不適合向他心目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林允兒傾囊相授的。
等等！沒有如果，這些就是演技！粉絲都說我是個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人”！
事實上李湛倒不是真的和林允兒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只不過每當他和崔秀英吹噓品嘗過的各種美食時，林允兒光顧著兩眼放光，狂咽口水了。
李湛：你沒找到正確的話題切入點，能怪我么？
林允兒：吃貨定位重合了，怪我能吃行了吧！你個白皮黑心大野驢！
相較于被崔秀英搶了“食神”稱號的林允兒，權俞利這個總表現得傻呼呼的黑姑娘，才是李湛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的。
于是乎，他只能一邊又一遍的......
“權俞利，站墻角去！”
“權俞利，站墻角去！”
“權俞利、李順圭...抱歉，Sunny，一起站墻角去！”
面對練習中頻頻出錯的少女時代兩大“失誤王”，李湛表示力不從心。
權俞利時常大腦斷片，不知道自己該干嘛；李順圭偶爾迷失方向，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這種先天缺陷，就不是他能幫她們后天補足的。
晚上九點，又一天的練習宣告結束。和少女們告別并宣布明天放假舉行團建后，李湛依照慣例送鄭秀妍回家。
清明剛過不久，夜空中飄灑著的仍是春季里的牛毛細雨。雨滴穿針引線，在昏黃燈光里織起一道細密的水幕，絲絲縷縷的牽動著人們心中的愁緒。
闊別許久的雨水在屋頂降落，重逢，匯聚成一道道潺潺細流。自房檐急轉直下，斷斷續續敲擊在石板上，叮咚作響，攪擾了深夜小巷里的寂靜。
不遠處傳來嗒嗒跫音，李湛一手撐著傘，另一手托抱著鄭秀妍，踏著深深淺淺的積水，緩緩走來。
鄭秀妍攬著李湛的脖頸，不時頑皮的擺弄著他的頭發和耳朵，每當他擺頭躲避，便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歡笑聲。
自從李湛來到身邊，鄭秀妍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懶，也越來越依賴他了。現在連練習后回家，都需要被一路抱著。
不過，好在男孩的力氣很大...不，是自己很輕！可再輕，抱久了胳膊也會酸吧。
伸手撫了撫男孩微微皺著的眉頭：“歐巴，累了么？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沒有，馬上到家，你下來把鞋子弄濕就不好了。”女孩的這點體重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之所以皺眉，是因為擔心萬一明天的天氣依舊如此，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歐巴在想什么？”鄭秀妍將腦門抵在男孩頭上，仿佛這樣就能讀取出他的所思所感。
輕輕拱了拱女孩的小腦袋，哪怕只是收獲小小的關心，他心底仍會泛起無限溫柔：“呵呵，在想你啊。”
“hing！騙人！”盡管認為男孩的甜言蜜語或許自己一輩子都聽不夠，但鄭秀妍更想能走進他的內心，幫他分擔憂愁。
只要李湛喜歡，自己可以是折耳貓、可以是孩子、甚至可以是pabo，但也必須是能給予安慰和關心的女親，好吧...預備女親。
狗屁的預備役，老娘要轉正！
“沒撒謊，我在想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如果這場雨沒完沒了的下下去，準備好的煙花雨該怎么辦。”
李湛對鄭秀妍還是一貫的坦誠，只是太坦誠了，有時也并非什么好事。
“煙花雨？”鄭秀妍瞳孔大長，呆呆的看著李湛近在咫尺的俊美側臉。
直到又走出幾十米才恍然大悟他說的是什么，當即一把揪住男孩的耳朵：“呀！煙花雨！這不應該是驚喜么！哪有你這么隨隨便便把驚喜說出來的！”
瞎說什么實話呢！
鄭秀妍宛如小貓炸毛的反映惹得李湛一陣輕笑，故意將一部分準備講出來，就是為了逗弄傻西西。現在看來，效果拔群。
“呵呵，怎么會。比如我說帶你去哪兒玩，或者送你什么東西，提前說出來了，你會覺得不開心么？”
“呀！開心是開心，驚喜是驚喜，這怎么能一樣！”鄭秀妍并未被李湛蹩腳的借口忽悠過去，揉騰著男孩的耳朵，不依的叫嚷道。“李湛，你怎么這么壞，把我的驚喜都弄沒了！不行，你賠我的驚喜！”
開心和驚喜是不一樣的，出去玩、禮物和煙花雨就更不一樣了。
鄭秀妍從沒想象過自己會像影視劇中的女主角一般，擁有一場只為自己一個人而綻放的煙花雨。
現在李湛給了她成為夢幻場景女主角的機會，卻無情的打落了大半的驚喜，這讓她怎么肯善罷甘休！
“怎么就是你的驚喜了，明天如果繼續下雨，煙花雨不還是放不成。到時怎么辦，難道你還能找老天爺要賠償去？”李湛抖了抖托著女孩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亂動，再次狡辯道。
“我管不著老天爺，我就能管得著你！我不管！你明天不但要賠我煙花雨，還要陪我一個新的驚喜！”鄭秀妍胡攪蠻纏的樣子，仿佛一個在玩具店前賴著不走的孩子。
“這個么...”李湛故作沉吟。“我考慮考慮吧。”
“呀！不許考慮！不然你這輩子別想轉正了！”
“呵呵，你考慮考慮吧。”
“呀！李湛，我和你拼了！”
又拼？你當自己是拼多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