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楚虹是一個演員,同時還有不少的廣告代言,自然會牽扯到很多的精力。
她能抽空和殷俊來粵州玩一周左右,已經是推掉了不少的工作。
雖然眼下是春節了,不會太忙,可家里那邊的團聚卻必須要她回去。
華國人對于春節時候的團聚,那是最重視的,鐘楚虹再忙的話,也得回去陪伴父母和家人。
殷俊卻沒有和鐘楚虹一起回香江,而是帶著隨行人員坐上了前往華京的飛機。
這個時候,全華國也只有幾個地方的民用飛機是最正常的。
其中自然要包括粵州和華京這樣的大城市。
殷俊倒是聽說過,在這個年代,許多軍用的運輸機都會拿來做客機使用,但顯然他是沒有這個福分體驗一下的。
內地這邊也不可能讓殷俊去坐運輸機,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他們哭都來不及。
殷俊和隨行人員坐的都是頭等艙,還是專門打了招呼的性能最優良的客運飛機。
之所以加上一個隨行人員,那就代表著不僅僅是有殷俊的保鏢們,還有一群燈光舞臺效果的專家。
都是從麒麟衛視拉過來的高手,負責了起碼數十臺以上的晚會,其中就包括了剛剛結束的金像獎頒獎典禮的晚會直播。
這些燈管舞臺效果的專家,不是來內地休假的,他們是專門去春晚救場的。
因為是第一屆春晚,什么都沒有經驗,所以春晚的導演組費盡了腦子,都覺得自己做出來的燈光舞臺效果不好,就跟前幾年的座談茶會差不了多少。
即便是殷俊早已給他們捐贈了五臺全新的索尼攝像機,他們用起來也沒有能達到預想之中的效果。
本來在前世,他們沒有別的辦法,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上。
第一屆春晚的效果,談不上好,就跟一般單位上的過年茶話會差不多。
可這一世不一樣,導演組轉而便想到了殷俊,想到了在全亞洲赫赫有名的麒麟衛視,就委托了正在華京排練的鄺媄云和羅家良,給麒麟衛視求援,想要讓他們派人來幫忙一下。
這事兒梁書怡跟殷俊講了,殷俊一琢磨,反正自己這幾天沒有什么事情,上輩子也從來沒有去過春晚現場,那這一次就去看看吧,也相當于是給前世的自己圓一個夢了。
所以,就變成了舞臺燈光效果的專家們先來到粵州,和殷俊匯合之后,再一同前往華京。
如果按照前世的制作流程,12號就是大年三十了,這7號才去華京,時間上肯定不趕趟兒。
可這畢竟是第一屆的春晚,導演組都是最后逼得沒有辦法了,才緊急求援的,時間本來就很緊,也不是香江這邊耽擱。
再說了,香江這邊本來就非常擅長高速運作,擅長在最短的時間解決問題。
以現在春晚的要求和布局,給麒麟衛視的專家們三天時間,他們就能布置出一個漂亮的舞臺,然后把效果做得很好。——反正第一屆春晚是對嘴型、放磁帶的,這對于歌手們的要求不高,對于現場音響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放磁帶那邊不出問題就行。
上午送了鐘楚虹坐火車回香江,中午搭乘去往華京的飛機,下午6點便抵達了華京,一行燈光舞臺效果專家直接被華夏電視臺的車子接了走。
這些香江的專家,他們都不用殷俊專門叮囑,態度就非常的好,不敢擺一點的架子。
雖然這一次春節他們都要加班,陪不了家人們,但香江人對于掙錢是更有興趣的,麒麟衛視給他們算的是三倍薪水,外加出差補助,差不多這么一個星期左右,他們就能掙到6000港幣,這可比在家里休息要好太多了。
殷俊則是坐上了麒麟集團華京分公司的車,到了魏小范的家里。
每次殷俊來華京,只要沒有特別的事情,比如上一次的款待各位從香江而來慶賀麒麟方便面工廠開業的客人們,他一般都會住在魏小范的家里。
只不過,魏小范實在是太好客,不但好吃好喝的一大堆,他還非要讓殷俊喝幾杯酒,說如果不鍛煉一點酒量出來,以后結婚的時候怎么辦?
于是,晚飯的時候,殷俊直接被灌翻了,等到他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昏昏沉沉的洗漱完畢,少年下了樓,還沒看清楚樓下的事物,就聽到脆生生的一聲叫喊。
“俊哥!”
殷俊一愣,仔細一瞧,只見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和牛仔褲的嬌俏女孩子,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琴琴,你怎么在這里?”殷俊訝然的道,“還沒有放假?”
“不是啦。”何琴淺笑嫣然的回答說:“我不是入選了《紅樓夢》劇組嗎?過了年就要入組訓練了,所以我干脆不回家了,在華京多看一點紅樓夢的書,也好做一些準備呀!”
“哦,那挺不錯!”殷俊點了點頭。
何琴的認真精神,才是這一輩的藝術家們應有的品質。
少年卻不曉得,何琴之所以留在華京,全都是因為他要來。
何琴已經在華京呆了這么久,過年過節的,哪能不想念家鄉,想念父母親戚啊?
但一聽說殷俊會來華京,昨兒就該坐飛機回去的何琴,連忙退掉了機票,讓一個人回家的陶蕙敏,很是嘟起了嘴兒不高興。
何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思,可她就想跟殷俊多呆一會兒,不管是什么原因和什么時候。
看到殷俊沒有懷疑自己的用意,何琴暗地里吐了吐小舌兒,給殷俊把凳子給搬開,“俊哥你坐,我去給你拿早飯來…今天廚房里做的是京東肉餅和豆漿,還有糖蒜,味道都挺不錯的。”
說話之間,她已經輕巧的跑了出去,在殷俊還沒有徹底清醒之前,她已經端了一個大盤,將早飯盛了過來。
見到殷俊還有點精神不佳的樣子,何琴不覺有些嬌嗔,“小范哥也真是的,明知道俊哥你喝不了酒,還經常灌你!…他倒是好,一大早的就精神抖擻的跑去上班了。”
“呵呵,沒關系,這酒啊,在很多時候也是好東西,解愁嘛!”殷俊笑了起來,拿起了切開的肉餅,不徐不急的吃了起來。
“俊哥你是有心事呀?”何琴坐在了他的身邊,有些擔心的道。
“怎么說?”
“你不是說酒解愁嗎?”
“哈哈!”
少年不覺笑了起來,伸手去揉了揉何琴的滿頭青絲,“傻丫頭,我也就是一個感慨而已,哪有什么煩心事?”
“吹牛。”何琴看著他,“你管理那么大一家公司,怎么可能沒有一點煩心事?我看我們團長管理一個藝術團,都是有說不完的煩心事,一天到晚勞累得很呢!”
“你一個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殷俊笑了笑道,“你吃了沒有?”
“吃了。”看到殷俊不回話,何琴有點不高興。
這是一種失落。
越是年齡在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就越希望別人重視,或者說是自己在意的人重視,而不是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
殷俊沒有在意她的表情,點頭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帶你去看新奇的玩意兒。”
半個小時之后,下了車的何琴和殷俊站在了華夏電視臺的大門之前。
看了看寫著華夏電視臺大名的牌子,已經因為《紅樓夢》來過幾次的何琴,無奈的道,“俊哥,所謂的新奇玩意兒,就是指的這里?”
“對啊。”殷俊笑道,“這里可是要舉行第一次全國的春節聯歡晚會呢,我們進去看看彩排,我可告訴你,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許多年之后,你就可以對你的孩子們吹噓,說當年第一屆的春晚,你就去看過彩排,看過現場的。”
殷俊此時純粹就是以一個普通人的心情在說話,也沒有想到,自己和前世的身份完全不同了,別說是第一屆的春晚,就算是年底的國宴,他也是想參加就能參加的。
說話之間,殷俊順勢牽起了何琴的手,拉著她一起邁步走了進去。
何琴本來還想說一句“這有什么好吹噓的”,但被殷俊很自然的伸手抓住小手,整個兒的臉蛋一下子就紅了,身體也變得酥軟起來,竟然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乖乖的跟著殷俊走進了華夏電視臺大樓。
少年的心中,其實是把何琴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再加上第一次來到春晚的排練現場,心情興奮,自然沒有管那么多。
等到殷俊發現自己手里握著一只柔荑時,他已經快走到了演播廳的門口。
輕咳了一聲,他不動聲色的放開了何琴的手兒,“到了!我們待會兒站在后面看就好,不要打擾了他們。”
“嗯”
何琴此時心里還在有些激蕩高興,也沒有注意清楚殷俊說了什么。
他們當然是有人帶著進來的,而且是華夏電視臺的一位主任。
要不是幾位臺長和副臺長在春節的時候,事情都顯得非常繁多,今天肯定是由他們來迎接殷俊的。
有了主任的帶頭,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也沒有阻擋他們,任由一群人穿過了一層層的黑幕簾子,進到了里面嘈雜的排演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