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這么多人移民?他們都是什么人?俊少你想要干什么?難道是想要霸占西澳州嗎?”梁風儀沉默了片刻,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上一次殷俊跟她說這事兒的時候,梁風儀根本就沒有去搭話,這是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問了,那么就會和這事兒扯上關系,到時候想要退出,恐怕都會有麻煩。
但這一次來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殷俊的生意,值得自己去冒險一下。
她的年齡也不小了,前兩天才滿了三十一歲的生日,幾乎是殷俊年齡的兩倍。
如今殷俊已經有這么大的成就,她卻只是一個小小中介公司的老板,差別如此之大,讓一向覺得自己有能力做出一番事業的梁風儀非常的不心甘。
殷俊看了看她,“梁小姐,你如果聽了我的打算,卻又不肯幫我的話,那就有些不好說話了。你是真的考慮清楚了?”
“我考慮清楚了,只要不違法,有什么生意我們是不能做的呢?”梁風儀認真的點頭道。
她在話語之中,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殷俊也并不在意,“因為我準備在西澳大利亞做自己的生意,沒有自己人,全靠那群好吃懶做的澳大利亞人,簡直是對工作效率的恥辱。”
梁風儀很聰明,她也查了資料,聽到殷俊這么說,她試探性的問道:“既然是要上萬人那么多…難道是…礦產?”
“沒錯。”殷俊道,“西澳大利亞州到處都是鐵礦石礦區,我覺得隨著我們華國以后的發展,使用到鋼鐵的時候肯定會越來越多。鋼鐵是工業的脊梁,我如果能把源源不斷的鐵礦石輸送到內地去,那對于日后我在內地的發展,絕對是非常好的事情。”
“您這么有信心買到好的鐵礦?內地的生意能做?您不怕被他們給直接沒收打倒嗎?”梁風儀又問道。
“現在的鐵礦,大部分被許多跨國公司,尤其是必和必拓、力拓這兩家公司給壟斷了,但西澳大利亞州那么大,我覺得應該還有潛力可以挖。”殷俊道,“做生意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才能開始做的。我一方面不斷的移民過去,一方面自己努力的找專家勘察隊尋找。就算是最后不能成功,我也可以靠著這么多人做勞務輸出的生意,華國人干起活來,總比澳大利亞的人用心和勤勞吧?他們難道不愿意請更努力、薪水更低的工人嗎?
至于說華國內地以后會怎么樣,我也不擔心。一個國家總是需要發展的,不可能永遠都封閉。而且既然連包船王、李超人這樣的人,都已經向內地靠攏了,難道我還能不相信他們的眼光?”
此時,李超人的這個外號,已經經由那家周刊刊登了出來,成為了人們對他的尊稱。
梁風儀聽得微微點頭。
她知道,殷俊肯定不會全部告訴自己,但就憑著殷俊現在所說,她也知道殷俊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那你哪兒來那么多的人移民?”梁風儀道,“他們為什么要聽你的,你能保證他們去了那兒,還能聽你的?”
“單是天水圍就有十幾萬內地來的民眾,而且這兩年肯定會越來越多。”殷俊道,“如果我在其中連10000人都選不出來,那就是我的失敗了。至于你之后的問題,那根本就想得太多。一個人永遠不要想去控制另一個人,更別說是成千上萬的人了。他們去到澳洲,我們就是合作的關系,我給予他們豐厚的薪水,讓他們幫忙我挖礦和建設,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只要有利可圖,那么合作關系就是穩當的。再說了,我也不是說雇傭他們是因為比澳大利亞工人便宜,而是他們的工作效率和責任心比起澳大利亞工人好太多了。”
“還有一個問題。”梁風儀嘴巴不停的道,“他們以什么方式過去?投資移民?還是技術移民?”
“這就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了。”殷俊道,“不過我聽說,澳大利亞對于這些基礎的工人們,還是可以算技術移民的。比如機械操作工人、油漆工、電工、水泥工等等…我這邊的工地上,會不斷的培養他們做事兒。你那邊就要不斷的負責疏通。他們需要什么人才,我們就給他們培養什么人才出來。總而言之,我要盡可能多的工人過去。”
“你要把他們安置在哪里?”梁風儀問道。
殷俊從旁邊的包里拿出了一張地圖,放在了梁風儀的面前,指向了一個區域:“這里。”
梁風儀定神一瞧,只見殷俊指向的是西澳大利亞州的西北角,一處叫做威克姆的不起眼的海邊小村莊。
之所以梁風儀知道這里,是因為殷俊在這里畫了一個圈,特別注明了一下中文名。
“這里距離旁邊的一個小鎮羅伯恩鎮46公里,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出瓊口。”殷俊道,“根據我的調查,威克姆大約有常住人口200多人。而從威克姆到羅伯恩鎮之間的廣闊區域,完全可以容納得下上萬個家庭。”
梁風儀仔細的看著地圖,再看了看周邊,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俊少,你這是無中生有啊!這周圍什么都沒有,怎么住人?怎么生活?”
“這里有福蒂斯丘河等幾條大河的支流,比如庫頓河,正好流經羅伯恩鎮,直到從威克姆匯入海里。這邊的土地我也看過了,千百年的河水沖擊之下,周圍有不少可以耕種的地方。”殷俊道,“只要有了淡水,有了可以耕種的土地,那么華國人在哪里都可以活下去。
未來的兩三年時間里,他們先去的那一批人,就可以在庫頓河沿河修建房子、公路和開拓土地。等到兩三年之后,我也應該能找到礦區了,然后就可以讓他們一起去工作,快速的把礦山給開拓出來。”
“你這樣太冒險了。”梁風儀搖頭道,“俊少,不是我懷疑你,但你的所有策略和后續,都是集中在你能夠順利找到鐵礦山的情況下,而且還得大型的鐵礦石山脈才行。如果一旦不能找到,這些投入全部都作廢,這些人也完全沒有用處了!
但這些礦山,是真的這么容易找到嗎?根據我所知,澳大利亞人、美國人、歐洲人和日本人,早在60年代就開始在西澳大利亞州開發鐵礦山了,以他們這種龐大財團的實力,恐怕那里有的礦山,早就被探測占有完畢了吧?”
梁風儀的考慮,非常正確。
不單單是前面所說的,殷俊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個毫無把握的事情上面很對,更對的是后面這一半――經過人家好幾個大集團公司反復這么的探測、尋找、開采,西澳大利亞州就算再大,還有多少鐵礦山沒有發現啊?
就算有,那都是零零碎碎的小礦山!
梁風儀自然不會曉得,其實這句狂言早就有人說出來了。
必和必拓的總裁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豪言過,西澳大利亞州皮爾巴拉地區的鐵礦山,早已被他們找得干凈了,再也沒有一塊大的無主礦區了!
梁風儀自然還不會知道,有一個在2003年成立,叫做FMG的公司,三年之后,市值就從2000萬澳元一口氣暴漲到了300億澳元。
原因就在于,人家找到了幾個超大的鐵礦區,而且就算在號稱沒有任何無主之礦的皮爾巴拉地區找到了的!
現在才是1980年,FMG公司在2003年之后才開始開發出來,毫無疑問的,現在當然沒有人和殷俊搶。
至于地方,那更加的簡單。
FNG的第一個礦區的名字叫做“圣誕溪礦區”,名字的來源在于,它位于一個叫做圣誕溪的小鎮周圍。
找到了圣誕溪礦區,按照后世對它周圍礦區的距離位置描述,也就找到了斷云礦區,也就找到了所羅門礦區的大概區域。
而這就是FMG公司的最主要資產區域了。
加上了所羅門礦區的產業之后,它的資產價值實際上又再提升了一倍。
如果不是因為金融危機的到來,FMG甚至還會再次擴張。
所以,你看,這樣簡單吧?
只要殷俊找到了這個叫做圣誕溪的小鎮,然后以這個為中心點去探測鐵礦石礦區,很簡單就能找到了!
這就叫做按圖索驥!
然后少年就能擁有超過1000億美金的礦產資源了。
“梁小姐你放心,我自然有自己的把握。”殷俊和聲的道,“就算是我最后不成功,就跟我剛才說的那樣,以后皮爾巴拉地區的鐵礦石開采不斷增加,需要的人手更多,那么這群移民過去的華國人,肯定能找到合適的工作的。比起他們在香江還要好!”
梁風儀其實也正是有點擔心殷俊“賣”了10000多人過去,結果最后卻不聞不問了,恐怕會鬧出事情來。
可聽到殷俊這么說,她也是微微點頭。
鐵礦石的需求,這幾年是在上漲的,經常報紙里面都在說,所以她這個不算金融界的人,都能知道。
喝了幾口咖啡,再思量了一下,梁風儀還是沒辦法做出決定,“俊少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我在這方面沒有太多的經驗,我希望我能有時間去準備一下,然后才看我有沒有能力做這些。”
殷俊微微頜首的道:“梁小姐,你有這個能力!只要你下定決心,那么我們創造出來的事業,將會讓你成為百年之后,別人還會稱贊的開創者!”
梁風儀站起來,伸出了手:“我也希望能和俊少你合作!”
兩人再次握手之余,殷俊笑了起來,“好,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依照殷俊對梁風儀的了解,這位未來的女強人,也是有些心動了。
她出來做生意,當然就希望自己能獲得比別人還大的成功。
殷俊給她描繪的一切,都仿佛就一定能成為事實一樣,讓梁風儀也沉浸在他描繪的必勝信心之中。
只不過,梁風儀還希望自己能再冷靜一下,再和家人溝通一下,經過綜合考量再來做這個事情。
唯有后路無憂,她才能專心一致的做好這個龐大的事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