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們離開縣城,那些雇傭兵才會追著離開,否則一旦把他們逼急了和警署的人火并起來,遭殃的就是縣城的居民。
安云衫沒有一口氣離開,趁著警署的人追著那些雇傭兵的時候,她將面包和在車上拿下來的礦泉水遞給嚴璟勛。
嚴璟勛看到面包,不由問道:“哪來的面包?”
他記得安云衫身上沒有錢。
“警察叔叔贊助的。”安云衫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嚴璟勛看著她那小臉上認真嚴肅的表情,卻說出這樣一句話,頓時低笑一聲。
隨后將身上不多的現金給了安云衫,道:“離開的時候我們置辦點物資,被餓死就難看了。”
安云衫接過來裝好,抬眸說道:“軍士長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所以沒事干嘛老板著一張臉。
嚴璟勛動作一頓,未料到她會說出這么一句話,轉頭,幽深的眸子看著她,“好看?”
安云衫點點頭,原本嚴璟勛就挺帥的,笑起來就更逆天了。
只是這人之前太危險了,又對她懷有敵意,還看不上她,以至于她全力防備之余,根本顧不上其他的。
自從他拼死給她拿回藥之后,對嚴璟勛的感官也就變了很多,連帶著說話都輕松一些。
這一點嚴璟勛自己也發現了,以前安云衫和他說話,必定是中規中矩一絲不茍,這段時間相處以來,顯得隨意輕松許多。
這算是進步吧。
嚴璟勛從未在乎過自己長什么樣子,別的女人如何看待他他根本就不在乎,但是‘好看’這個他一向看不上的詞從冒牌貨嘴里說出來,他第一次覺得長得帥還是有優勢的,尤其是冒牌貨覺得他帥。
這張臉看來不白長,高興之余,他連帶著多吃了幾口面包。
吃了東西有了能量,對抗器毒傷嚴璟勛就有了力氣,雖然壓制不下去,但修整了一下,視線不再那么模糊,精神狀態也稍微好了一些。
“軍士長的人有備用的藥嗎?”安云衫問道。
她報信之后,給云水流打了電話,但是沒有打通。
嚴璟勛點點頭,“有。”
安云衫放下心來,并未問多余的事情,在軍時間她可不比嚴璟勛短,甚至還長,又是深處皇族貴族之中,她早就沒有了多余的好奇心。
少知道點這些人的事情,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兩個人稍作休整,安云衫趁機去置辦了一些物資,尤其是吃食,以及一些衣物,隨后帶著嚴璟勛離開了縣城。
出縣城之前,安云衫又一次看到了那輛她開過的車,當即心動起來。
車就停在路邊,車上沒人,路邊只有一個警察叔叔看守…
很快,各個傭兵團的人得到消息,一輛黑色越野駛離縣城,車上疑似坐著禁區老大。
隨后,這些人蜂擁向著縣城外涌去。
嚴璟勛沒辦法開車,安云衫在他的指導下成了駕駛員。
好在有過一次開車的經歷,對于方向盤的掌握有了一些自己的心得,再加上這里不是市里,一條大路,也沒有紅綠燈,知道哪個是油門哪個是剎車就行。
嚴璟勛坐在副駕駛上,轉眸看著安云衫,她雙手緊握著方向盤,臉上看不出,但是從握住方向盤的力道來看,她還是緊張的。
不過不得不說,她開的很好。
開出去有十多公里的時候,后邊的雇傭兵們也出了縣城。
這時候安云衫在嚴璟勛的指引下離開了大路,從小路走,隨后開上了盤山路。
盤山路很窄,安云衫開著有些費力,速度會很慢,遇到會車速度會更慢。
嚴璟勛最后坐在駕駛位上,這個狀態不能用來打架,也只能用來開車了。
嚴璟勛開車,安云衫在一旁仔細觀察著,尤其是在遇到會車和拐彎的時候他是怎么處理的。
警署的車都是四驅的,開起來很有勁,爬山一點不費力氣。
“這輛車有定位。”嚴璟勛說道。
安云衫看了一眼,她沒有發現,但是想到了,不過是警署定位,影響不大。
嚴璟勛看了她一眼,“我的人可以更快的找到我們。”
如果不是有人追殺,他倒不希望那些人找到他。
安云衫恍然,原來是這樣。
兩個人下了盤山路,沒有繼續走大路,而是直接淌過淺河,開進了林子里。
林子不算密,車子在里邊開起來雖然慢點,但不至于走不動。
很快,車子開到一處山坳,他們之前在高處,看到這邊有個村子。
如果能夠在村子里找到電話,那么更有利于嚴璟勛的人找到他。
前邊沒有路了,兩個人將車藏在林子里,步行向著村子走去。
安云衫見嚴璟勛可以自己走,便沒有多說什么。
二人穿過一片人高的雜草,心中生了疑惑,按理來說,通向大路的方向必定是會有路的,這里卻沒有。
他們穿過雜草,來到村子邊緣才發現,這個村子安靜的有些不對勁。
安云衫默默拿出槍來,她一向不會被眼前的事物迷惑而降低警戒性。
嚴璟勛卻是眉頭一皺,心中疑慮頓生。
“如果發現什么奇怪的東西,千萬不要隨便碰。”嚴璟勛說道。
安云衫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說這么一句,邁步跟了上去。
臨近的兩個人家,安云衫從外邊看去,就看到院子里的草同樣長得老高,不像是住人的樣子。
一連幾家都是這個樣子。
安云衫從窗戶外邊往里看,發現里邊早就塵土覆蓋,的確是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但是讓她大感奇怪的是屋子里的設施。
比如床上,或者應該是炕,扛上有四個位置裝置著鐵環,鐵環帶鎖,看位置,竟像是鎖什么人的。
如果只有一家這樣,還可以解釋這家有什么特殊的病人,但一連幾家都是如此狀況,除了床,其他的一些設施也都很不對勁,完全不像是農家該有的。
反常必有妖,安云衫當即警惕起來。
而一旁的嚴璟勛,卻是面色凝重。
“我們離開這里,快!”說完,嚴璟勛拉著安云衫就往來時的路走,走的相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