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一至,溫暖劃破天際,初晨的陽光格外的溫馨,再加上昨夜突然來臨的一場雨,將各種尾氣和浮塵清掃一空,使得空氣格外的新鮮。
這似乎預示著今天是個好日子。
隨著太陽漸漸升起,時間越發接近上班的時刻,整座城市開始喧囂起來。
諾曼·施雅懷因為昨天下午突然流傳出的消息,導致昨晚一夜輾轉反側睡不好,今早草草吃完早餐之后,便趕往太古金融公司。
碰巧的是,錫德里克·昆西昨晚同樣睡不踏實,也早早來到了公司。
當諾曼·施雅懷抵達公司時,正好看到錫德里克·昆西在專心致志地閱覽著報紙。
“錫德里克,早上好!”
諾曼·施雅懷的話將錫德里克·昆西驚醒。
后者立馬放下報紙,恭敬地向諾曼·施雅懷問好:“董事長,早上好,您這么早就來了!”
“需要報紙嗎?”
看著錫德里克·昆西面前的厚厚一疊報紙,諾曼·施雅懷雖然在家里吃早餐時已經看了一會兒報紙,但是由于時間關系,只看了《九鼎日報》和《南華早報》。
他也想知道其他商業報紙的頭版頭條是什么。
“把除了《九鼎日報》和《南華早報》之外的商業報紙都拿給我。”
“好的。”
接過錫德里克·昆西遞過來的報紙后,諾曼·施雅懷快速地翻閱起來,目光在報紙上來回掃視,搜尋著關鍵字眼,找到目標時才停止翻閱的動作,凝眉一字一句仔細地閱讀起來。
一份份報紙看下來,諾曼·施雅懷臉色逐漸陰沉,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許多。
一直密切地觀察著的錫德里克·昆西能夠理解董事長的心情,因為剛才他看報紙時,心情狀態不比董事長好。
諸如《信報》、《香江商報》、《成報》、《經濟日報》等等報紙,頭版頭條都是討論同一個消息。
那就是昨天下午突然傳遍整個香江的消息——九鼎證券公司放棄對太古集團的收購。
當然了,每家報紙的風格不同,對于新聞的切入點以及標題也不同。
勁爆一點的標題黨就是“九鼎財團VS太古財團,以失敗收場!”
平淡一些的標題則是“九鼎證券公司退縮,香江股市走到分水嶺!”
當然了,諾曼·施雅懷關注的重點不是各家報紙的標題,而是這些報紙統統頭版頭條報道這個新聞將會造成的影響!
昨天上午即將休市前,太古金融公司終于將各個計劃都完成了,這也意味著他牢牢地控制住了太古股份集團等公司。
昨天中午和下午,他心情都很不錯。
只是就在下班時間點時,他就得知了九鼎證券公司放棄收購的消息,本來的好心情瞬間全沒了。
現在幾乎所有報紙都報道這則消息,到了這個點,毫無疑問,全港的絕大部分投資者幾乎都知道這個消息了。
這固然讓太古財團頭上多了一個擊敗九鼎財團的榮耀光環,可這只是虛的東西,影響是暗中的和無形的。
可是最急迫的是,隨著九鼎財團退縮,戰斗已經結束,被兩者相爭推高的股價少了源源不斷的最核心動力,又該怎么維持呢?
股價低的都漲了三四倍,高的都漲了五六倍,這種漲幅,即使他拋出利好消息都無效,更不用說他找不到利好消息。
而最有效的辦法,無疑是大筆資金投入回購,將所有低價的賣單全部吃下,股價自然就暫時穩住了。
只是這個辦法,諾曼·施雅懷直接PASS了,他可沒這么多錢!
要是有這么多錢,他也不至于放棄部分資產,戰略收縮實力了。
所以現在面臨的局面是——無解!
股價要是輕微下跌還好,要是跌地太猛了,那他就要坐蠟了。
“哎…”
放下報紙之后,諾曼·施雅懷長長地嘆了口氣,即使現在是剛起床一兩個小時,他也感覺身心疲憊。
“錫德里克,你有什么辦法穩住股價?”
諾曼·施雅懷抱著一絲期望看向錫德里克·昆西問道,希望他這個金融精英能夠想出辦法。
只可惜錫德里克·昆西是人不是神,這種局面他昨晚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想出破解的辦法。
面對董事長希冀的目光,他只能微微低頭,面容苦澀地搖搖頭,歉意地說道:“董事長,除了回購,已經沒有其他實質有效的辦法了,只能希望投資者能夠保持冷靜。”
說完,他停頓了片刻,看了臉色難看的諾曼·施雅懷一眼,又鼓起勇氣說道:“而且還得防著有人惡意做空,一旦被其他機構看空,不管是否真的有做空協議產生,都會嚴重影響股價。”
“要是真有機構對賭,那么我們就不得不籌集資金接盤穩住股價了,不然很容易被過度打壓股價,造成市場恐慌的后果十分嚴重。”
說來說去,還是要有足夠的資金!
只有充足的資金彈藥,不管哪路敵人來什么招,都能夠從容應對。
但是諾曼·施雅懷差的就是資金!
而且在股權已經足夠的情況下,他不想再如此高的股價時再買入股票,風險太大了!
“現在公司還有多少資金?”
諾曼·施雅懷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心情后詢問道。
錫德里克·昆西立馬回復:“董事長,現在公司的賬戶上還有三億四千多萬港幣的資金。”
這個數額對于普通人來說是天文數字,但是若是現在用于最開始的防御,相較于四家公司現在累計高達五百多億港幣的市值,可是遠遠不夠的。
這筆錢必須用于最關鍵的時候保命!
不能亂花!
諾曼·施雅懷沉默下來,心中激烈地斗爭著。
良久之后,他長吐一口氣,輕聲說道:“先看股市的情況吧,不到嚴重的情況,這筆資金將不投入到股市。”
錫德里克·昆西鄭重點頭,小聲應道:“好的。”
隨著時間流逝,股市開盤的時間越來越接近,諾曼·施雅懷和錫德里克·昆西兩人都來到了操作室,忐忑地等待著股市開盤。
十點鐘一到,隨著一聲鐘響,四大交易所同時開市。
被諾曼·施雅懷緊盯的太古股份集團的股價果然劇烈地震動起來,其他幾家公司的股價如出一轍。
馬上,他就看到市面上掛出了很多的賣單,買單卻幾乎沒有。
他的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幾乎要到嗓子眼,他下意識屏住呼吸。
只見太古股份集團的股價在五十二點六五港幣到五十二點七四港幣之間劇烈波動。
劇烈波動了約莫十秒之后。
就在這時!
一筆突然出現的賣單讓諾曼·施雅懷臉色大變。
因為這筆數額高達一百手,價值超過五十萬港幣的賣單,掛出的價格竟然是每股五十一點五港幣!
直接以下調一點多港幣每股的價格拋出!
“買!買!買!”
諾曼·施雅懷目光死死地盯著這筆賣單,心中不斷地吶喊著,期望有機構將這筆賣單吃掉。
但是事與愿違。
一秒過去!
三秒過去!
五秒過去!
七秒過去…
分散于各地的機構以及聚集交易所的散戶看到這筆低價賣單竟然遲遲沒人買入,形勢完全擺在明面上,他們本來就脆弱的心態瞬間就崩了。
而諾曼·施雅懷內心劇烈掙扎之后,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立即對身前的一個操盤手命令道:“先把這筆股權買…呃…”
諾曼·施雅懷話還沒說完,他的脖子就跟被人掐住一般,眼睛瞬間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電子盤,蒼老的手下意識緊握。
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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