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施雅懷皺著眉拿起桌面上那份收購要約,仔細地瀏覽起來。
只是隨著不斷地往下看,他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到后面他看得心頭火氣,實在氣不過,將收購要約“啪”地一聲甩在了桌子上。
“這是在侮辱我們施雅懷家族!”
由不得諾曼·施雅懷如此惱怒,實在是九鼎證券公司送來的收購要約簡直太過分了,在他看來沒有一點誠意,完全是想要以勢壓人,逼迫他們屈服!
收購要約是針對整個太古航空公司的,全資收購的報價是七億港幣!
僅僅七億港幣啊!!!
這嚴重不符合太古航空公司的真正價值。
現在太古航空公司手中最直觀的有四部分資產,都是股權。
第一部分是香江機場地勤服務公司百分之二十八點五的股權,按照正常時候整個公司三億五千萬港幣的估值,這筆股權價值是九千九百七十五萬港幣,接近一億!
第二部分是國泰航空公司的股權,原本持股比例是百分之三十七,按照正常的公司估值二十八億港幣,價值應該是十億三千六百萬港幣。
但是沒辦法,被九鼎實業集團強行稀釋了,現在只剩下百分之二十四點六七,如果按照定向增發時的估值十八億港幣,再加上定向增發融資的九億港幣,現在國泰航空公司總價值二十七億去計算,這筆股權也得價值六億六千六百萬港幣。
第三部分是香江飛機工程公司的股權,原本拿去置換了部分之后還剩下百分之二十三點四二,不說按照前段時間峰值近五十億港幣的公司市值計算,也不按照現在的實時市值,就算回歸正常時候的七億一千萬港幣市值,那也是價值一億六千六百萬港幣。
當然,在二級市場收購的百分之五點三的股權現在還在太古金融公司手中,諾曼·施雅懷并未轉移到太古航空公司手中,所以不能計算入太古航空公司的資產。
第四部分則是東風航空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股權,這筆股權價值最明確,就是價值兩億港幣。
即使不計算太古航空公司的辦公場所、物業和人員等價值,這四筆股權的價值累計就達到了十一億三千二百萬港幣!
加上其他資產,實打實的有十二億港幣!
而且一般情況下,公司收購都得溢價收購,即使是隨便溢價個百分之二十,那也有個十四億四千萬港幣吧?
但是看看九鼎證券這份收購要約的報價,才僅僅七億港幣!
這個價格在諾曼·施雅懷看來就是一份巨大的侮辱!
再對比第一次王奇親自送來收購要約時,那份收購要約的價格可是達到了十六億港幣。
現在第二次發來收購要約,報出七億港幣的收購價,如何能不讓諾曼·施雅懷憤怒?
在這份收購要約上,諾曼·施雅懷看到了不存在但卻明晃晃地浮現的一行字——我就是霸道,我就是在欺負你!
韋德·施雅懷完全理解叔叔的憤怒,他剛看到這份收購要約時,心中的憤怒一點都不比叔叔現在的憤怒少。
但是來的路上,他逐漸冷靜下來,想到了多方面的影響和隱患。
九鼎證券的這份報價價格是低,但是如果愿意談,還是可以有上浮的談判空間的,但是肯定是不會高于十一億港幣!
畢竟他們已經徹底喪失了主動權!
現在國泰航空公司、香江飛機工程公司、香江機場地勤服務公司和東風航空公司這四家公司,都是由九鼎財團說了算,他們完全失去了防抗的能力。
若是九鼎實業集團繼續跟前些天國泰航空定向增發那般做,現在資產價值還有十一億三千二百萬港幣的太古航空公司,資產將繼續大幅縮水,到后面能不能還值個七億港幣都難說!
九鼎證券公司肯定也是基于這點,才敢霸道無恥地他們報出七億港幣的價格。
但是若是答應賣了,損失先不說,關鍵是兩家之間的仇恨已經不可調和,要讓他們低頭,他們施雅懷家族將成為香江的笑柄,名譽掃地!
雖然現在名譽也不咋地了…
看到叔叔還在氣頭上,韋德·施雅懷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
良久。
“呼”
諾曼·施雅懷長吐一口氣,強行讓自己的心情盡可能平靜下來。
看到這,韋德·施雅懷立馬問道:“叔叔,現在九鼎證券公司已經發來了戰書,我們該怎么選擇?”
他的潛在臺詞是,我們是要面子還是要票子,還是兩者都要?
諾曼·施雅懷艱難地說道:“跟他們談,談到一個合適的價格就賣吧。”
說完,諾曼·施雅懷似乎脊梁骨撐不住上身的重量,背部靠在了沙發上。
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對他來說太難了,這里面的仇恨和屈辱不是一般人能夠忍下的,更不用說他這種級別的大佬。
但是從利益上而言,在喪失所有主動權的情況下,選擇向九鼎證券公司低頭是最好的選擇,一味地對抗下去損失將更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在結果已經注定的情況下,先把利益盡可能多拿回一些來。
韋德·施雅懷愣了片刻,面色難看,微微點頭又說道:“好的,只不過叔叔,七億港幣的價格太低了,我們肯定要談判,底線是多少?”
諾曼·施雅懷凝眉思索良久,堅定地說道:“十億港幣!”
聽到這個數字,韋德·施雅懷面露難色,擔憂地詢問道:“叔叔,現在我們太古航空公司的資產就在十二億港幣左右,以現在九鼎證券公司表現出來的態度,他們的胃口太大了,十億港幣的底線我們守得住嗎?”
“上一次九鼎實業集團稀釋我們的股權,就讓我們損失了三億七千萬港幣,要是他們再從其他公司來幾次,輕易就能讓我們再損失兩億港幣。”
“我擔心他們不會輕易松口啊!”
侄子的擔憂諾曼·施雅懷同樣想到了,但是他想得更多。
他回答道:“這只是我們初步的底線,先談了再說,拖得時間越久越好,免得他們騰出手來又盯上了我們其他公司。”
“你要懷著消極的心態談判,只要他們沒有徹底失去耐心想要通過稀釋股權的方式警告我們,那就拖著。”
“與此同時,你對外放消息,積極去聯系其他國家的財團,看能否找到其他勢力接盤,將矛盾轉移到其他財團身上。”
韋德·施雅懷想了想,點頭應道:“好的,跟我們家族有交集的財團我都會去聯系一遍。”
說完之后,客廳陷入沉寂。
過了一會兒,韋德·施雅懷又有些憂慮地說道:“叔叔,如果我們沒有找到其他勢力接手,最后將股權賣給了九鼎證券公司,那對我們家族的聲望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惡劣影響將極其深遠,我擔心會出現華資財團聯合起來圍攻我們的局面。”
之前怡和財團便是如此,面對夏禹的第一波進攻,怡和財團屈服了、退讓了,然后華資群情振奮,看清了怡和財團的虛弱,最后群起而攻之,導致怡和財團徹底消亡。
現在他們要是向夏禹低頭,“割地賠款”,他擔心又會出現如同怡和財團那般被圍攻的場景。
一個九鼎財團就夠他們受的了,要是面對吞并怡和財團后實力更加雄厚華資的圍攻,韋德·施雅懷心里沒有一點兒底氣。
韋德·施雅懷擔憂的這一點,諾曼·施雅懷同樣考慮到了。
他立馬說道:“這些我考慮到了,所以才讓你想辦法找其他勢力來接盤,替我們正面抗住九鼎財團的壓力。”
“另一方面拖延時間,也是為我們挽回威望和損失留下足夠的時間。”
韋德·施雅懷眼睛一亮,立馬追問道:“叔叔,我們該如何挽回威望?”
諾曼·施雅懷眼睛一瞇,目光變得冷漠而又深邃,幽幽地說道:“如果不是宋家背叛我們,國泰航空公司就不會被奪走,我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他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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