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罵之后,宋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掃視一圈,發現其他員工狀態有些不對,顯然也受到了消息的沖擊。
為避免出現操作失誤,宋陽立馬大聲吩咐道:“匿名賬戶暫時隱藏,各司其職,按照原本計劃執行,務必不能讓局勢失控,其他的聽我命令行事。”
說完,宋陽立馬走出操作室,往樓下大廳走去。
當他走出電梯時,果然發現大廳擠滿了人,內側是公司的員工,外側是一群身穿制服之人,總共六人,就是紐約交易委員會的。
此時銀河基金的一位高管正在對紐約交易委員會的領頭人笑臉相迎,但是腳掌跟生根了一般,就是拖著不讓他們進去,領頭那人卻表情嚴肅,隱約可見不耐煩之色。
所幸宋陽的出現,讓銀河基金的高管松了一口氣。
“經理!他們是紐約交易委員會調查組的人,領頭這個是組長,叫布魯斯·瓊斯。”
銀河基金的高管是個華人,立馬用漢語跟宋陽介紹了一番,好讓宋陽心中有數。
宋陽微微頷首,微笑著對布魯斯·瓊斯伸出手,笑道:“你好,瓊斯先生,我是銀河基金的負責人宋陽。”
終于來了主事人,布魯斯·瓊斯壓住內心的不快,但依舊面無表情地與宋陽握手后立馬松開,揚起工作證說道:“宋陽先生,我們接到舉報,銀河基金涉嫌壟斷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商品市場,惡意操縱期貨價格,對市場經濟造成惡劣影響,所以命我組建調查組,對此事進行調查,希望你們積極配合!”
說完,目光灼灼地盯著宋陽看。
宋陽一臉震驚,連忙搖頭否認,并大聲辯駁道:“瓊斯先生,這絕對是污蔑,我們公司一直都遵守聯邦的法律和法規,絕對沒有操縱期貨價格,舉報人絕對是打擊報復,到底是誰,我一定要告他惡意競爭,對我們公司進行惡意誹謗,危害我公司的形象!”
在美國紐約交易委員會的管理條例規定,為了防止單個交易商壟斷市場,每個交易商擁有的期貨合約不得高于多少數量或者全部合約的百分之五!
只有低于這個限度,才不足以操縱商品價格。
宋陽的反應完全在布魯斯·瓊斯的預料之中,這種類似的情形他見了不知道多少了,這種事沒有任何一個商人會承認。
是與不是,查了就知道!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宋陽先生,我們只是奉命調查,你要不要告別人惡意競爭是你們公司的事,別人舉報也是別人的權利,麻煩配合我們進行調查,OK?”
宋陽當然不愿意放布魯斯·瓊斯等人進去,他臉色也變得冷淡,說道:“瓊斯先生,你們要調查是你們的工作,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職責,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應該清楚金融公司的投資實況,如果因為你們的調查,影響我們的投資,從而導致虧損,這個責任你們能夠承擔嗎?”
“如果你們愿意承擔相應的風險和責任,那么你什么時候調查都行!”
此話一出,布魯克·瓊斯等人臉色霎時間就難看了,目光如刀般盯著宋陽。
宋陽面無表情地與他們對視,卻絲毫不退讓。
這是裸的威脅!
誰知道這個虧損是故意虧損還是被動虧損?
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這一個條件的!
一時間,布魯克·瓊斯等人進退兩難。
但是他很清楚這次就是來找銀河基金麻煩的,再不濟也要對其造成影響,灰溜溜地離開只會讓紐約交易委員會成為笑話。
良久,布魯斯·瓊斯深深地看了宋陽一眼,說道:“宋陽先生,你的擔心我們理解,要不這樣,在你們下班之前,我們不影響你們的投資,這已經是我們調查組最大的退讓了。”
“我們需要對全體從業者和委員會一個交代!”
最后一句話,布魯斯·瓊斯說得很重,表情十分嚴肅。
宋陽與其對視,沉默良久,態度還是軟了下來,稍稍讓開一個身位說道:”瓊斯先生,我們公司有很多商業機密,你們想要調查什么,跟我說吧,如果那些東西弄丟了或者弄亂了,會有很大的麻煩。“
“可以。”
接下來,宋陽不得不撇開工作,全程陪同布魯斯·瓊斯等人,而操作室,說什么也不讓他們進去,布魯斯·瓊斯等人只能在門口窺視幾眼。
中途,宋陽還特地讓外面回來的薛鶴交接,然后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終于找到了夏禹,匯報了具體情況。
聽完之后,夏禹瞬間猜到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打算出面,叮囑宋陽幾句之后,便在銀河基金幾百米外的九鼎證券公司呆下,以備有宋陽處理不了的事情時能夠第一時間趕到。
這一天,因為紐約交易委員會調查組的存在,銀河基金被占用了很大的人力,且操作室缺少了能夠一錘定音的負責人時,效率還是受到了影響,雖然按照計劃執行,但依舊依舊讓空頭收復了不少失地。
所幸之前夏禹已經定好了故意放水的計劃,所以對銀河基金來說并不大。
當然在外界看來,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的多頭就疲軟了,密切關注市場的滕德勒·威爾斯還以為是自己的計策起作用了,對銀河基金造成了影響。
等到調查組走了之后,夏禹才從九鼎證券公司來到了銀河基金。
看到夏禹到來,整個公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宋陽更是如釋重負,連忙向夏禹匯報全部情況。
老板辦公室,夏禹看著坐著對面的宋陽,聽著他源源不斷的訴說,不時微微頷首。
“…老板,情況就是這樣。”
宋陽一口氣說完,眼巴巴地看著夏禹。
夏禹沒有先發表意見,而是看向剛剛沒有第一時間打開看的今日期貨市場數據。
瀏覽之后,果然空頭反擊收復了不少失地,將以銀河基金為首的多頭的優勢消弭掉了一些,他淡淡一笑自語道:“這樣也好,讓他們以為對我們造成了影響,等到后面,有他們哭的時候。”
然后夏禹看向宋陽,說道:“這個紐約交易委員會的調查組,再不濟也是抱著給我們添亂的態度來的,后面這些天你注意一點,我就不出面了,你一定不能讓他們進入操作室。”
宋陽鄭重點頭:“我明白!”
猶豫了一會兒,宋陽心里不暢快,又說道:“老板,難道我們就這么忍著嗎?”
夏禹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當然不可能,又不是只有他們會舉報。”
見老板已經有想法了,宋陽露出了笑容,也不再多言。
在這類計謀方面,他可從沒見老板失手過。
翌日一早,就在各部門還未上班時,派件員就將報紙送進了千家萬戶,同時街頭小巷的報刊亭也紛紛開張,路人不時駐足買報紙 不少人在一些報紙的財經版面上,看到了一些對期貨市場表示擔憂的新聞,有的直接點出了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疑似被惡意做空,影響經濟秩序。
當然也有一些新聞報道了銀河基金被紐約交易委員會介入調查,說的那是一個有板有眼,寫銀河基金惡意操縱期貨價格。
這些對立的新聞,立馬吸引了一大堆吃瓜群眾的注意力。
就在紐約商品交易所還未開市時,有一則消息傳遍了整個交易所。
有人舉報菲利普兄弟公司和所羅門兄弟公司惡意做空高級銅期貨和鋁期貨,要求紐約交易委員會介入調查,還所有投資者一個公平干凈的交易環境。
一些消息靈通之人聯系到昨天得知的消息,連意識到空頭和多頭的斗爭再次擴大了,已經不再局限于正常的商業手段。
許多人多饒有興致地看著紐約交易委員會,看他們會如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