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劍落地,顧少白站在地上看著落在他對面幾米外的左落。此時微風輕拂,落葉紛紛,在二人周圍散落。
旁邊人影綽綽,都是那些觀戰的人從遠處趕來,不想錯過這場高手之戰。
左落沒有搶先動手,因為他自知自己奈何不了顧少白,搶先也只是白白浪費靈力而已。
若非他突破了,體內的靈力不但量增加,而且還純化了,更接近于法力,在一連串的戰斗之下,他的靈力早就已經耗盡了。
顧少白雖然消耗也不小,但是先天高手真氣生生不絕,恢復的比他快的多,現在狀態絕對比他好。
顧少白秋水劍斜提,從樹蔭間投射下來的光芒被劍身反射,映照在三兩片樹葉之上。
左落看著顧少白手中的劍,只覺得一陣刺眼,漸漸的,眼前出現重影,顧少白居然變成了三個人。
“嗯?”
左落心里一陣疑惑,這是什么招數?
卻是他孤陋寡聞,不關心江湖上的事情,雖然對天榜有些關注,也就是知道,上面有一些什么人,至于他們的成名絕技是什么,其實他根本一無所知。
顧少白稱為秋水劍,并不僅僅是因為他手中的秋水劍,更因為他所修煉的就是秋水劍法。
而在秋水劍法之中,有一招絕技名為秋水伊人。
顧少白動了,三道人影都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向對手沖去,而且還不是一股腦的過去,有前有后,極有章法。
肉眼被欺騙,左落用神念觀看,居然還是三個人影,這居然是能夠影響神念的秘法。
當先一人一劍刺來,左落提劍格擋,左手泛著紅光,一拳砸了過去。
那個“顧少白”躲閃不及,被正面擊中,轉瞬間消失。
左落皺眉。
因為他解決了一個假影,看過去,顧少白居然還是三個?
這是什么手段?
感覺比他這個修士還要賴皮啊!
要不是周圍圍觀的人眾多,不想暴露自己靈修的身份,左落都想用法術,解決掉他了。
三個顧少白動作一致,從不同的方向朝著左落攻來。
左落直接高高躍起,跳到一棵樹上,手中的劍脫手而出,在他神念的控制之下直接飛出,速度極快,直接洞穿過三個顧少白的身體。
只有一個顧少白用劍格擋了一下,另外兩個直接消失。
畢竟只是感官欺騙而已,幻影本身并沒有什么攻擊力。
“飛劍之術?”
顧少白臉色蒼白,使用秋水伊人這一招對他的精神消耗非常大,他又不是靈修,也沒到宗師,還沒開始涉及精神的修煉。
“你是第一個破我秋水伊人這一招的人。”
能夠欺騙神魂,自然可以迷惑開始涉及精神修煉的宗師。
而不能一下子解決掉兩個幻影,只打掉一個,另一個還會出現,除非運氣好,直接碰到本體,要不然一般的武者還真破不了這一招。
“僥幸!”
左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輕易的把人家絕招破了。
“我輸了,心服口服。”
顧少白大方認輸。
“我欠你人情,日后但有吩咐只管來找我,若是不知我所在,可以找司徒家打聽,山高水長,來日再會!”
說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說實話,輸贏他不在乎,這時候他只想找個地方盡快得完成突破。
和同等級的對手一戰,讓他卡了許久的境界終于松動,這時候,自然沒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自己突破到宗師更加重要了。
宗師和先天雖然沒有本質上的戰力差距,可是生命的差距上卻很明顯。
宗師開始涉及冥冥中的精神的修行。
而且先天只有一百二十年的壽命大限,宗師卻有一百五十年,能一樣嗎?
看到對手就這么風風火火的走了,說實話,左落是有些呆愣的。
而那些觀戰的人更是感覺虎頭蛇尾的,只是交手的兩個,一個是成名已久的秋水劍,一個是最近江湖上聲名鵲起的鐵面真君,不論是哪個都不是他們這些無名小卒能夠非議的,也只能是滿懷期待而來,敗興而歸。
“這就完了?”
風無忌感覺有些不真實,也沒有特別激烈的戰斗啊?
秋水劍用出了秋水伊人,然后左落破了他,自認輸了一招,然后就結束了?
“那你想要如何?”
穆顏瞥了他一眼。
“秋水劍沒有殺意,不管原因如何,那就只是一場切磋而已。何況秋水劍后面完全不想戰斗了。”
“這是為何?”
風無忌不解,他畢竟還不到先天,雖然可以打得過一些弱小的先天,但是和頂尖高手之間的差距還是不小。
“再次相見,估計秋水劍就是宗師了!”
穆顏沒有回答他,只是感慨了一句。
作為天女宗的天下行走,她的實力很強,算是在場最接近左落二人的,自然看的也最清楚。
也是這時候,她看出了左落的實力,有些不好比較了起來。
老實說,能夠打敗秋水劍應該是比她厲害的,可是她感覺,不管是那拳法,還是劍法,無形劍氣,都不能真正威脅到她,也就是最后的飛劍需要注意,要是只是表現出來的這種實力的話,生死交戰,她有信心三十招之內做到斬殺。
當然了,任何事情都不能看表面,人家還有沒有隱藏的實力也是說不定的。
要是真的是四絕老人的傳人,至少還應該有風雷兩種絕學沒有施展出來。
大慶武林,破碎之下,近兩百年來以八散人,四奇技最為出名。
其他的草原,陳國,離國等自有自己厲害的人物,只是相互之間往來不多,所以除非是非常出名的那種,不然基本上大慶這邊是很少有人了解其他國家的武者得。
要問別的國家的破碎虛空高手,或者大宗師,可能還有人知道,大宗師之下的清楚的就不多了。
問別的國家的武者還不如問問別的國家有什么好吃的,國都是哪一個可能平頭百姓還能夠回答你。
武道雖然沒有國界,但是武者有國家,因此相互之間的往來從來都不是太平的,如此自然而然接觸的不多。
對于風無忌二人看過來的目光,左落直接無視。沒什么好說的,一個急著突破的人勝了一招半式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過說實在的,顧少白的最后那招是真的有門道,他的神魂比一般的宗師可要強大多了,可是居然都不能準確的分辨哪個是真身。
在城門口通過了檢查,知道他們是江湖中人,守門的士兵也不敢多為難,收了入城費之后就讓他們進去了。
似黑水城這樣的大城,進出人口眾多,如果不做限制會導致人滿為患,所以進城需要繳納入城的費用,一個人兩文錢,主要還是為了限制普的農人不要有事沒事的都來大城市。
這樣的歧視放現實里自然是要分分鐘被人曝光的節奏。但是放在這個時代,普通的農民哪里有什么話語權?還不是那些官老爺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們這些農民,也就是老老實實的遵從就是了。
對于這樣的事情,風無忌二人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而左落雖然看不慣,但是對于這樣的一個時代背景來說,這些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去改變。
“你們可有地方去?不若去我鐵血門的客棧休息一下?”風無忌發出邀請。
“不必了。”穆顏直截了當的拒絕。
“我有地方去!”
天女宗作為武道圣地,傳承久遠,下屬勢力都有不少,在黑水城這樣的大城自然也有自己的產業。
“我也有。”
左落笑笑,也拒絕了。
巾幗會已經有過幾次成功的航行了,在這個終點站自然也有自己的據點,甚至還有一個公司的人在這邊坐鎮,管理幫會和商行的事情。
他自然也不需要去住什么客棧。
風無忌有些失望,他的目的,真的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想要邀請穆顏,只是不好明目張膽的開口而已。
只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穆顏一心在武道之上,對于男女之情毫不關心,讓他一腔熱血只能是付諸東流了。
對此,左落沒什么想法,雖然穆顏是很漂亮,但是他對她沒想法,自然不關心他們如何。
“有時間我們真正的打一場!”看著左落,穆顏認真的開口。
“有時間再說吧!”
左落打了一個哈哈,內心有些無奈,他真不想打啊!
要是沒人的地方,又是敵人,直接一個寂滅焚炎丟過去也就解決了。
可是切磋嘛,那真不是他的強項。
進城之后,三人分道揚鑣,各自去往自己的地盤。
左落不急著去找據點,就順著接到慢慢的逛了起來。
“別跑,小偷,你給我站住!”
擁擠的人潮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一個布衣短打打扮的青年在前面跑,后面一個紅衣女子在追。
那女子上身沒什么,可是下半身,原本應該是一件長裙,可是下半邊被她剪掉,變成了一件短裙,露出兩條白生生的大長腿,周圍看到她這幅打扮的人都在指指點點。
這時代,女子出門拋頭露面本身就已經容易被人說了,更何況還是這樣的裝扮。
“這,難道是玩家?”
單從外貌看,你根本看不出誰是玩家,誰是原住民,除非是原來就認識的,或者是那人表露出來有別于這個時代的行為習慣,自己去猜測。
衣著打扮就是其中之一。
“閃開,閃開!”
那青年跑的慌慌張張,一邊跑一邊拉扯著路人向身后擋去。甚至隨手從兩邊的攤位上,把別人的貨物朝那姑娘丟去。
“把我的錦囊還給我!”
女子一邊追,一邊嘴里還喊著。
看到人實在是太多,怎么也追不上那扒手,女子當機立斷,從人群中撲出,在一個攤位的頂上欄桿處借力,再一個翻滾,很快就擋在了那青年前面。
“你,你可知道我是誰的人?”急急忙忙停下了身子,扒手的表情不好看。他就一個普通人而已,怎么會是武林中人的對手。
沒想到原本挑選目標的時候,以為是柔柔弱弱的姑娘,居然會是一個練家子,青年咽了咽口水,色厲內茬的嚇唬了一句。
“我管你是誰,把姑奶奶.的錦囊還給我!”
女子美眸一瞪,嗔怒的看著他。
扒手青年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
“兄弟,你來了!”
他一臉驚喜之色,把一個精致小巧的錦囊朝著左落丟了過來。
一邊的左落無語,這樣低劣的禍水東引用到他頭上來了?
伸手接過拋過來的錦囊,他手指一彈,一道靈力打在青年腿上,讓他吃痛,忍不住跌倒在地上。
“你的錦囊。”
左落把東西還給女子。
“謝謝你!”
看到左落露出來的笑容,女子呆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道謝。
“我是布朵,你幫助了我,我欠你一個人情。”
看著女子認真的神情,左落笑了笑,也不在意。
“我是認真的!”
布朵不甘心的叫了一句。
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的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白皙的柔美,反而另有一種野性美。
“有時間你不如去把那個小偷送到官府去。”
左落指了指那個扒手。
只是二人看過去的時候,那個青年早就已經一瘸一拐的匯入了人潮之中。
“算了。”
東西找回來了得布朵也不想要多事。
“我請你吃飯吧,我聽說你們中原人,一滴水要用一口泉眼來相報,你幫了我,我應該請你吃飯。”
“你不是慶國人?”
左落問了一句,不過話一出口他就覺得這是廢話了,不管是服飾,名字,都可以看出布朵有別于大慶王朝的人。
“我來自草原,是天神的子民,朵顏部落的明珠。”
這就是草原人和中原人的不同,他們不會謙虛,有什么就說什么。
說出自己的榮耀并不是對別人的炫耀,而是對別人最基本得尊重。
而在中原人看來,謙虛是美德,是千百年來的傳承。
沒有誰對誰錯,只是相互之間不同得生活習慣形成的觀念上的差異而已。
“不用了,只是舉手之勞。”
左落拒絕,哪怕他不伸手,布朵的錦囊頂多也就是掉在地上而已,自然說不上什么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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