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捺蓋了一切的行,一陣風打著旋,葉老四等人趴伏在遠處的雪堆里,身上被大雪覆蓋,紋絲不動宛如與大自然融為了一體。眼神灼灼的盯著遠處自己的住所。
想想幾個月前,葉老四從瓦西里那里花了兩千萬美金得到的一份絕密文件,讓他的后背頓時心驚膽寒。
葉老四清楚地的知道遠東并沒有他所想的那么平靜,所有的人哪能都跟他一條心啊!暗涌流動,積蓄的力量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把他炸得粉身碎骨這并非夸張。°
畢竟敵人在暗,他在明,這得感謝瓦西里老弟,那個現在在瑞士醉生夢死的家伙。
雖然錢能通神,但并不能收買所有的人,端看誰的籌碼大而已。西邊那邊不行動,不代表沒行動。
就像是他和瓦西里最后一次見面時的情景,葉老四清晰的記得。
一間地下酒吧昏暗的包廂里。
瓦西里修長的手指輕輕搖晃著古典杯里伏特加,嘩啦嘩啦···…冰塊撞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是那么的刺耳。
瓦西里似笑非笑地著道,“老弟!這段時間你可真成了散財童子,中文是這么說的對吧!”那可是錢啊!不帶這么花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佩服!
暈黃的燈光下,葉老四食指優雅的彈彈煙灰,煙霧繚繞使得他的臉更加的諱如莫深,眼眸漆黑如墨,目光如炬地看著瓦西里。
瓦西里心下惴惴,想想媽的,這還是老子的地盤呢!怕他干嘛!真是越混越沒出息了。
瓦西里輕咳了下嗓子道,“老弟你就這么想當然地認為,把我手下能收買的人全都收買了,將來即便我走了,新來的頭兒·你們也能輕而易舉的將他架空掉,讓他什么事也辦不成。你是這么想的,老弟,我說的沒錯吧?”
葉老四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他的心卻提了起來,從語氣中聽出他要走了。不然不會這么心平氣和的和他坐下喝酒,而是拍桌子翻臉,拔槍相向了。
在瓦西里的眼皮子底下做的動作,怎么可能瞞得過他。
既然這么‘開誠布公·那么肯定是有所求,或者說待價而沽,最后一次‘買賣,了。心里猜測著瓦西里手里消息的價值·他從來不會把事情想的簡單了,一個國家機器的存在,豈是錢財能收買完的。
瓦西里是克格勃在遠東的頭兒,克格勃是此三俄文字母的音譯,即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蘇聯的情報機構,以實力和高明而著稱于世。
克格勃的情報能力有口皆碑,在某方面甚至超過美國。
與英情六處、美國中央情報局和以色列摩薩德一起·并稱為“世界四大情報組織”。
葉老四嘴邊滑過一絲莫測的笑意,看來瓦西里的消息值得期待。
葉老四坦然的靠在沙發的后背,頎長的雙腿懶散地搭在面前的茶幾上·臉型棱角分明很是剛硬。可能是經常皺眉的緣故,眉毛中央有著輕微的褶皺,更添硬氣。雙眼皮,眼睛狹長透著不明意義的光。
鼻梁筆挺,薄唇微翹,卻韻味十足,很是吸引人。
在暈黃的燈光下,男人透出陰厲而不暴虐,霸氣卻不壓迫人的氣質。而透出這種氣質的原因…
瓦西里的目光隨著移到了他的剛剛掐滅煙蒂剛勁有力的夭手上。他的手托著下巴,手肘枕著沙發的扶手·手腕上則露出一串黑漆漆古樸的佛珠。
葉老四慵懶地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瓦西里盡管是個男人,不得不說,這時的葉老四魅力十足,差點兒被他給晃瞎了。
“嘿嘿,國家安全委員會成立于1954年·但他可以追溯到1917年12月蘇俄政府剛建立時就成立的,當時稱為‘契卡,,到現在,前后近八十年歷史,它的系統之完整,體系之嚴謹,豈能是你想的考慮的那么簡單,有些方面不是我吹,美國的CIA算個屁!”瓦西里伸手摩挲著酒杯的杯沿,驕傲地說道。為曾經他曾是里面的一份子,他的眼里閃過一絲黯然,可見他并非那么的平靜。
瓦西里話鋒一轉,嘴角滑過一絲嘲諷,“你收買的那些人,的確出身國家安全委員會,但是他們的職位太低,有很多問題,你應該懂得,他們不可能接觸的到。”他食指輕搖,一副得意地樣子。
“哦!”葉老四挑眉,做出了適當的興趣,食指不緊不慢地輕叩著沙發的扶手,“老哥,有話就直說!不用這么多彎彎繞繞。”
瓦西里也不故作高深莫測了,他解開胸前的兩顆扣子,探手從懷里掏出一個一份文件,隨手很干脆的仍在茶幾上,直接飄到葉老四的腳 瓦西里狠狠的灌了口烈酒伏特加,頹然道“我馬上就要走了,新來的頭兒很快就從會從莫斯科派遣到伯力城來接替我的位置,也許現在就在路上了,誰知道呢!按照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內部條例,分部地負責人履任,第一件事就是接手地區密檔,而在全部地密檔文件中,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這一份。”
葉老四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茶幾上的文件封皮,封口處‘絕密,二人絕對讓他怦然心動。
誰不知道克格勃的能力強,美國大作家、諾貝爾獎得主海明威竟然曾于1941年被招募為克格勃間諜!他孤身在遠東誰知道他收買的人中有沒有潛藏的間諜。
“老哥?有什么話就直說,咱倆誰跟誰啊!”葉老四輕笑道。
“這是我的兩千萬啊!”瓦西里瞥了一眼茶幾上的文件,笑咪咪地說道,“當初為了能把它拿到手,我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在局內搞了一次清洗。像我這樣的人,當走出第一步的時候,我就清楚的知道我的下場如何,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所以呢!提前留一手就很有必要了,而這就是我保命的東西。這份文件,里面記載的東西,我不多說。按照規章,新任遠東地區的負責任人要想開啟它,必須走五道程序,像這樣一份文件,其價值究竟有多kKlb弟你可以估算一TF老哥我要兩千萬7幺吧?”
嘖嘖······這筆交易劃得來!葉老四盡管臉上不動聲色,可這心里心花怒放啊!
隨即葉老四笑道,“老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不就是兩千萬兄弟我拿得出來。”說著葉老四伸手從口袋里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信封,沿著茶幾推了過去,穩穩地落在茶幾邊沿,而沒落下去。“這東西兄弟一早就準備好了,對了,你還沒說離開這兒去哪呢?”
“瑞士!”瓦西里坦然地說道,“我這長相還是去西方的好,東方太扎眼了。”
“老哥,需要我幫忙嗎?”葉老四笑著說道。
“不需要,憑我現在的身份,想要出去,易如反掌,最后再享用一次這個國家給我的特權吧!”瓦西里毫不顧忌地說道。
“我需要的是這個。”瓦西里將信封拿起,也沒有查看里面的東西,就這么隨手的揣進懷里,用心拍拍。
瓦西里撇了眼茶幾上的文件,叮囑道,“這東西老弟收好,看過之后,最好記在腦子里,原件一定要銷毀。不然消息一旦走漏,桀桀······后果我不用說,老弟也知道。
“什么東西這么詭秘?”葉老四漫不經心地說道,伸手將密件從桌子上拿了起來,瞅了一眼上面撰寫的條文和說明。
“你現在打開看看。”瓦西里搖晃著古典杯里的伏特加,意味深長地說道,“看看值不值!”
“哦!”葉老四當下也不遲疑,不疾不徐地打開了文件,從密不透風的文件袋里抽出一疊印紙,拿到眼前草草的瀏覽起來。
‘該死,葉老四盡管心里怒火滔天,氣得想罵娘,卻依然不緊不慢地看著。
瓦西里拿起酒杯輕抿一口,眼神始終沒有移開,卻沒有臆想中臉色鐵青的憤怒,而是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份定力當真了得,佩服之至。
“這個你待會兒再看,記得我的話,看完后一定要燒了。”瓦西里再次叮囑道。
葉老四依言把文件放回去,揣進了懷里。
瓦西里起身道,“好了,今天的目的達到了,我也就不久留了,咱們各自珍重吧!”
“怎么,這就走了?”葉老四抬眼輕笑道,“不打算陪我再喝一杯,以后恐怕再難把酒言歡了。”
“呵呵······”暈黃燈光下的瓦西里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啊!這樣的機會恐怕今后沒有了,不過對我來說,沒什么好遺憾的。”早已注定的結局!
話落瓦西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頭也不會的拉開房門,上了樓梯,朝酒吧門口走去。
葉老四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唉!他嘆了口氣,瓦西里雖然早想離開這個國家,但真正到了那一刻心中的不舍自是有的,不然笑容也不會那么難看了。不過這個小人不舍終歸是不舍,不走也不行啊!且不說他以往的那些爛事會被有心人揪住不放,即便是沒有這一層,恐怕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也多了去了。
唔!還是先想想自己吧!瓦西里倒是了無牽掛,遠走高飛。自己還留在這兒呢!別替別人擔憂了!想起懷中的文件,葉老四的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