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爸邊走,邊聽方媽簡單的敘述,很快兩人就下得樓來,既然是來找方爸的,那么肯定去了開發區,開著車子,兩人的眼睛不住的左右看看,終于在臨近管委會的另一條街道上,找到了方默南他們乘坐的出租車,里面空無一人。
“是這輛車,我記得車牌號!今天上午就是他送我們到的中裕酒店。”方媽手指的車牌道,“南南還說有緣來著。”
“別急,別急,我去附近問問。”方爸安撫著方媽,向路邊的建筑工地走去。只是非常詫異對面不遠的地方也停著一輛黑色小轎車,這輛車沒見過,掛著京城的車牌,方爸皺著眉頭,一臉的疑惑,不過現在還是先找孩子們在說。
方爸敲敲簡易房的木板門,從里面探出一個飽經風霜老人的腦袋,臉上縱橫溝壑,眼睛透著一抹睿智。
“哎!老大爺,打擾一下。”方爸和藹有禮地問道,“我能問一下,街邊停下的出租車是怎么回事嗎?”
“啊!你出租車的事啊!”一個年輕小伙子鉆出來道,“這個我知道。”
“狗剩!別瞎說。”老人瞪了年輕人一眼,他惶恐地看了方爸一眼,“俺什么都沒看見,你們走吧!”
“那就是看見了,你能告訴我,車里的三個孩子去哪了。”方媽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求你們了。”
“哎!你別哭啊!”狗剩心慌慌地,極快的速度說道,“別的俺一概不知,只知道三個孩子還有四個大男人被公安帶走了。”
“啊!謝謝了啊!”方爸拉著方媽趕緊上了車,急速朝警局開去。
“哎!狗剩你真是的,你知不知道帶人走的是這里有名的流氓局長,要是讓他知道是你說的,咱還能在這兒待著嘛!”老人家唉聲嘆氣地,低垂著頭。
“老趙大爺。你看看他們開得車,想必也不是等閑之輩。”狗剩撓著腦袋,大大咧咧又道,“又不是俺一個人看見的。那么大的動靜,周圍多少人都看見了,誰又知道是俺說的。”
狗剩是從頭看到尾的,簡直比電視劇還精彩絕倫。
“你呀!太小了,不知道人心險惡啊!”老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嘿嘿…俺一個小人物,誰會惦記俺。”狗剩憨笑道,“放心吧!沒事的。”
方爸和方媽驅車前往警察局。“正平,你開這么快干嘛!”方媽抓著上面的把手,極力穩住自己的身體。
“嘿嘿…我這不是著急嗎?”方爸盡管心里,心急如焚,臉上不動聲色,還是打著哈哈故作輕松地問道,“你說這孩子怎么會被帶往警局呢!”
“不對!正平你有事瞞著我。”方媽立馬警覺道,生活了這么多年。彼此之間的底摸得透透的。
方爸嘿嘿直笑,顧左右而言他,“嘿嘿…我能有什么瞞著你。”
“肯定不對。你一聽被警察抓走了,這手心里的汗都出來了。”方媽皺著眉頭,繼續道,“按常理,咱家南南又不惹事,被警察帶走,說不定按走失小孩兒給咱送回來的。非得開這么快的車干嗎!有什么讓你火急火燎的,有什么好怕的,你在怕什么?除非你怕的是警察?”
方爸嘿嘿一笑,心里直打鼓。不得不說方媽還是很敏銳的。“咯吱…”方爸緊急剎車,因為對面也開來一輛車,差點兒撞上,“哎!警局到了。”方爸又道,“快下車。”
方爸他們走了下來,對面的車上的人也急匆匆地走了下來。“倪書記?這么巧。”
“方主任,你也來警局。”
“對啊!我女兒在里面。”
“我弟弟在里面。”
兩人相視一眼,三人一步三跨的上了二樓,被柏林截到了樓梯口。
倪宏毅原本平日里溫和的臉龐,現在是滿臉寒霜,“你…”
“簡書記好!”柏林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啪’敬了一個禮對他們身后的人道。
簡書記滿臉陰沉大踏步地跨了上來,“你們也在這兒。”
“簡書記好!”方爸和倪宏毅馬上問候道盡管非常不喜歡這個人,因為有個無惡不作的兒子,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但官場上的尊卑還的分,畢竟人家是省委副書記,主管政法的。
“哼!”簡書記冷哼了一聲,理都沒理會他們,徑直走了過去。來到審訊室,門口還是圍的水泄不通的,“讓開。”簡書記氣急敗壞地大聲呵斥道。
“簡書記,你不能進去,犯罪分子,手里有槍,還劫持了您的兒子。”立即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拍馬匹,表忠心。
簡光嗣一聽見老爹的聲音,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扯開了嗓門吼道,“爸、爸,快來救救我。”
這時黑洞洞地審訊室,燈光大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
“難怪這么有恃無恐,原來是有所依仗啊!”六子悠閑地坐在審訊室的桌子上,冷眼瞥著站在門口的老人。
年紀五十多歲,穿一件黑色的長款呢子大衣,筆挺的長褲,皮鞋閃亮,和許多大領導一樣,梳著大背頭,油光錚亮,倒也威風。只是臉上的陰霾之氣,將這份威風沖淡了不少。
“讓開”簡書記對門口荷槍實彈的警察有一聲暴喝。
簡書記身前的人,立馬讓出一條通道,他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簡光嗣這下終于見到親人了,激動地喊道,“爸!”卻不敢在有所動作,槍還指著太陽穴呢!
見兒子腫的如豬頭的腦袋,簡書記火冒三丈,眼中寒光閃爍,令人不寒而栗,死死盯著倪寶紅他們,沉聲問道:“你們是誰?”
“簡書記好。我叫陸博智,我爸是陸平川!”
‘嘶!’簡書記心里咯噔一聲,大軍區參謀長的兒子。
“簡書記好!我叫李毅,我爸是李春來。”
“啊!”這是副總理的兒子。
“我就不多說了。大哥,你還不來救救你弟弟。”倪寶紅沖著站在門外的倪宏毅喊道。
倪宏毅無奈地在心里搖搖頭,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臭小子!”
門外立即“嘩”地一聲,響起無數驚嘆。這是怎么回事?
雖然不知道其他人的來頭,但開發區黨委書記還是認識的。這到底唱的哪一出戲啊!著實弄的人一頭霧水,怎么都看不明白。
這開發區黨委書記的弟弟,持槍挾持了省委副書記的兒子?
六子和李毅朝倪宏毅點頭示意,倪宏毅眼神晦暗不明,默不作聲。
倪寶紅趕緊替自己辯解道,“大哥這次真的不怨我們。”
“倪宏毅同志,他真的是你的弟弟。”簡書記顯然意想不到,回頭吃驚地看著站在他后面的倪宏毅確認道。
“沒錯,他是我的弟弟。”
簡書記隨即回身陰沉著臉怒道,故意忽略其他人的來頭,不管你的背景有多深,反正他現在也是倪宏毅的領導。“那你們在干什么?”他的手一掃,“公然搶奪警察配槍,持槍傷人,挾持人質,你知不知道,這是極其嚴重的罪行,要殺頭的!”
簡書記剛剛回到家,這些日子他也被‘折磨’的心力交瘁,剛剛接到分局的電話,一聽這還得了,立即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他最怕的是,是犯罪分子窮兇極惡,那他兒子就危險了。現在他們自報家門,他頓時安心多了,竟然倒打一耙。
“簡書記,我想你是搞錯了吧!您也知道自己兒子什么德行吧!他企圖強奸幼女,被我們制止了,我們現在是正當防衛,案子還沒審,就給我們扣上這么大的帽子,我們可戴不起。”六子坐在審訊桌上,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閑閑地說道,“還是您故意忽略,企圖維護您的兒子。”
“放肆!”簡書記大怒道,他沒想到坐在桌子上的年輕人說話條理分明,最后分明意有所指。他人不傻,當然更是精明,進到審訊室看到里面的情形,當看見里面三個精致如洋娃娃般的孩子,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兒子什么德行,他怎回不知,為此給他擦了不少屁股,這張老臉都丟進了,可沒法,誰讓他是自己唯一的兒子。
簡書記又冷靜下來,隨即又道,“我看你們也受傷了,咱先治療傷,案件我們馬上深入調查,先把槍放下。”
六子哈哈一笑,滿眼嘲諷地看著他,老狐貍,故意避重就輕,真當他們傻啊!
“呵呵…簡書記,您再說笑話不是,我這傷就是在警局挨的打,把槍放下,豈不是自尋死路。”六子譏誚道,他抬眼,眸底閃爍著仿佛出鞘的寒劍般的冷硬和凌厲。
簡書記怒道:“你放了人,我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保證你們能夠得到公正的調查…”
“不必了,實話說,你什么都保證不了,你拿什么保證。你現在是案件當事人之一的父親,按照法律規定,理應回避。我想這點兒法律常識簡書記應該懂吧!”六子斷然拒絕,說完連看他都不在看上一眼,就他兒子那囂張的樣子,放下槍等于自尋死路。如果不是老子縱容,兒子怎會這樣。(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