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南看著在拜天地的新人,想起第一次見新娘子時的情形,魅一個字形容不了,不然怎么遭賊呢?讓梁子在家藏了好長時間,梁子和胖子進貨時店里的生意就交給她(秋紅葉)打理,不比梁子他們干得差。
方默南詢問之下才知道,人家正經的名牌兒大學畢業。她這下好奇了,那時大學包分配怎么會淪落到這步田地,一看才知道,什么情婦的臉,魔鬼身材。
方默南好像有點兒知道為什么了?她(秋紅葉)很詩情畫意的名字,那是一個妖嬈精致到了極點的女子肌膚像是出水的芙蓉嫩蕊,瑩潤剔透。一雙桃花媚眼似兩汪蕩漾的秋水,眼波流轉處,就好像江南煙雨中風情無限的浩渺煙波,讓人見之欲醉。挺直秀美的玉鼻勾勒出世間最妖嬈的弧度,一雙粉嫩的雙唇,像是熟透了的櫻桃,誘人采擷。即使穿著土里吧唧的棉襖,也能遮不住她峰巒起伏的魔鬼身材,完美的無懈可擊。真是媚骨天成,絕世尤物!
方默南和她說話的時候,她狐貍一樣妖媚的眉目,眼眸轉動之間,渾然天成一般的風情萬種。
方默南仔細的盯著她看,居然臉紅了,眼神中閃過羞澀、害怕,不過最后剩下強裝地鎮定。可以看出來她極力的在討好方默南,因為她梁子提過,這個小女孩兒不簡單,希望能得到她得認可。
“容貌是天生的,沒必要那么的自卑,雖然不一定要大膽的SHOW出來,但沒必要為此煩惱,”方默南悠悠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嫁給梁子哥,但我希望你不要傷害他。”
“梁子是個好人,我不會傷害他。”秋紅葉很感傷地說道。“他是第一個認為我是個正經女人。”
秋紅葉是被家里趕出來的,無路可走,所以就‘耍賴’留在他家,正好梁嬸又誤會,她理所當然的住下了。空有學歷文憑,落到如此下場,讓她唏噓不已,只是沒想到自己會喜歡上他,也許是他不為她的容貌而輕視她吧!
“希望你說道做到,還有不必低著頭走路,可以拿眼鏡框遮住。”方默南建議道,難怪她看見她是都是低著頭,匆忙的樣子,喊她也不停下來。
“梁子告訴你他的經歷嗎?”方默南試探道。
“梁子說他自己是個混混,倒爺兒,還曾經坐過牢。”秋紅葉納悶地問道:“我看著不像這種人啊!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這個還是讓他告訴你吧!”方默南神秘兮兮的說道。
后來梁子從羊城買了一副黑框平光鏡,遮住了她大半的臉,方默南和她相處下來,調侃他道:“梁子走了狗屎運了,人不錯。”
方默南看著新郎、新娘,想起和他們認識的點滴,莞爾一笑,祝福他們。
婚禮很熱鬧,新娘還戴著眼鏡,看來容貌帶來的煩惱,隨著時間的流去也許會變好。
鬧洞房,由于梁子積威,只有胖子、瘦猴不敢鬧的太過,稍微熱鬧了兒,就都離開了。
這時梁子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新娘子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對了,這是朋友給的禮物。”梁子從樟木箱子里拿出程世貴他們送的禮物,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
“真好看。”梁子拉著她的手不斷地摩挲著,玫瑰金色的表,更襯托了她膚若凝脂白皙皮膚。
“這東西太貴重了,誰送的。”秋紅葉好奇地問道。
“老大送的。”梁子說道,如果不是南南的面子大,人家誰認識他是誰啊!
秋葉紅見他不愿多說,不再多問,她解開盤在頭上的麻花辮,黑緞子般的頭發披散開來,黑框眼鏡也摘了下來,眼眸輕瞥之間,端得是風情萬種。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破天荒的梁子沒有早起,天都大亮了。梁子睜開眼睛一時今夕不知何夕,看著身邊的秋紅葉。‘俺也娶了媳婦兒了。’心里那個美。
秋紅葉也醒來,看見他盯著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悄悄地動動。
“還疼嗎?“梁子思緒回來,心疼地問道。昨天自己孟浪了,忘記她初經人事,應該心疼人才對。自己的媳婦兒,他忍得住才怪。
秋葉紅羞紅著臉鉆進他的胸膛,搖搖頭。
“不起來嗎?不用給咱媽敬茶嗎?”秋葉紅小聲道。“還有不用開店嗎?”
“不用,南南給咱放婚假,讓咱們多休息兩天。”梁子摩挲著她光滑的背部,心不在焉道。“嘿嘿…咱媽明白,她現在應該在莫大娘那里,等會兒起也行。”
“呀!那怎么行。”秋紅葉翻身想要起來,胸前的波濤洶涌晃晃的梁子的眼眸漸深,屋里情欲漸濃,好像他應該對得起,這個假期。
轉眼間,又到了臘月二十三,姥姥的年終總結,比上一年又跨了一大步,一年下來,扣除雜七雜八的費用,饅頭、煎餅攤子,有萬元的收入。這…這…俺也成了萬元戶了,要知道那個時候萬元戶堪比后世的百萬富翁。當時的物價極低,(米價0.14元,面粉0.7元,肉價0.95元,走親戚送禮2元左右,壓歲錢0.1-0.2元,工人的工資在28元左右),可以想象當時一萬塊錢啥概念。姥姥開心的不得了,展望一下未來,對明天充滿信心。
臘月二十四晚上,方默南來到梁子家,屋里暖意融融,大紅的喜字還貼在墻上,家用電器一用俱全,總算又個家的樣子了。
方默南坐在電鍍折疊椅上,家里大變樣,桌子是四方桌,也是電鍍的。
胖子打趣梁子道:“大哥、大嫂,這幾天肯定是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秋紅葉躲了起來,梁子呵呵傻笑,也調侃道:“看來胖子學問見長啊!”
“呵呵…還不是你們逼的。”胖子苦著臉道。
“哈哈…”梁子和瘦猴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好了,說正事。”方默南敲敲桌子道。
“哦!今年店里的收益,比去年好!咱們又加入了服飾買賣,生意就更火了。”梁子說著店里的事那是張口就來,數據一串一串的,都記在腦子里。“尤其這兩年,縣里政策好,農民腰包鼓了起來了,就體現在吃喝穿上了,連帶著咱們受益匪淺。”他們直接從韓志謙的服裝廠進服裝,羨慕死別人了。
“是啊!臨近年關,咱們店里那是人頭攢動。營業額,那是蹭蹭漲啊!”胖子手比劃著高興道。
方默南拿著他們的賬目,默算著。秋紅葉這時從內屋出來,端上茶水。茶葉是方默南給梁子的,他也愛上了喝茶。
胖子見秋紅葉來了,“嫂子在店里就更好了,你說我一個大男人賣女人衣服,別扭死了。”
“你就知足吧!不是還有錦繡、曉美幫忙,不然還真忙不過來。”瘦猴說道。
“行了,明天我們就去。”梁子說道。
方默南分紅完畢,胖子高興道:“一年了,就屬今天最帶勁兒。”他拿著錢高興的數著,雖然掙得錢也不少,兩年下來,他分到十幾萬,不過他喜歡這種美妙的數錢滋味。
“瞧你那沒出息樣。”梁子拍著他的肩膀道,“看來以后再多的錢也得給你現金。”他拿著存折晃晃道。
“現金好,現金有感覺。存折只是一連串數字,沒有現實來的震撼。”胖子看著他的存折感慨道。
“這是曉美給你做的鞋。”他趕緊從包里拿出四雙鞋,兩雙布鞋、兩雙棉鞋。“其中兩雙是小北的。”
“好!替我謝謝曉美姐。”方默南把它們抱在懷里。
“謝啥!又不費勁兒。”胖子理所當然道,“再說俺娘…”
“好了,以后我不會說謝了。”方默南趕緊打斷他接下來感謝的話。
瘦猴向方默南說起滬海的事情,正好剛回來就參加梁子婚禮,事后又忙著商店的事情。趁著今天,他把兩套房子合同和手續都交給了她,并且剩余的錢他按照方默南說的都買了滬海的產的商品,真是夠多的,整整兩大紙箱子。床上用品、搪瓷盆、水壺等等,不說價格就那時候的質量是杠杠的。
說起吊扇,更是興奮不已,銷售不錯,供不應求,沒辦法產能不足,每天都有上門問貨的人,看著那些人無奈的離去,他心疼啊!走得不是人,是白花花的錢啊!
“年后就好了,齊叔那邊又加了兩條生產線,過年都不打算歇息了,加三倍工資,每天三班倒。”方默南說道。
“哎!那可真是太好了。”瘦猴搓著手激動道。
“好了,就到這兒吧!我走了,你們想怎么玩兒都行,別惹事。”方默南說道,還拿出一瓶茅臺放在桌上。
“我們知道。”胖子看見茅臺眼睛都亮了。
“有我看著他們呢!”梁子說道,“我送你回去。紅葉準備飯菜,我們哥三兒幾個月沒見,好好聚聚。
“行!”方默南也不磨嘰,瘦猴給自己捎來的東西她自己也搬不回去,正好麻煩梁子了。
秋紅葉準備好酒菜,他們三個吃著小菜,喝著小酒,嘴里叼著香煙,這樣的日子簡直不敢想象。
“兩年前要俺想想,俺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夢里都不曾夢到過。”胖子唏噓不已。
“是啊!要不是及時上岸,命都沒了。”瘦猴想起來,心下還顫悠不已。“上次砍了梁子哥的那家伙,咱不是親眼看著他被崩了。”
“行了,別擱著憶苦思甜了,好好跟著南南干不就得了。”梁子大手一揮,“喝酒,吃菜。”又問了瘦猴在滬海的見聞。
他們一直連喝帶侃的,鬧了兩個多小時,瘦猴不放心胖子帶那么多現金,送他回家,自己才回。
忙忙碌碌的大人們忙著準備年貨,小孩子們都盼著新年的到來,新衣穿,好吃的管夠,壓歲錢。對方默南兩姐妹來說,默北還是按部就班的練琴,默南則是教育默北其他知識,其實說白了也就是講勵志的小故事,寓教于樂。大人們沒時間,這些就成了方默南的活計。當然聽眾還包括雷納德,順便還計劃著新的一年的事情。
臨近過年大誠子送來了年禮,50多斤豬肉,十只老母雞,姨姥姥帶人織的粗布。東西撂下大誠子就匆匆的走了,家里事忙,他忙里偷閑來的。
姥姥看著這么多豬肉,到不犯愁,家里都是肉老虎,都是能吃肉的主。還是交給方默南處理的好,誰讓她是家里的大廚。
姥姥、方默南向去年一樣,炸肉丸子,燉豬骨頭,豬皮做成豬皮凍。將除了毛的豬皮、骨頭,放入適當的調料,八角、花椒、桂皮、白芷、香葉鹽,進行長時間的熬制,使熬制的湯里含有一定的皮膠含量,然后再冷卻,冷卻后豬皮和湯就會凝固在一起,因為是冷卻后食用,冷卻可以說作是冷凍,所以叫作豬皮凍。做成功了,顏色鮮嫩明亮,口感彈彈,味道清爽。
看著豬皮凍方默南就想起灌湯包,肉餡兒里摻了蘑菇丁、雞肉丁,還有涼了的豬皮凍,包進面皮兒里蒸熟,肉凍就化成了湯汁,鮮香肉嫩,皮簿筋軟、外形玲瓏剔透、湯汁醇正濃郁、入口油而不膩。其皮薄餡大,灌湯流油,軟嫩鮮香,潔白光潤,提起像燈籠,放下似菊花。
灌湯包子有了形式美,其內容精美別致,肉餡與鮮湯同居一室,吃之,便就將北國吃面、吃肉、吃湯三位一體化,是一種整合的魅力。吃灌湯包子,湯的存在列第一位,肉餡次之,面皮次次之。
雷納德欣賞的看著眼前剛剛出爐的灌湯包,一嘴咬下去,“燙…死了。”吐著舌頭,手拼命的扇,姥姥趕緊把一杯涼白開遞給他,他喝了幾口才感覺好點兒。
姥姥不好意思道:“忘了告訴你,沒燙傷吧!灌湯包得這樣吃。”她仔細的教了教他,先吸湯汁,在吃。
“哦!”雷納德表示明白,也顧不上嘴燙,吃得很饜足,像足了饞貓。
姥姥吃著灌湯包,“咦!這個明年咱們也能蒸去賣。”她一拍手,“這個能干!”
得姥姥現在有點兒‘走火入魔’的架勢,只要能賺錢的面食,她都想賣下試試。不過這得到了年后再打算。
因為方默南習慣用自己成人的思維和想法來跟默北交流,默北漸漸的,越來越像她的方向發展,這樣下去,再過幾年,就沒有了童年的快樂。
這樣方默南開始懷疑這樣揠苗助長是否好的時候,疏忽了默北而忘記講故事,其結果就是方默南被眾人猛批。
“小北,喜歡聽我講故事。”方默南坐在小板凳上,歪著頭問道。
“對呀!”默北點點頭。
“那鄰居家的小朋友你都沒找他們去玩兒嗎?”方默南說道。
“你不也沒去。”
方默南被她這句話給噎了半天沒緩過神來。
“他們太幼稚,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玩泥巴,掏鳥蛋…”方默北皺著小鼻子,清脆的童音,吧嗒著小嘴說道。
“我講的故事就不無聊了。”
“不會,好聽極了。我喜歡一休和阿凡提的機智;也喜歡看科學地理雜志上的優美的風景畫;更喜歡拉小提琴時動人旋律。才不要把生命浪費在那些無聊的東西上。”默北的這些話,聽得方默南是目瞪口呆。
“這誰教你的。”
“這還用教嗎?你給我講的故事中,不是這么說的嗎?”默北眨著眼睛疑惑地看著她。
方默南開始反省這樣是對是錯,在跟著她繼續混下去,會變得和她一樣有著孩子的外表的同時也有了成人的內心。她徹底的影響了她的人生。看著默北拿著兒童版《十萬個為什么》,心有戚戚。
及早的知道社會什么樣也好,總比好奇時看言情小說里學習歪曲的人生觀好吧。方默南這樣安慰自己,再說有她看著呢!
又到了臘月二十九,吃完晚飯,大家又開始了熱鬧,老爸也與時俱進唱了83年版《西游記》的主題曲,《敢問路在何方》、孫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插曲《五百年滄海桑田》,老爸唱這首曲子時,特有感情,眼含著淚花,想起自己和家里鬧翻了,一時感慨萬千。
老媽和小姨,唱的是電視劇的插曲,梁子和秋紅葉合唱的是83版《射雕英雄傳》的主題曲。小北當然還是她的小提琴名曲。方默南謹記去年的教誨,今年拉二胡《金蛇狂舞》、聶耳整理改編的。樂曲的旋律昂揚,熱情洋溢,渲染了節日的歡騰氣氛。
雷納德聽后,不住的點頭,“嗯!好聽,歡樂、昂揚、奔放的情緒,充滿生機而富有生命之活力。”
不過小姨、默北并不打算這樣放過方默南,必須唱一首她們沒聽過的歌曲,最后她唱了一首《明天會更好》寓意著家里的生活蒸蒸日上、明天會更好。這才使得她們二人作罷!
熱鬧過后,方默南開始派發新年禮物,以床為單位,派發床上用品(床單、被罩、枕頭套)還有搪瓷洗臉盆、鐵皮制的暖水瓶。幸虧她又讓瘦猴從滬海賣回來好多商品,不然還真不夠用。至于胖子的由梁子給帶走交給他。
三十這天,老爸是打定注意不再‘回家’。他帶著老媽去了鄉下給母親上墳,整理整理墳堆,拔拔枯黃的雜草,絮絮叨叨地念叨著發生的事,兩個小時候,才離開。看著村里低矮的土坯房,羊腸土路,有的家里晚上還點著煤油燈。
再想想岳母所住的縣城嶄新通村的公路,大誠子家蓋的紅磚新房。他童年住的地方還是那么落后、貧窮,隔著一個縣,怎么就差了這么多。
老爸他們終于趕在三十晚上回來了,84年除夕是2月1號。這個三十不再冷清,熱鬧非凡,家里人齊聚。團圓飯后,齊秋實匆匆離去,他得陪廠子的工人一起過大大。留下來的人說說笑笑的看著春節晚會,不管主持人還是演職人員的服裝,不再遜色于港臺明星,甚至還稍勝一籌。
姥姥過年不但不能休息,還要接待流水似的親戚一撥一撥的。喧囂過后,留下寧靜。過完初五,瘦猴就和錦繡遠赴上海,梁子和胖子開張大吉,放了兩萬頭的鞭炮,姥姥的饅頭鋪子繼續經營。
老爸看著家里又重新忙碌起來,“媽,大燕,我們去林叔的屋子里我有些事想跟你們商量、商量。”老爸進來說道。
他們三人進到林叔屋里,這時方默南在看書,默北也在看樂譜,雷納德跟著林老爺子探討著道德經。
老爸他們進來,林老爺子見狀,“你們這是…”
“林叔,我心里有些想法想跟大家商量商量。”老爸給姥姥搬個椅子,又搬了兩個凳子,遞給老媽一個,自己坐下。
“哦!有事商量,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林老爺子說道:“被這個雷給擋在這兒了,我想著晚些時候再跟你說。”“什么事,你先說吧!”
“事情時這樣的,年前公司找我談話,年后就會升職。”老爸沒有一般聽到升職的欣喜,只是平靜地說道。
“這是好事,還真沉得的住氣。”老媽瞟了他一眼,嗔怪道。
“我現在決定不干了。”老爸眼睛明亮,沉聲說道,扔出一顆炸彈。
“你…你…怎么不跟我商量。”老媽著急道。
林老爺子見老媽還想說,打岔道:“你有啥想法。”
“我想從政!”老爸擲地有聲道,然后又軟了下來,“就是不知能進去不?”
“呵呵…看來你還真問對人了。”林老爺子笑道,“前幾天,鑒于你在修路時的表現,王書記讓我探探你的口風,有沒有興趣來縣里工作,他打聽到你在公司升職,不知你心里的想法,現在人人都想掙錢,怕你瞧不上咱這小縣城,先讓我問問。”
方默南吃驚地是老爸居然想從政,以前那是最討厭的,說起官員那是八點開會九點到,十點不誤聽報告,一杯水來,一張紙,轉眼就把班來下。還沒有他掙錢掙得多,看來她的小翅膀扇的不輕,不過怎么也不該從政,下海才對呀!
“老爸,你咋想從政?”方默南瞪大眼睛,插話問道。
“這,我沒那么大的公心,只是這些時間看林叔的書,尤其是史書看多了。就覺得像我媽這個小鋪子,別看經營的有聲有色的,官商、官商的,我如果走官道起碼也讓人少欺負了。就像安裝個電話,自來水這種小事,人家當官的一句話,就比我媽跑五六趟都強。”老爸說的很直白樸素,他親眼看見自己家里安裝上電話和自來水后,有錢的人也蠢蠢欲動想安裝,可是跑了一趟就被堵回來了,沒有領導特批,有錢也別想。家里能安裝上電話在他心里那是托林老爺子的福,他在縣里有人,這個對他的觸動很大。
老爸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坦白地說道:“這只是俺的私心,就想著官場上建立些人脈,辦事也容易,比普通老百姓,門路都沒有,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撞。”他現在還沒那么高的境界。
“你到直白,坦誠。”林老爺子說道,私心呢,倒也不能說錯了。人心難測,隨著時間的流逝,公心都能變私心。誰知道未來會變成什么樣?“還真是湊巧了,王書記看你在修路時的表現,有意調你進縣委工作,不過剛進去職位不會太高。“
“行啊!先進去再說,工作嗎?干啥都行。”老爸沒意見道,各人緣法,總得進去再說。
“那好,就這么訂了。”林老爺子又問道:“正平你過年也沒回家,這會兒又決定辭職,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嗎?”
“商量,這不商量好了。”老爸故意裝傻道。
“你知道我說的啥意思?”林老爺子嘆口氣說道。“你決定跟家里決裂了,把錢都給了人家,不用寫個文書嗎?”
“文書?她是巴不得我這個窮鬼不上門呢!我不去不正好稱了她的心,不用再看見這眼中釘、肉中刺,還用寫啥?”老爸自以為是道。
林老爺子搖搖頭,真是個耿直得傻小子,“你不去,不代表人家不來找你再要錢。”
“啊!還有這么干得,錢不是都給了嗎!”老媽大叫起來,一拍手。“對了,子女贍養老人是義務,以他們不要臉的程度還真能再來。”
林老爺子語重心長道:“你考慮的只是現在,你沒考慮將來會發展,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展成什么樣?防患于未然的好。”
老爸琢磨一下,“要真是白紙黑字寫下來,那真是徹底撕破臉了。”他以為這樣不清不楚,興許還保留著一絲,沒好的想象。
“怎么?你…你…。”老媽瞪著眼睛看著他,林老爺子打斷了老媽的話,“這個正平,你得好好想想。”“我先去縣里,給人家回話。”
姥姥安撫著老媽,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壓抑。本不想在撕開的傷口,又鮮血淋淋躺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