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貴他們看著一家子忙碌而充實,也感覺事情既然解決了,就該回去了,他們不想被當成稀有動物被人參觀,所以打算告辭離開。
姥姥急急地為他們準備好多吃的,應有盡有。尤其看他們喜愛吃方默南腌制各種小菜,野味,姥姥給他們拿小壇子整整裝了十壇。各種空間中的水果,特產也裝了不少。
程世貴小聲的對她說:“怪不得‘南姐’舍不得離開,看這些東西別的地方可沒有。”有些還沒來得及嘗,不過吃自從他吃過后,每年圣誕前后,元旦前他都來打劫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帶走的多。
“‘南姐’盡快安裝上電話,有急事我們也好商量。”這是他們臨走前最后一句話。
看著他們的小轎車消失在街口,一家子都回去了。姥姥抓著方默南問:“這真的要裝電話呀!”
“這樣方便我們工作上的溝通,姥姥要不咱們裝吧!”方默南想想以后用得會很多。
“這太扎眼了吧!咱們縣除了公家有幾部,私人電話沒有。”姥姥皺著眉頭道:“想安裝的話,借口得找好,可不能因此傳出流言蜚語,尤其對咱們的饅頭攤子。”
“他們這樣大搖大擺的來,開著轎車這么的招搖,估計現在已經傳開了。你可以對外說,為了親戚間的聯絡,他們留下錢讓我們安裝不就行了。”
“嗯!對外就這么的說。”姥姥想了想,為了外孫女,這電話也得安。
程世貴他們是來也匆匆,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去也匆匆,只留下人們想象似的大吹特吹。
他們開車剛剛離開,這時久而未見的大舅媽又突然來訪,還真是稀客呀!不說前世,就是方默南重生以后,除了她偷偷拉煤見過一面,想占便宜時,才見她登門。這次又是為何?
其實大舅媽也不想來,外面已經聽到了不少言語,本想讓孩兒他爸來問問情況,是否真的有富貴親戚,聽說還是開著小轎車來的,結果他愣是不答應來,兩人為此還吵了一架,也沒能得逞。雖然她現在吃著免費的饅頭,可和實實在在的鈔票比起來,還差的遠,為了錢,啊!不是為了解情況,不管是不是真,總之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得過來看看。只好自己親自披掛上陣。
大舅媽站在院子里,正好姥姥沒在家,其他人都在廚房忙著呢!小姨看到她來,擋在門口沒讓她進去,還酸了一句,“嘖嘖…真是稀罕,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您這大忙人兒,怎么上我們這兒來了。”她接著嘲諷道:“不會是親自上陣來拿饅頭的吧!我媽也是小本經營,可經不住人家沒臉沒皮的白吃白拿的。”
“呵呵…小燕啊!我是聽說咱家來了貴人了,開著烏黑的小轎車。”她笑意盈盈地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姨說的是什么甜言蜜語,她對小姨的諷刺充耳未聞,只當沒聽見,和鈔票比起來,小姑子那些酸了吧唧的言語根本傷不了她分毫。
“那是我媽的親戚,和你有什么關系!”小姨說話毫不客氣,把她排除在外。
她聽完話,尷尬的搓搓手,忍忍又道:“話哪能怎么說,怎么和俺沒關系,咱不是一家人嗎!”
小姨不想再和她多說廢話,更不想看她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直接說道。“一家人,一家人會在背后詆毀人;一家人,算了和你說這些干啥?你來晚了,人走了。”
“什么!人走了,你不早說,讓我擱這兒陪…笑臉。你安的什么心。”她不滿地看著小姨,不過聲音不敢太大,怕被聽見。“呵呵…那我先走了。”她匆匆的離去,其實她的目的也達到了,證實了家里確實來了親戚,至于有錢沒錢,得孩兒他爸出面。
“哼…”小姨轉身正好看見方默南,馬上變會笑臉。“南南這是干啥去了!”
“我從廁所回來。”方默南回道。
“剛才都看見了。”小姨一臉的不屑。
“嗯!都看見了,金錢的魅力。”方默南道,不然怎會見大舅媽來呢!
小姨聽后想了想,還真是對了,她真是恬不知恥。這件事一定要告訴她媽,好好的打打預防針。
程世貴走后,當天下午郵電局就來到家里安裝電話,自來水也很快就安裝好了。兩天后承包荒山也簽下合同,老媽代簽的合同。
大舅舅受不了家里媳婦兒的吵鬧,只好舔著臉來了。“媽,吃飯呢!”他站在門檻外面,尷尬地問道。
“永輝來了,吃了嗎!進來吃飯吧!”姥姥招呼道。
“哎!”大舅舅進來,看著小姨陰沉著臉,又想起‘正事’,“啊!俺在家吃過來的。”他走到八仙桌旁,指著電視笑瞇瞇地說道:“這就是電視嗎?還是帶色兒的,真好看。”
小姨一聽他的話,生怕姥姥頭腦發熱,趕緊道:“這是人家孝敬咱媽的!”怕他聽不懂,又直白的說道:“不是孝敬給你的。”反正他們兄妹兩個恩怨這輩子,她也沒打算解開。惡人就做惡人了。
姥姥咕噥咕噥嘴,眼神暗了下去,最終沒說什么?
老媽瞪了小姨一眼,“說什么呢!大哥也不是那種人!”老媽這一句更狠,老媽威武!
“是啊!大燕說的對,瞧小燕說的,俺不知道百善孝為先嗎!”大舅舅憋紅臉,吭哧了半天說道。
小姨冷‘哼!’了一聲,別過臉不再看他。
姥姥盡管為難還是照著方默南的劇本說了下去,不過人都走了,啥好處也得見著人才行啊!總不能真的把人家孝敬給老娘的東西抬會自己家,那真是要被人把脊梁骨給戳破了。他又說了些不疼不癢的話語,只好無奈地姍姍的走了。
他走后氣氛有些冷,方默南打開電視機,“姥姥,快看,他們穿的衣服,梁子的店里都有的買。”插科打諢的總算屋里又恢復了原來的氛圍。
程世貴他們走后日子平靜流逝,有了電視的到來,方默南他們晚上生活豐富了很多,不過這時的娛樂節目很少,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大多的時候,大家都來看新聞聯播,電視劇也少的可憐,他們現在每晚還保持著自己的娛樂方式。
方默北拉著新買的小提琴,高興的不得了。
元旦這天老爸放假回來,自老爸春節走后,快有一年沒見了。方默南看他滿面笑容,日子過得不錯。
老爸本想說說自己買的14寸黑白電視,可看到家里18寸進口彩電,就說不出話來了。
姥姥及時解圍,“這電視是表外孫送的。”
“咱媽的表外孫?怎么回事!”老爸好奇地看著姥姥,幾天沒回來家里又發生了變化了,這也太快了。
“哦!這個嗎…”老媽為他解開疑惑,順便轉移話題,不在談老爸難為的話題。
不過老爸神經粗,過后就像個沒事人似的,‘不記仇’,又拿出一個老式的上海產的海鷗照相機獻寶。這個本來是去年暑假,讓她們一干人等去京城玩兒時準備的,結果人沒去,但已經買了,只好帶回來了。“正好,可以照照全家福。”
老媽則獻寶的拿出那款情侶表,“呀!這么漂亮表,哪來的。”老爸問道。
“表外甥,送的。我們都有。”老媽說道,“快來正平試試。”
“真好看。”老爸帶上臭美道:“這是真金嗎?”他疑惑地問道。
“18K金。”方默南說道。
“哎呀!這可不能戴,這招賊。尤其是現在街上的游手好閑的多,治安也變差了。還是等等在說吧!”老爸,摘下來,放在表盒里蓋好,交給老媽保管。
“是該放起來,外賊沒有,就怕去上邊走一圈,又孝敬別人了。”老媽言語間酸溜溜地說道。
“呵呵…哪能呢!這不讓你收起來了嗎!”老爸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視線問道:“咱家這親戚啥來路,這么闊氣。”
姥姥又詳細的說了一遍,又叮囑不要在外面亂說話。...
韓志謙回去后,再寄來的包裹里,有好多嶄新的成衣,大人、小孩兒的都有。真是的!方默南搖搖頭,在回信中她婉拒了,本來就鬧得滿城風雨了,在把這些衣著光鮮的衣服穿出去,不更招惹別人眼紅了。
方默南就想起一個小故事:一個人遇到了上帝,上帝對他說:“現在我可以滿足你任何一個愿望,但是在滿足你愿望的同時,你的鄰居就會獲得你雙倍的好處,比如說,你想要一片農田,你的鄰居就會得到兩片農田,你想要一套房子你的鄰居就會得到兩套房子”。結果,這個人不甘心鄰居白白地占這么大的便宜,最終他對上帝說,你挖掉我的一只眼吧”!故事中這個人思前想后,終于想出這么個令人不可思議的答案,
紅眼病的毛病,人性如此,人總是充滿嫉妒之心,現實社會就是如此,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大家同一個水平,沒什么好說的,如果突然一個人超出大家一截,那么什么話都能聽到。
鶴立雞群,鶴比雞難受,它要承受很多來自群體的壓力,出眾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優秀者往往需要自我的保護能力。所以暫時就維持在這個水平,不要太出挑的好。
過完元旦,照完相,老爸留下來就更忙了,高中放寒假,本以為可以輕松一些。沒想到離過年不遠了,四周大大小小的趕集的就多了起來。每天老爸他們忙的腳打后腦勺,可辛苦帶來的回報,讓他們高興的合不攏嘴,累并快樂著。
方默南閑來無事,拿著相機四處的跑,有時甚至跟著老爸跑到集市上,‘咔嚓、咔嚓’,留下紀念。有時拿著碳筆,素描下這幸福的畫面,還可以練練畫工,當然最多是給家里的留念。
轉眼間就到了年終總結,姥姥今年比去年掙得還多,笑得像朵花似的。雖然饅頭生意剛開始因跟風而有所下降,后來又漸漸回暖,增加白菜豬肉包子(五分錢一個)、花卷的品種,仔細盤算一下,光饅頭和包子的收入,大約4000多塊錢。當然方默南存折上的錢,她到現在誰也沒告訴,就連女兒都沒說,錢太多了,她怕嚇住他們。
姥姥雖然沒有文化但經歷的多了,也許正如外孫女所說的,人有錢了不一定幸福,只有當他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時候,金錢才能成為他們達成目的的工具,在這之前,看著年輕的女兒和女婿,還是多一些磨練的好。看來這些事還是讓南南自己說的好。
當然姥姥也看出來了,自己這個外孫女,不想太多的人看到她異于常人的一面,她看到的是她像父母撒嬌的一面,享受這他們的寵愛。這也決定了她不再透露更多的東西給她們。
臘月二十三,姥姥總結完這一年的生活,收入增加,她剛進入冬天就早早的準備了十床新棉花被子給家里人都換上新的。給老爸拿走四條,當年老媽他們結婚時,姥姥家窮的連被子都沒準備,所以錢富余了,她第一個想到先彌補的就是這個。
一家人是真真正正感到家里大變樣,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期盼著來年更加的好。
臘月二十四,輪到方默南和梁子他們的年終總結。
梁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南南,你不知道,咱們商店,也就是剛開始半年比較火爆,尤其縣里這幾個月就越來越不行了,商店的銷售額,一個月才兩三萬塊,這還是我背著包在市里各個單位推銷,也賣不出幾千塊,我真擔心再這樣下去,咱們就要關門了。”“唯一讓我感到安慰的是服裝生意。”
瘦猴和胖子也點頭道:“是啊,生意有些不好做。省城賣貨的也多了起來,原來是一家沒有。”
“嗯,這很正常,縣里市場已經飽和,省城也出現競爭對手,銷量自然下來。”方默南道,“我們搶了一個先機,當時大家都沒見過洋貨,咱們弄進來,大家都感興趣,買的就多。現在大家已經見慣了,不再覺得新鮮了。縣里和市里,國營廠子效益不好,自然影響購買力。雖說農村有大棚菜和養殖業,但現在處于發展期,農民還不敢大肆購買這些‘奢侈品’。”
“南南,我想跟你商量,現在不管縣里還是市里的待業青年和游手好閑的人多了起來。我們出去推銷有危險,畢竟我們太惹人眼了。所以我們打算批發貨物,這樣在咱們這一畝三分地上沒人敢搗蛋。”梁子說道。
“嗯!我上次去一個縣里,碰見小混混搶劫,我和他打了起來…”胖子正在說自己的‘豐功偉績’就被瘦猴踢了兩下。
“你踢我干嘛!我還沒說到精彩之處呢!”胖子不滿地看著瘦猴道,看見瘦猴手指著方默南,突然呵呵…傻笑。
“行了,我是不讓你們出去惹是生非,但也不能受欺負了。胖子受傷了沒?”方默南裝作沒看見二人的小動作,擔心的問道。
“沒…沒…,那小子不禁打,怎能挨的過老子的拳頭。被我三下五除二打跑了。”胖子想起當時的情形,一臉地遺憾,還怪對方不給力,讓他沒打過癮。
“好了,就按你們說的辦,把錢分一下,這幾天就批發得了,快過年了,別再出去跑了。”方默南說完,把錢分一下,每個人得到了將近五萬塊錢。
“大哥…梁子哥,我大哥在嗎?”方默南他們正想散去,就聽見外面有人喊。
“曉美,你大哥在我家呢!進來吧!”梁子開門道。
曉美沖進來,拉著胖大海就走,“大哥快回家,咱媽暈過去了。”
“怎么了,她是誰?”方默南還沒看清楚什么人,胖子和她就跑了出去。
“是潘曉美,胖子的妹妹,看樣子胖子他娘又發病了。”瘦猴憂心道。
“唉!胖子娘本來也不是大病,可惜因為家里窮,愣是給耽誤了。”梁子擔心道:“瘦猴,咱們也去,看看能幫上忙不。”
“南南,先回家吧!”梁子對她說道。
“梁子你忘了你的肩膀了嗎?”方默南提醒道。
“啊!你…你能治療。”梁子驚詫道,“對哦!我的肩膀就是你治好的。這潘大娘的病…”
“得見過病人之后,再說。”方默南說道。
“那還等什么?走吧!”梁子他們騎著自行車,馱著方默南一起向胖子家進發。
方默南在去胖子家時,先回到家拿了醫藥箱,掩人耳目。這個藥箱是從空間里拿出來的,陰沉木做的,防腐,黑褐色的藥箱,看上去經常使用的老古董,給人厚重、安心的感覺。
梁子背著藥箱,騎著自行車,帶著方默南向城邊走去。
方默南第一次到胖子家,他家是緊挨著縣城的農村,騎自行車也就20分鐘的路程,落魄的農家小院里,也搭著大棚種菜,后院還能聽見雞的叫聲,可顯然家里的生活沒有得到明顯的改善。
主屋是,三間土坯房,進去后,墻壁還沒有刷白,裸露著泥土和稻草。屋子也是沒有硬化的黃泥地,坑坑洼洼的,像月球的表面,只是長時的走人給夯實了。家具也只有吃飯的小方桌,像是自己做的,幾個自己木頭定的小板凳。灰撲撲地墻上還貼著飼料廠的廣告,順便看日期用。
梁子他們掀開門簾子進屋時,正看見胖子正要背著他娘往外走。
“快放下,快放下,讓我們先看看。”梁子說道。
“大哥,這可不能耽誤。我們得上醫院。”胖子聽他的話后,連忙說道。
“先放下,也不差這兒一會兒。你忘了我的胳膊誰治好的,我把大夫帶來了。”梁子把藥箱放在床上,走過去幫忙把胖子娘(胖嬸)重新放到床上。
方默南看見胖子他娘的下肢,已經處在脈管炎的晚期,她的雙腿由于嚴重的血液循環障礙,發生潰瘍,已經向上蔓延至踝關節或小腿。劇烈的疼痛使她暈了過去。
“南南,來看看能治嗎?”梁子讓開地方,讓方默南到床邊。又對著胖子和瘦猴道:“我的肩膀上傷就是她治好的。”以安胖大海的心。
胖子聽到梁子的話,心放了下來,他曾經聽老倔頭說過,為梁子治傷的人醫術很高。
方默南走過去,“拿剪子來,還有把屋里弄的暖和起來。”
“哦!”胖子趕緊把剪子拿來,他妹妹趕忙升起爐火,覺得不行,又去把炭盆端來。
很快屋子里暖和了起來,方默南拿剪子把她兩條褲子剪到膝關節處,梁子他們到抽了口氣。兩條腿腫脹成黑紫色,有的地方開始潰爛。
胖子急急期盼的眼神看著她問道:“能治嗎?大夫說嚴重的靜脈血栓,曾提議截肢,我娘死活不同意。先開始用藥還好,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還只是腳,后來沒想到”他哽咽的說不下去。
“胖子、瘦猴你們出去燒一大鍋熱水,曉美,去找些干凈的紗布來,最好醫用的,還有酒精。”方默南吩咐道。
胖子他們一聽她說就知道能治,趕緊的跑了出去。
方默南看見他們走了,“梁子幫我守門,記住別讓他們進來。”
“好!知道了,你放心吧!”梁子站在門口,眼睛看著她。
方默南把木頭箱子放在床上,家里連一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伸手在箱面上的花骨朵處按了一下,就聽“咔”一聲,箱子從側面裂開了一條縫。
普通的木箱,都是上下開合,上面是蓋子,下面是箱身,而方默南的這個箱子卻是左右開合,箱子先是從一側分開,180度展開之后,再繞著另外一側的豎軸合為一體,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立柜,就好像是我們翻開了一本書,然后把翻開的書豎著立在桌面上一般。
立柜分為上中下三層,上面的一層,擺了十多個白瓷瓶,瓷瓶直接嵌入內凹式的底座,這樣就不會發生晃動;下面兩層都是抽屜,中間一層是四個小抽屜,下面是兩個大一號的抽屜。
這種箱子叫做行醫百寶箱,是古時醫生出診時隨身攜帶的物件。上面那層的白瓷瓶里,一般裝的是外傷藥和一些起死回生的急救藥;中間的四個小抽屜,則是砭石、針灸、火罐等器材;下面的兩個大抽屜,一個裝筆墨紙硯,用來寫藥方,另外一個裝干糧和醫書,以備不時之需,古時交通不便,有時候醫生出一次診,光路上就得好幾天。
拿到這個箱子時,方默南愛不釋手,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她把針灸用的針消毒后,看著昏迷的病人,正好用針。她先脫了鞋,爬到床上,把病人的上衣也都脫掉,上半身瘦的皮包骨,和下肢明顯的不搭,
只見她快速的向病人的全身扎滿了銀針,接著她坐在床上,沒想到病人床雖然破,但洗得都發白了,很干凈。搭著病人的腕脈,開始催動靈氣,向病人腿部游動。
方默南通過靈氣,內窺患處,血栓阻塞很嚴重,看來得費不少力氣。她沉一口氣,加大靈氣的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