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耍我們是吧!”石蛙說道,眼中迸發出陰狠,卻知道形勢比人強,目前這種狀況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誰讓人家太能打了,他們也許偷襲才有可能占到便宜,硬碰硬那簡直是笀星公上吊,活膩歪了。
“銀行卡,誰知道里面有沒有錢,別是充門面,唬人的吧!”細蚊不屑地說道。
“你們還是說,曹哥欠你們多少錢吧!”熊報春說道。
豹哥看著熊報春道,“當初姓曹的借了兩萬,現在連本帶息是五萬。”
“你干脆搶銀行得了啊!”余慶慶不滿地喊道。
“慶嫂子,我們不是銀行,我們是放高利貸的。開的不是善堂。”石蛙鄙夷地說道。“你這卡里有一百塊錢嘛!”
“明天你們來取錢吧!記住舀來借據。”熊報春把卡揣進了兜里道。“還不快滾!”他輕聲喝道。
“不然你熊爺爺不介意送你們一程。”熊報春雙手交握,噼里啪啦作響。
“姓曹的,這可是你說的,明兒還不了錢,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石蛙邊退邊說道。
“滾!”熊報春虎目一瞪,一聲斷喝。
嚇得三人匆匆忙忙走了,三人過門檻時,差點兒絆個狗啃泥。
他們三個一走,余慶慶趕緊上前把大門關上,門閂插上,背靠著門,拍拍自己胸。
“慶慶,讓你們跟著我受苦了。”曹墨看著她一番動作下來,自責道。
“說什么傻話,我們可是一家人。”余慶慶笑道,“你們戰友好好聊聊,我去做晚飯。”
余慶慶先進內室看了看曹雪芳,然后才去了廚房,先端上兩碗熱水。
“慶慶,這是我的戰友熊報春。”曹墨介紹道。
“嫂子你叫我爆熊好了。”熊報春大咧咧地說道。
“爆熊,怠慢你了。”余慶慶不好意思地說道,家里連一杯待客的茶都沒有。
“瞧!嫂子說哪里話呢!我正好渴了。”熊報春笑道,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小心燙!”余慶慶說的晚了。
熊報春燙的直伸舌頭,手不停地扇著。
“幾年未見,爆熊你怎么還這么毛躁。”曹墨看著他的狼狽樣兒笑道。
“呵呵…”熊報春一臉的傻笑。“這山泉很甜,好喝!”
“你們聊!”余慶慶轉身去了廚房。
“你老實告訴我,你哪來那么多錢。”曹墨見余慶慶一走,嚴肅地問道。
這還真不好說,難道告訴他洛湛給的,說了以他的個性肯定打破砂鍋問到底,于是熊報春干脆說道,“這兩年掙得。”
“掙得,你不是進了新組建的隊伍嘛!咱們那里可就選上你一個,你怎么退伍了。”曹墨沉聲問道,全國各個軍區和地方數十萬士兵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兵強將,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真是萬里挑一。
要想成為有“軍中精英”之稱的中的一員并非易事,在挑選隊員時都有極為嚴格的標準,第一肯定是忠誠不二:對國家、對民族的忠誠是成為隊員的首要條件。這也是他們在作戰中具有不畏艱苦、不怕犧牲和英勇戰斗精神的思想基礎。
為什么而戰!有了它,隊員才能在執行任務中時刻以國家利益為重。軍中精英:正像人們所想像的那樣,肩負特殊使命的隊員都是百里挑一的軍中精英,要想成為其中的一名,首先必須成為一名具有職業軍人素質的軍人。
另外就是軍事專業技能,這點不用說,爆熊地體能沒得說,又上過戰場,當然被選上不意味著萬事大吉,還要經過嚴苛地訓練。
“難道你被淘汰出來了。”曹墨挑眉道。
“哪有的事,咱是那號人嘛!我哪能給咱們臉上抹黑呢!”熊報春一聽立馬就瞪眼了。“你不瞧瞧!我走了幾年了,要淘汰早出來了。”
“那你怎么?難道受傷了。”曹墨又猜測道,想到這個他不住地打量著他。
“曹哥,別瞎想了,我說…”熊報春生怕他在七想八想的,干脆點兒說道,“我只是沒聽命令,虐殺了俘虜!”
“哎!你別教訓我,再來一次我不后悔。”熊報春伸手制止他,滿臉嚴肅地說道。
為了他,心甘情愿,不殺了他們難消他心頭之恨!
曹墨盯盯地看著他眼中的絕望和悲傷,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別看爆熊只是簡單的兩句話,曹墨握著他的手拍拍,雖然不認同,但卻能理解。
熊報春嘿嘿一笑,抬起頭,眼中的淚花憋了回去,“曹哥,還是說說欠了別人多少錢吧!我這里有十萬塊,夠不夠!”
“爆熊我哪能借你的錢呢!”曹墨搖頭道。
“行了!我留著這些錢,也沒多大用處。你先應急吧!難道非得讓那幫子混蛋堵住家門。”熊報春雙手握地噼里啪啦作響。敢這么逼迫他曹哥,定叫他們不得好死!
“怎么會沒用處,留著養家啊!”曹墨笑道。
“養家?俺家就我一個,吃飽了全家不餓。”熊報春說道。
“那就留著娶媳婦兒。”曹墨道。
“娶媳婦兒?”熊報春搖搖頭道,“再說吧!”話鋒一轉道,“這錢夠用吧!”
“夠用!夠用!”曹墨點頭道。
“那大侄女得了啥病?”熊報春好奇地問道。
“膝關節軟骨瘤,先開始只是左膝關節疼痛,行走時加重,偶有行走時左膝關節突然‘卡住’不能活動,稍作休息后,能自行緩解。無癥狀時左膝關節活動自如,未行任何治療。近1年來左膝關節疼痛加重,嚴重時出現左膝關節腫脹。”曹墨自責道,“是我們耽誤了孩子,先開始沒在意,誰成想會變成這樣。”
“做手術不就得了,這回不怕,咱有錢了。”熊報春趕緊安慰道。
余慶慶端上飯菜,就開始哭天抹淚了,默默地哭泣。
“這咋了,難道手術也治不好。”熊報春看著夫妻倆就這么不聲不響地默默的直掉眼淚,小聲問道。
曹墨垂著頭,舉起手掌。
“曹哥,不會是我想的吧!”熊報春用手蘸了水寫在石桌上,五成希望。
曹墨點點頭,余慶慶則受不了,跑到廚房,蹲在墻邊,壓抑地哭了起來,是她這個做娘的不好,孩子早就說了自己的膝蓋疼,她只當小孩子咋呼,想要好吃的,是她生生的把孩子給耽誤了。
“嗚嗚…”壓抑地哭聲似有若無地傳來,聽得人心里都揪揪了起來。
熊報春看著夫妻倆哭,他也急的團團轉,他還見過曹雪芳的百日照呢!那可是大家的寶貝,怎么會!
手術治不好,咱找中醫試試啊!中醫!“曹哥,曹哥我這次就是去看中醫的,方便的話,咱先去看中醫,反正你們也是上京城,順路的事。”熊報春然后就開始胡吹,說他認識的這個醫生有多神奇,吹的是神乎其神,好像她只看一眼,大侄女的病立馬就好了。
被熊報春給吹的曹墨也感覺女兒的病能治好,他趕緊跑到廚房拉著余慶慶一起出來,熊報春只好又吹了一遍。
總算夫妻倆不哭天抹淚了,熊報春長出一口氣。
“瞧我!光是端菜,忘了舀碗筷了。”余慶慶趕緊回廚房端來米飯,和碗筷。
夫妻倆看著寒酸的菜色,辣椒炒蘿卜,辣椒炒白菜、腌的蘿卜條,連四個菜都沒湊齊。
熊報春像是沒看出夫妻倆的尷尬似的,吃的噴香,還吧嗒嘴,“還別說,嫂子做菜的水平真好,連蘿卜都能炒的這么好吃。”
“曹哥,嫂子,趕緊吃吧!”熊報春招呼道,“你們還客氣啥!”他反客為主道。
“你們吃,我去照看著孩子。”余慶慶起身說道。
“別!我去把大侄女抱出來,咱們一起在這兒吃。”熊報春又道,“別跟我說,女人不上桌啊!俺不行這個,這些飯菜足夠咱們四人吃了。”
說著就朝內室走去,“唉!曹墨你…咱家根本就沒有多余的糧食,咱吃了,你戰友吃啥。難道讓你的戰友吃粗糧——雜面餅子不成。”余慶慶小聲嘀咕道。
“行了,別說了,他話里的意思很明白,已經堵住了咱的路了。”曹墨心里怎會不明白。
他抹了一把臉,長出一口氣道,“去把雜面餅子端出來吧!自己人用不著遮掩。”
“去吧!”
余慶慶只好把自己的飯菜也端了出來,家里的除了必要的糧食和蔬菜,都舀去換錢,還債了。
熊報春暗罵自己,考慮不周,不知道帶些東西過來,大過年的,又是晚上,商店也不開門,怎么不想著在火車上買些吃食了。真是的他這么冒冒然的闖進來。
他也是臨時起意,哎!現在說啥就晚了。
火車,糟了,開了就開了吧!反正知道地址,還怕找不到。
熊報春抱著裹著薄被子的曹雪芳,轉眼間就出來了,把她放在石椅上。
“爆熊…”曹墨哽咽道。
“行了,曹哥,啥也別說,記著你欠俺一頓好的哦!”熊報春故意開玩笑道。
“行!老哥記住了。”曹墨重重地點頭道。
一切盡在不言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