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雖然不如北方冰天雪地的,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可南方的冬天陰冷,且這石屋里,雖然冬暖夏涼,可到底比不了北方有暖氣,感覺沒有一點兒熱乎氣。
曹墨直挺著腰,坐的筆直,目光直視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他盡量笑得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但一臉兇相外露,兩道劍眉下,目光卻十分陰郁且犀利,透著精明和算計。
“阿豹,錢我遲早會還給你的。”曹墨先開口道。
“曹墨老弟,那就是現在沒錢還了。”豹哥挑眉,摸著下巴漫不經心地說道。“哦!對了,我聽說侄女做手術還需要幾萬塊錢的手術費對吧!”他起身站起來慢慢地踱著步,轉移話題道,“不知道籌到沒有。”
實在這石椅太冷了,也沒個墊子,還不如起來走動一下呢!
“這個就不勞豹哥你費心了!”曹墨生硬地說道。
“讓我想想,咱們小城你都借遍了,去哪借呢!”豹哥拍著腦袋笑道,“戰友!”
“曹墨老弟我該說你天真呢!還是傻呢!”豹哥譏笑道,“你們戰友的情況想必你也知道彼此的境況,有的話老早就借給你,你借老哥我的錢早就還了。”
“現在這社會,就算他們在京城,可一沒關系,二沒學歷,能掙啥大錢,就是一苦哈哈的窮漢子,混的還不如我們這些人吃香的,喝辣的呢!”細蚊一雙豆眼嘲諷地看著他道。“現在這社會,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利字當頭,什么都能扔。”曹墨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一句話噎了他們個半死,“呃…”
石蛙翹著二郎腿,斜睨著他嘲諷道,“咱就是再怎么混,也沒混到連老婆孩子病了連個醫藥費都拿不出來。”
‘你清高,你倒是別向我們借錢啊!’三人在心里腹誹道。
“石蛙,說什么呢你!”豹哥呵斥道。
“得!曹墨,我就一粗人,別跟我一般見識。”石蛙趕緊說道,“瞧你這張臭嘴。”話落捂著自己的嘴巴道。
要不是豹哥想招攬他,老子呃…早抄家伙了。石蛙憤憤地想。
“曹墨老弟其實要想還錢,也不難,老哥給你指一條明路如何?”豹哥笑瞇瞇地說道,黑眸晦暗不明。“不但能立馬還上老哥的錢,還能籌到給大侄女治病的錢。”他停下腳,眼神灼灼地看著他,那個熱切啊!
“哦!”曹墨雙手交握,放在膝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東拉西扯了半天,終于扯上正題了。他如他們所愿地問道,“那有什么辦法?”
豹哥見他如此上道,按下心中的竊喜,恭維道,“以你曹哥的本事,想弄幾萬、十幾萬塊錢還不容易,小意思。給你家人也有個安定的生活,也讓嫂子過過幸福的生活。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該做的。
最要緊是你肯做。”還特地做了一個點鈔票地動作。
細蚊附和道,“我們知道曹老哥以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想做,可生活逼到這份上了。你無法選擇對吧!我只有這個一個方法,你考慮一下吧。”
石蛙嚷嚷道,“曹墨你還考慮什么,難道真的然孩子一輩子站不起來,她才十來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石蛙把腿放下來,起身也走來走去,大咧咧地說道,“曹墨不是我說你,你說你這么多年來,你流血流汗,得到了什么,除了三餐飽飯,你一無所有,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忍受著夫妻長期的分離。到最后連給女兒治病的錢都沒有。
你說人生在世的你到最后圖個啥,你瞅瞅人家過的那是啥日子,你再瞅瞅你家的家徒四壁,要啥啥沒有!”
“你們的意思是…”曹墨遲疑地問道,雙手緊抓著石椅的扶手,泄露了他此刻的憤怒。
豹哥笑著道,“我們的意思當然是跟著…”
“你們給我滾!”余慶慶拿著大掃把闖了進來,是見人就熱情地招呼!“我家曹墨才不會跟著你們這幫狗雜碎。”
“干什么,臭娘們,別在打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豹哥他們三人不停地閃躲著,還不忘叫囂著。
石蛙顧不得大掃把上鋒利的竹枝,一把奪了過來。
曹墨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把余慶慶給護在身后,余慶慶靠在曹墨身上不停地喘息,顯然剛才一番動作,把她這個家庭婦女給累的夠嗆。
不過看到他們三人臉上如貓爪似的,一道道血淋淋的,很解氣。
“慶慶,你沒事吧!”曹墨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余慶慶不安地說道,“曹墨你可不能答應他們,如果這樣的來的錢,我們一輩子不會安心的,萬一被公安抓了。你讓我們娘倆可怎么辦。”
“曹墨不能辱沒了你拿命換來的軍功章。”余慶慶緊緊抓著他的胳膊道。
曹墨內心掙扎道,‘可是慶慶,你們怎么辦。’
余慶慶眨了下眼睛,眼中的淚花,刷的一下流了下來,他心中所想她怎么會不知道,可是如果失去了他,對她們又有何意義!
曹墨安撫地拍拍他她的手。
“喂!臭娘們,說什么呢你。”石蛙叫囂道。“我們豹哥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曹墨你還是不是男人,居然躲在女人后面。”細蚊憤怒道,摸摸自己的臉頰被大掃把給刮傷了。“男人們說話,哪有女人插話的份兒。”
“曹墨想想你女兒,想想以后衣食無憂地生活,好好考慮一下吧。”豹哥盯盯地看著他,畢竟男人才是一家之主。
“不用考慮了,我是不會答應的。”
真走投無路了,他憑著這身功夫打黑拳去。
“不用考慮了,他是不會答應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熊報春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你是阿熊!”曹墨看著從陰影中出來的站在燈光下的高大男子。
“哈哈…難得老連長還記得俺這個小兵。”熊報春笑著一個上前抱著曹墨。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捶的對方的后背咚咚作響。“阿熊,你不是…你怎么在這兒。”
“關鍵時刻你給老子掉鏈子。”曹墨的臉立馬板了起來,肅殺地看著他道。
“這個說來話長,待會兒我們再聊。”熊報春使了眼色,還是先解決他們吧!
兩人松開對方,熊報春轉身看向他們。
“喂!你是從哪冒出來的。”石蛙指著他道,“識相點兒,少管閑事,那涼快哪邊呆著去。”
“曹哥的事,就是我的事。”熊報春上前一步,高大的身材頗有威懾力,豹哥他們后退一步。
“喲呵…你充什么大頭啊!曹墨欠我們錢。”細蚊挑眉諷刺道,“看你那一臉的窮酸樣,你有錢嘛!你能替他還嗎?”
“阿熊!”曹墨相當地不好意思,在戰友面前感覺相當的丟臉。
“沒有!”熊報春老實地說道。
“沒有!你往前站什么站!”石蛙一聽立馬罵道。
“姓曹的,要么跟我們干,要么立馬還錢,不然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豹哥顯然也失去了耐心,直接放狠話道。
‘剛才還曹老弟,曹老弟的叫的那個熱乎,這會兒就變成姓曹的了。’熊報春在心里腹誹道。
熊報春一路打聽過來,正準備叫住前面的三人,再問一下曹墨家怎么走。就聽見,‘曹墨老弟,你在家不!’
在夜總會待上一段時間,熊報春一眼就認出來二流子混混的模樣,所以他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站在陰影里,當然他們的對話,熊報春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也知道老連長生活的如此困苦,真是一文錢難道英雄漢。曾經的戰斗英雄,居然被這些人渣奚落。
原來家家各有各的不幸。
熊報春雙手抱胸,好笑地看著這群跳梁小丑,好整以暇地說道。“哦!你打算怎么不客氣法啊!”
“嘿嘿…怕了吧!”豹哥從腰間掏出手槍,黑洞洞地槍管指著曹墨。
曹墨和熊報春兩人相視一眼,曹墨和他同時動了。曹墨出手快如閃電,一把摁住豹哥手中的槍,撤回手時,豹哥手中的槍管和彈夾已經被拆卸了。
熊報春則向后,站在余慶慶面前,雖然知道憑曹哥的身手,那把槍簡直就是個擺設。但還是下意識的保護婦女和兒童。
在他們面前掏槍,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
“曹哥,寶刀未老啊!槍還是玩兒的那么溜。”熊報春豎起大拇指道。
豹哥一看自己的手中的槍,居然成了這樣,當場傻眼了。
“姓曹的,還錢。”豹哥硬著頭皮說道。
“錢我會還你的。”曹墨說道。
“那好我在給你三天時間,三天…”豹哥狠戾地說道,先撤,老子不相信你時時刻刻地守在老婆孩子身邊,等她們落單,落到我手里,你姓曹的再有本事不還得乖乖就范。
話已經說到了這份兒上,誓死也要把姓曹的綁上他們這條‘大船’。
老子不信不能把攥在手心里,他眼中一閃而逝地狠辣。
“等等!別走。”熊報春叫住他們三個。
“不會吧!他們難道反悔了。”三個人惴惴不安地轉過身來。
“曹哥欠了你們多少錢。”熊報春問道。
“你不是你沒錢嘛!問那么多干嘛!”石蛙梗著脖子說道。
“我是沒錢,但我有銀行卡。”熊報春拿著銀行卡在他們眼前晃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