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軍堯輕蹙了眉頭,“不過布下這樣陰損的風水陣法,也是有傷天和的,那位風水行的前輩想必和墓主人有著深仇大恨,才會冒著遭受天譴的風險做出了這番瘋狂的舉動!”
“深仇大恨?不就是讓他也殉葬了。”葉老三理所當然地說道,而且越想越有可能,“大殿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葉老三去看了看側室和耳室,“老大,里面沒有妻妾的棺槨,全是陪葬品。也就是說這座陵墓只葬他一人,真是一家獨尊啊!”
賀軍堯想想倒也合理,西漢前期和中期,夫妻合葬仍然采取“異穴合葬”的形式。西漢中期以后,制度一變,除帝陵以外,一般都是夫婦同墓合葬。
賀軍堯看著后室的陰煞之氣,源源不斷涌向陰氣泄露的地方,也就是龍煞所在的穹頂。
除了外泄的陰氣,被他們利用了,僅僅一天一夜的功夫,這地宮中的積郁了千年的極陰之氣,也被它吸了個七七八八的。
龍煞本身為‘精鋼’所制,而它之前所在墓穴,也是一處極陰之地,否則也不會蘊育成攻擊性的法器了。
只不過那處陰穴內的煞氣都被它吸收殆盡了,無法讓其品質更進一步。而這座地宮的煞氣加怨氣,就成了它口中的美味了,它就像個無底洞似的貪婪的吸收。
而這些陰氣對賀軍堯和葉老三的修為,再也起不了作用。只好便宜它了。
現在即使煞氣外泄,也不會對周圍造成太大的影響了,不會像譚虎這個壯漢一樣暈厥,最多只是身體有些虛弱的人生一場小病而已。
不等人,“助你一臂之力。”感受著地宮內還有殘余的煞氣和怨氣,賀軍堯站在大殿最高處的基座上的陣眼處,雙手掐了個指訣,渾身元氣激蕩,口中輕喝一聲,“引!”
隨著他地輕喝。后室及大殿中的元氣瞬間快速轉動起來。形成一個黑色的漩渦,將整個地宮的煞氣,盡數吸了進來。
一,整個地宮的溫度驟然下降。冷的葉老三跺跺腳。搓搓手臂。煞氣流動的聲音,如鬼哭狼嚎一般,難聽得緊。
賀軍堯卻依然面色平靜。雙手輕輕一抬,將煞氣導向地宮的穹頂之處。
“錚!”
龍煞聽到召喚,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似乎更為歡快興奮,同時也加快了吸收的速度,那剩余的海量的煞氣,在短短十分鐘內被吸收的差不多了。
“果然不愧是攻擊性的法器了,就是快!”賀軍堯見煞氣被吸的差不多了,掐了一個指訣,輕喝一聲,“來!”
被他氣機所牽引,原本看不見的龍煞,穿破了山石、地宮的穹頂,穩穩的落在了賀軍堯的手中。
發出錚錚的鳴脆的聲音,在他手里不停地抖動。
“這…它了。”葉老三問道。
“它在抗議,我沒有讓它把煞氣全部吸完。”
“為?不讓它吸完,煞氣不是對身體不好嗎?咱來這兒不就是消除煞氣的。”葉老三詫異道。
“一是為了陰陽平衡,再有就是為了日后的訓練。”賀軍堯說道,“咱們這些新兵多數沒有上過戰場,沒有在戰場磨礪過的不算一名合格的軍人。然而和平年代,有這么便利的條件當然要好好利用了。”
“嘎?”葉老三一頭霧水。
忽然葉老三的腦中突然恍惚了一下,仿佛到了個古戰場,數萬人廝殺在一起,周圍喊殺聲震天,殘肢斷臂橫飛,到處都是尸山血海,猶如一片修羅場地,宛如身臨其境。
眼看著刀鋒劈來,葉老三下意識地還躲了一下。
葉老三一愣,體內真氣震蕩,很快清醒,“老大,你可真行…。”
“你就不怕嚇壞他們了。”葉老三問道,“得!當我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心里素質過不了關,趁早脫了身上的軍裝。”
“我心里有數,對他們不會造成傷害的,頂多做幾天噩夢,實在不行了,讓它吸了煞氣,人不會有事的。”賀軍堯說道。“就和譚虎一樣。”
“還真是煞費苦心啊!”葉老三理解地搗了搗他胸部說道。
“沒法子,一切訓練都是為了多一份生的希望。”賀軍堯地聲音古樸且蒼涼,聽得葉老三心里一酸,想起逝去的戰友。
“別叫了。”賀軍堯手指劃過匕首的刀面。“這點兒煞氣跟本無法讓你達到‘歲月流逝’的層次。”
所謂“歲月流逝”,并非指的是年月流逝,而是奇門中對于奇門之中攻擊法器的一種稱呼,相傳法器蘊養到了極致,就能產生歲月流逝的功效。
果然龍煞安靜了下來,
“它還真聽話。”葉老三艷羨道,任誰都眼熱。
“對了,說了這么多,先前都是猜測。還沒有找到風水大師的遺體呢!”葉老三突然想起來道。
“錚!”龍煞發出一聲脆響,它在賀軍堯手里調轉了方向,刃尖指向后室。
“也許這家伙能幫忙!”賀軍堯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感覺到棺槨處還有煞氣,似乎沒有被吸引出來,道,“走瞧瞧!去,三兒說不定你不用眼熱了。”
“啊!那快走。”葉老三一聽,這興致立馬高漲。
“入得寶山豈能空手而歸,也得帶走一兩件,留作紀念吧!”葉老三笑道。
兩人本沒想從墓葬中偷取物件的想法,不過能讓龍煞推崇地,想必不是凡品。一兩人疾步穿過中室,朝棺槨處的后室走去。
葉老三道,“側室,耳室我都看過了,只有陪葬品,沒有不妥啊!”說著在墻壁上敲敲打打的,希望暗格、中空之類的。
“實心兒的。”葉老三沮喪道,他看這巨大的棺槨,“咦!不對啊!煞氣不是被吸得差不多了,棺槨上面還是黑霧籠罩,反而越加濃厚了。”
“你也看出來了。”賀軍堯摩挲著下巴,瞇起眼睛道,“三兒給我兩張符篆。”
“哦!”葉老三從胸口的口袋里掏出兩張鎮煞符,遞給賀軍堯。
賀軍堯接過鎮煞符,手指掐了個指訣,兩張符篆拍在棺槨上。
“把手伸。”賀軍堯說道。
葉老三伸出雙手,賀軍堯咬破食指,在他的手心兒里畫上兩符篆,然后又虛空制符,拍打在棺槨上。
“好了,來吧!”賀軍堯氣機已經查探過。
“干?”葉老三問道。
“干?把棺槨推開。”賀軍堯道。
“你是說?”見賀軍堯點頭,葉老三吃驚道,“你是說這是雙層棺槨。”
“嗯!”賀軍堯點頭道,“我們要找得在最下層。”
“這可是上萬斤。”葉老三咋舌道。
“行了,別廢話,想見寶物,得有付出。”賀軍堯催促道,“快點兒,不等人。”
葉老三當下也不廢話了,兩人站在棺槨的一側,
“一、二、三…”
“嘎吱…”
棺槨只離開地面一條縫隙,一股陰寒到實質的煞氣突然撲面而來,如刀般的向他們二人襲來。
“嘿嘿…早提防著呢?”葉老三笑道,“不然又是鎮煞符,又是符印的。”
然而就這也抵擋不住沖天的煞氣,如墜冰窖似的,在推開棺槨那一剎那,龍煞發出錚鳴聲,懸于空中,以絲毫不弱與對方的煞氣,從劍身脫體而出,兩股煞氣相撞在一起,頓時攪動的整間墓室的元氣都紊亂起來。
兩道無形的煞氣在空中激烈地碰撞著,很快地面下得煞氣盡數收斂,消失的無影無蹤,顯然這一局龍煞贏了,它得意洋洋地發出錚鳴聲。
“好了,繼續。”
兩人渾身元氣震蕩,使出渾身力氣,在‘嘎吱、嘎吱’棺槨與地面的摩擦聲中,終于推開了棺槨。
“嘶…”饒是兩人心里有準備,也被嚇了一跳,倒不是被遺骸嚇的,如果是森森白骨兩人可不害怕。
而是尸身保存的完好,鶴發童顏,雙眼緊閉,慈眉善目,就入睡著一樣,似乎還能感受到皮膚的彈性,嘴角還泛起一個詭異地笑容,真是在這千年地宮中,看得人心里發毛。
修長地手握拂塵放于小腹上,另一只手交疊在上面。胸前掛著一塊兒雞蛋大小,黑乎乎的玉石,光影晃動間,波光流轉間,隱隱約約能看見八卦圖形。身上穿的青衣道袍能清晰的看見上面的紋理。
“這…這,尸身千年不腐,這做到的。”葉老三震驚地問道。
“他應該是被毒死的。”賀軍堯答非所問道。
“能看出來,嘴唇黑得發紫。”葉老三說道。
道人頭部兩側放著羅盤、三清鈴、烏龜殼、銅錢等等,看樣子都是生前隨身所用的物品。
身旁兩側則放著,“開天斧。”
“軒轅劍。”
“上古神器…”兩人相視一眼道。
“不可能吧!”兩人同時搖頭道。
賀軍堯漆黑如墨的眼神變的更加幽深,葉老三的眼神卻是變得火熱了起來,雖然不是真正的上古神器,但作為兵器,也堪稱絕世兵器了,而且經過近兩千年歲月流轉,煞氣已經將它們蘊育成了攻擊性法器。
難得啊!
“先說好!一人一件啊!”葉老三先說明道。
賀軍堯挑眉道,“那就看它們認誰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