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曾調侃自己的相對論:一個男人和美女對坐一個小時,會覺得似乎只過了一分鐘,但如果讓他坐在火爐上一分鐘,那么他會覺得似乎過了不止一個小時。
這就大概就是相對論的意思。
對于現實生活中的人們,消耗體力不停的干活,時間應該過得很慢才對。
但是一線現場的人們,卻在拼命消耗體力的過程中,不斷祈禱時間過的再慢一點,再慢一點。
恨不得把一秒掰成一年,以求救出更多的人來。
這里沒有一個人希望時間過的更快,但時間卻偏偏出奇的快。
救援時間有黃金72小時,當人們看到時間距離這個標準越來越近的時候,整個現場幾乎都被壓抑和絕望籠罩了。
電視新聞里播報的,始終是鼓舞人心的,是一個個被救出來的幸運兒。
但只有在現場的人才能遇到,那一個個被救出來的幸運兒,轉頭又跪在地上,祈求志愿者跟戰士們,救救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家人還沒有被挖出來。
而眼看著時間,已經在飛速流逝了。
蘇澈第一次感覺到,在時間面前自己是這么的物力。自從重生一來,他一帆風順,哪怕是遇到了點麻煩,也能憑借近乎于預知的能力化解。
這讓他一度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以為錢可以買到一切。
可是現在,他發現,當一塊石板傾斜著壓住一個人,那個人還沒死,但是石板不管怎么挪動都會引起連鎖反應,讓更多石板把幸存者掩埋在地下的時候。
他真的恨不得大喊,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只要能讓那個人出來!
但他知道那沒用,他能貢獻的,只有一身的力氣。
可那點力氣又毫無作用。
這就是人類在面對大自然時的無力,自以為戰勝了自然,卻脆弱的經不起自然的任何一點考驗。
連續十幾個小時沒有合眼,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筋疲力盡的蘇澈,又一次從廢墟里面退了出來,在就近的營地,大口大口的灌下去一整瓶加了鹽的橙汁又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找個地方躺了下去。
這一躺,困意就如同海嘯一樣席卷而來連反應的機會都沒給他就這么睡著了。
跟那些其他退下來的志愿者和戰士們一樣,連床都沒有艱難的獲得了短暫的休息時間。只想著能夠迅速恢復體力。
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明明不是才對。
但好像就是忍不住要去做點什么,只要一停下來那種無力感就會洶涌而來壓的人心臟都難受。
所以蘇澈做了不符合自己風格的事情。
人果然還是很容易受到環境感染的。
現場的記者數量很多,有的在報道現場情況,有的在采訪志愿者和戰士們。有的攝像頭對準了現場醫護人員對傷者的救治場面,有的鏡頭對準了廢墟里面奮斗的身影。也有的把焦點放在了退下來的疲憊戰士身上。
大概是蘇澈的相貌是在太出眾了即便頭發凌亂臉上也臟兮兮的,但放在人群里依然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好像臉上的污漬不是污漬,而是為了點綴他的頹廢風格而專門化的妝。
是明星嗎?
突然捕捉到蘇澈的一名記者,心里升起了疑惑。
這樣的相貌,就算不是明星也基本走在成為明星的路上。而且作為一名見多識廣的記者,也確實覺得蘇澈有些眼熟。
本來他是有心要采訪蘇澈的但他也明白,蘇澈是剛退下來的很累了需要休息。于是就準備等蘇澈醒了再去打擾。
那些平時都很沒禮貌的記者,在這里也都變得很有分寸了完全見不到那種直接話筒懟臉的類型。
這名記者開始迅速在腦海里搜索與蘇澈相匹配的人物形象如果是明星的話應該很容易就想起來才對。
但記者又覺得蘇澈是明星的可能性很低。
現在時間距離黃金的72小時還有一段距離,實際上全國大部分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能在這個時間點內趕過來的,絕大部分都不是自發的,是應召集而來的,包括志愿者。
可以說,這些人就算不是特別專業,也都是半專業的救援人員了。至少也是學習過一些相關知識的人。
否則大部分普通人在電視報道之前,連黃金72小時是什么都不知道。
這里目前只有極少數人是只頂著一頭熱血,誤打誤撞趕在了72小時之內來到的。
更多自發的志愿者,都會在更晚一些的時間再來,就別提明星了。
明星這會兒在做的事情,大概都是在熒屏上位災區加油,可能會寫歌,可能會在拍視頻。有的可能已經在組織捐款,速度快的或許已經把自己捐贈的物資送到了相關機構的手上,然后回頭可能再開個新聞發布會之類的,把自己的行為告訴所有人。
自己是做了事情的。
記者倒不是對明星有不好的印象,而是這才是正常明星應該做的事情。
這也是明星存在的意義,他們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會帶動一部分人,引領一部分人。他們具備號召力,所以需要在熒屏前做事。
那才是能最大化發揮他們作用的平臺。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人是沒下線的蹭熱度,寫一些假大空的歌曲,只為了向外界發出一個聲音“我在關注災情,我在為災情做事。”
其實明星的目的是什么很難分辨,但暫且不用管他們的目的,只要最終的結果達到了預期就可以……
蘇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了。只是當深度睡眠變成淺度睡眠,能輕微感受到外界刺激以后,他就強迫自己醒了過來。
看了一眼時間,三個小時。
起來洗了把臉,拖著疲憊的身子又吃了幾口高熱量的食物,再次喝果汁補充了鹽分和糖分。
在原地活動了幾下,整個人就又變得精神了。
他心里忍不住感嘆,年輕真好。
連續高強度工作超過二十個小時,只進行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深度睡眠,就能恢復如此充沛的經歷…大概也只有二十歲這樣年輕的身體才能做到了吧。
人一過了二十五歲,精力就會明顯的下降。曾經最直觀感受到的變化,就是原來可以連續通宵幾宿都沒什么事情,二十五歲之后漸漸變得一宿都堅持不住了。
而等到了三十歲…不提了,保溫杯里泡枸杞了。
這種年輕有精力的感覺,還真挺好的。
既然距離黃金的72小時還剩一段時間,自己又恢復了體力,那就接著干吧。不求拯救全人類,只求能救一個是一個。
拯救全人類那是超級英雄要去做的事情。
況且超級英雄的電影里,也沒少死路人,只是人們都關注了圍繞在主角身邊的故事而已。
沒有人能拯救所有人,在影視作品里也不行。
“你這就醒了?”一個身形健碩的中年大叔,看到蘇澈又要往廢墟里面去,有些驚訝的問道。
幾十個小時的救援,蘇澈也迅速認識了一大批人。這些人彼此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沒興趣知道這些。
他們會認識只有一個原因——一起救過人。
這個體格健壯的中年大叔,就是跟蘇澈一起幫忙搬石板的人。
有一名幸存者被埋在了廢墟下面,一條腿壓在了石頭下,周圍是很多塊形成了微妙平衡的石板,只要動一塊,所有的石板都會塌下去把人埋在下面,再也救不出來。
因為人手不夠,器械也不夠,幾名戰士把碎石清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塊石板處理不了。于是蘇澈跟那名大叔就自告奮勇,用肉身撐住了石板,成功把人給救了出來。
可能持續的大概也就短暫的幾秒鐘吧,卻讓兩個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畢竟…這也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了。
剛開始大叔看到蘇澈的小身板,還覺得他不行呢,以為這就是一個長得好看的花瓶。
但蘇澈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作用。
況且光是這份自告奮勇的勇氣,就足以獲得在場大部分人的敬佩。
面對大叔的提問,蘇澈愣了愣,笑道:“啊,睡醒了,能多干點活就多干點,沒準又能多挖一個出來。”
“年輕人就是好啊,我是不行了,估計這一覺睡下去,都得過了72小時了。”大叔自嘲道。
蘇澈說:“盡力就好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至于最后能救多少人,那就隨緣吧,想著救出所有人,最后崩潰的只能是你自己。”
“年紀輕輕,覺悟還挺高。”大叔拍了拍蘇澈的肩膀:“去吧,能多挖一個是一個,但是別把自己搭進去。”
“放心吧,我可是很惜命的。”
蘇澈沖著大叔擺了擺手,視線在廢墟里尋找綠色的身影,然后跟了上去。
只是在他進入到警戒線里面之前,突然被一名記者攔了下來。
“非常抱歉,打擾你一下。我是鳳凰臺的記者,可以對你進行一個采訪嗎?”記者問道。
蘇澈愣了一下,倒也沒覺得太過意外。這里本來就有很多記者一直在找人采訪,現在那些帳篷里還有人在被采訪呢。
不管是普通志愿者,還是專業的醫護人員,亦或是身穿綠色軍裝的戰士。
甚至有些更加專業的記者團隊,是被允許進入廢墟里面,進行跟蹤報道的。
不過面前這個小姑娘,顯然還不具備那樣的資格,畢竟廢墟里是很危險的。蘇澈能進去,一開始也是跟著戰士們的指揮在行動,而現在進去,也一樣要跟隨指揮,并不能隨便自由活動。
余震隨時可能發生,到處都有二次坍塌,這里面的危險超乎想象。
即便在做好了完全準備的情況下,也有很多戰士因為余震而受傷,甚至直接犧牲的都有。
生存和死亡,同時在這里進行著。
況且超級英雄的電影里,也沒少死路人,只是人們都關注了圍繞在主角身邊的故事而已。
沒有人能拯救所有人,在影視作品里也不行。
“你這就醒了?”一個身形健碩的中年大叔,看到蘇澈又要往廢墟里面去,有些驚訝的問道。
幾十個小時的救援,蘇澈也迅速認識了一大批人。這些人彼此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沒興趣知道這些。
他們會認識只有一個原因——一起救過人。
這個體格健壯的中年大叔,就是跟蘇澈一起幫忙搬石板的人。
有一名幸存者被埋在了廢墟下面,一條腿壓在了石頭下,周圍是很多塊形成了微妙平衡的石板,只要動一塊,所有的石板都會塌下去把人埋在下面,再也救不出來。
因為人手不夠,器械也不夠,幾名戰士把碎石清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塊石板處理不了。于是蘇澈跟那名大叔就自告奮勇,用肉身撐住了石板,成功把人給救了出來。
可能持續的大概也就短暫的幾秒鐘吧,卻讓兩個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畢竟…這也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了。
剛開始大叔看到蘇澈的小身板,還覺得他不行呢,以為這就是一個長得好看的花瓶。
但蘇澈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作用。
況且光是這份自告奮勇的勇氣,就足以獲得在場大部分人的敬佩。
面對大叔的提問,蘇澈愣了愣,笑道:“啊,睡醒了,能多干點活就多干點,沒準又能多挖一個出來。”
“年輕人就是好啊,我是不行了,估計這一覺睡下去,都得過了72小時了。”大叔自嘲道。
蘇澈說:“盡力就好了,對得起自己得良心就行。至于最后能救多少人,那就隨緣吧,想著救出所有人,最后崩潰的只能是你自己。”
“年紀輕輕,覺悟還挺高。”大叔拍了拍蘇澈的肩膀:“去吧,能多挖一個是一個,但是別把自己搭進去。”
“放心吧,我可是很惜命的。”
蘇澈沖著大叔擺了擺手,視線在廢墟里尋找綠色的身影,然后跟了上去。
蘇澈沖著大叔擺了擺手,視線在廢墟里尋找綠色的身影,然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