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沙,第學。
伴隨著上午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像飛奔的牛群一樣,瘋狂的沖向學校大門,仿佛會把面前的一切障礙都給撞飛。
姚冠英很有理由懷疑,如果這些人的力氣再大一點,恐怕就不是淹著走廊跑出去,而是直接撞破墻壁沖出去了。
很多人不明白為什么,放學的學生會像蜂蛹而出的喪尸一樣瘋狂。不過就是提前一兩分鐘,甚至十幾秒。
至于么?
如果回答問題的這個人是蘇澈,他一定會說不至于,學校可是那些社會閑散人士向往而又去不得的地方。
但如果這個問題問的是隨便一個正在經受填鴨式教學煎熬的學生,他的答案一定是至于。
在外面的人看來,校園的生活是最無憂無慮的,除了學習不用想別的。
可對于不喜歡學習卻又被學習負擔壓的喘不過氣來的學生來說,學校就像是一座牢籠,四周的墻壁就仿佛是監獄的圍墻。
人們向往學校的美好生活,其實只是他們以為的生活。他們以為校園生活無憂無慮,以為這里可以肆意揮灑青春。只有真正生活在這里的人才能明白,校園生活意味著四個字“失去自由”。
在學校里被約束的不止是成績,還有你的各種行為。
走廊里不能亂跑,不能逗留,課間也不可以聚眾聊天。要穿著統一的校服,說話要規范不能講臟話。上課坐姿要端正,要認真聽講,不能溜號,眼睛不能看向窗外,更不能看向自己喜歡的人。
除非喜歡的那個人是老師。
在學校里你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是以班級為單位,跟別人一樣的一個整體。
如果你在學校里有個性了,那么對不起,你會被排斥。不僅被校方排斥,還會被同學排斥。
排斥異類是人類的本能,所以大多數學生所謂的向往個性,其實都是假的。當身邊真的出現不一樣的人時,學生之間的排擠甚至會超過老師 自從家里遭受了變故以后,姚冠英學的懂事了很多。在沒有了依靠的情況下,她學會了很別人一樣,這樣會為她減少很多麻煩。
但生活中的麻煩只會減少,卻不會消失。
看著同學們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不慌不忙的起身,走出教室。跟隨著剩余不多的同學隊伍,緩緩走過走廊,出了教學樓,來到了學校的大門。
學校門口有很多小商販,他們的存在很大程度上豐富了同學們的午餐選擇。
很多家長都會對孩子說,中午少吃點垃圾食品,那東西不健康。
當初姚冠英也不是很理解,為什么會有人把干脆面這種東西當做午餐吃。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是沒錢。
她曾親眼看到,某個男生的媽媽僅僅塞給了男生五塊錢,然后連勸說帶訓斥的告訴男生,少吃點外面的垃圾食品,吃點健康有營養的。
那么問題來了,這點錢能吃什么健康有營養的?除了學校門口三五塊錢一份的廉價小吃以外,難道還能去飯店里要一份炒菜么?或者到西餐廳里叫上一份澳洲鵝肝?
或許在家長的印象里,五塊錢能買很多菜,回到家里可以做出一頓豐盛的午餐吧。
站在學校門口,姚冠英偷偷摸了摸口袋里僅有的十元錢。這是她午餐加晚餐的錢。所以她一定要選擇花錢最少,吃的最飽的東西。
營養不重要,口味更不重要。
饅頭就是很好的選擇 既然做好了決定,那剩下的任務就是去執行這個決定了。
對于以前的姚冠英來說,這個決定或許會很難,甚至會因為心里的落差而躲到沒人的地方偷偷哭。
不過現在的她,卻早就習以為常了。
自從媽媽被抓起拘留,又放出來以后,家里的條件就越來越差了。一名中年婦女,如果失去了賣身這個途徑,大多數都是很難養活一個孩子的。即便勉強能養活,也是條件艱苦。
現在的姚冠英就是典型。
媽媽被放出來以后,在飯店找了一個刷盤子的工作。工資少的可憐,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帶回一些剩菜,甚至運氣好的時候可以帶回新鮮的食材自己在家做。
這樣的工作能讓姚冠英在家里吃的好一些,可在學校里的生活就很艱難了。
好在她習慣了。
饅頭吃慣了,其實也還好 “姚冠英。”
剛走出校門,她就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尋聲看去,發現說話的人是一個留著粉色殺馬特造型的社會青年。
姚冠英快去搜索了一遍自己的記憶,確認了不認識這個人。于是她掉頭就走。
可對方顯然不打算放過她,快步走上來,抬手就要抓姚冠英的胳膊。幸好姚冠英反應快,及時躲了過去。
但她做這個動作的同時,也被阻攔了腳步。
“找我有事?”姚冠英問道。
“聽說你很便宜,五十塊一晚上?”粉毛笑容猥瑣的問道。
姚冠英冷笑一聲,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我現在給你五十,干不干?”粉毛挑了挑眉毛。
“你被人騙了。”姚冠英說道。
粉毛不屑的說:“誰騙我?怎么?你還不好意思承認啊?
我跟你講,就你出來賣的事情都傳開了。你不承認也沒用。放著錢不賺,有意思么?”
“你媽去世了。”姚冠英突然說道。
她知道跟粉毛這種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這種人不在乎真相,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也會上來試一試。
五十元就能睡到一個校花級別的美女,這么好的事情肯定不能放過啊。
所以說,現在的粉毛就是一個被顏色沖昏了頭腦的泰迪。
對付這樣的人能用什么方法?
肯定是懟他。
“草泥馬的,你說什么?”粉毛指著姚冠英的鼻子罵道。
姚冠英一臉驚訝的問道:“你不知道么?你媽去世的事情附近都傳開了,大家都知道了,你不承認也沒用。
要我說你就趕快認清現實吧,沒媽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還能用來博取同情,多好啊?”
“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說著,粉毛就要對姚冠英動手。
姚冠英急忙往后退開一段距離,警惕的盯著粉毛:“我把同學的手穿透了,這事你應該也聽說過。”
正準備動手的粉毛突然一愣,剛剛涌上頭的怒火瞬間消了大半。
他只是一個混混,把人鼻子打出血了都要緊張半天。就別說像姚冠英一樣,直接用圓規穿了別人的手這種操作了。
混混欺軟怕硬的屬性,在粉毛停下來的一瞬間暴露無遺。
但同時,作為混混的另外一個弱點,死要面子的屬性也隨之迸發。
害怕受到傷害的恐懼,以及維護面子的執拗。
“你他媽有種就給我也穿了。”粉毛指著姚冠英就罵:“今天你要是不敢穿我,我就干死你!”
姚冠英也看出來粉毛其實是慫了的,不然這會兒都已經動手了。現在對方缺的是一個把事情放下的臺階。
但偏偏這個臺階自己又不能給。
混混這種生物,如果你想避免麻煩給他臺階,他反而會覺得你怕他了。那這個臺階就會變質,成了混混得寸進尺的依仗。
所以不論如何,這個臺階都要別人給,自己必須保持強勢 “唉,太麻煩了。”
姚冠英有些不耐煩沖著粉毛說:“你可以不要煩我趕緊有嗎?”
“我走你媽!”粉毛罵道:“我告訴你,今天你不”
姚冠英懶得理他了,轉身就走。
但混混卻覺得自己被這個動作羞辱了,沒了面子。于是他再次失去了理智,伸手向著姚冠英抓去。
姚冠英有一只手是一直揣在口袋里的,現在突然抽了出來。手上赫然攥著一把鉛筆刀。
鋒利的刀刃劃過了粉毛的手腕,吃痛的粉毛瞬間慘叫。
“啊!!!”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姚冠英又把人傷了。”
“就中午的時候,用鉛筆刀把人的手腕劃開了,聽說連手筋都直接被劃斷了。當時路過的同學還被濺了一身的血呢。”
“姚冠英可真行,她不會是變態吧?我不想跟她一個班了。能不能讓老師把她調走啊?萬一哪天她發瘋了,對我們動手怎么辦?”
“是啊,太危險了,這種人肯定得調走的。”
同樣坐在班級里的劉寧,聽著同學們的議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姚冠英,你不是很牛么?這次看你能怎么辦 “是不是在想,我該怎么辦?”
一個聲音突然從劉寧座位邊上的過道響起,把劉寧嚇了一跳。
她急忙抬起頭來,看到了姚冠英輕松的笑臉。
“你你怎么在這?”劉寧有些緊張的問道。
姚冠英笑著說:“是不是很意外,我為什么這么快就能回來呀?
因為我是學生,我未成年,而且我是個女生。
學校不僅沒追究我責任,反而還去警局把我保了出來,你說氣不氣人?”
劉寧:“你”
“我怎么?”姚冠英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嗎?
混混是你找的,五十塊一晚的事情是你傳播的。就連我傷了人的事情,也是你主動給傳開的。
如果是其他的女生,可能早就被你逼瘋了。沒準剛才在學校門口就便宜了那個粉毛。
但可惜你遇到的是我。你用的這些手段都是我玩過的。如果我愿意,你早就被我玩死了。
可是你想想,為什么我不用了呢?因為這些小伎倆真的沒什么用。”
正說著,姚冠英突然俯下身子,湊到劉寧的耳邊:“你看,我現在也沒做什么,只是有一些保護自己的行為,卻把你嚇成了這副德行。
所以我勸你,以后還是少動一些沒用的心思。不然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你以為我是因為什么才轉學過來的?”
說完,姚冠英若無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劉寧則是面色慘白。
韓國,首爾。
飛機落地,旅客們紛紛走出機場。一位穿著時尚,身材高挑的美女走在人群當中。遠遠看去,十分顯眼。
她腳下踩著一雙純白色的運動鞋,步伐飛快,路過的地方都仿佛被帶起了一陣風。
“何何總”一名打扮樸素的年輕女性勉強的跟在后面,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比賽要要明天才才開始呢”
被稱作何總的女人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自己的秘書:“這次回去我給你一張健身房的卡,你要堅持每天都去。
如果一個月以后你再有跟不上的情況,就自己辭職走人吧。”
秘書急忙說道:“是何總。”
這位走路帶風的美女,就是傾澄電競的女總裁,何漣溪。
她說完了要說的話,又轉過身去,繼續快步向前走。但實際上她的步伐是放慢了一些的,秘書在后面跟著,也沒有一開始那樣吃力了。
兩個人走出機場,門口就有一輛轉車在等候。
這專車當然不是有人接待她們,而是在來之前,秘書就提前包下來的一輛車。在接下來兩個人留在韓國的這段時間,這輛車子和車上的司機就要全天候的待命,成為二人的專屬。
當然了,這樣的隨時待命,也意味著不菲的價格。不過對于何漣溪這種人來說,時間和精力,遠遠要比金錢更加重要。
同時相反的,對于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他們的金錢很寶貴,時間反而有大把。
這也是有些女人總是不滿足的原因。
有錢的人時間寶貴,他們不肯付出金錢。
窮人金錢寶貴,他們拿不出錢來,只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付出。
又扯遠了,言歸正傳。
坐上了專車,秘書馬上就開始跟何漣溪匯報接下來的工作。
“明天是魔獸爭霸項目的決賽,華夏選手s戰勝了韓國奪冠熱門n選手,今年也有很大希望拿走冠軍,成為魔獸爭霸比賽的首個三連冠選手。
我們明天下午四點,比賽結束之后約見s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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