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還得上課,而且我們也沒有票。”蘇澄說道。
姚冠英充滿惋惜的點了點頭,然后突然表情一變,笑了起來,沖著蘇澄說道:“不過沒關系,我已經請好假了,9號的京城演唱會我也會去的,我可以給你帶禮物回來。”
蘇澄聽了姚冠英的話,立刻滿臉驚喜:“你9號也要去京城?”
“也?”姚冠英怔了怔,笑容變得有點僵硬。不過馬上他就恢復了正常,笑容依舊,眼睛里也透著一絲驚喜的色彩,問道:“你也會去9號京城的演唱會嗎?”
蘇澄用力的點了點頭,得知自己的好朋友也要去,她心情就變得特別好。
“我哥早就答應我了,也跟老師請好了假。”說著,她偷偷伏在姚冠英的耳邊,開始小聲嘀咕起來:“我跟老實說家里有事兒,七號就走,你什么時候出發?”
姚冠英跟蘇澄拉開了一點距離,說道:“我八號才去…對了,你買到票了嗎?票很難買到的,別到時候沒買到票,就白去一趟了。”
“應該…不會吧。”蘇澄開始有點擔憂了。
姚冠英心情變得不錯起來,她笑著說:“沒關系,你哥挺厲害的,應該能弄到票,畢竟他都答應你了,怎么能說話不算數呢?”
“唉。”蘇澄輕輕嘆了口氣,姚冠英的安慰并沒能讓她的心情好轉。畢竟搶票這種事情,不是說哥哥答應自己,就一定能搶到的,這種事情對普通人來說,基本就是隨緣。
那不是別人,那可是周杰倫啊我的天。
無與倫比演唱會,一票難求。
蘇澄又不是不上網的白癡,相關消息多多少少也會知道的。
“希望我哥能弄到票吧,唉。”她又嘆了口氣。
而姚冠英臉上的笑容則變得更加甜美了,一瞬間如桃花綻放,美艷動人。
或許是想彌補上輩子離開南溪市之后,再沒機會回到這邊來擼串的遺憾。
重生一世,但凡有需要在飯桌上談事情的時候,他都會選擇紅泥爐燒烤。
這家店的味道不錯,老板為人處事也讓人非常舒服,很多客人都是從遠處慕名而來,然后成為回頭客定期要來擼一次串的。像董印罩著的,一中附近的片區,就經常會有人跑到南溪高中這邊來,上紅泥爐擼串。
尼古拉斯趙四說過,在東北沒有什么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就兩頓。
所以綜上所述,蘇澈跟移信公司NX區分部經理張弛,就約在了這家串店見面。
“雖然裝修挺簡陋,但是味道不錯。”看著張經理身穿西裝,有點拘謹的樣子,蘇澈笑著說道:“吃飯嘛,最重要的就是放松,緊張是吃不好的,尤其是擼串,放開點。”
張弛愣了愣,旋即把系在胸前的領帶扯開,給自己倒了杯冰鎮啤酒,一口悶了下去。
“嘶~啊~~”
啤酒下肚,一聲舒爽的長嘆。
在這個烈日炎炎的七月,坐在露天的大排檔下,就這馬路邊的灰塵,喝下一口冰鎮啤酒,那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然后蘇澈笑了笑,向服務員招收,為自己要了一瓶冰鎮汽水,也學著張弛的樣子悶了一口。
張弛滿臉震驚的看著蘇澈:“汽水也能這么喝?”
“不好意思哈,不會喝酒,就用這個代替了,反正都帶氣兒。”蘇澈十分淡定的解釋道。
“果然不愧是挖了游久公司墻角之后,又挖17game墻角的人。”張弛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之后也不磨蹭,直接掏出兩張動感地帶活動的門票,遞給蘇澈。
蘇澈接過來看了一眼,確實是最前排的那種,要1000多塊。
蘇澈準備了3000,把票收好之后,就把錢遞了出去。
張弛急忙推辭:“錢就算了吧,你給我帶來那么多業績,我到現在還沒送過你禮呢,這次就當送禮了。”
“還是收下吧,我可不想欠人情。”蘇澈十分堅持,手里拿著錢,就懸在張弛面前。
這會兒正是擼串最火爆的時間,周圍很多客人,蘇澈直接拿出3000塊現金,一下子就吸引了眾多目光。
這年頭,3000塊可是一筆巨款,飯店服務員一個月的工資也就500左右,這抵得上他們半年的工資了。
張弛張了張嘴,還想推辭,蘇澈卻堅持道:“雖然我給你帶來了業績,但那些業績都是公司的收入,到你手里少的可憐,即便加上你的基本工資,這錢對你來說仍然不會是一筆小數目。
我給你帶來業績是為了讓你賺錢,可你把利潤都給我送禮了,這不是舍本逐末嗎?”
“行,蘇總你話都說著份上了,錢我就收下了,謝謝你。”張弛不再推脫,把錢放進皮包里收好,而后說道:“沒見面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怎么也得是個成家立業的男人了,沒想到你這么年輕。”
他笑了笑,又喝了一口啤酒:“跟你說話,總覺得你的閱歷跟你的年齡不符。”
“生而知之?天賦異稟?怎么夸我都行,不用吝嗇你的溢美之詞。”蘇澈說道。
“蘇老板,您的想法還真是…挺別致的。”張弛開口笑道。
蘇澈聳了聳肩,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汽水,跟張弛碰了下杯子,問道:“移信公司待遇好么?你這工作,有沒有提升空間?”
提起這個,張弛突然嘆了口氣:“說是分部經理,其實就是個高級點的業務員,不還是得看業績?有業績有提成,沒業績就吃底薪。可底薪還不夠吃飯的,而且也沒有晉升空間。
說的難聽一點,我跟那些賣保險的沒啥區別。”
“那怎么不想著跳槽。”蘇澈問道。
“我抱怨歸抱怨,但跳槽我是肯定不會跳的,除非有更好的工作。”張弛說道:“移信公司可是大企業,別的不說,旱澇保收這點毋庸置疑。這年頭不就講究個鐵飯碗么,我這算是半個吧。”
“你這么說我可就覺得你目光短淺了,互聯網正在崛起,信息時代即將到來,鐵飯碗這三個字,已經開始被淘汰了。”蘇澈說道。
張弛喝酒的動作突然僵住,眼睛看著蘇澈,里面充滿了驚愕,他記得這話好像在哪聽過……
在哪來著?
哦對了,好像是大區總開會的時候說過。
晚上七點半,蘇澄放學了。
她跟姚冠英一塊融入到放學的第二梯隊里,隨著大流走出學校。
其實到現在她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短短幾天時間,自己就變得跟姚冠英形影不離了,而在姚冠英跟哥哥表白之前,兩個人還處在互相看不過眼的狀態。
到底為什么會成為好朋友?
可能是因為兩個人都喜歡周杰倫吧。
其實女生之間的友誼也沒那么復雜,共同喜歡一個明星,有了能交流的話題,就會成為好朋友。
但同時女生間的友誼也很脆弱,可能明天其中一個人說他不喜歡周杰倫了,要去喜歡林俊杰,可能他們馬上就要分道揚鑣。
不過蘇澄還沒經歷過這些事情,而且她喜歡周杰倫的同時,也喜歡林俊杰。
走出大門,看到哥哥一如往常的在那等著自己,表情輕松,嘴角微微勾起,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感覺。
她很高興。
然后兩人來到蘇澈面前。
“你們也會去9號的無與倫比演唱會嗎?”不等蘇澈開口打招呼,姚冠英就搶著問道。
蘇澈愣了愣,向蘇澄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蘇澄說道:“姚冠英也要去看演唱會,票都買好了,假也請完了。”
“哦,那巧了,我們也要去。”蘇澈如實回答。
“你們買到票了么?我媽說可不好買了。”姚冠英接著問道。
“是費了點功夫。”蘇澈把門票拿出來,遞給蘇澄。
蘇澄臉上盡是驚喜,她高興的接過門票,分享給姚冠英看:“這下我們就能一塊去了。”
姚冠英仔細的將門票打量了一遍,發現居然是最靠近舞臺的位置!而自己的票,卻只能坐在遠處的看臺上,聽說還要拿望遠鏡看。
她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然后迅速調整心情,笑著說道:“嗯,太好了,我們能一塊去了。我先回家了,白白。”
說完,她向兄妹二人揮了揮手,轉身向回家的方向走去了。
蘇澄也向姚冠英招了招手,臉上洋溢著笑容,然后挽起哥哥的手臂,主動走在了前面,稍稍領先了哥哥不到半個身子。
“不是早就確定好的事情嗎?有什么好高興的。”蘇澈問道。
“今天姚冠英跟我說,演唱會的門票很難弄的,我擔心你拿不到。”蘇澄笑嘻嘻的說道:“不過現在我不擔心了。”
“這東西再難搞,只要錢到位,也都能解決。”蘇澈說道:“今天是張經理幫我弄到的兩張票,可就算他弄不到,等我們到時候去京城,也肯定能買到的,只要肯花錢。”
“雖然你以前也很看重錢,可沒像現在這樣,好像覺得錢是萬能的。”蘇澈看向哥哥的眼神有些奇怪。
蘇澈毫不掩飾的說道:“錢本來就是萬能的,要不要我列份清單給你看啊?”
“錢買不來時間!”蘇澄不服氣的說道。
“網管,加兩個小時。”蘇澈學著網吧客人的語氣喊道。
蘇澄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還能這么玩的么?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么問題,在網吧確實要用錢買上機時間……
呸呸呸!!
蘇澄急忙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海里甩出去。
根本不是這樣的好吧!剛剛自己的意思是買網吧的時間么?是要買壽命好不好!
對,壽命!
想到了這兩個字,蘇澄馬上底氣十足的問道:“有錢能買來壽命嗎?”
“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可以的。”蘇澈這次回答的比較認真:“有錢人可以把多余的金錢用來養生,理論上來講,在不考慮遺傳的情況下,注重養生的人,壽命是要比普通人要長一些的。
還有更加直觀的例子,一個人得了重病,做手術就能恢復健康,可手術需要很多很多錢。如果這個人有錢的話,就能繼續活下去,如果他沒錢的話,就活不下去。”
“你這是強詞奪理!”蘇澄生氣的說道。
老師在學校都教了,錢不是萬能的。
錢可以買房子但買不到家,可以買婚姻但買不到愛情,可以買鐘表但買不到時間,錢不是一切,反而是痛苦的根源!
可當她把這個排比句子氣勢洶洶的說給個個聽的時候,哥哥卻一臉驚訝的看著她,激動的問道:“這話是哪個老師教你的?語文老師嗎?快,把她介紹給我認識,讓她把所有痛苦的根源都給我,讓我來替她承擔痛苦吧!”
“你要是來上學,一定能把老師給氣死。”蘇澄偃旗息鼓了,她神情低落的說道。
“那就得看老師的承受能力了。”蘇澈說道。
兄妹兩個一路有說有笑的回到了家里,然后一個寫作業,一個去敲代碼。
第二天一早,蘇澄一如既往的早早來到學校,準備好第一節課要用的書,就開始上自習。
而后,隨著上課的鈴聲響起,老師緩緩走上講臺,整個班級都進入了上課的狀態。不知不覺間,前兩節課就過去了。
課間時間,蘇澄準備拿出MP3聽會兒歌,卻還沒等有動作,就被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班主任叫了出去。
“蘇澄,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蘇澄哦了一聲,急忙跟了上去。
辦公室距離教室并不算遠,兩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
這會兒辦公室里的老師都在,但都各忙各的,互不打擾。
班主任趙燕徑直走到自己的辦公位前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子,讓蘇澄站在那里。
蘇澄老老實實走過去,安安靜靜的站著,等待著老師的發落。
趙燕聲色嚴厲的問道:“我聽說你9號請假,是為了去看演唱會?”
蘇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后眼睛漸漸睜大。
她震驚的問道:“誰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