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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聽書

第018章聽書  第二天,武植按慣例去后花園見金芝,一路之上,不管是下人還是莊客都在竊竊私語,神色間都露出恐懼之色。說來也是,四大金剛可以說是月昔莊的四根頂梁柱,如今被人輕易的就削斷了兩根,可說是掀了月昔莊的半邊天啊。更可怖的是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昨天一晚草木皆兵的折騰下來,敵人沒抓到,自己人好像還誤傷了幾個。

  金芝和方天定坐在涼亭里,看得出,金芝氣色不錯,更是細心的打扮了一番,再無平日懶散的樣子,顯得艷光照人。方天定卻是皺緊了眉頭,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武植過去和二人打了個招呼,就站在了一旁。金芝有弟弟在,也就不好招呼武植坐下。

  “姐,爹爹可是真急了,聽說已經發下綠林帖,請江南各處好漢協助,勢必叫這伙雜碎不能在江南安身,我就不信了,他們幾百人不吃不喝,藏的這般隱秘!”

  金芝喝口茶,道:“好了好了,別整天就知道嘮叨這些,一會兒陪姐姐去聽戲。”

  方天定奇道:“姐姐你不去賭坊么?”

  金芝道:“難道我就不能去聽戲?”說著話敲了一下方天定的頭。

  方天定摸著自己的頭一陣愕然,這才發現姐姐和往日似乎不一樣了,點頭笑道:“好啊,姐姐若是每天都去聽戲才好。”

  武植在旁邊暗暗叫苦,每日武植都是在賭坊里接收消息和布置行動,今日更是急于去賭坊探聽王進他們昨夜到底是怎么碼事兒。這不去賭坊不是把自己的計劃全部打亂了嗎。可是心里再不情愿,當金芝叫他同行的時候還是要笑著答應。

  泉州是大宋最重要的港口之一,來往異族商人也不在少數,各種娛樂場所興旺發達。

  金芝一行人直奔西大街,那里是瓦子勾欄聚集之地,望著兩旁大大小小的招牌。裝飾各異的茶坊酒肆。金芝徑直就朝一招牌最漂亮的茶坊走去,方天定急忙拉住她,笑道:“姐姐俗了不是,怎么也變的只認招牌了?”

  金芝又敲下他地頭,道:“別貧嘴,這里你最熟,前面帶路。”

  方天定在月昔莊地位尊貴。哪個莊客見到他不是恭敬的叫聲“大公子”,他也算少年老成,很有大將之風。此時卻被金芝在下人面前像孩子般對待,雖有些尷尬,心里卻很是歡喜,姐姐又和以前一樣那樣和自己親昵了,難道姐姐不再想那廢人了?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笑著領金芝拐入一個巷子,來到一茶坊前。茶坊不大,門窗很干凈,進到里面,四周盆景山水布置的倒也別致。此時里面坐滿了茶客,戲臺上有一女子在吱呀呀唱著《朱買臣休妻,旁邊的伙計跑過來賠笑道:“幾位客官見諒,小店實在是沒有席位了。”

  方天定皺眉道:“你不認識我么?”伙計新來的,確實不認識方天定,不過見人家衣著光鮮,又哪敢得罪。笑道:“小的眼拙…”話音未落,方天定已經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伙汁被打的連退幾步。喊道:“你…你做什么動人!”

  金芝拉住還欲動手地方天定,“算了,咱們去別家就是了,不要難為人家伙計了。”

  這一鬧,茶客紛紛看了過來,靠近戲臺那張桌上有人站起來笑道:“這不是方公子嗎,來,過來這里坐下。”

  武植看過去,心中苦笑,正是被自己騙了個精光的朱勔。再仔細一看。和他坐一桌的也是老相識,王越。難道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方天定笑著走過去,道:“原來是朱兄啊,今日怎么這般得閑,想起來泉州聽戲了?”

  朱勔笑道:“前日和王兄一起來泉州買些蠻夷花巧物事,不想遇到事情,耽擱了下來,明日就回蘇州了。”說著為方天定介紹王越,二人互道久仰。等方天定為二人介紹金芝的時候,兩人臉色同時大變,朱勔一臉惶恐,王越咬牙切齒。

  武植跟在金芝身后,知道躲是躲不過了,對朱勔眨眨眼睛,含笑點頭。

  朱勔馬上會意,趕緊放松心神,對金芝抱拳笑道:“朱某見過大小姐。”語氣比方才和方天定說話可是客氣多了,他見貴王千歲一身下人裝束跟在金芝之后,腦袋一轉已經明白貴王這是在玩兒微服尋美,想來是看上這位大小姐了,唉,說起來貴王也真是的,怎么是個美女都被他盯上呢。

  王越卻以為武植是在對他眨眼,想起那日葉府受辱的事情就是一肚子火,不過和方氏姐弟初見,方家勢力他也有所耳聞,一時也不敢造次,客氣的見過了金芝。

  朱勔把方天定和金芝讓到上位,等三人坐下,朱勔可犯難了,貴王千歲在一旁站著,他可沒膽量坐下,眼珠一轉,對方天定道:“方兄,咱這張桌子也夠大,不如請…請…”稱呼武植可犯了難,叫“兄弟”?不敢,叫“公子”?似乎不妥,叫“小廝”?那自己不找死嗎?突然急中生智,“請貴府這位氣宇軒昂的官人坐下…”說完腦袋已微微冒汗。

  方天定一愣,笑道:“朱兄客氣了,穆武是我姐姐地管事下人,無需這般客氣的。”心里一陣自得,以為朱勔請武植坐下是賣自己面子呢,想不到侍郎公子對我月昔莊都這般看重,哼,月昔莊的勢力又豈是一群跳梁小丑可以撼動的?

  金芝好笑的打量了武植幾眼,怎么看也不覺得他哪里氣宇軒昂。

  武植偷偷瞪了朱勔一眼,嘴里道:“朱公子太客氣了,穆某不過是個下人,還請朱公子莫折殺了穆某。”

  朱勔嚇得差點坐地上,口中胡亂應了幾聲,提心吊膽的坐了下來。

  四人一邊隨意閑聊,一邊聽起戲文,王越不時瞪武植幾眼。武植只做不見。朱勔卻老在偷偷看武植臉色。朱勔行事圓滑,在江南從未吃過虧,卻不想在貴王手下栽了個大大的跟斗。偏偏人家又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每日除了詛咒幾遍武植外就是等著朝中的風吹草動,希望貴王能倒大霉。卻不想武植鴻運連連,西北一戰名動天下,朱勔也只有哀嘆老天不公。

  再聽說貴王任兩路觀察使后。朱勔更是大呼倒霉,每日唉聲嘆氣的,就怕哪天遇到貴王,本來喜歡滿江南呼朋喚友地他只好窩在蘇州不敢動彈。還好后來聞聽貴王染病,朱勔才又活躍起來,前幾日興沖沖和王越來泉州游玩,多耽擱了幾日,誰想就那么倒霉,遇到了貴王。

  閑談間那女子已經唱罷。緩緩退下后,戲臺上又走上一削瘦老者,對四方施個團團稽,清咳一聲道:“今日小老兒為大家說上一段貴王平西!”

  臺下眾人轟天般叫好,叫的最響亮地靠戲臺桌子上地一翩翩公子,朱勔。王越奇怪的看了朱勔幾眼,平日他可是異常穩重的。

  還別說,老者這段說書娓娓道來,把大伙說得如同身臨其境,說道危急時。眾人齊聲驚呼,說到精彩處。大家熱血沸騰。

  武植也聽的入了神。心中一陣贊嘆,編瞎話編到這種程度,也算是至高境界了。

  雖然各個版本的貴王平西都不相同,但有一個情節是相同的,就是貴王在叛軍地千軍萬馬中一劍削去阿令結的頭顱,令羌人盡皆臣服。

  這個情節在老者嘴里,更是起伏跌宕,把貴王單劍闖敵營的英姿深深印刻在每個聽書人心中…臺下一片寂靜。

  老者退下半天后,眾人才回過神來,震天般的喊好聲簡直要把茶坊地屋頂震破。

  金芝鼓掌笑道:“好一段說書。好一個貴王,今日果然不虛此行!”方才老者講到貴王千萬軍中持劍獨行,她心中卻沒來由的想起了昨晚的刺客,不知道他此時是不是抱著那只長劍,孤單的行走于江湖。

  方天定嘆口氣,道:“貴王真豪杰也!”

  朱勔連連點頭,道:“貴王千歲真是咱大宋的脊梁啊!”

  王越笑道:“不過說書而已,諸位何必認真!”說著打開折扇輕搖,大有世人皆醉我獨醒地架勢。

  朱勔面色一變,道:“王兄,你此話何意?貴王千歲何等尊貴,豈是你能詆毀的?”

  王越向來和他稱兄道弟,從未見過他這般臉色,被他幾句斥責弄的頗為尷尬,扇子也不搖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方天定也暗怪王越掃興,誰又不知道這是在說書了?就你機敏?不過和王越初識,不好令人下不來臺,笑道:“王兄不過是玩笑而已,朱兄何必計較。”

  王越一肚子悶氣,又不敢和朱勔撕破臉皮,低頭不再說話。

  金芝見氣氛尷尬,站起來告辭,朱勔巴不得對方趕緊走人,假意挽留一下,才賠笑把金芝一行人送出了茶坊。

  走出半途,武植和金芝告個罪,言道自己要去賭坊賭上幾局,金芝自然應允。

  望著武植的背影,本來微笑的金芝霍的一驚,又連連搖頭,不會的,這怎么可能?

  方天定在一旁道:“姐,咱們該走了!”

  金芝心神不定,方天定催了幾聲才醒過神,“哦”了一聲,扯方天定而行,還不時回頭看看。

  方天定見金芝樣子,心里也大吃一驚,姐姐不會是?怪不得這幾日姐姐看起來開心多了,可是不行啊,他不過是一名下人,爹爹絕對不會同意的,我一定要想法子阻止這件事,不能令姐姐再傷心一次…

  十幾日后。

  方府下人房。

  武植坐在床沿,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現在的方臘開始搞起聲東擊西,不到鹽隊出發,路線隨時都可能改變,這就大大減少了泄密地可能。那日晚間預計襲擊的貨隊就是突然改變了路線,

  自己現在地處境似乎也不太安全,最大地隱患就是朱勔見到了自己,雖然看樣子朱家和方家走的不近,朱勔想來也不敢亂說話,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自己也是時候收網了…

  腦海里又浮現出這些天的情報:十一月十九到二十一,這三天方臘頻繁出入兩浙路提點刑獄司。幾天后,兩浙路各州府縣開始派出大批人手盤查各處客棧,新置辦的宅院,據說是有什么江洋大盜進入了兩浙路。大有把兩浙路挖地三尺的勢頭。而這段日子,在自己小心的觀察和打探下,方臘每日都要去佛堂誦經,以前他不過每月去一次而已。

  武植默默計議起來…

  “噠噠…噠噠”幾聲敲門聲把武植從沉思中驚醒,武植一陣奇怪,平日莊子里自己就和方三走的近,方三進自己房間可是從來不敲門的。會是誰呢?

  武植拉開門,方天定笑著走了進來,“穆大哥今日怎么沒去賭坊啊?”

  武植愣了一下,道:“大公子這般稱呼可擔待不起,穆某不過是名下人…”

  方天定揮斷他的話,道:“從現在開始,穆大哥可就不是方府的下人了哦。”說著從懷里拿出一方碧綠玉佩,道:“這玉佩雖比不上穆大哥地明珠,想來也值三五千貫的…”

  武植看了看玉佩,道:“大公子的意思是叫穆某拿玉佩走人?”

  方天定道:“穆大哥果然是聰明人,自然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武植心中一陣疑惑,不知道方天定發什么神經,這不是打亂自己的計劃嗎?皺皺眉頭道:“這是大小姐的意思?”有幾日未見到金芝了,都不知道近來她在忙什么,人影兒也看不見。

  方天定聽他這般問,更坐實了自己的想法,道:“穆大哥不必多問了,還是早日回鄉的好。”說著就把玉佩塞向武植。

  武植皺了下眉頭,道:“過幾日穆某自然會離開,玉佩大公子還是收回去吧。”

  方天定聽他答應,也不再強求,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

  等方天定走后,武植琢磨了好一會兒也不明白方天定的意圖。索性不再去想,成敗也就在這幾天了,不管結果如何,過幾天自己也要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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