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乎這個孩子,要不是你說了小寶的來歷我還以為她是你的女兒。”張妮妮半認真半玩笑地說道。
簡容琨一怔,遲疑著點點頭,“我是挺在乎她的,我希望她可以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長大,不過她真的不是我的孩子,要真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的母親落到自殺的下場。”
這點張妮妮倒是沒有懷疑。
氣氛陷入短暫的沉靜,好一會兒張妮妮才說道:“叔叔嬸嬸一直很擔心我,說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這么一直下去,以前覺得自己年紀還小,可......歲月不饒人,真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當初的堅持有多可笑,到底敵不過歲月的侵蝕,我認輸了。
今天見你主要是想問問你對小寶的安排,還有就是告訴你,我打算找個對象結婚了,萬一......我將來的對象不肯接受小寶,我......我想提前跟你打個招呼,就這樣。”
張妮妮笑得很勉強,也不怎么敢跟簡容琨對視,怕他窺視到她眼里的故作堅強。
簡容琨久久無言,順著張妮妮的視線看向窗外,眼里全是若有所思。
正好張菀菀發來信息,張妮妮看了一眼,心下一松,疏離又歉疚地笑道:“我堂妹他們回家了,在找我,我先走了,以后有空再見。”
簡容琨目送張妮妮起身低頭離開,就這么怔怔地看著,一言未發。
在踏出咖啡店的那一刻,張妮妮的眼淚終于不爭氣地滾落,她孤注一擲賭這一把,結果卻輸得一塌糊涂,果然結果跟預料的一樣沒有任何驚喜,她之于他不過是普通朋友的存在,是她妄念了!
為了不讓簡容琨看到她的脆弱,她還特地走了反方向,悶悶不樂地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原本想著直接回去的,半路經過甜品店的時候,她突然讓師傅把她放下,進去甜品店搜刮了一通才回別墅。
進門前她還特地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才開門,嘴角揚起的淺笑在看到客廳坐著的人后徹底凝固了,瞪大眼睛問道:“你怎么在這里?不是......”
簡容琨看到她手上提著的那些點心,好笑地說道:“你走太快了,我出門就找不到人,正好有些事情要跟你堂妹商量就過來了。”
張妮妮突然覺得自己堅強了半天做了一堆心理建設就這么土崩瓦解了,苦笑著把東西放下,從張菀菀懷里接過孩子,“你們聊,我帶孩子去吃點心。”
張菀菀奇怪地挑了挑眉,以前只要簡容琨出現張妮妮可是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跟他待在一塊,她還是第一次見張妮妮對簡容琨這么隨意,就好像一個癡心女子終于放下了心中的癡念,但這可能嗎?
張菀菀那眼神實在是太過八卦,以至于簡容琨想忽視都難,無語地問道:“想說什么就說吧。”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張妮妮又是抱著孩子去外面吃東西壓根聽不見。
“你跟妮妮吵架了?”張菀菀好奇地問道。
簡容琨搖搖頭,無奈輕笑道:“剛剛我們出去喝咖啡,我都沒說什么她就說了一通,女人的心思實在太復雜,一會兒我跟她解釋一下就行了,沒事。”
“哦。”張菀菀若有所思地看著院子里嬉鬧的一大一小,總覺得他們之間有問題。
因著簡容琨難得來一趟,張菀菀特地留他在家里吃了個便飯。
期間張妮妮似乎有意在躲避簡容琨,就是吃飯也是坐到張菀菀身邊,一副心思都在照顧孩子上面,都沒吭聲的,連冷子越都察覺到不對勁,不過他就跟沒事人似的。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簡容琨提出離開,張菀菀無奈道:“妮妮,阿瓜鬧覺,你幫我送送客人吧。”
張妮妮本來不是很樂意,對上簡容琨期盼的雙眼最終還是勉強答應了。
走在別墅外面的小道上,張妮妮始終一聲不吭,簡容琨突然站定,轉身同她對視,“你今天說的那些話我仔細想過了,確實是我耽誤了你。”
張妮妮一直低著頭,聽到這句話眼淚不爭氣地砸在地上。
“怎么哭了?”簡容琨心疼地扶著她的雙肩,低頭瞧她地雙眼,張妮妮卻是一直躲閃,他無奈地笑道:“聽我說完好嗎?你說你要找個人結婚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挺不爽的,我想了一下,既然你需要結婚,我又是單身狗一只,不如你考慮一下我怎么樣?”
“什么?”張妮妮抬起一張掛滿眼淚的俏臉,紅腫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呆滯。
簡容琨輕柔地幫她拭去臉上的淚水,鄭重地把話復述一遍,“我說認真的,以前我一直游戲人生,后面覺得那樣玩沒意思,在我看來女人也就那樣,麻煩又事多,不過你是個例外,怎么樣?張小姐愿意跟我一個機會嗎?”
說著簡容琨還騷包地朝張妮妮眨了眨眼。
張妮妮總算是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狠狠錘了他一下,質問道:“下午在餐廳的時候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簡容琨調侃著問道。
“好呀,你就是故意的!”
張妮妮追著簡容琨打了一路,簡容琨半躲半縱容地讓她出氣,直到走到停車的地方,簡容琨一把抓著張妮妮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認真地說道:“我說真的,這件事情我可是深思熟慮過的,本來打算等手頭上的事情結束了再去青浦,到時候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竟然被你打亂了計劃,你說我要不要再好好準備一下跟你表白呢?”
張妮妮沉溺在他溫柔的雙眸里,突然笑著流下了眼淚,最后竟然扎在他懷里放聲大哭。
簡容琨有些無措,一邊抱著她一邊哄道:“你怎么動不動就哭?還是你覺得我的表白太隨意了?要不我帶你去馬爾代夫旅游在熱氣球上跟你求婚好不好?”
他越說張妮妮哭得越大聲,弄得他都不敢說話了。
等張妮妮哭累了,簡容琨陪著她在車上坐了好一會兒,兩人第一次敞開心扉說話,一聊就是一整夜,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張妮妮才恍惚從簡容琨身上坐起來,驚訝地說道:“天亮了!我竟然......”
夜不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