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請去瑞士的華夏人不多,陳文很快意識到這件事。
院落門口,陳文發現居然沒有人排隊,敞開門做買賣也沒什么人來問價格的即視感。
人少的好處之一就是辦事效率很高。
在大門接受完武警哨兵的搜檢之后,陳文順利進了多國大使館的院落。
進了院門,迎面是一幢三層的平房小樓。陳文看了眼招牌,丹麥大使館。
依照指示牌,陳文左轉,向西前進幾十米,來到了一排單層的平房跟前。
平房不是四合院的格局,而是帶有明顯的50年代蘇聯風格的建筑,門前立著一塊牌子,寫著瑞士駐華大使館。
陳文樂了,瑞士駐華大使館真是簡陋啊!
進門,找到接待臺。
負責應門的人是一個二十幾歲的華夏小姑娘,長相挺好看,用七分嚴肅三分禮貌的態度問陳文:“這位先生,您什么事?”
陳文說:“我來申請瑞士簽證。”
接待員說道:“您需要預約,請提供護照,以及這些材料。”
說著話,這人用手將一張單子遞給陳文。
陳文看了一眼,琳瑯滿目十幾件材料名稱,跟他半年前在滬市跑法國簽證時的材料差不多,各種證明。
陳文現在不是出國行為的菜鳥了,他的護照上蓋了8個國家的戳,他說道:“我不是第一次申請簽證,我帶了推薦信來。”
接待員問:“請讓我看看您的簽證和推薦信。”
陳文從桶包里取出自己的護照和兩封推薦信,交給對方。
女接待員閱讀材料的工夫,陳文站在對面,端詳這姑娘的外貌。
大約1米61的身高,短發,五官很端正,模樣挺漂亮。一身紅色的毛呢套裙,看上去應該是瑞士大使館的制服。
女孩的腿嘛,陳文假借隨意左右晃悠幾步,從接待臺的側面向下看了一眼,女孩的小腿包裹在黑色的絲襪里。
不是蘇聯版的冬季棉長襪,更不是尚未問世的“假透肉”打DI褲,而是地道的通用款薄絲襪。
接待員展開護照,看了每一張簽證頁,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接下來,他又把兩封推薦信取出來查看。信封沒有封口,里面的信紙被抽出。
接待員讀完第一封瑞士銀行集團的推薦信,嘴里發出嘶的一聲,抬眼看了陳文一下。
隨后,他又閱讀第二封瑞士聯合銀行的推薦信,嘴里發出哇的一聲,再次看向陳文,這時她的眼睛是瞪圓了。
兩封信陳文早就看過了,大部分內容是一致的,介紹各自銀行的戰略合作伙伴陳文來瑞士駐華夏使領館辦理10年簽證。
不同內容有一處。
瑞士聯合銀行的推薦信里,描述了陳文在他們銀行擁有超過800美 刀的存款。
這事其實是博薩幫忙,在他的授意下,陳文先在瑞聯銀開戶,再通過快板賭場刷出法國農業信貸銀行陳文賬戶上的大額美刀,存入瑞聯銀,第二天再帶著陳文找瑞聯銀討了一封推薦信。
于是瑞銀在出具推薦信的時候,如實地描述了陳文的存款金額。
兩封信讀完,小姑娘原本的七分嚴肅全沒了,態度秒變十分禮貌,臉上都笑出花了。
小姑娘接待員問道:“陳先生您好,歡迎您來到我們瑞士駐華夏大使館,你需要申請瑞士簽證,是嗎?”
陳文心里吐槽:誰們瑞士?
懶得跟這小丫頭較真她的措辭,陳文客客氣氣地說道:“是,我要申請瑞士簽證,你剛才說需要預約?”
小姑娘笑道:“您是瑞士兩大銀行的戰略合作伙伴,我現在就帶您去見簽證官,如果他今天工作不忙,我想,他可能會立刻接待您。”
陳文看了一眼周圍,門廳里只有他和這個女接待員,沒有其他任何訪客,他心想:英美法的簽證官每天能忙到死,瑞士丹麥簽證官每天閑得要死。
跟著小姑娘,陳文離開前廳,走進了一段不長的走廊。
單層的平房小樓,筒子樓格局。
小姑娘敲響了第三間房門。
陳文抬頭看了一眼門楣的牌子:簽證處。
門內傳來一句英語:“請進。”
小姑娘推開門,領著陳文進去。
一位四十來歲的白人男子,端坐在辦公桌前,面朝著門口。
小姑娘將陳文的護照和兩封推薦信交給白人男子,用英語介紹了一番情況。
陳文英語是二把刀,初中水平。跟博薩、拜亞打交道時,那倆哥們照顧陳文英語差勁,語速放得很慢,而且經常重播。
女接待員與簽證官的對話,英語語速很快,陳文除了幾個單詞,大半內容聽不太懂。
陳文心里有點憋屈,心想難道今后還要再刻苦背一本英漢詞典?好大的工程啊!
簽證官聽完匯報,仔細閱讀兩封推薦信,表情相當的豐富。
陳文看在眼里,樂在心里。
瑞士的銀行業世界第一,也是這個國家的頭號支柱產業,來自瑞士兩大銀行的推薦信,恐怕連瑞士總統都不敢輕視。
讀完信,簽證官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陳文面前,雙手握住陳文的右手,用英語嘰里呱啦表達他的敬意和歡喜,還說了一堆歌頌兩大銀行董事會高級成員們的詞句。
可惜陳文英語太差,除了幾個“tha”這類的初中詞匯,其他那些拍馬屁的話,他竟然一句也沒聽懂。
雖然聽不懂,但陳文能從對方點頭哈腰的態度上,看出簽證官對他的重視。
陳文用他的垃圾水平英語,非 常慢速地說道:“我的英語不好,但法語是外瑞古德,請為我安排一名懂法語的翻譯。”
簽證官立刻秒切換法語:“陳先生您怎么不早說啊,我們完全可以直接用法語交流!我本人曾經在瑞士駐法國大使館工作過!”
陳文很想讓對方把剛才那些拍馬屁的話,再用法語說一遍給他聽聽,但琢磨了一下,沒好意思開這種口。
簽證官吩咐道:“快去倒咖啡來!”
女接待員趕忙轉身,跑出了門外。
簽證官拍拍陳文的肩膀:“辦公桌太正式了,我們坐到沙發上,像朋友一樣聊聊。”
陳文坐到了沙發上,與簽證官互道對于對方的久仰和欽慕。
不一會,女接待員端著一壺咖啡回來了。
陳文聞了一下味道,淡淡說:“速溶咖啡,我從來不喝。如果沒有白蘭地,請提供一瓶礦泉水。”
簽證官瞪了女接待員一眼:“陳先生是瑞士兩大銀行的高級貴賓,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嗎?”
女接待員誠惶誠恐:“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去拿白蘭地。”
陳文看著紅套裙黑絲襪,不忍心折騰她,微笑說道:“不必拿白蘭地了,礦泉水即可。”
礦泉水到位,紅套裙黑絲襪小姑娘離開簽證處辦公室。
簽證官做自我介紹,名叫漢內斯。
漢內斯態度客氣,但是話里話外透著打探,詢問陳文與瑞士兩大銀行要員之間的關系。
陳文琢磨了一下,不可以透露他與博薩、拜亞、丹尼爾之間的友誼,于是假模假式回答:“我與你們國家兩大銀行之間有諸多金融業務往來,今年我們一起合作,賺了美國人一筆錢。具體的內容,涉及商業保密條例,我不能向你透露。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們再聊。”
漢內斯向陳文討要私人電話。
陳文想了想,溫馨小院經常沒人在家,而且那個電話是很私人的,于是他把“福王府”前臺電話號碼和張婉的名字寫給了漢內斯,并且告訴他:“這家產業是我私有,24小時有我的心腹替我接聽電話。”
漢內斯又閑聊了一會瑞士的風土人情,陳文則夸獎了一番伯爾尼快板賭場和蘇黎世大賭場的動人環境,兩人各自哈哈大笑。
陳文的底細,以及與瑞士兩大銀行的關系,漢內斯一句內情也沒摸到。
漢內斯回到辦公桌,為陳文簽發了瑞士10年簽證。
陳文拿回簽證看了一眼,有效期至月1日。
這個簽證太給力了,申根簽證,陳文可以從瑞士落地歐洲,再隨意前往任何一個申根國,就像他此前使用法國簽證一樣便捷。
唯一的限制是在一個自然年之內,陳文在任何第二個申根國的停留時間累積不能超過3個月。這個限制對陳文來說是等于沒有,他不需要在任何一個歐洲國家停留超過3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