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邊停車。”趙經理下令讓司機停車,“你下去,到外面守著,小心點。”
看著司機下車后,陳文說道:“我去了一趟帝都,參加媒體大會,聽到一些消息。”
趙經理微微一笑:“不妨說給哥哥聽聽。”
陳文說道:“我聽到一個傳聞,有關部門很快會對各類違法行為進行嚴打。”
趙經理皺眉道:“什么時候?”
陳文說道:“遲則明年初,快則今年下半年。”
趙經理問道:“這事可靠嗎?”
陳文笑道:“天曉得。反正是有人酒后吐真言,鬼曉得他是泄露天機,還是信口雌黃。我感覺這事寧可信其有。”
趙經理想了片刻,從他的麻袋里又拿出了兩捆鈔票,兩萬塊,塞到了陳文手里:“好兄弟,哥哥沒交錯你這個朋友!”
陳文放心了,趙經理肯立刻拿兩萬塊給他,這就說明趙經理把剛才的話聽進去了。
陳文其實還想說一件事。
他在帝都認識了正在中戲上學的李亞朋,對方說聽過陳文的磁帶。
陳文很想問問趙經理,帝都的磁帶到底是那邊的盜版商翻錄趙經理的貨,還是趙經理自己鋪貨鋪過去的。
但是很快打消了提問的念頭。
如果是帝都那邊的人盜版,那么趙經理不宜進軍帝都,因為需要跟帝都的盜版商、地頭蛇較量。
帝都藏龍臥虎,各個行業三教九流都是龍盤虎踞,趙經理不一定干得過那邊的龍虎。
如果是趙經理自己鋪貨鋪過去的,那么陳文提這件事也就毫無意義。
陳文知道自己和趙經理是互相合作關系,實際上是互相利用,在利益上互相利用。
除非陳文自己能弄到帝都的出貨路子,才可以幫趙經理打開一片市場,否則說什么都是白搭。
再加上“93嚴打”極有可能在1992年下半年就開展,如果現在這個時候讓趙經理去帝都開拓市場,或者陳文自己亂搞動作,可能都會把他們自己折進去。
得不償失呀!
至于光盤生意,過個兩、三年再弄也來得及。
想明白這一堆道理,陳文什么也不再說了,將趙經理額外打賞的兩萬塊放進桶包,道了一聲謝。
趙經理把司機喊上車,繼續朝復旦大學開去。
陳文下車,目送趙經理的車離去,他自己又打了個車返回財大。
回到租屋,10點半了。
鑰匙捅開門。
蘇淺淺跑過來擁抱陳文。
陳文說:“我一身臟,還摸了鈔票,我先去洗個澡,再來打開你這個禮物!”
洗澡的時候,陳文想起秦揚說的她前夫的事。
秦揚前夫出差回到家,想拉著秦揚去臥室,卻被秦揚逼著先洗澡,洗完澡前夫說熱乎勁洗沒了,從這件事開始跟秦揚產生裂痕。
陳文站在花灑下,沖著熱水,感覺真舒服,他就不覺得洗澡會把熱乎勁給洗沒了。
而且方才蘇淺淺也沒嫌棄陳文從外面帶回來一身臟汗,主動地抱抱親親,陳文的感覺真好。
想著這一點,陳文感覺婚姻或同居的事,關鍵還是看兩個人之間如何磨合性格。
陳文知道蘇淺淺愛他,同樣他也愛蘇淺淺。
還是洗澡這件事能說明問題。
陳文認為,自己今天一天在外面到處跑,電影院也呆了,公交車也坐了,晚上還摸了那么多鈔票,渾身都是灰塵和細菌,當然必須洗完澡再欺負蘇淺淺了,否則這些細菌會害了淺淺的!
蘇淺淺今天正處于例假的周期,身體虛弱,抵抗力低下,而且由于出血,她特別容易被細菌感染。
為了保護蘇淺淺,陳文自然是主動愿意去體貼女朋友,他做好自己的衛生問題是很合理的表現。
想到這里,陳文忽然又覺著,秦揚前夫的那番話可能是鬼話,那個男人還是渣男!
秦揚前夫出差歸來,一身的臟汗,從外面火車飛機蹭了一身的細菌,你憑什么不把自己洗干凈就想往秦揚身體里塞啊!
你特么就是渣男啊!
那是你老婆,你不應該事事處處替她著想嗎?
萬一你把你老婆秦揚給弄得細菌感染了怎么辦?
所以陳文得出結論,那個渣男在為他自己出軌找小三找借口,把屎盆子往秦揚頭上扣,秦揚太傻太天真,居然中了圈套,主動放棄追索夫妻共有資金,她還在心底里原諒了渣男。
唉,秦揚太傻了,被前夫給欺負死了!
哈,我真聰明,下午被秦揚的話帶歪了思路,秦揚的前夫是真正的渣男,我不算很渣,最起碼我沒有把哪一個女孩子給欺負到那么慘!
陳文找到了自救的理由,立刻豪情萬丈,這時候剛好洗完澡了。
陳文擦干凈水,披著睡袍來到臥室,蘇淺淺早就已經鉆進被窩了。
陳文掀開被子,也鉆進被窩。
看著陳文一臉的期待,蘇淺淺微微一笑,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被窩里。
陳文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如在水中。
硝煙散盡,陳文摟著蘇淺淺說悄悄話。
陳文把秦揚講述的她前夫的故事,告訴給蘇淺淺。
陳文還把自己洗澡時想到的事情也說了,他認為渣男前夫把秦揚騙到姥姥家了。
蘇淺淺想了一會說道:“原來你下午和秦揚姐姐聊了這件事,才導致你特別想我的啊!你當時是不是特別害怕我們兩個將來也會像秦揚姐姐那樣啊?”
陳文點頭道:“不光是秦揚,恐怕我看到任何人離婚或者分手,都會觸景生情,我害怕我們兩個不能走到最后。”
蘇淺淺摸著陳文的手說道:“算你有良心,知道珍惜我!我也會珍惜你的!我可舍不得和你分開。離開了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陳文動情道:“淺淺,這輩子我絕不會離開你!”
蘇淺淺大眼睛眨眨:“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互相表白完,蘇淺淺嘆了口氣:“唉,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寵愛自己的人。”
陳文奇怪道:“淺淺你這又是為了什么突然多愁善感啊?”
蘇淺淺說道:“還不是因為劉夏啊。”
陳文想了想這個名字,想起劉夏是蘇淺淺的室友,這女孩的異地男朋友睡大了他的大學女同學肚皮,這個渣男跑來找劉夏借錢去打胎。
陳文還想起,蘇淺淺和同寢室的張曉晗、齊敏都借了錢給劉夏。
“劉夏男朋友的麻煩事,了結了嗎?”陳文問道。
“哪有那么快,我們幾個人前天才湊了錢給劉夏,劉夏男朋友可能昨天回去了吧,也不知道后來會發生什么事,那個懷孕女孩能不能順利把孩子弄掉。”蘇淺淺又嘆氣一下。
“我說,你別老是嘆氣好不好,嘆得我的心都亂了。”陳文抗議。
“我也不想啊,可是忍不住嘆氣。”蘇淺淺一臉無辜,“對了陳文,你請我們宿舍一起吃個飯吧?”
“你的要求我必須答應。只是我好奇,為什么讓我請你們寢室吃飯,我放了錢在你抽屜你,你自己隨時拿了去請客就是了?”陳文問道。
“主要還是劉夏嘛。她這幾天心情特別失落,我們也找不到辦法哄她。我們想聚餐,她也沒興趣。所以我想啊,不如我們兩個擺一桌飯,理由是向她們幾個公布我們的戀情,大家熱鬧一下,說不定劉夏的心情就好了。”蘇淺淺解釋道。
“你的建議挺不錯,只是我明天下午就要坐火車回洪城了,明天肯定來不及請吃飯。下周六等我回來滬市,說不定劉夏心情早就好了。”陳文實話實說。
“這倒也是。到時候再說吧,睡覺!”蘇淺淺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