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旦旦從陳文手里接過鈔票,咧著嘴笑道:“將來陳老師你和唐小姐結婚,我和英噠一定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陳文微微一笑,他娶不了唐瑾,不過這話沒法跟別人解釋。
禮金的事交接完,幾個人之間的關系更親近了。
四盒萬寶路早就分掉了,一人一盒。
英噠拆開他那一包,散煙給陳文和梁家兄弟。
陳文問:“我給戴饒寫了兩首歌,另一首呢,今天上午我和她去了一趟滾石,已經跟滾石簽了單曲。咱們劇這首主題曲,我不打算讓戴饒簽滾石,也不簽其他唱片公司。這首主題曲的運作,我想全權交給英導。”
英噠搓著手:“這我可就賺大了!陳老師你寫的歌,那可是有市場保證的!”
陳文說:“就當你我合力,捧紅戴饒,我們互相獲利。你們的發行渠道將是誰家?”
英噠回答:“我們肯定走國際文化藝術中心,必須走他們的渠道,這部劇也是簽的他們。”
陳文說:“暫時來說,這沒有問題。戴饒經紀約簽在我公司,另一首單曲約簽了滾石,唱片約沒有簽。”
其實陳文也知道,現在找滾石談唱片約,滾石根本不會簽戴饒,只能是等這女孩火起來以后,滾石才會待見她。
想著能夠親手把戴饒捧紅,親自運作前期的所有步驟,陳文心里有一種干事業的成就感和快樂。
英噠忽然壓低聲音:“有件事我得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走國際文化藝術中心的渠道,小戴可能拿不到什么收入分成。”
陳文故意追問:“這是什么意思?”
英噠嘿嘿一笑:“什么意思都不是,就是這么個結果。”
陳文當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陳配斯跟央媽發行渠道打官司的意思唄。
不過這種事呢,大家心知肚明就行,用不著說破。
正如陳文在法國南特奉勸陳配斯的那番話:走央媽的渠道等于是他們給你打廣告,把你推向全國觀眾面前,別指望從央媽拿錢,你寧可自己掏錢給央媽。
陳文笑道:“我懂,明白,呵,戴饒的歌能夠走他們中心的渠道,其實也是借了他們便利,替戴饒做了出道推廣。”
英噠贊賞地嘆了口氣:“陳老師年紀輕輕就懂這么多道理,真是厲害啊!不像有些圈內人,幾十歲的人了,還搞不明白這里面的門道,非要沖上去得罪人。”
陳文能聽出來,英噠感嘆的就是陳配斯那類人,不過這事又是一件看破不說破的概念。
時間5點多。
英噠熱情地招呼說他請客。
陳文婉言謝絕。
眾人告辭。
陳文領著戴饒,打車返回南鑼鼓巷。
出租車里。
陳文問:“今天辦成了兩件大事,值得慶賀,說吧,你想吃點什么。”
戴饒想了想:“火鍋。”
陳文對北派火鍋無感,但今天他奔著戴饒,便隨了這個帝都女孩的心愿。
兩人在鼓樓東大街下車,找到一家東來順。
東來順提供的是燒木炭的銅鍋,涮的羊肉是大師傅手切的,蘸醬是正宗的京味。
戴饒是土生土長的帝都姑娘,對自己家鄉的火鍋是十分熟悉的。不需要陳文動手,女孩把一切都料理好了。
陳文最想要的是麻辣蘸醬,但東來順沒有。
戴饒要來了辣椒醬,陳文用筷子扎了一下,嘗了嘗,居然是甜辣醬,果斷放棄。
戴饒表情內疚地說道:“對不起啊文哥,我光想著選我喜歡的口味餐館了,沒考慮到你是南方人喜歡吃辣。”
陳文微笑道:“沒關系的,今天我陪你吃北派火鍋,下次你陪我吃川麻火鍋。”
羊肉卷和羊雜被放入銅鍋,戴饒快樂地向文哥講解七上八下的手法,陳文開心地學著帝都小妞的動作,一片片的鮮嫩羊肉被兩人蘸了麻醬再送入口中。
幾盤子羊肉吃掉,陳文感覺到體內一股股的熱氣,從丹田往上涌,喉嚨里也是呼呼冒火。
看著戴饒吃得俏臉紅撲撲的,陳文不由得想起徐曉茜吃麻辣燙時那紅紅的臉蛋和紅紅的嘴唇,他的心臟跳動得更厲害了。
很久了,陳文的心沒有像現在這樣為了一個尚未得手的女孩而激動。
他回想了一下,上一次這般跳動是剛剛去留學的時候,在意大利,與阿德里亞娜初次見面前夕,那是他前世對青春期沖動的一種緬懷和這一世圓夢的期待。
再看向戴饒嫩紅的嘴唇,陳文心里更是明白了,戴饒對于他而言不僅僅是一個即將到手的小甜甜,這個女孩是陳文自己性格拼圖里的一個重要組件,關于他對親情的思念,是他在過去幾十年里寄托親情的載體。
那首歌,那首片尾曲,那無數個躲在被窩里哭泣的夜晚,那深深藏在陳文內心里不能告訴旁人的秘密。
“文哥,你怎么總是盯著我看啊?”戴饒夾了一筷子羊肉,放到陳文的小碗里。
“喜歡你,喜歡看你。”陳文伸出手,輕輕握住戴饒的手。
“我也喜歡文哥,我感覺文哥你像一個大我很多歲的長輩,疼我照顧我。”戴饒流露出純真的笑容。
陳文明白,現在的戴饒是真正的純潔玉女,在和謝渣男談戀愛之前,童年坎坷的戴饒渴望獲得一份帶有依 戀和依靠意義的愛情。
陳文當然給不了戴饒愛情,但他可以給予照顧和栽培,他愿意把戴饒照顧十幾年。反正前世這女孩從1994年開始過了16年的凄苦生活,這一世陳文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和條件讓戴饒獲得比前世更好的待遇。
不一定是完美的待遇,但只要比前世好,就可以了。
吃完火鍋,陳文買單走人。
沒有牽戴饒的手,因為南鑼的許多門臉都是街坊。
回到溫馨小院,關上門,進了廳房,陳文一把摟住戴饒,大口吻住了女孩的嘴。
張婉今天不回家睡,小院里只有陳文和戴饒,他可以為所欲為了。
戴饒的角度,從昨晚到現在,過去的24小時對她簡直如夢幻,她夢想的一切東西都在這一天里獲得了實現,而且還超出了她的預期。
唱歌、演出、簽約、成名…她想要的一切,正在親吻她的這個華語樂壇牛人全都給予了她。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文哥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還是戴饒簽約公司的總經理。
戴饒也想過一些事,甚至幻想過一些事,但她想不明白的事情更多,她來不及想太多,因為,她已經被文哥吻得眩暈了。
陳文火焰燃起,顧不得先去洗澡了,一把打橫抱起戴饒,走進了張婉的臥室。
暖風機的吹拂下,陳文拿到了他兩世性格里缺掉的那一小塊拼圖。
硝煙散盡。
戴饒身子顫抖著,痛苦著,內心卻也快樂著。
女孩小聲哭泣,把她十五年來承受的所有委屈,全部講述給陳文。
那是戴饒5歲的時候。
陳文推算了一下,戴饒是1972年的,5歲就是77年。
那一年,戴饒的爸爸拋棄了妻子和女兒,跟另一個女人組建了家庭。
當時戴饒的媽媽沒有正式工作,只能做一些勤雜工的活,掙著非常微薄的收入。為什么會這樣,這是歷史原因,戴饒稍微給陳文說了幾件事,陳文便全懂了。
戴饒和媽媽住在大雜院的一間平房,只有8個平米,那里原本一家三口的家。以前雖然擁擠,但是一家人在一起也是開心的。
沒想到一夜之間,自己的爸爸變成了別的女人的丈夫,而且再也不管戴饒和媽媽了。
那個時候,戴饒的生父有正式工作和穩定的收入,但是當戴饒的媽媽去討要女兒的每月撫養費時,被戴饒的生父攆出了他的新家,附帶賞了一通惡毒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