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慢慢地從床邊站起身,她的動作很慢,似乎是右腳腕不受力的樣子,其實秦揚是在假裝自己的腳扭傷了。
這會,秦揚的腰被陳文探過來一只手,心里一陣的慌,她不停地暗暗自責:我到底是怎么了,阿文客客氣氣扶我起來,他什么事情也沒亂來,我自己心里怎么會這么亂七八糟的,羞死人了!
好不容易站起來,秦揚咬著嘴唇,努力克制自己慌亂的內心,忍著不合時宜的輕微癢癢感覺。
陳文把手從秦揚腰間收回來,關切地問道:“秦姐你的腳還好嗎?”
秦揚的腳壓根就沒有什么屁事,她難受的地方在另一個位置,但又不好意思、更不可能說出口。
秦揚掩飾道:“還好啦,沒有大礙,我可以的。”
陳文問:“秦姐你行走不便,不如這樣,我把飯菜打包回來?”
秦揚笑道:“我沒有問題的了,走慢點就好了。”
三人離開房間。
秦揚為了圓謊,不得不放慢腳步,墮在最后。
陳文原本想陪著秦揚慢慢走,卻被巫小柔大大方方地挽住了胳膊,兩人走在了前面。
出門、下樓這一路,遇到了考察團的三個團友,全是男的。他們打招呼喊道:“巫大小姐,你男朋友長得很漂亮啊!”
巫小柔隨口回答:“嗯,還好啦!”
那三個團友與巫小柔隨口說了兩句,與陳文寒暄了幾句客套話,他們的眼神便捉向了后面的秦揚。
三個人攔著秦揚,閑扯了好一會的淡。
人情世故陳文是很懂的,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和秦揚的這次見面,完全被巫小柔的意外相遇給蓋住了。
在這群考察團的團友們眼里,地產商大小姐巫小柔來到法國與男朋友相會,恰巧這個男朋友跟團里秦大美女是浙省同一家茶場的股東,男朋友跟巫大小姐是一對,跟那個剛離婚的美少婦沒有關系。
離婚的美少婦,稍微有點歲數的男人最喜歡了。
秦揚離婚的原因,茶商的圈內人士都知道,老公出軌,小三生子,大美人羞憤離婚。
看著那三個人沖著秦揚獻殷勤,陳文太了解男人在這種場面下的心態,求抱、求炮唄。
不光是那三個男人會這樣想,連陳文自己也相信一件事,這就是秦揚已經曠了很久,她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小渴望。
只不過陳文對秦揚的 了解比較深,他懂秦揚的性格和生活習慣,知道這個大美人是那種能把小渴望埋得很深的女人?
有多深?
陳文覺得自己都沒把握把秦揚內心的小渴望給勾出來,兩人已經認識大半年了,陳文好幾次的小火焰被秦揚用眼神和言語給熄滅,他不敢再輕易去接近秦揚,只能退而求其次,昨晚拿茂木美樹當替代品來降火,今天再來到秦揚跟前裝君子。
好不容易,秦揚終于脫身,大美人向陳文和巫小柔道歉。
陳文笑了笑,掙脫巫小柔的魔爪,一馬當先跑下樓。
巫小柔喊:“你等等我!”追著陳文跑出汽車旅館。
秦揚輕輕嘆了口氣,假裝腳下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來。
西蒙尼駕駛三廂車,一溜煙,來到了小巴黎。
陳文帶路,四個人找到了銀塔餐廳。
巫小柔是吃過見過的人,隨口說著話,拿銀塔跟她在美國、日本吃過的米其林餐廳做比較。
陳文懶得答理她,實際上陳文肚子里也沒什么存貨跟她掰扯。
除了小巴黎和波亞克的兩個紅酒酒莊,若論奢侈消費,陳文只在周圍幾個國家的豪華賭場玩耍過,他覺得自己有點自卑,其他國家那些奢華的消費場所,他尚未來得及去見識,在巫小柔面前聊這些,他肯定要跌份。
陳文暗暗吐槽:特貓的跟富家女打交道,真讓人亞歷山大。
秦揚表情淡定,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張望四周,對銀塔的一切她都很好奇。
陳文問:“秦姐你帶了相機嗎?”
秦揚從坤包里掏出一只鳳凰牌的。
陳文接過相機,讓秦揚站在接待廳的那張最著名的餐臺前,桌面上的玻璃罩子里是“三皇帝晚宴”的遺物,他為秦揚拍攝了留影。
巫小柔也掏出相機,讓陳文為她也拍了一張。
隨后,在巫小柔的強烈提議下,她和秦揚分別與陳文拍攝了合影,用的是她倆各自的相機。
銀塔餐廳的牌面是很大的,能在全世界排前十,陳文充當義務講解員,為秦揚和巫小柔介紹這里的一應特色。
西蒙尼也很高興地告訴陳文:“我曾多次來過巴黎,但今天是我第一次來銀塔吃飯!謝謝陳先生!憑這頓飯,我愿意替你擋一槍!”
陳文笑道:“真的嗎?我倒不希望你為我擋搶,因為我可不想有人沖我開槍!”
巫小柔問:“陳文你日子過得可以啊,保鏢都配上了。我爸爸有兩個保鏢,你有一個,你年紀輕輕的真厲害!”
陳文搪塞道:“少廢話,趕緊的,落座,點餐!”
那本8公斤重的“酒中圣經”被侍者端出來,秦揚驚訝地用手捂著性感小口,巫小柔卻顯得不那么吃驚。
巫小柔把身子湊過來,悄悄告訴陳文:“你不要被他們這本大磚頭給嚇著了,其實這里面有將近一半的酒已經斷貨了。”
陳文問:“你可以大點聲說話,這里的侍者聽不懂中文。哎,你說的斷貨是什么意思?”
巫小柔嘻嘻一笑:“好多年份比較久遠的酒,客人點一瓶少一瓶,喝著喝著就喝得沒貨了唄。不信你看啊,這里,還有這里,20年代白蘭地,瑪歌的,見鬼吧,哪里還有可能在這里喝到啊!就算這兩款酒還有存貨,也只能存在于超級富豪的酒庫里。”
陳文不得不承認,巫小柔說的邏輯很對,他問道:“你以前來過法國嗎?”
巫小柔噘嘴笑道:“沒有啊,我這次是第一次來法國。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告訴你吧,雖然我沒來過法國,但我以前知道很多事啊,看過很多東西的。”
陳文心中的氣餒又多了一層,原本他還想在飯桌上聊聊他和唐瑾在木桐酒莊和拉菲酒莊的見聞,得瑟一下他喝過那兩個酒莊1982年的兩款滿分酒。
但是現在嘛,他有點不想得瑟了。
看巫小柔的架勢,1982年的木桐和拉菲正牌,搞不好這丫頭以前在其它地方也喝過,甚至可能喝過更多的好酒。
陳文心里的那點心思,很快被另一類事情給證實了。
侍者把精美昂貴的菜品一件件送上來,不用等介紹,每一件巫小柔都能準確地叫出名字。
就連陳文自己也分不清的兩件,巫小柔也能知道是什么。
陳文苦笑道:“巫大小姐啊,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嗎?”
巫小柔反問:“我怎么了?”
陳文說:“說好是我請客的,結果你好像懂得比我還多。”
巫小柔毫不避嫌地抬起手臂,一巴掌拍在陳文肩膀上,笑著調侃:“你少來了!一會結賬必須是你!”
看著這對19歲的俊男美女說笑,秦揚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以往在任何場合,她從來都是眾人的話題焦點,雖然有時候她不喜歡被人指指點點,但也是習慣了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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