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不見,張謙給人的感覺,依舊和從前一樣,冷冰冰的,好像不太喜歡笑,只是站在那里,原本在門口竊竊私語的幾個年輕人,馬上走的遠遠的,似乎生怕招惹上他,被暴打一頓。◢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要知道,這可是寧海,零五年的時候還有持槍匪徒敢闖哨卡的地方,千禧年之后的十年間,寧海的地下勢力洗牌無數次,曾經有人以寧海發生的一些事情為藍本,寫成一部關于黑道的網絡小說,風靡一時。
但即便如此,也可以看的出來,寧海人的彪悍之處。
而現在,張謙給人的感覺,就特別的冷,冷的讓人不敢開口說話。
趙浮生卻沒有那么多顧忌,看了他一眼,眉頭皺了皺:“你繃著臉干什么?”
“啊?”
張謙一臉莫名其妙。
“客人來了,不是看你臉色的,以后你要是不會笑,你就老老實實給我躲起來,站在門口冷著臉,誰還愿意到咱們的電玩城里來玩?”趙浮生沒好氣的對張謙說。
張謙聽了他的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
“不管老爺子身體如何,這電玩城以后要靠你們這些人撐起來,你真以為我找不到項目投資么?”趙浮生看著張謙,認真的說道:“電玩城是個起點,以后從這里延伸出去的項目,福利院都有一份,哪怕我們老了也不要緊,只要這里還在,福利院的孩子就不用擔心吃不上飯,穿不上衣服。”
張謙身體搖晃了一下,他還真就沒想到,趙浮生居然打著這樣的主意。
“行了,帶我去看看老爺子。”趙浮生擺擺手,也懶得繼續和張謙解釋什么。這家伙還真就符合當初自己對他的判斷,動手可以,動腦子的能力基本不怎么樣。
當然,并不是說這樣的張謙不好,只不過趙浮生其實一直希望他能夠挑起電玩城的大梁來,這樣最起碼到了以后,也能夠獨當一面。
但是現在來看,反倒是當初被張謙找來的錢東流讓趙浮生眼前一亮,把電玩城打理的有聲有色。
趙浮生甚至在考慮,是不是要讓給錢東流加一加擔子了。
畢竟在他的構想里面,電玩城只是一個開端,今后還會有各種各樣的項目上馬,尤其在寧海這個地方,按照趙浮生的設想,寧海雖然不會成為自己事業的大本營,但也是重中之重。
不管什么時候,動腦子的永遠比動手的成就要高,這是必然的。
港島話講食腦者,指的就是靠智慧吃飯的人,因為這些人往往都是指揮別人的人,自然成就也就越高。
和那些靠體力吃飯的人相比,靠腦子吃飯的人,無疑更加輕松寫意一點。
但現在趙浮生還不打算對錢東流說這個事情,他還需要再觀察一陣,而且也不到繼續做新項目的時候。
穩扎穩打,步步為營,這是趙浮生如今為自己定下的策略。
第一桶金自己已經擁有了,所以他倒是不像之前那么急于求成,正所謂欲速則不達,太著急,反倒是容易壞事,被人所算計。
張謙對于趙浮生的話并沒有什么反應,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總是有比自己聰明的人來告訴自己該怎么做。
更何況,對他來說,趙浮生是恩人,是救了爺爺,同樣又改變福利院命運的人。
所以,不管趙浮生說什么,在張謙看來,自己聽著就是了,反正聽人說話又不會掉塊肉。
要是趙浮生知道張謙在想什么,肯定吐血而亡,鬧了半天自己一門心思的想要栽培他,在這家伙的眼里,居然沒有任何意義。
兩個人一前一后離開萬達商場,坐著車來到了福利院。
一下車,趙浮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么了?”看到趙浮生臉色不好,張謙奇怪的問。
趙浮生指了指福利院的牌匾,又指了指門口:“怎么沒翻修一下啊。”
“張奶奶說不用了,反正還能用,有那個錢留著給弟弟妹妹買衣服多好。”張謙無奈的解釋道。
趙浮生一怔,隨后也無奈的搖搖頭,沒再說話。
這還真是福利院的奶奶能干出來的事情,在她們看來,每一分錢都應該用在刀刃上。
看趙浮生沒說話,張謙站在他身后,無聲的笑了起來,他就知道,這家伙別看對自己兇的要命,可面對那些長輩,卻慫的不得了。
用爺爺的話來說,趙浮生這家伙,看著斤斤計較,精明的很。但實際上,這家伙內心深處,卻善良的不得了。
但即便如此,一想到爺爺之前說的那件事,張謙還是覺得,想要成功,有些難度。
趙浮生當然不知道張謙在想什么,他邁步走進了福利院,迎面看見一群福利院的孩子在玩耍,眉頭皺了皺,趙浮生轉過頭看向張謙:“怎么沒讓他們去學校?”
“年齡不夠,幼兒園的話,費用太貴了。”張謙老老實實的答道,一個孩子去幼兒園,一個月要幾十塊,這里足足快二十個兒子,再加上吃飯什么的,起碼將近一百塊錢每個人。
趙浮生擺擺手:“這個你不用管,錢不夠我來出,回頭你和奶奶商量一下,要么咱們自己請老師來教,要么把孩子都送到幼兒園去。”
頓了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沉聲道:“另外,身體有缺陷的孩子,也要組織他們學習。還有那些腦癱的孩子,如果有可能,請一些康復教師。”
“這個…”張謙遲疑了起來,雖然現在福利院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做主,可問題是,如果照著趙浮生的這個計劃,且不說福利院的場地能不能裝得下那么多人,單單是金錢方面的支出,就是一筆很大的數字。
整個福利院,將近兩百個孩子,每個月光是生活費,就是一筆不菲的支出,要不是電玩城那邊的經營狀況很好,每個月拿到手的分紅很多,福利院早就像從前那樣,入不敷出了。
看張謙遲疑了起來,趙浮生眉頭皺了皺,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但不管怎么樣,有些事情,他一定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