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經濟時代,沒有人會做慈善家,趙浮生也是一樣。品書網()
平心而論,周偉要的那幾萬塊錢,趙浮生談不心疼,盡管并不是微不足道,他只是不喜歡開這個口子而已。
善良是對的,但真的不能太單純,畢竟這個社會總有復雜的一面,在任何環境下都能守住自己心底的底限,這才是最難的。
當然,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這不是九十年代,沒有人會依依不舍的對詩歌藝留戀不舍,越來越多的人掉進錢眼里,大家雖然嘴不說,可笑貧不笑娼真的成為很多人內心的真實寫照。
周偉既然伸手了,那趙浮生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是屈服,要么是打回去。
很明顯,他不打算屈服。
既然這樣,那只剩下一條路可以選擇。
所以趙浮生才讓父親幫忙調查一下,這個周偉到底是什么來路。
對付這樣的人,必須要做到知己知彼,否則的話,說不定會冒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來,給自己搗亂。
戰略藐視對手,戰術重視對手,這可是偉大領袖說過的話,趙浮生當然謹記于心。
更何況,趙浮生也知道,憑著自己的力量想要擺平周偉,并不是說的那么輕松,畢竟,人家屬于官僚階層的一部分。
從古至今,民和官是兩個階層,無論統治階級如何粉飾太平,歸根結底都必須要承認,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句話。
權力的力量無疑是讓人畏懼的,尤其是沒有任何監管的權力。
雖說有紀委存在,但本身紀委也是官僚階層的一員,這種監督,終究還是有限的。
至于讓百姓監察官員,那更可笑了,或者準確一點來說,這本身是一個笑話。
普通老百姓確實能夠發現一些問題,可問題是,說給誰聽呢?
官字兩張口可不是鬧著玩的,舉報信寄出去,三轉五轉送到被舉報人的手里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自下而的監管方式,如果沒有最層的,本身是一個玩笑而已。
而最層,哪怕在未來十幾年后,恐怕也沒有心思在意這點小事。
棒子喜歡把國家和國民并列,但棒子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所謂國家的權力來自國民,國民享有國家權力,在沒有相對應的權力實施渠道的情況下,是一個自嗨罷了。
人們總喜歡用自己的認知去判斷一些事情,而當現實超過他們認知的時候,最大的幻想不過是基于自己所擁有的東西進行所謂的升華。
好像佃戶所能幻想的皇帝生活不過是金扁擔一樣,這是他們認知所能夠達到的層次。智慧確實能夠彌補很多東西,但如果層次相差太遠的時候,卻也是無可奈何。
好像現在,無論是周偉,還是張謙,又或者是趙爸陳海,都想不到,趙浮生會用什么樣的方式解決現在的問題。
因為他們的思維,畢竟和趙浮生是不太一樣的。
或者更準確的一點來說,時代的局限性,讓他們無法意識到,有時候哪怕只是一篇報道,一個新聞,幾句流言蜚語,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兒子,實在不行,我給你找找人吧?”趙爸等陳海離開辦公室之后,對趙浮生說道。
在他看來,畢竟這是趙浮生第一次在鄭瑤手下獨立辦事,要是惹出麻煩來,不好和鄭瑤交待。
趙浮生微微一笑,輕輕搖搖頭:“沒事,爸,您不用擔心,鄭總說了,她已經安排好了,讓我這邊打聽打聽那個周偉是什么來路行。”
趙爸眉頭皺了皺:“安排好了?”
很明顯,他有點疑惑不解。
趙浮生點點頭,畢竟是自家老爹,有些話得告訴他:“是這樣的,鄭總有幾個朋友,是媒體方面的,今明兩天能到咱們寧海…”
“記者?”
趙爸臉色頓時變了,這個年代記者兩個字和十年之后可不一樣。
十年之后,記者和妓者其實是一樣的,只要給錢,他們都可以選擇出賣自己的節操,而且毫無下限,根本不會在意事實的真相。
也使得人們失去了對新聞的信任,畢竟假新聞看的多了,自然對真新聞也產生了懷疑。
但現在,記者在普通人的眼,代表著真相,代表著正義。
所以趙爸在聽到趙浮生那句話之后,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沒想到鄭瑤的手筆居然這么大,竟然直接拉了一票記者過來。
猶豫了一下,趙爸低聲問道:“這個,都是哪里的記者啊?”
趙浮生笑了笑:“有省電視臺的,日報的,還有省廣播電臺的…”
這是鄭瑤給他發短信回報的,邱明等人這兩天會過來,電話號碼也都發了過來。
“這…”
趙爸當時說不出話來了,在他看來,鄭瑤這是擺明了要整死周偉啊。
“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趙浮生看著父親,緩緩說道:“爸,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可能停下來的,不管周偉背后有沒有人,鄭總的意思,這一次一定要讓某些人知道,我們未來的生意,不允許有人暗下手。”
趙爸半天沒吭聲,坐在那里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
趙浮生輕輕的笑著,他覺得,父親應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半晌之后,趙爸抬起頭,對趙浮生道:“你先回去吧,周偉的事情我幫你打聽一下。”
趙浮生點頭,離開了父親的辦公室。
下了樓,他來到了電玩城,一進門,看到張謙和他的四個戰友,如臨大敵的待在那里,見有人進來,張謙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見到是趙浮生,這才擺擺手,身后幾個明顯正在戒備的同伴紛紛坐了下去。
“干什么,等著打架啊?”趙浮生見狀,笑了笑對張謙問道。
張謙沒吭聲,身邊的錢東流則開口道:“剛剛陳總來通知我們…”
趙浮生點點頭,有自己在,陳海肯定會把消息告訴他們的,畢竟陳海又不是傻子,自己人和外人他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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