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韓破軍是只狡猾的老狐貍,那韓賓充其量只能是一只張牙舞爪的老虎崽子。在他沒有成長為龐然大物之前,能做的,也就是在父親的羽翼下咆哮幾聲而已。
面對后者,趙浮生并不需要太在意,而面對前者,他需要小心翼翼。
很顯然,韓賓對于趙浮生的話并不相信:“賭什么?”
趙浮生歪著頭想了想:“你說吧,賭注隨你開。”
原本他以為韓賓會接著自己的話說下去,沒想到韓賓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道:“那算了,我這個人不喜歡賭。”
趙浮生挑了挑眉毛,倒是頗為意外,沒想到這個韓賓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要聰明。
還沒等趙浮生再開口說什么,就見韓破軍打完了電話,走了回來。
“趙浮生。”韓破軍緩緩開口,笑著說道,“愛普手機下一年的廣告策劃案我就交給你了。投資多少,你說了算。還有,我提醒你一句,剛剛我的那個玩笑,現在算是建議。”
玩笑?
跳槽去他的公司,先坐副部長畢業就做營銷部長的那個?
那一瞬間,趙浮生忽然覺得,原來有錢人的心思,自己真的琢磨不透。
可能上一刻他還能夠隨口一句話就扔給別人一段錦繡前程,但下一刻,卻能翻手為云把一個人從高高在上的云端打落凡塵。
韓家父子的公司有多大,趙浮生雖然不是那么清清楚,卻也從自己手里的一些資料管中窺豹得知一些。如此簡單的就要請自己入職,趙浮生忽然覺得,似乎賺錢并不是一件難事。
幸福這種事,往往突如其來,卻讓人措手不及。
原本趙浮生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竟然變成了真的。
如果他不是個重生者,此時此刻的岔路口無疑會讓他躊躇不前,但很可惜,對趙浮生而言,他有更為遠大的目標。
把韓家父子送到賓館,趙浮生坐著出租車回了宿舍,進屋之后就開始琢磨自己對韓破軍說的那個計劃,畢竟嘴里說的是一回事,落實到文件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鄭老師找你。”
晚上的時候,秦文濤拿著電話走了過來,趙浮生愣了一下,接過電話。
“喂,是我。”
“我和白潔明天凌晨到寧海,華仔和周菲菲也會同機抵達。”鄭瑤開口的第一句話,并沒有讓趙浮生覺得意外,這是之前就定好的事情。
“知道了,我安排人去接你們。”趙浮生想了想,對鄭瑤說道:“另外,你告訴華姐,因為宣傳計劃要更改,所以可能代言的事情,也要做一些調整。”
“什么意思?”鄭瑤握著電話,直接就在機場站了起來。
趙浮生一笑:“是這樣的,剛剛我和韓董事長嘆了一下,他決定,把未來一年愛普手機的廣告策劃案,都交給我們來做!”
“真的?”
電話里鄭瑤的聲音直接就提升了好幾個分貝,趙浮生甚至都能想象的到,此時此刻鄭大總經理正像個瘋子似的,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畢竟對于未來廣告而言,這么大的一個單子如果能夠拿下來,或許真的就要一飛沖天了。
趙浮生笑了起來:“當然是真的,回頭你可以去找韓賓談,具體計劃明天你到了之后我就拿給你。”
“沒問題,我現在給董晨曦打電話,公司那邊全力配合你。”鄭瑤認真的說道。
把電話還給秦文濤,趙浮生就看到他握著電話不停的點頭,等到放下電話的時候,秦文濤一臉無奈的看著趙浮生:“我說兄弟,你就不能等等再告訴鄭總么?”
“怎么了?”
看到他的樣子,趙浮生一臉茫然。
秦文濤嘿嘿一笑:“沒什么,穿衣服吧。”
“干什么?”趙浮生更加迷惑不解了。
秦文濤聳聳肩:“鄭總說了,今天加班,讓我帶你找個賓館,讓你連夜把策劃書寫出來,唔,你放心,董晨曦那邊我現在打電話,她也很快就到。”
那一瞬間,趙浮生忽然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他怎么就忘記了,鄭瑤這個女人是個工作狂的事實呢。
一個小時之后,趙浮生一臉無奈的看著董晨曦和她身后的王振,還有另外幾個同樣是公司實習設計師的同學。
“大半夜的,你讓不讓人睡覺了!”王振毫不客氣的坐在床上,瞪了一眼趙浮生,氣呼呼的說道。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正準備和女朋友溫存的時候,卻接到了女朋友要加班的電話,都不會有好臉色的。最關鍵的是,發出這個指令的人,居然還是自己的好哥們。
趙浮生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我想出來啊,還不是鄭老師,王振你有本事,現在給她打電話,我幫你出電話費。”
王振臉色變了變,瞬間露出一抹笑容來:“那個,晨曦,你們需要什么不,我給你們幫忙…”
對這家話沒品的行為,趙浮生表示鄙夷,也懶得吐槽他,開口說的:“學姐你帶兩個人,統計一下國內國內的本科院校名單,唔,高考報考的時候,不是有那本書么,就在上面找就可以。”
董晨曦點頭答應:“具體需要什么?”
“學校地址,聯系電話。”趙浮生吩咐道:“另外,再做一個預算,調查一下,如果在學校里搞一次全校范圍內的學生活動,需要多少錢?”
董晨曦眉頭一皺,但還是點頭答應著,身為助理,上司吩咐的事情,她不需要去質疑,照做就是了。
趙浮生又看向秦文濤:“文濤,你去把公司里關于愛普手機的資料給我找來,我得重新寫一個策劃案了。”
秦文濤點頭:“放心,我這就去。”
“那我做什么?”王振坐在那里,有些手足無措,畢竟所有人都有了事情,只有他一個人無所事事。
趙浮生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來,我沒接你,你走,風雨交加的,我送不送你,你心里沒點數嗎?”
那一瞬間,王振感覺到了整個世界對自己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