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多了個“零”
吳寧走了…
音樂節“中規中矩”的登了一次臺，坐在架子鼓后面，給曉兒和齊磊又當了一回陪襯，幾乎無人注意。
這和吳小賤設想中的謝幕演出完全不一樣。
他還想著，此去東海搗浪，乃是大義而行。
想想就凄涼切悲壯，所以臨走之前，要好好瘋一把，要在臺上把曉兒和齊磊的風頭都搶了。
讓北廣的二傻子們看看，他吳小賤是音樂鬼才來的。
結果，那天晚上，齊磊給他來了那么一段兒。
既然要全須全尾的回來，那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所以，吳小賤只能忍氣吞聲，其實他可以發揮的更好的。
好吧，再精明的吳寧也依舊是個孩子，依舊是小伙伴兒眼里的“小賤”，想法很是中二。
臨上飛機之前，吳小賤和每一個擁抱，“等著吧，等著哥勝利的消息！”
董秀華帶著怒意砸了他一計，“到什么時候都沒個正經！”
只是濕潤的眼角，出賣了她這個當媽的。
誰都看得出來，她不舍得兒子遠走。
吳連山倒是平靜，沒有任何波瀾，還一個勁兒囑咐吳寧，照顧好程樂樂。
最后，吳小賤朝齊磊道，“別了！我的兄弟！”
把齊磊逗樂了，“滾！！撐死半年又見面了，別你大爺！”
好吧，小馬哥那邊也快有結果了。到時，企鵝出海，齊磊再怎么著也是要跟著出去一趟的。
而且，計劃之中，就有斯坦福。
所以，弄不好一兩個月，兄弟倆就又能在大洋彼岸聚首，別個屁啊！
“趕緊的，別磨嘰！”
送走了吳寧，緊接著就是吳連山倆口子，還有程建國倆口子，他們回哈市的飛機就比齊寧晚一個小時。
簡單的和大人們道了別，齊磊帶著楊曉、徐倩，還有唐奕，開車回城里。
而直到這時，齊磊的情緒才顯得有點低落。
剛剛說的輕松，其實齊磊心里一點都不好受，畢竟吳寧算是替他出去的。
而且，不僅僅是走了一個吳寧，還有別人也要走了。
徐倩是最了解齊磊的，知道他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所以主動開了話題，矛頭直指唐小奕。
“瘋子，你那個小仙女兒，什么時候帶出來給我和石頭看看呀？”
齊磊果然被這個話頭兒吸引過來，一邊皺眉，一邊對唐奕揶揄，“該說不說，這是個正事兒哈！都多長時間了，還沒見著人呢！”
“怎么的？怕見人啊？”
唐小奕一聽，也知道這個事兒有點說不過去。
以前他不在京城，齊磊沒見過也正常，現在都上大學了，還沒見著，有點說不過去。
呲著大牙，“我和她說了，她不大四嘛，忙！”
齊磊一聽，倒也理解，大四都這樣兒。
只不過，“你不說她學習成績很好嗎？不考研？”
“呵呵。”唐小奕驕傲一笑，“考研對她來說就是浪費時間！”
齊磊差異地看了唐小奕一眼，沒再繼續問，“有空帶回來認識認識。”
唐小奕，“好，回去我就和她說！”
結果，說了也白說，齊磊還是沒見到人。
北理工參加一個什么國際范圍的學科賽事，這姑娘是隊長，帶隊打比賽去了。
這讓齊磊愈發好奇，這姑娘到底何方神圣？
以唐小奕那愛顯擺的性格，早該就帶到齊磊這兒來招搖了。
可是，齊磊細心地梳理了一下，她和唐小奕認識這兩三年，機會也不是沒有，可是好像每次都錯過了。
對此，齊磊也很無奈。
不過，齊磊也沒心思管唐小奕那點破事兒，他自己的事兒還愁不過來呢！
左等右等，等到十月中旬，丈母娘終于要走了，明天的飛機。
把齊磊樂夠嗆，小樣兒的，還熬不過你了？
可也許是好事多磨吧，又出狀況了。
央視《向往的生活》已經播了七期，一期比一期的收視好。
所以，已經不用等這一季播完，也不用鄒成斌像之前那般機關算盡的引進節目，央視的主要領導已經主動把第二季提上日程了。
也在積極的聯系齊磊，讓中傳這邊馬上開始籌拍第二季。
齊磊是中午接到的鄒成斌電話，希望第二季可以快一點。
對此，齊磊也沒辦法。
“起碼要等寒假才能開拍，最快也得春節能播出來。”
鄒成斌心里覺得有點晚，可是也表示了理解。
畢竟齊磊和楊曉還是學生，最好還是利用課余時間，不能耽誤學業。
打發了鄒成斌，齊磊沉吟了一下，就把電話給梅姐和張國戎打了過去。
既然第二季已經敲定，那還是早點通知他們一聲最好，也好早點空出檔期。
結果，梅姐沒什么問題。
“放心啦！不管你是下一季拍黑石堡，還是什么時候拍，在這之前，姐隨時聽候調遣！”
梅姐主要還是被趙老爺子和馬爺爺兩個人觸動到了，她真的想像幫沐撫那樣，幫一幫黑石堡。
而且，梅姐知道，這節目在央視播的不錯，肯定對齊磊來說挺重要的。
她這個人…突出一個仗義。
可是到張國戎那，卻是出了點問題。
不是戎少不想幫忙，也不是不仗義，而且，這個檔期早在拍向往之前就定好了的。
“你知道的啦，我想轉幕后。而且，這是我的第二個導演作品，也是第一個長片作品，計劃早就出來的啦！”
這事兒，齊磊是知道的，不過，“能不能推掉？”
張國戎，“推不掉啦！”
張國戎拉著長音，“公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算啦，不提。”
張國戎頓了頓，“石頭，咱們朋友之間，不見外嘍！我是很想幫你啊，錢不錢的，都是小事兒。”
“可是，上上下下很多人等著端我飯碗嘍，錢還是要賺的，公司那邊不好交代。”
對此，齊磊表面上表示理解，心里卻想著：你趁早離那些亂糟糟的破事兒遠點！
做著最后的努力，“真不能推一推嗎？你知道的，第二季就換人，觀眾不一定買賬。”
張國戎沉默了，他真的很想幫齊磊，也知道臨時換人會帶來哪些后果。
可是…
“公司催的緊，我也無能為力，明天…就要簽制片合同了。”
掛斷電話，齊磊陷入了沉思。
節目換人不換人的，其實對他的影響不大。從第一季開始，也沒說是固定的嘉賓一直做下去啊？
下一季換了張國戎，有的是人愿意填這個坑，觀眾也不見得接受不了。
主要還是，齊磊就不想讓張國戎去拍這部電影。
如果說，繁重的工作和特立獨行的處事做風是導致他抑郁的主要原因，那這部電影，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原本的那個時空，張國戎這部電影可謂是一波三折，阻力重重。
而在公司的高壓之下，他又不得不去繼續籌備，最后導致抑郁癥加重。
事到如今，齊磊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原本的老路嗎？
想了很久，齊磊決定去一趟香港，而且就現在。
好在，齊磊早就辦過通行證，第一季原本的計劃是讓齊磊去香港接兩個人的，后來換了方案。
但是通行證提前就辦好了，倒是省了麻煩。
當天晚上，齊磊在九龍機場落地，華仔派司機來接的他。
齊磊也是電話里才聽華仔說起，“梅姐還在錄音棚，戎少在開會，差不多十二點以后能見面。”
齊磊問他，“你呢？”
華仔，“我？明天見嘍，今天要拍通宵。”
齊磊，“…”
司機把齊磊送到酒店，安排好一切便離開了。
后半夜快兩點了，張國戎和梅姐才到。
見到齊磊，二人頗有幾分驚訝。
雖然下午就知道他會來，可是實在想不通，你這么急干什么？
齊磊也開門見山，“我是來阻止戎哥簽合同的。”
張國戎一怔，苦笑出聲：“你…”
梅姐卻是錯愕，“什么合同？”
齊磊，“戎哥新電影的導演合同。”
梅姐得到這個答案更愣，“不是推掉了嗎？”
這回輪到齊磊愣住了，“推…推了？”
瞪著戎哥，“你不說明天簽合同嗎？”
張國戎干脆拍在床上，仰面一躺，“下午想了好久，臨時換人確實不太好嘍！”
“所以，和公司商量了一下，暫時放一放。”
齊磊無語，你早說啊，白跑一趟！
可是，梅姐卻有點為戎少抱不平的意思，“你別聽他的！什么商量？是吵翻了！！”
“明天就得上小報，不然你以為我怎么知道？”
齊磊更是錯愕，“到底怎么回事啊？”
只見張國戎有點煩躁，“提它做牟啊？”
“公司嘛，只看錢，不看情份，當然不同意嘍！”
“吵了幾句，問題不大。”
然而齊磊聽著，卻覺得沒那么簡單。
問題不大，梅姐不會說出來。
“那公司最后答應了？”
張國戎，“我的事兒，他們管不到。”
梅姐則是嚷嚷著，“順勢出來算了！來我這邊，或者華仔那邊，都還好。”
張國戎看著天花板有些猶豫，最后道，“舍不得陳姐。”
陳姐是張國戎的經紀人。
公司不怎么樣，可是陳姐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和張國戎合作的很好，親如姐弟。
梅姐，“那就把陳姐一起帶出來啊！”
把張國戎說樂了，坐起來指著梅姐笑罵，“幾十歲的人了，跟個小女生一樣！”
“出來出來，出來不要錢的咩？不要陪違約金的咩！？”
“我還好，出來萬一發展不好，陳姐不要吃飯的咩？”
甩著手，“哪有那么輕松！”
梅姐被頂的有些訕訕，“那你這次鬧這么大，留下也不好過嘛！”
齊磊算是聽明白了，這不是一般的吵吵鬧鬧，看來鬧的真不小啊！
“呵…呵呵！”他笑出聲了。
把張國戎和梅姐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而且張國戎有點氣急敗壞，“搞咩啊？兄弟為你遭難，你還笑！？”
結果就聽齊磊來了句，“那什么，違約金多少錢啊？”
兩人一怔，“什么意思？”
齊磊，“沒什么意思，到底多少錢啊？”
張國戎沒答，卻是梅姐看出來了，小齊總要發動鈔能力。
替張國戎答道，“陳姐沒多少錢吧？經紀人，最大的合同也超不過500萬。戎少就多了，要幾千萬吧？”
齊磊，“…”
真多！
眼珠子亂轉，心說，這趟好像沒白跑！
憋著笑意，坐到張國戎對面，“要不，分了吧！”
張國戎，“…”
張國戎，“我的石頭哥，這不是說說的問題！”
齊磊，“我知道，我再給你找下家不就得了！”
張國戎看著他那雙就像狼看見小綿羊一般的眼珠子，“你要干嘛？”
總感覺他沒安好心呢？
齊磊，“我給你找一家經紀公司，馬上就能簽約！”
張國戎撇嘴，“我缺公司要嗎？我是戎少哎！今天出來，明天排隊能排到九龍塘！”
齊磊，“是是是！你牛，行了吧？你天王巨星，行了吧？”
“可我給你找這家不一樣！”
張國戎：“哪家？”
齊磊，“中傳影視經紀公司！”
我噗！！
張國戎差點噴他一臉。
“中傳哪來的經濟公司？”
齊磊，“有啊！曉兒就簽的中傳。”
“只不過，一分鐘之前，這家經紀公司還不是對外的，是專門給曉兒準備的。”
也就是說，臨時起意唄？
本能的搖頭，現在內地的娛樂產業還是初級階段，簽內地的經紀公司，張國戎心里有點打鼓。
結果，他還是低估了小齊總忽悠人的工夫啊！
“這可是背靠央視、北廣、廣電哦！”
“進了這兒，咱可就是又紅又專了哈！有什么資源，不用我說了吧？”
“你不會以為中傳只會搞綜藝吧？”
“你不會以為，我手里沒好歌了吧？”
“想一想，你要是中傳的人，想拍個電影，還有那么多阻力嗎？”
都不說他怎么樣，梅姐都動心了，“簽！！簽了吧！！違約金，我幫你湊！”
結果齊磊，“幾千萬而已嘛！我出！！”
兩人：“….”
倒是忘了，他有鈔能力。
可是，張國戎沒答應，“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再說…”瞪了齊磊一眼，“第一季沒少賠吧？”
三千萬的制作成本，在香港可以做十部電影。
只見齊磊嘿嘿一笑，從兜里掏出兩張支票，把其中一張遞給梅姐。
“半季的分成，梅姐收好！”
梅姐沒當回事兒，扯過支票，“半季？有沒有搞錯！？”
“哪有半季半季…”
話還沒說完，人愣住了。
看著支票上的數字，“一…一千四百萬！？”
一把甩回給齊磊，“你再粗心一點，多了個零！”
齊磊卻笑，“你看下面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