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京城秋意正濃,微微已經有些初冬的氣息。上午時分的陽光落在機場透明的頂棚上,氣溫適宜。
陸景豪華的私人專機于25日上午抵達京城。從私人專機的舷梯上走下來時一陣猛烈的秋風吹過,揚起了陸景一行十幾人的衣角。衣衫飄揚。遠處幾架飛機正在緩緩的滑行準備起飛。
“阿嚏”陸景連打兩個噴嚏,心道:“誰在惦記我啊。”
有保鏢在前面開路,墨靜雯等人跟在陸景身邊,依次下了飛機。行李隨后有人送到各自的住處。
巨大的豪華私人飛機下,七八輛豪華汽車組成的車隊停在舷梯邊。異常顯眼。王燦倚在當頭的雪佛蘭豪車車身,抽著煙。他打聽到今天機場這里有事,來機場接陸景。
“靠,你小子排場越來越大啊。下回要不要我找人給你鋪紅地毯?”王燦笑著遞了一支煙給陸景。身邊的謝晉文、唐弼、羅華、楊子歡都笑說:“可以考慮。”
陸景拿出火機給王燦點了煙,自己也點煙吸了一口,拍拍謝晉文的肩膀,笑罵道:“少扯淡。京城機場鋪紅地毯那是什么待遇?我還想10多活兩年。晚一點找地方喝酒。給子歡接風。我還要處理一點事情。”
陸景和楊子歡說笑了幾句。楊子歡的父親要調來京城軍區任職。他的活動地點也自然從建業到了京城。
王燦抽著煙,往陸景身后的隊伍一看,沒看到風白露。笑道:“陸景,算你聰明啊。沒有和白露一起。喏。風大少今天要來找你麻煩了。”對著五米開外的黑色林肯努努嘴。
風白露和陸景一起去蘇格蘭愛丁堡度假讓風家內部很不滿。風大少風在水今天專門來機場堵陸景和風白露。好在陸景機靈,沒有和風白露一起返回京城。
陸景微征。誰說風白露沒和他在一起?風白露和唐詩經都在飛機上。只是要晚一點等他離開后再下飛機。畢竟是在京城機場,屬于公共場合。和他一起露面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靠。”王燦和陸景從小光著屁股玩到大,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壞事了。白露鐵定在飛機上。
陸景愣神的時候,黑色的林肯車門打開。風在水、風道阻兩人帶著四名軍人氣質十足的便裝男子走過來。殺氣騰騰。風在水一身很酷的阿瑪尼黑色秋裝外套,成熟的男人魅力很足,微笑著伸出手,“陸二少,我們又見面了。”
風在水作為風家最杰出的子弟陸景自然和他見過幾次面,只是沒有深交。他對軍情部門的人一向避而遠之。當然。詩凝是個例外。陸景這時已經鎮定下來,和風在水握了握手,按照京城紈绔子弟的稱呼說道:“風大少,你好。”
風在水點點頭,優雅的道:“我找你有點事。沒耽擱你吧?”
風道阻早看不慣陸景結婚了還勾搭他妹妹,強忍著不快,道:“陸景,我小叔和我來接我妹妹回家。我爸媽等著她吃午飯呢。白露人呢?”
“白露不是早到京城了嗎?你們是不是錯過班機?”
風道阻不賣陸景的帳,微怒著盯著陸景。“陸景,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們知道白露就在飛機上。”說著,就往飛機的舷梯上走出去,登機去找風白露。
陸景微微皺眉。舷梯邊的黑衣保鏢立即將風道阻給攔住。雙方相互推了幾下。風道阻沒能突破防線。王燦、謝晉文幾人在旁邊喝倒彩,“風上尉好身手啊。哈哈。”風家是京城一流的世家,只是他們沒什么好怕的。
陸景看了看臉上帶著微笑的風在水。道:“風大少,小風做的有點過了吧?我飛機上還有女眷。”
他現在就想那天在風景擊劍館里沒把風道阻好好的打一頓。這小子有風在水撐腰。又在他面前張狂起來了。
風在水臉色一沉,英俊的劍眉揚起來。喝道:“道阻,先回來。”又道:“陸景,你不過是比道阻大一歲,怎么叫他小風。要是從白露那兒算,我是不是要叫你小陸?”
謝晉文、楊子歡幾人臉上立即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京城年輕一輩中現在誰敢叫陸景小陸?風在水一個大校算老幾?
王燦擺擺手,壓制了要說話的幾人。且看陸景怎么和風在水交涉,要是交涉不成,他們在幫忙。總之,不能讓風在水今天把風白露帶走。坐實了風白露和陸景一起去愛丁堡度假,回頭風家去衛家告一狀陸景的麻煩就大了。
風在水看了陸景一眼,斷然的道:“陸景,文的武的你劃下道兒來,我今天要帶白露回家。”
陸景對風在水的強硬態度十分不滿,沉默了一會,決定避開風在水的鋒芒,搖搖頭,“白露不在這里。”
風在水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景,眼光如刀,陸景當面撒謊。陸景臉色很平靜。風在水雖然說在軍情部門工作,但是他那點道行還差得遠。自己只是不愿意和風家起沖突而已,否則沒有辦法完成對白露的承諾。
這時,唐詩經帶著溫氏姐妹出現在機窗口,一身深藍色成熟美人的穩重秋裝,身姿修長曼妙,冷艷的氣質冷冽如霜。她一出現,立即便吸引住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風華絕代的唐六小姐在京城中很有名氣。更別說此刻她身后還跟著一對如花似玉的雙胞胎。加倍的襯托出她的高貴、冷艷。
唐詩經手里拿著手機緩步下了舷梯。她正在接好友崔橫波的電話。“詩經姐,你怎么才回啊?京城里新開了一家斗狗場,你一定要來玩啊,我的威武大將軍已經連勝三場。嘻嘻。”
唐詩經笑著搖頭,“好的。橫波,我還有事情,一會聊。”掛了電話,往陸景走去。
她剛接到飛機上乘務長陳敏的通知,有人堵了陸景的豪華私人專機。好像是在找風白露。她立即決定下飛機為陸景解圍。
“陸景,發生了什么事情?”唐詩經溫婉的挽著陸景的手臂問道,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飄過去。
陸景道:“風大少懷疑白露和我們在同一趟飛機上,準備搜我的飛機。白露和我們不是一趟航班。”
風在水看到唐詩經的瞬間眼睛亮了亮。冷艷的唐詩經和他侄女風白露是兩種不同類型的女子。他很欣賞這種經歷了風雨后沉淀得越發迷人的成熟美人。
唐詩經故作驚訝的輕笑道:“風大少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你覺得我會讓風小姐和我們同機嗎?”
回來的風道阻默然。陸景和唐詩經的關系很多人都知道。以她妹妹的高傲,如果唐詩經出言譏諷,就算喜歡陸景,肯定也不會和陸景同機。
他的信心有點動搖。或許,白露真的是提前回國了。畢竟,表面功夫,以白露的聰明怎么會不做呢?
風在水笑了笑,道:“好了,陸景,不用演戲了。”豎起一根手指頭,“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嗎?我已經查過,根本沒有白露的入境記錄。我知道白露就在飛機上。替我轉告她一聲,中午回家吃飯。”
說著,走近陸景半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印尼的鉆石礦我們很有興趣,回頭找個地方詳談。”
說完,帶著一臉不理解的風道阻離開。
“靠,風在水是個人物啊?”王燦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使勁的踩了踩。陸景和唐詩經同機飛回京城的事情晚上就會傳遍京城。風在水一收一放很自如。搞得陸景似乎還要承他的人情。
陸景輕輕的揉揉眉心,他和唐詩經的流言又要讓他頭疼一陣子,“走吧,我們先離開機場,找個地方商量。”
他和風白露感情正好,根本沒有想到風家會有這么過激的反應,居然來機場堵他們。否則,門面功夫還是會做一下的。另外,風在水提到印尼的鉆石礦是什么意思?
白色的保時捷在京城機場的高速路上疾馳,開車的是陸景的心腹保鏢趙姿,車中只有陸景和風白露。眾人自覺的將空間留給兩人。
風白露坐在陸景懷中,雙手抱著陸景的脖子,情緒低落,嫵媚至極的臉蛋上愁眉不展,“二哥,我們…”
她可以預見回家之后會發生什么。以后要再和陸景相見會很難了。
陸景溫柔的撫摸著懷中佳人的秀發,“白露,要對我有信心。”
風白露凄然的一笑,“二哥,你要是沒結婚,我敢和你私奔。可是…”
陸景輕輕的拍了拍風白露窈窕的粉背,“白露,是我不好。”婚姻的承諾,他只能、只會給婉儀。
風白露仰起頭,用力的吻著陸景的嘴唇,情熱如火,呢喃的道:“二哥,帶我去酒店。我想做你的女人。”
風白露的嘴唇柔嫩濕潤,如同芬香的朝露。陸景愛憐而迷醉的吻著風白露,用力的抱著她,“傻丫頭,第一次哪能那么草率?白露,聽我說…”
半個小時后,陸景將風白露送到了她父母的小區門外。門口,有配槍的武警執勤。目送風白露窈窕的倩影消失在小區大門后,陸景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他的方法是否能奏效,關鍵還是要風在水的配合。他需要好好的和風在水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