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玉成低頭沉思。陸景慢慢的吃菜品酒,留時間給煙玉成思考。煙詩凝現在的窘境就在于她前夫容陽云的親屬辱罵她讓她背負了很大的思想壓力。
陸景答應煙詩凝幫處理好容鑫罵她的事情。回京城這兩三天思路已經清晰 容陽云的弟弟容鑫辱罵煙詩凝,他固然是當事人之一,但卻不便直接出面。
從法律上說,容陽云犧牲,煙詩凝確實可以自由婚配,決定她自己的感情、人生。但從習俗上說,容陽云的父母、弟弟也確實可以指責她和自己走的太近是不守婦道。
認為容鑫罵的好的人、說怪話的人肯定不少。但是,煙詩凝的親朋好友、同事領導都不會認為煙詩凝有什么不對。煙詩凝這兩天請假在家里休息。陸景當天就接到容陽云生前的好友、煙詩凝原來的上司焦興修的電話。他對容鑫的話很不滿。
還念著陽云,那是煙詩凝情深意重。4年之后,想要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開始新的生活,又有什么可以指責的?誰能一輩子生活在過去中?
這件事,陸景不能直接出面。但是煙玉成作為煙詩凝的堂哥卻很方便出面。陸景的思路就是推動煙玉成向上走,提升其地位,增加他說話的份量。
基于這個思路,煙玉成的履歷、事情,陸景大致上都了解過。煙玉成之前的表現很出彩,二十七歲就被提拔為正處干部。否則他也不會被衛二叔選為女婿。但是,陸景仍舊希望當面考校他一下。
時間慢慢的過去。“姐夫…”煙玉成抬起頭,目光很堅定,說道:“我想好了,四個字。蕭規曹隨。”
陸景開懷的笑起來,舉起酒杯,“喝酒。”
煙玉成松口氣。過關了,五錢的白瓷酒杯拿在手里溫潤無比。上面的仙人指路山水畫分外順眼,和陸景喝了一杯。
傅婕去仰光之前是什么職位?第三石油集團總經理。能坐到這個位置,能力、手腕都是一時之選。更別說她名動天下。她只是是離婚導致名譽受損,其手段、能力又不會退化。
傅婕已經去仰光幾個月,蘇山港的關系只怕她早就理順。煙玉成并不認為他比傅婕厲害。循規蹈矩的按照傅婕制定的流程走就可以,一定能按時完成蘇山港的修建任務。
談到這兒,陸景便沒有繼續說什么,轉了一個話題。煙玉成也很知趣的沒有問。但是。心里有個疑問,陸景為什么想要推薦他去中建七局呢?
以傅婕副省級的級別去仰光修建蘇山港那是流放。但是,以他現在的副廳級去仰光做事,那可是實缺,而且是能在幾年后上升的實缺。
說說笑笑,說著近日京城里的話題,煙玉成慢慢的回過味來,知道陸景為什么要推薦他了,小心翼翼的提起,“姐夫。最近京城里有些關于你和詩凝的風言風語…”
堂妹煙詩凝和陸景的關系他也摸不太準。京城里的流言說煙詩凝跟著陸景去新加坡旅游。但是,他可是很清楚堂妹的身份是特工。怎么可能是出境旅游?
然而,煙詩凝的身份是不可能公布于眾的。而陸景是公認的風流人物。以及他在京城世家子弟圈子中的名聲。他和美女之間的緋聞一向是很市場。
堂妹煙詩凝和陸景的流言就這么給傳得沸沸揚揚。
陸景瞇著眼睛笑了笑,丟了一支煙給煙玉成,“這事我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是因為和華保住了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京城這里有些人看我不順眼。否則,容鑫那小子胡言亂語不可能傳的出來。”
他回京城就聽王燦說過具體狀況。風家、嚴家、楊家都有些子弟在說這件事。風天澤傳播這個消息尤其來勁。大概因為,風天澤是李菲菲追求者的緣故。
煙玉成微怔,緩緩的點了煙。略微一想就明白陸景的意思了。
近年來,共和國的國力逐步上升。國企開始打開門走出去,但是在對外投資時。因為不熟悉規則,失手的案例很多。對走出戰略。還是有不少質疑的聲音。而陸景卻出手保住了“走出去”戰略的典范企業——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
國企要靠民企救場,這成什么了?而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被保住,更是走出去戰略的一記強心針,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物。再想的黑暗一點,那些投資失敗的國企高管被襯托的這么無能,心里沒點酸溜溜的怨氣?
有人要抹黑陸景,反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琢磨了一下,煙玉成輕輕的吐出一個煙圈,道:“姐夫,這事我來處理吧。”
他昨天回到京城,以嬌妻那刁蠻可愛的性子,一句話都沒評論陸景和煙詩凝的事情。看這情況就知道內情的人都是不怎么相信這個流言的。
容鑫惡意中傷煙詩凝、陸景,他必須得出頭了。娘家人出頭,比陸景作為朋友幫煙詩凝出頭更為名正言順。
“你處理也好。名正言順。”陸景點點頭,冷笑道:“好好的教育下容鑫怎么做人。詩凝只是嫁給容陽云。容陽云死后,這層法律關系已經解除。詩凝去留自由,他有什么資格對詩凝的事情指手畫腳。不要把善良的包容當初軟弱。”
說到最后,陸景的語氣十分冷厲。
煙玉成立即懂了陸景的意思,沉聲道:“我明白。”他得讓容鑫脫層皮陸景才會滿意。這事少不得要去找好友韓鴻信幫忙。
就在陸景和煙玉成在1oo8號包廂里吃飯時,隔壁包廂1o18號房間里,崔七月正微笑著聽風天澤說話。他最近的重心慢慢的從黃海轉移到了京城。唐詩經在京城里活動了一個民盟副主席的職位對他有所啟發。
崔七月現在已經和唐詩經決裂,沒有必要去黃海找唐詩經。當然,之前,他去黃海也不僅僅是為了找唐詩經——崔家在黃海有不少產業。但是,他已經被剝奪了崔家繼承人的位置。去黃海也無事可做。
到京城來走動下關系,說不定能碰到陸景之于唐詩經那樣的世家子弟。那么,他恢復崔家繼承人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風天澤就是他通過朋友認識的。是目前京城里風頭正勁的大美女風白露的堂兄,交游廣闊。
風天澤約莫三十歲左右。白白凈凈的,喝酒談天,身邊的小明星崇拜的看著他。至于有幾分真的只有她自己知道。風天澤捏了捏小明星白凈的臉蛋,打了個酒嗝,對崔七月說道:“崔少,你和陸景打過不少交到吧?別看陸景很牛叉,惹不起,其實這個人很差勁。”
崔七月笑了笑。不知道風天澤怎么把話題轉到陸景身上去了,很配合的道:“哦?怎么說?”
風天澤鬧事滿腹的道:“你說他吧,已經結婚了,還纏著菲菲不放,這算個什么事?不以為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嘛。”
酒桌上的幾名跟班轟然叫好。風天澤有幾分醉意,指著其中一人道:“陸景和你嫂子那事,你很羨慕他的艷福吧?”
容鑫訕訕一笑。這話說到了他心底里去。他自打見過嫂子煙詩凝之后,心里就喜歡上她。等他哥死了之后,他以為他可以贏得嫂子煙詩凝的芳心:他和哥哥的容貌很有些近似。這是他的優勢。
但是。煙詩凝這一年來卻和陸景越走越近。一想到煙詩凝給陸景又抱又啃,肉色如玉的性感身軀剝得光溜溜的在陸景身下承歡,他就嫉妒的發狂。
“別不好意思。煙詩凝那身段、那容貌。是個男人都得動心。”風天澤自是不會把跟班的心情放在心上,略帶得意的道,“其實,陸景和煙詩凝的流言是假的。”
煙詩凝現在已經轉了國安的文職。風天澤自然知道了煙詩凝的身份。
“不會吧,風哥,居然是假的。”一屋子人都很驚訝。
“那還錯得了?”風天澤哈哈一笑,抱著小明星喝酒,“所以不用羨慕他了。陸景的女人檔次都不行。身份沒一個上檔次的。得向我小叔學習。他十八歲就把副市長的女兒給搞得懷孕了。牛逼吧?”
跟班們哄堂大笑,紛紛附和。已經是某部大校的風大少的厲害。在京城里是個傳說。
崔七月若有所思。以他的聰明,兩三個月接觸下來已經大致上看出風天澤的底子。現在聽到風天澤在酒醉后的話,心里下了定論:這個人不行。他還得繼續“敲門”。
吃過飯。一行人出了包廂門,卻正好在鋪著厚厚地毯的甬道里碰到陸景和煙玉成從隔壁包廂里出來。正在說笑的一行人立時聲音小了。有人認出是陸二少。
陸景看了看為首的醉醺醺白凈男子一眼。陸景不認識風天澤,視線落在崔七月那張英俊的臉上,道:“崔少,好久不見。”
突然的再遇到陸景,崔七月心情很復雜。他地位的跌落和陸景密切相關。他非常的痛恨陸景。但是,他在夏如龍手中有投資,夏如龍正在新加坡投資石油期貨對付陸景。他并不懼怕見到陸景。
“陸少,你好。”崔七月淡淡的回了一句,心氣難平。
陸景點點頭,他沒有和崔七月寒暄的意思。突然的發現人群中有人躲躲閃閃的不敢看他,伸手一指,疑惑的問道,“玉成,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