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國際大酒店。月色如洗。
高修平聽著齊開誠的匯報,微笑著對正在和他下象棋的崔七月說道:“七月,下面就看你的了。”
他和崔七月的目標是打擊蘇遠不錯,但是,陸景將蘇遠推到前臺試圖讓他們圍繞著東1號樓,東2號樓做文章,這樣的算盤,他當然不會讓陸景實現。
圍繞著東1號樓,東2號樓做文章,資金量不過10億,他和崔七月的資金優勢如何發揮?
現在依靠所謂的修改東1號樓設計方案,將這兩棟樓的尾款給凍結掉。這只是第一步,要是陸景以為他的想法僅僅只是拖垮蘇遠的資金鏈,那就大錯特錯了。
崔七月放下手里的棋子,抬頭輕笑道:“沒有問題。”
九月初,江州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會揚商業新鎮的開發上。按照市政府的規劃,會揚商業新鎮將會承擔江州市東南方向的商業中心的重任。但是,近日,開發商遠大地產不斷和百泰集團江州分公司相互扯皮,甚至讓江州市政府涉入調解。
江州如今的城市規模、經濟規模遠超國內的二線城市。其實,遠大地產和百泰集團的經濟糾紛算不得什么熱點經濟新聞。只是,江州近期沒什*長*風*文學么大事發生,倒是讓這條新聞搶了頭條。
新的一周剛過,江州地產圈子內就流傳著一條消息,文舟炒房團看中了會揚商業新鎮的潛力,準備在會揚囤積房子。不少圈內人看到文舟炒房團中頗具影響力的“大哥”、“大姐”出現在江州實地考察。
一時間。江州風雨欲來。文舟炒房團的“惡名”已顯,所過之處。房幾速上漲。江州市民中都出現了趕緊買房的呼聲。
對蘇遠而言,江州房價即將上漲的消息讓他困惱不堪。每天手機都要被打爆。
“蘇總,會揚那塊地趕緊開發啊,江州的房價馬上就要上漲了。對,對,我們的合約是沒有到期,我這不是著急嘛!”
“蘇總,我們多年的老朋友了,給你提個醒。江州商品房價格馬上要上漲,你趕緊去銀行貸款將會揚商業新鎮做出來。大筆的利潤哇。”
“蘇總。那塊地有沒有興趣轉讓啊,我可以以高出一成的價格接手。什么,江州房價要上漲?哈哈,那還是流言吧。”
蘇遠每天都被這樣的電話忙的夠嗆,會揚地塊的合作者給他施加了足夠大的壓力。文舟炒房團是否會在江州出手,沒人能確定。但是看到一塊美味的蛋糕,每個人都想吃上一口。
遠大地產被迫在合作資本的意愿下,對外宣布同時開放4號地塊,9號地塊。12號地塊。這三塊地是合約到期時間最近的地塊。
要是擱在以往,遠大地產都以拖上一拖,畢竟全國的房價都在緩慢的上漲,土地越晚開放。增值幅度越大。
但是,現在有文舟炒房團要在江州購置房產的消息傳出來,在遠期利益和短期利益之中。大部分企業的選擇是短期利益。畢竟,江州市政府對土地儲備時間有一定的年限的規定。
蘇遠剛剛從陸景手里拿到2個億的商業貸款。瞬間又被花出去。手里的資金鏈岌岌可危。無奈之下,蘇遠又重新撥了陸景的電話。接電話的是陸景的助理宋雨綺。
“蘇遠,陸景去建業了。現代汽車和昆成汽車在建業合資建廠,他去建業出席合作簽字儀式去了。你的事情,我會盡快匯報給他。”
蘇遠輕輕的嘆口氣,道:“宋學姐,這次我需要12億貸款,你能不能給我透個底,陸景是否會同意。”
宋雨綺琢磨了下,道:“蘇遠,這需要看陸景的想法。”和華目前的資金鏈也很緊張,花費12億貸款救蘇遠,從投資回報的角度來看,肯定是不值得的,因為這12億貸款只是剛剛開始,后續肯定還需要投資。
可以預見,等蘇遠手中的地塊依次開發之后,文舟炒房團就會發出撤離江州的信號,到時候,蘇遠手里的會揚地塊就個爛攤子。爛尾樓現在在全國各地屢見不鮮。
問題是,陸景已經告訴她,庇護蘇遠的背后有更深層次的政治原因,因而,這會兒她不確定陸景的意思。
“宋學姐,謝謝。”還是無法確定,蘇遠苦笑一聲,掛了電話。
“景少,沈效光向我匯報,江州最近房價上浮的有點厲害。文舟的民間資本準備進入江州攪風攪雨。要不要立豐地產發表一個聲明,警告下那群投機者?”
陸景接到立豐地產董事長楊玉立的電話時,他剛剛從建業返回江州,手里還拖著行李箱。
“警告他們干什么?”陸景啞然失笑,將手里的行李箱給隨行的唐雨瑤,淡淡的笑道:“文舟炒房團要炒江州的房價就讓他們炒吧。有他們后悔的時候。”
此后十年,國內的房價將會成為普通百姓熱議、關注的話題。這里面有多大的利益驅動,陸景非常清楚。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攔不住。
市場的歸市場。他心底的潔癖使得他不去觸碰住宅市場。但是,從立豐地產的角度而言,在這場房地產的盛宴中,做到房子不漏水、不裂縫、墻壁不薄如紙、鋼筋不細如絲,保質保量的建房子,已經算是良心發現。不漲價,那是童話故事。
就像自己每次都能依靠先知先覺從歷史的大趨勢獲得利益,房價上漲的歷史慣性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止。但是,僅僅在江州這一地,自己卻可以掌控房價。
楊玉立笑笑,道:“行,景少。我明白了。”
機場里人流如梭,九月初。江州仍舊是火爐一般。當然,建業也好不到那兒去。陸景掛了電話。從唐雨瑤手里接過黑色的拉桿行李箱,問正在圍著唐雨瑤身邊墨靜雯大獻殷勤的余樂,“余樂,文舟炒房團在江州炒房,致使江州房價過高。這件事,你覺得應該怎么處理?”
余樂聰明絕頂,反應也快,笑道:“怎么,你想讓我負責這件事?按照美國政府控制房價的經驗。處理起來很簡單,征收房產稅就可以了,配套的政策還可以限制某一特定人群投資房地產。不過,你似乎并不打算用這兩個辦法。”
陸景對余樂的答案很滿意,道:“嗯,這件事就由你負責。市場的歸市場,你和沈效光聯系,務必要讓文舟炒房團大出血。”
墨靜雯明媚的一笑,精致明麗。不解的問道,“陸景,如果蘇遠全力開發會揚地塊,文舟炒房團不是會撤退嗎?余樂怎么套得住那些人?”
她最近學習的很用心。知道陸景正被迫和高修平、崔七月較量。
陸景就笑。“蘇遠哪里有資金全力開發會揚地塊?”說著,又微微一笑,“而且。崔七月大概會再和我談談。最終,文舟炒房團在江州出手的概率很大。”
說話間。到了出租車乘車點,陸景拉開車后備箱幫唐雨瑤放好行李箱。墨靜雯將手里的行李箱遞給陸景,搶先一步坐到出租車的副駕駛座上。
余樂看看手里的行李箱,郁悶的目送陸景和兩位絕色佳人共乘一輛出租車離開,搖搖頭,無奈的另坐一輛的士跟上。
“詩經,我想再和陸景談談。不過,我上次和陸景談的比較僵,我想讓你出面,而且現在的情況…,呵呵。”黃海,麗景度假村的高爾夫球場中,崔七月笑著對唐詩經說道,眼睛里偶爾閃過迷戀的神色。
唐詩經穿著白色修身繡花長裙,成熟的女人韻味就像是酒香一般飄出來,動人至極。她今天是應崔七月的邀請出來打高爾夫,更多是談事情。是以,沒有換運動裝。
“七月,以我對陸景的了解,目前你占據優勢和他談判,你的條件他多半不會答應。”唐詩經伸展著雙臂,呼吸著早秋清爽的空氣,眺望著吳苑高爾夫球場遼闊的自然風景。
黃海四季分明。九月中旬已經是夏末初秋。這是她最喜歡黃海這座城市的原因之一。
崔七月微笑道:“詩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要和他談談。我并不太想真正的得罪陸景。”
唐詩經詫異的扭頭看了看崔七月,笑道:“這話可不像是你說的話啊。”想了想,同意道:“行,我幫你約陸景,但是能談什么樣要看你自己的,我不會幫你說話。”
崔七月英俊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由衷的道:“詩經,謝謝!”
唐詩經笑著搖搖頭,“七月,我們認識很多年了。這點事客氣什么。哦,高修平不會要和你一起去見陸景吧?”
崔七月就笑,“我會和他打個招呼,去不去,他自己決定。”
唐詩經扭頭看向藍天白云,心里輕嘆口氣:我說崔七月的性子怎么改了呢,原來還是有示威的意思。崔七月并沒有真正與陸景和解的意愿。
想想也是,都是優秀的年輕人,崔七月怎么可能要自認比陸景遜色一籌呢?還別說,他這會占據著主動。
窗外雨潺潺。景華研發大廈頂層,陸景從建業回來的第二天按照慣例在會議室里聽取秘書組全體成員的集體匯報,了解最近和華、景華的動態。
“蘇遠去了黃海,他正在想法設法的募集資金。”會議完成后,眾人連續的散去,宋雨綺向陸景匯報蘇遠事情的情況。
“去黃海?”陸景略微有些詫異,笑著摸摸宋雨綺婉約秀美的臉蛋,“雨綺,你說他怎么想的?”
宋雨綺擁著陸景,妖嬈的笑道:“這我哪里知道啊。八成,他以為你沒有足夠的資金提供給他。想要自籌一部分資金。哦,陸景,你要去陪陪琴姐,她遇到一件郁悶的事情。”
陸景挑挑眉頭,問道:“什么事?”正說話間,放在長長的橢圓形會議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陸景看看號,接了電話,“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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