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太傻太天真
聽到許雪的話，葉靜雨像只被撩到的小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道：“什么好意啊？就憑史自成的2個億資金，他就想鼓動科訊去和景華正面對抗。我腦子又沒進水。哦，你到底有沒有給他解釋景華是什么級別的企業啊？2億美元還差不多！”
科訊目前一個月的銷售額有1.5億，史自成那2個億她哪里看得上。上次那個章經理的名片她當場就丟了。
許雪走到葉靜雨跟前，攤開手無奈的道：“你覺得我的解釋會有用嗎？”她昨天在京城和史自成見過面，今天晚上到江州和葉靜雨說這件事。
“哦，那也是啊。”葉靜雨托著香腮眨眨眼睛，伸手在許雪的高聳的乳峰上羨慕的拍了拍，“真有彈性。”
“你個小色女。別惹我，拍你自己去的。”許雪嬌嗔著把葉靜雨推倒在沙發上，挽著濕漉漉的長發說道：“所以，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反正之前把話說清楚就好。最多到時候把資金退給他就行。”
葉靜雨不滿的蹬蹬腳，琢磨了一會，道：“那行吧。讓他的資金從明州商業銀行里走，我只接受明州商業銀行的注資。剩下的事情你和那個傻不拉幾的史大少說去。誒，雪姐，你說史大少這人多沒勁，被陸景打了，當場打回來啊，七彎八繞的，神經病呢！”
剛才吃晚飯的時候，許雪給她說過史自成和陸景在杭城的恩怨。陸景當場把史自成打得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來了。難怪史自成對陸景恨之入骨。
許雪哭笑不得，好在她對葉靜雨的跳躍性思維已經具備抵抗能力，道：“行吧，你個小滑頭。”資金從明州商業銀行走，實際是明州商業銀行給史自成的資金背書。反正不管怎么樣，糾紛是扯不到科訊頭上去。作為明州商業銀行的董事，區區2個億的資金她還是能保證安全的。
說完。許雪忍不住接著葉靜雨剛才的話頭道：“你以為史自成不想打回來，你那天是不在場，沒看到陸景那幾下子多凌厲。史自成再練十年估計也不可能打得過陸景。”
“哦。那么厲害啊！”葉靜雨感嘆了一句。跪在沙發上，扶著坐下來的許雪的肩膀。羨慕看了她傲然聳立的玉兔幾眼，問道：“雪姐，景華最近狂說手機市場接下來的時間有風險你看到了吧？”
許雪點點頭，拿起薯片吃了幾片，“恩，看了。我覺得有點過了。景華手機這段時間在打折促銷吧？我在京城都看到他們的了。看樣子他們是來真的。景華的真實意圖倒不好猜。哦，薯片不錯呢。再拿點出來。”
“你不是說晚上吃薯片增肥嗎？”葉靜雨不滿的翻個白眼。穿著拖鞋從角幾上把晚上買得零食都提了過來，拿起一瓶可樂寧開喝了一口，看電影喝可樂她早就準備好了，“這有什么好猜的。不能景華發神經我們都要跟著發神經吧？哦，你過兩天再離開江州吧，景華悲觀的論調已經引起楚北省政府的關注。下周四楚北省政府會舉辦一次手機廠商的座談會。到時候就知道景華葫蘆里賣得什么藥。景華要是不解釋清楚，估計會被大家炮轟。”
“偶爾吃一吃有什么關系。我又不胖。”許雪笑著道：“那行，我呆兩天再走。正好要拜訪明州商業銀行的一個重要客戶。炮轟倒不至于吧，江州手機廠商有這么大的膽子？”
葉靜雨詫異的看了許雪一眼，感覺許雪似乎有點畏懼陸景，看樣子杭城的事情給她心里留了一道陰影，咯咯嬌笑道：“有人帶頭。我們跟著起哄就是了。聯信在江州的代表沈自輝對景華一直都不感冒，另外聯訊公司的總經理郝天和這幾天在江州和不少手機廠商老總見過面。順路洽談貼牌生產的事情。”
許雪明白過來，指指天花板，“信產部有大人物對景華不滿？”聯信和聯訊可都是信產部管理的國企。
“應該是吧。”葉靜雨不確定的說道。
許雪返回臥室穿了睡袍出來。葉靜雨喝了兩口可樂，繼續剛才的話題，“我最近被景華搞得頭疼，我可是很樂意看到他們吃癟。”
“噢，景華怎么讓你頭疼了？”許雪吃著薯片。
葉靜雨撇撇嘴，道：“景華前些時候發布了一款新補丁，搞的科訊的方案現在沒有辦法在最新的景華手機模組上運行。我正讓廖信華破解，都破解了快2個星期才有點眉目。我不得不讓蘇遠出面安撫那些躁動的山寨機廠商。而且景華目前在消減手機模組的供應份額，對山寨機市場沖擊很大。”
“廖信華是誰？”許雪好奇的睜大眼睛問道。
葉靜雨解釋道：“哦，就是我今年二月份從景華挖來的軟件高手，據說是景華軟件體系內部‘華大系’的骨干成員。景華的軟件總監、首席架構師許方超是華夏大學畢業的，景華早期在華夏大學計算機系找了很多人，現在這些人在景華的軟件體系里面擔任著很重要的角色。景華內部有些人戲稱他們是‘華大系’。廖信華現在擔任科訊的軟件總監。改天介紹你們認識下。他很有水平。”
許雪微笑道：“哦？看樣子你對他很推崇，很少看你這么夸人的啊。”
葉靜雨笑道：“科訊一共破解了景華7次軟件補丁，一次比一次難。后面3次都是由廖信華完成的，你說我怎么會不認可他的水平？”
許雪笑著點頭，“那是要見一見。哦，你說景華在削減手機模組的供應份額，這不是正好讓科訊介入嗎？”
“科訊全盤鋪開生產自己的手機模組有風險的。我還沒想好。”葉靜雨雙手托著下巴，苦著臉說道。
看著她像一只看到一條美味的鮮魚的小貓，想要吃又不敢吃的糾結模樣，許雪忍不住嬌笑起來。
6月28日，周四下午，陸景和陳笑、楊顯、宋雨綺一起到楚北國際大酒店參加楚北省政府、江州市政府聯合主辦的江州手機廠商座談會。
國內正式有手機牌照的手機廠商一共只有十七家，每家手機廠商都在江州設有分公司、辦事處。實在是景華的規矩太坑爹。他們非得需要注冊在江州景華科技園的電子企業才會授權相關的電子技術專利使用權。
例外。江州還有不少生產貼牌手機的手機廠商。在產業鏈的末端還有手機代工廠。徐古縣和常新縣里又少這樣的手機廠。然后，江州還有諸多如同小作坊式的袖珍手機廠商，也就是俗稱的山寨機廠商。
這次手機座談會。十七家國產手機廠商都接到邀請，部分生產貼牌的手機廠商也得到了邀請。而在山寨機市場非常有名的科訊公司也接到了邀請。
陸景掃了一眼已經坐了七八十人的小宴會廳，當先往景華所在的區域走去。景華作為國產手機的領頭羊，位置自然是安排在第一排。楊顯則是到前方的主席臺就坐。
陳笑原來擔任過景華的總經理，江州手機廠商里很多人都認識她。宋雨綺作為陸景的助理，在江州手機廠商里知名度也很高。反倒是認識陸景的人比較少。因為他從來沒在媒體上公開露過面，私下里和他接觸過的手機廠商代表其實加起沒幾個人。不過，在這樣一個場合。他還是很快就被認出來。
沒一會就有人過來寒暄，順路探探陸景幾人的口風。
“該說的東西，景華都已經講過了，景華基于市場份額、海外手機廠商的技術優勢認為接下來移動升級運營網絡之后國內手機市場會有面臨著洗牌的危險。你們現在要關注的不是景華做出這樣悲觀判斷的目的是什么？而應該是關注景華的判斷邏輯是否準確。假設出現這樣的情況又該怎么辦？”陸景對一名前來閑聊的手機廠商老總如是說道。
看著那位訕訕而去的手機廠商老總，陳笑眉眼如月的笑著白了陸景一眼。似乎又回到以前被他訓斥的時光。那時候他在公司里可是很嚴厲的。
主持座談會的是省信息產業廳副廳長崔立仁。各家廠商依次發言。除了少數幾家廠商對景華的觀點外，景華不出意外的遭受到大部分廠商的炮轟，甚至不乏有陰謀論者認為景華是在誤導國內手機廠商。
三個小時的座談會在常委副省長馮宗登的總結陳詞中結束。陸景幾人正要在離開，會場過道里。一名胖胖的中年人高聲笑著道：“陸先生，我有個疑問想要向你請教。”
“他是聯訊公司的總經理郝天和。”陳笑小聲提醒道。剛才陸景一直在玩手機，根本就沒看主席臺上到底是誰在發言。郝天和剛剛也是發言者之一。
陸景點了點頭，平靜的道：“你說。”
正準備離場的手機廠商們因為郝天和的話都看了過來。科訊手機的葉靜雨和蘇遠也在一旁關注著這邊的對話。
郝天和嘴角微微揚了揚，道：“你知道為什么會有手機廠商對景華的判斷有遲疑嗎？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國外手機廠商都是做高端手機。對中、低端手機領域基本沒有涉及。而在整個國內的手機市場中，目前能在高端手機領域有競爭力的國產手機廠商也只有景華。景華目前在國內手機市場的份額也排在第三，僅次于諾基亞和摩托羅拉。因而，根據景華的判斷邏輯，國外手機廠商首先要洗牌的對象應該是景華，而不是我們這些毫無威脅的手機廠商。我很懷疑景華的目的是想讓大家陪綁。”
“你真這樣認為？”陸景道。
郝天和點點頭，“除此之外，我想不通景華大肆渲染造勢的目的何在。”
陸景輕嘆口氣，道：“太傻太天真。”
聽到這樣的評語郝天和臉色沉了下來。不少圍觀者都笑起來。也有人皺眉，陸景這樣點評一位大型手機企業的總經理實在有些輕佻了。
陸景對宋雨綺打個手勢，“把芬蘭和德國那兩份傳真給郝先生看看。”
宋雨綺貝齒微露的妖嬈而笑，從手袋里拿出兩份傳真遞給了郝天和。
看著兩份傳真資料，郝天和陰沉著的臉色慢慢的變得鐵青，繼而咬牙切齒。
有人好奇的問道：“宋助理，到底是什么資料？”
宋雨綺微笑道：“這是諾基亞手機和西門子手機在芬蘭和德國做的內部試機報告。其中諾基亞即將發布的一款gprs手機售價3200元，正好和聯訊的主力機型h202相同。”
人群中頓時發出驚嘆。在場的都是手機行業的從業者，自然能明白宋雨綺話中的意思。售價相同，配置差不多的情況下，消費者會選擇那款手機？毫無疑問肯定是諾基亞。
也就是說，聯訊已經被盯上了。可笑的是剛才郝天和還信誓旦旦的說景華是被洗牌的對象，不關其他手機廠商的事。
郝天和顏面無光的將手里的傳真還給宋雨綺，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陸景笑了笑，和陳笑、楊顯、宋雨綺離開了會場。該說他都說了，但是要有人天真的認為“狼不吃羊”他又有什么辦法？
蘇遠和葉靜雨對視了一眼，輕聲道：“景華不是無的放矢。”
葉靜雨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表情各異的手機廠商。只要景華剛才出示的傳真資料沒有偽造，恐怕不少人在經歷這一幕之后會改變之前的觀點。
現在距離移動升級網絡還有十幾天的時間。諾基亞和西門子的手機不出半個月肯定會發布。到時候真偽一看可知。
不少廠商離開時心想：恐怕郝天和被陸景說“太傻太天真”會成為傳遍業界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