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生日酒會的氣氛熱烈,不斷的有人過來敬酒,蘇威和蘇琳兄妹倆作為主人也四處和朋友們回敬著酒。而主位這一桌在李心寒的刻意調節下,氣氛也顯得輕快。
看到陸景和李慕清、凌雪月、李落元相談甚歡,謝海逸拿起酒杯喝酒,心情頗為郁悶。今年正月份的時候,他被陸景使“陰招”送到局子里住了一晚。他也因此淪為京城衙內圈子里的笑柄。是以,陸景現在越是春風得意他就越不爽。
謝海逸剛放下酒杯,一位穿著夏季款式優雅白色復古旗袍的女侍者忙走過來倒酒。突然間,女侍者看到陸景,精神一個恍惚,將紅酒倒在了謝海逸的手背上。
“你怎么倒酒的,眼睛長到那里去了。”謝海逸嚴厲的瞪著女侍者吼道,看著手背上的紅酒,心里的怒火爆發出來。
“對,對不起…”美貌的女侍者嚇得臉色一變,退后半步,懦懦的說道。
凌雪月微微皺眉。謝海逸有點過分了,不就是倒酒灑在你手背上了嗎?拿紙巾擦一擦就可以,有必要這樣去“兇”一個服務員嗎?何況還是一個靚麗迷人的女子?
謝海逸惱怒的收回目光,拿濕毛巾擦著手背,對李心寒抱怨道:“李少,你看這叫什么事。”打狗要看主人,要不是在白雁蘇飛里面,他絕對會抽這個女人幾耳光。怎么做事的。
李新寒皺起眉頭。白雁蘇飛的每名服務員都是經過嚴格培訓的,將酒倒在客人手背上是很嚴重的失誤。李新寒對身后的小馬打了個手勢,淡淡的道:“換人。”
“馬姐,我…”女侍者頓時臉色變得煞白,她是碰到熟人驚訝之下才失誤的將酒倒在客人手上,但是想要出言懇求卻不知道怎么說。一旦馬姐出面的話,她就有可能丟掉這份待遇豐厚的工作。當初她憑借著在國航當空姐訓練出來的儀態,好不容易才從近千名求職者中脫穎而出。
正在和李慕清說話的陸景聽到動靜,扭頭一看,微微一愣。打個手勢,喊住了準備去叫樓中餐廳主管的小馬,“小馬,等一下。”說著,站起來對泫然欲泣的女侍者笑道:“思婷,是你吧?呵呵,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我前些天飛京城的飛機上還遇到糖糖,她說你辭職了。”
這位容貌妍麗的貌ěi'ǚ郎赫然是博海實業齊儒來的外甥女劉思婷。陸景沒想到在這兒會遇到故人。
小馬停下腳步,看向李心寒,等他的意思。這個規矩錯不得。要是她現在看向陸景。明天她就會失業。
李新寒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然后看向陸景,看陸景是什么意思。這個時候,他也留意到這個女侍者似乎很有些漂亮。白色的復古旗袍穿在她身上顯得前凸后翹。豐滿的雙峰隨著她此刻急促的呼吸有些顫巍巍的抖動,撩人至極。很能讓男人升起把她抱到床上好好撫慰她那對恩物的沖動。陸景這小子只怕…
陸景哪里知道李新寒心里的揣測。只是簡簡單單的道:“劉思婷是我的朋友。”說著,皺起眉頭看向謝海逸,輕聲道:“謝海逸,道歉!”
陸景的語氣很淡,里面不容置疑的意思卻很清晰的傳達出來。
李慕清聽到陸景的話就想掐這混蛋一把,她還坐在這兒的呢。心里郁悶的想:看到漂亮的女人都是你朋友啊。
李新寒微微一愣,要想讓謝海逸道歉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陸景這么說,卻恰恰表明這女子真的是他的朋友。
“我日你大爺啊!”謝海逸心里那個氣啊,鐵青著臉對陸景道:“陸景。你太過了點吧?她把酒倒到我手上,我說她兩句不應該嗎?”
滿桌子人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精彩起來。謝海逸這么說和“求饒”沒多大區別。按理說,謝海逸是楊家的姻親,不應該這么“怕”陸景才對啊。
這里的人那里知道謝海逸心里的想法?他惹張媛的那件事情就是陸景勒令他道歉。他回家告狀都沒用,還被父親、姐夫狠批。那時候當真是心如死灰。謝海逸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心路歷程。
陸景眼神銳利的看向謝海逸。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我說兩句吧。”李新寒作為地主,這個時候不得不出來調解,“小馬,明天讓人力資源部考核下劉小姐,合適的話給她升一級。小謝,你自罰一杯。”說著,對陸景道:“你覺得怎么樣?”
陸景要謝海逸道歉不是為了耍威風。而是看到自己的朋友被謝海逸幾句話訓的要哭起來,心里十分不舒服。當即,溫聲問呆呆站立的劉思婷,“思婷,你覺得怎么樣?”
劉思婷哪里會想到能有這樣的轉變。剛才她沒說陸景和她認識,是不想把“麻煩”牽扯到陸景身上去。這時候見陸景威風凜凜,心里頓時長長的出了口氣,手扶著胸口,感激的對陸景笑了笑,微微頷首,“陸景,謝謝。”
她以后的日子也不可能在陸景的庇護下過活,能夠在白雁蘇飛里面升職,剛才那位客人道不道歉她不想計較。
李新寒見問題解決,又說了幾句場面話。蘇威和蘇琳這時候也轉了一圈回來,在李新寒刻意的調動下,酒桌的氣氛又重新活躍起來。
陸景扭著頭和在他身側專門為他服務的劉思婷說話:“呵,你看起來變了好多。”他和劉思婷接觸過幾次,劉思婷以前的脾氣可沒這么平和。
劉思婷給陸景添了酒,又給他換了吃碟,站在陸景身后側方,輕快的微笑道:“我結婚了。和以前比當然變了許多。”事情解決了,她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啊…,恭喜啊,我都不知道,沒聽你舅舅齊儒來提起過。”陸景笑著道:“看來我要補你一份結婚禮物啊。”劉思婷的舅舅齊儒來和蘇江省省紀委副書記、監察廳廳長張勝利的私交很好。而張勝利和他淵源頗深。
劉思婷笑著道:“行啊,可別送我別墅啊,不然我每個月交物業管理費都會感覺壓力很大。”陸景送蘇琳生日禮物是一棟別墅的事情,她剛聽快嘴的同事說起過。
“不至于吧,白雁蘇飛的工資這么低?”陸景微微笑起來,劉思婷大方得體的話讓他感覺很舒服,就像老朋友聊天一樣,“瑞豐旅游最近主推一個去馬爾代夫旅游的線路,大概為期二周。你等會把你的地址留給我。我回頭讓人送兩張旅游套餐票給你,祝你們玩的愉快。”
劉思婷笑道:“謝謝。”心里輕輕的嘆了口氣。曾經的青蔥歲月啊!九六年和陸景在飛機上相見的時候,他拿著相機ōu'pāi她的胸。現在回想起來,卻是覺得有些想笑,還有些淡淡的如春天梔子花香般的情緒。這個在她生命中如過客般的男子,幾次幫助她,有著溫暖陽光般的明凈氣質,讓人永遠難以忘記。
陸景要是知道劉思婷在想什么肯定會辯解:那照片是李大青那個滿臉青春痘的技術男拍的,我當時只是幫忙拿一下相機而已啊。
蘇琳的生日宴會在晚上十點鐘結束。陸景要了劉思婷的地址給明雪打了個電話,讓她安排處理。陸景和李新寒幾人寒暄了幾句,就和李慕清一起坐車離開。
看著車窗外倒退的夜景,李慕清就嬌嗔著推了陸景一把,“你個混蛋,我怎么發現你到那兒都和ěi'ǚ搭上關系啊,那個hǎ'fù和你什么關系?”
“能什么關系,簡簡單單的朋友關系啊。我很早就認識她了…”陸景笑著把他和劉思婷的關系簡單的說了說。
李慕清今晚穿著寬松的綠色時尚連衣裙。流暢的圓領領口將她白皙雪膩的頸脖修飾的含蓄優雅,一字鎖骨迷人的展露出來。右手肩膀處,荷葉邊的連衣裙剪開了一道口子,香肩微露,有著若隱若現的ìg感魅力。一條撞色的黑色腰帶系在她纖細的腰間,與她手里黑色的小手袋相得益彰,頗有些名媛氣質。
聞著李慕清身上優雅的iffay香水,陸景克制著內心里擁抱她的想法,笑著道,“你怎么到京城都不給我打電話?”
“憑什么要給你打電話啊。就不給你打電話。”李慕清嬌癡的白了陸景一眼,然后看了眼駕駛座上開車的趙姿,本來想要撫摸陸景臉的手在半空中折向了她自己的發梢。
陸景啞然失笑,口是心非的女人啊,就對趙姿說道:“趙姿,去西月區南匯路的清悅小區。”
李慕清道:“誒,不是說好去粉紅佳人酒吧繼續喝酒的嗎?”
陸景笑道:“你家里沒有酒啊?”
“啊…”李慕清精致的臉蛋在車內暗淡的微光中禁不住染上了嬌羞的緋紅。大家都是成年人,陸景深夜里要去她家里喝酒意味著什么她能不清楚嗎?
藍色的賓利在夜色中從明亮的小區大門滑進清悅小區里。已是夜深人靜時分,除了懷春的貓狗在小區里偶爾嘶叫一兩聲,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響,小區里也看不到半個人影,只有樹影橫斜。
李慕清下車開了樓道下的電子門,和陸景一起坐電梯到樓,從手包里掏出鑰匙打開家里的門。推開門的一瞬間,心跳卻不可抑制的加快起來,心里浮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甜蜜、羞澀、興奮、期待、猶豫、憂愁、躁動、矜持,種種情緒猶如一杯混合的雞尾酒下肚,在她心底像小溪里的月影反復徘徊,暗香浮動。